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靈涂炭,女神仙
當日青云大戰(zhàn),獸神敗在誅仙古劍之下,但并未當場斃命,那一場獸妖浩劫過后,從北往南,到處見到的都是慘不忍睹的荒涼景色,千里無人煙,百村無人聲。 許多逃往北方的百姓,在確定這一場浩劫的確已經(jīng)退卻之后,開始緩緩返鄉(xiāng),而正道門派與魔教眾徒也紛紛而出,欲要擒拿獸神,斬草除根。 而此時,在一派風煙蕭瑟、凄涼景色,殘垣斷壁上,一抹白衣迎風而立,不一會兒,夜暮下,掠來一道青光。 衣袂翩飛間,青龍身形極瀟灑地飛落在斷壁上,看向了已經(jīng)等候他多時的陸雪琪,只覺得南疆一別,她似有又些變化,卻看得十分不真確,而她向來深沉淡薄,只怕這世上無人能看穿這位清冷女子。 青龍卻是抬手向她行了一禮,白皙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緩緩道來話:“陸姑娘,別來無恙?!?/br> 陸雪琪微微點頭,瞧著他有真龍護體,整個人看起來越發(fā)的仙風道骨,哪有半點魔教圣使的模樣,卻又想到天書本就一體,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道,皆乃天道,不過是教派殊途有別罷了。 而此番與青龍相見,也并不是陸雪琪有心所為,她本來是想想問問鬼厲這十年來可是尋到了救那人的方法,可天音寺普泓上人一心想點化鬼厲收入佛門下,而她因那無字玉壁被毀,又因參悟了第四卷天書,心境有了不可逆轉(zhuǎn)的變化,便未等鬼厲醒來,獨自離去了。 只是,那還魂術(shù),陸雪琪還是要再找個人問問的。 “不知青龍圣使當日前往南疆為何事?可否告知一二?!?/br> 青龍心中有些詫異,卻未有問那緣由,只是答道:“我是受人之托,護送大巫師的骨灰還鄉(xiāng)安葬?!?/br> 見她淡漠的臉上有疑惑,便又耐心的把前因后果講述了一遍。 靜靜聽來片刻,陸雪琪沒有什么表情的看了一眼青龍,淡淡地道:“不是說找了十年才把人找到嗎?怎么這般輕易就把人燒成骨灰送回故土安葬了?” 青龍:“……” 青龍微怔,一時竟答不上話,當日復活失敗,鬼厲大受打擊獨自躲了起來,他是聽從鬼王宗主的意思,把大巫師火化收了骨灰送回南疆,難道鬼王…… 青龍未有再想下去,只是默默看了看陸雪琪淡漠的神情,實在是難以看透她冷漠的外表下是何種心境,畢竟若不是因為鬼厲,她想必不會向他提及此事。 陸雪琪已無話再問,淡淡地看著青龍默默地站在身前,很安靜的樣子,她忽然緩緩一笑:“初見你時我不太明白爹爹為何要把乾坤清光戒贈予你,如今到是有些明白了,我還要去一趟南疆,你且先離去罷。” 青龍又一怔,怔愣間竟是有些吃驚,然后發(fā)覺竟被一個小姑娘話中有意的稱贊了一番,不禁老臉一紅,唇齒輕顫間卻是笑得豁然開朗,溫和地道:“小姐,多保重,青龍隨時恭候你的召喚。” 夜風,吹來,拂起衣角,青龍身姿灑脫的向夜空一躍,化作一道青光,消失不見。 …… 獸妖浩劫,從南疆十萬大山中興起,第一個遭殃的便是南疆大地。 這里的各族百姓所受獸妖荼毒,比起中土來,都遠為深重。十室九空,幾乎是許多村落城鎮(zhèn)必然的下場,便是整個村落山寨都無一人幸存,也不時出現(xiàn)。 浩劫過后,南疆這里殘存的小股獸妖,也遠比中土來的為多,在浩劫中僥幸生存下來的人們,時常還要忍受那些殘存獸妖的肆虐侵擾,這生活過得真是暗無天日,水深火熱一般。 陸雪琪一路過來,已是出手清掃了一遍,她離去后,躲在角落的百姓便向著她離去的方向跪拜連連磕頭,口中默念著什么。 找到青龍所說的南疆苗族的七里峒,陸雪琪發(fā)現(xiàn)有一人比她先一步來到了此處,而這個,正是鬼厲。 陸雪琪遠遠的看了他一眼,漠然地收回視線,轉(zhuǎn)身沿著街道慢慢走著,殘破的房屋如同廢墟一般,忽聽一陣凄慘地哭泣聲傳來,她腳步一頓,向那廢墟內(nèi)走入,便見四面倒塌的墻下坐著一名婦女抱著個垂死的孩子在悲傷地嚎啕大哭。 陸雪琪走了過去,走到那名婦女身前,默默的看了眼她懷中的面色泛黑的孩子,指尖有微光輕輕點上那孩子的眉心,便見那孩子手腳顫動了幾下,竟是活了過來,睜開了眼睛。 “咕嚕幾幾呼?”婦女歡喜的抱著孩子用苗語向她道謝。 陸雪琪也沒說話,轉(zhuǎn)身離去時,卻發(fā)現(xiàn)從廢墟中鉆出了一群人圍了上來,對著她咕嚕咕嚕道來一串苗語,舉止神情十分激動。 陸雪琪頓了下,點了點頭,便見一只小手伸了過來,拉著她向另一個方向奔去。 空氣之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道,得到陸雪琪施法救治的苗族百姓紛紛奔走相告。 很快就傳到了苗族年輕大巫師那里去了。 此時,年輕大巫師與祭奠一番的鬼厲正走出山洞。 一名苗族走來,向著年輕大巫師咕嚕幾呼了幾句,年輕的大巫師神情吃驚,轉(zhuǎn)頭看向鬼厲,說道:“祭司說七里峒里來了位中原女神仙,醫(yī)治了許多傷重的族人,鬼厲先生可知此事?” 鬼厲緩緩搖頭,心中不禁也有些驚訝,中原女神仙?會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