無字玉壁,天書四卷
初升朝陽,悠悠鐘聲,整座天音寺,此刻顯得肅穆而寧靜,沐浴在淡淡的山風(fēng)里,隨風(fēng)吹過的,還有那若有若無的樹葉芳香。 鬼厲打算離開天音寺,便又去見了普泓上人一面,更因普泓上人的一番話,而在那天音寺后山一處‘無字玉壁’坐上三日。 而普泓上人則率領(lǐng)一眾僧人在玉壁周圍結(jié)‘金剛環(huán)’法陣,借此祥瑞之氣大盛,試圖除去鬼厲身上那大兇之物‘噬血珠’所帶來的兇烈戾氣。 數(shù)十位天音寺僧人,包括普泓上人、普方神僧與普泓上人身邊那個神秘老僧,還有法相、法善等人,一起合十頌佛。 數(shù)十道淡淡金光,緩緩泛起,隱約梵唱聲音,似從天際傳來! 金光大盛,金芒流轉(zhuǎn),佛氣莊嚴(yán),片刻之后,但聽得震耳轟鳴之聲大作,一個金光燦爛輝煌之大“佛”真言現(xiàn)于法陣之上,緩緩升起。 很快的,無字玉壁之中的佛字真言已經(jīng)大到幾乎超過了半空之中那個真的佛字,只見此刻整個無字玉壁金光燦爛,熠熠生輝,伴隨著梵音陣陣。 突然,玉壁之上透出了一縷淡金佛光,緩緩射出,籠罩在安坐的鬼厲身上。 鬼厲身軀動了一下,面上依稀露出一點痛苦之色,但并沒有睜開眼睛,而是忍耐了下來。很快的,他面上痛苦之色便消失了,安坐著一動不動。 無字玉壁上射出的佛光淡淡,沒有什么變化,只見金輝緩緩閃動,說不出的莊嚴(yán)之意。 而周圍的天音寺僧人同樣也是面容不變,低聲頌佛,他們法陣之上的光輝也一般緩緩流轉(zhuǎn),支撐著天上那個佛家真言。 時光流轉(zhuǎn),就這么悄悄過去了…… 三日時光,鬼厲面容平靜,似乎這三日對他而言,完全沒有改變,倒是周圍普泓上人以下,眾天音寺僧人所持法陣雖然沒有變化,但眾人臉上都有了隱隱疲憊之色。 普泓上人從入定模樣慢慢睜開雙眼,向依然平靜安坐的鬼厲看去,半晌低低嘆道:“癡兒,癡兒,終究還是放不下么?” 說罷,他輕輕搖頭,嘆息不止。 坐在他左邊下首的普方神僧淡淡道:“我們這般辛苦,布下了佛門伏魔大陣,一是要為他降解噬血珠戾氣,更為要緊的,卻是想化解他的心魔。但他心門緊鎖,心魔難去,縱然是噬血珠戾氣化解,又怎知他日不是一樣成魔?我等今日所為,只怕反是助紂為虐了!” 普泓上人皺眉,臉色沉了下來,道:“師弟,這年輕人與我天音寺有極深淵源,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輕言放棄,你何出此言?” 普方面色變了變,合十道:“師兄教訓(xùn)的是。我并非對這年輕人有所成見,實是想到當(dāng)年……當(dāng)年我們師兄弟生離死別的模樣,心頭悲傷,實不欲再看到他再走上邪路。小弟失言,請師兄責(zé)罰?!?/br> 普泓上人面色緩和下來,道:“我何嘗不是和你一個心思,不然也不會設(shè)下這伏魔大陣,意欲以佛家真法大能,渡化于他,可他,罷了,便請陸師侄出來見他一面罷,至于他今后該何去何從,還看陸師侄的意愿了……” 普泓上人話剛落,便見一道藍光飛來,劍芒如霜,白衣翩飛,御劍而來,驚鴻般落在了鬼厲身前。 衣袂飄動間,陸雪琪轉(zhuǎn)過身來,卻未有看向閉目盤座的鬼厲,而是微微仰頭,看向了那塊絕壁“無字玉壁”,片刻后,她竟是一言不發(fā)的飛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原來寂靜安寧而肅穆的山谷中憑空發(fā)出了一聲巨響,整座無字玉壁竟然是微微顫抖了一下,登時半空之中與無字玉壁里面的佛字真言都是搖搖欲墜。 不料陸雪琪毫無表情地停在半空,目光深沉地注視著那顫動地?zé)o字玉壁,而這時,鬼厲面上卻突然現(xiàn)出痛苦之色,這三日來一直被佛法壓制的噬魂猛然亮了起來,一股黑氣瞬間布滿他的臉上。 普泓上人等天音寺眾僧人大驚失色,一時駭然,連忙催持真法,支撐法陣,卻見鬼厲已經(jīng)再也忍耐不住,發(fā)出了一聲長嘯,騰空而起。 陸雪琪拂袖伸去,一把抓住了仰天長嘯,狀如瘋癲的鬼厲,抓來身前護住,就在這時,半空中佛字真言轟然而散,只見那無字玉壁里竟多了道道暗紅異芒,金光紅芒,爭斗不休。 就在那光芒亂閃、異象紛呈的時候,天際忽然一聲驚雷,天空黯淡下來。 四方風(fēng)云滾滾而來,在無字玉壁光滑玉壁之上,從上到下,一點點如深深鏤刻一般,現(xiàn)出了一排大字,除此之外,更有無數(shù)金色古拙難懂的字體,如沸騰一般在玉壁金光紅芒間閃爍躍動,令人眼花繚亂。而那一排大字卻分明清楚,赫然正是——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那無字玉壁之上,竟然出現(xiàn)了無數(shù)金色古拙字體,此等怪異之事,便是普泓上人以下,所有天音寺僧人也都未曾見過。只見那玉壁之上,時而瑞氣升騰,時而又暗紅閃爍,莊嚴(yán)肅穆的金光夾帶著詭異莫測的紅芒,給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被陸雪琪抓住的鬼厲,面容痛楚,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那無字玉壁之上,望著那無數(shù)翻騰起伏搖擺的字體仔細看著。 在他身體周圍,噬魂的怪異光芒越來越亮,從他體內(nèi)散發(fā)出來的妖力,也隨之越來越盛。 —— ※※※※※※※※※※※※※※※※※※※※ 寫文的初心是覺得凡雪太不容易,太讓人心疼了,想著讓凡雪甜一點再甜一點,但慢慢發(fā)現(xiàn)原著劇情不允許,誅仙是虐的,是傷感的,可那才是讓我無法釋懷的劇情,若為了讓凡雪更甜一點,而把人設(shè)改變太多,把劇情改動的面目全非,那不符合我的初衷,不管是張小凡還是鬼厲,他愛的女子是陸雪琪,在他大悲大起的那段人生歲月里,始終有那么一位清冷白衣不曾離去,讓他可以依靠,可以停留,可以去愛,而他所求的不過是:往后的人生里都有她,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