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甲工作間(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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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事盡,洛昂松開了一直卡在暖暖腰胯間的手,氣喘吁吁地向后倒去,暖暖原本半懸的身體也輕輕落到了床上,臉埋進了枕頭里。他捋下安全套,打了個結隨手扔進了垃圾桶,才覺出自己雙膝已經(jīng)跪得有些僵了。他渾身的每個毛孔都舒爽熨帖至極,看著安靜俯臥的暖暖,忍不住撥開黏濕在皮膚的幾縷粉色長發(fā),在她汗津津的后背上重重親了一口。 他平順了下氣息,摸著暖暖腰間被他的卡出來的紅印子,正要說幾句調情的話,突然覺得有一點不對,暖暖埋著臉一動不動,是不是太安靜了一點? 洛昂慌忙伸手把暖暖翻過來,嚇得一腔熱血冷了下來,欲念都散得一干二凈。暖暖臉上一片狼藉,眼淚汗水涎水混在一起糊了一臉,一些碎發(fā)也緊緊黏在臉上,眼睛和嘴都半張著,倒像是個有出氣沒進氣的樣子。 洛昂心里打鼓,咽了咽口水,冒出了一個荒誕的想法:我難道真把她cao死了? 忙伸手在她臉上抹了一把,捏開她的嘴給她渡了幾口氣進去,又輕拍著她的臉,連聲喚著:“暖暖,暖暖——” “別喊了……我沒死……”暖暖含含糊糊地吐出幾個字來,聲音很輕。 這話說中他剛剛那個荒誕的念頭,洛昂一下子紅了臉。 暖暖睜開眼睛看他,只是眼神迷離,還像是對不準焦:“你……做完了?” “做完了,我——”洛昂張了張嘴,不知自己該說什么好,該道歉嗎? 暖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可算做完了啊——” 洛昂拿紙給她擦臉,沒有底氣地說:“暖暖,你要是不舒服,剛剛說一聲,我會輕一點的……” 暖暖閉著眼睛喘著氣,調整著呼吸。倒不是不舒服,只是舒服得過了頭。剛剛在綿長無盡的失控快感中沉浮的感覺簡直太過刺激,既舍不得忘記,又不敢再回想,讓她突然想起來那次洛昂飆車帶她和大喵去羅德爾家時的情景。不敢喊出聲的羞恥感又令快感無處抒發(fā),仿佛爆炸在了腔內(nèi)一般。唉……不過即便沒有喊出聲,其他的動靜也真的夠大的……想到這里,暖暖喃喃自語:“明天得去中介看看,美甲店得搬家了……” 她聲音很輕但是洛昂聽清楚了,腦子嗡地一聲才將那個早被自己忘記的玩笑想起來,瞬間心虛不已:“暖暖,隔壁……沒有人……” 暖暖又睜開了眼睛:“???” 洛昂心虛極了:“我看你老是連叫都不肯叫,就想逗逗你……”他看著暖暖逐漸瞪大的眼睛,聲音越放越低:“誰知道你真能一聲不吭,后來我……我也忘了。” 暖暖露出要哭出來的表情:“那你形容的隔壁公司的那些人,都是對的呀!” 洛昂囁嚅:“不是……他們那些宅男,不都穿成那個樣子么……” 暖暖哭出了聲:“你怎么可以這樣捉弄我!”她一下子坐起來,動作太快,帶得下身一陣酸麻,暖暖于是更加委屈,恨得伸手打洛昂:“你太過分了!” 洛昂知道自己這次鬧得過分,垂著頭任她打:“你打我出氣吧,別打臉?!迸瘹鈽O,這還有談條件的?然而她看了看洛昂露出無辜表情的漂亮臉蛋,自己也舍不得動手,便還是張牙舞爪地在他身上亂拍。 洛昂任她拍著倒是無所謂,她那細胳膊能有什么力氣,打在身上也實在不算什么——還是有一點疼的。暖暖還真的使勁了啊…… 暖暖手心拍得痛,又恨得伸手撓他。 “嘶——”洛昂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暖暖的指甲從他胸前拂過,又有一個胡桃夾子倒霉地失去了帽子,斷裂的美甲在洛昂白皙的肌膚上又劃出了幾道口子。 暖暖立刻停下手,抬頭看看洛昂立刻露出委屈神情的臉,又看著洛昂鎖骨下rutou上幾道立刻滲出血來的傷口,愣愣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啊,我流血了。啊,好疼,我要死了。”洛昂演技極差地棒讀著,但還是聽得暖暖心疼地輕輕摸了摸傷口邊緣。 “我,我去找藥水?!迸f著就要起身。 洛昂繼續(xù)夸張地喊疼:“啊,好疼呀。你快點去吧,再不上藥,傷口就要愈合了?!?/br> “喔喔,我這就——嗯?”暖暖才聽出不對,抬頭看他,對上一雙笑眼。 “你又騙我……” 洛昂像個大型犬一樣湊過來要撒嬌:“這下氣消了?沒消氣再撓兩下?!?/br> “別把我說的好像有暴力傾向一樣……” “好好好……”洛昂喜笑顏開,拿紙巾幫她清理干凈身體,又拾起剛剛掉地上的衣服要給她穿,暖暖一低頭,眼睛恰巧瞟到他腿間半軟后仍尺寸可觀的東西,頓覺不能直視:“你先去把自己衣服穿上吧?!苯?jīng)過剛剛那一場,她現(xiàn)在看這東西害怕。 暖暖抖著手剛慢慢套上內(nèi)褲,洛昂已經(jīng)將幾件衣服包括配飾全部穿戴整齊了,過來幫她穿衣服,在她背后扣上內(nèi)衣搭扣時小聲嘟囔了一句:“雙手我還是會的。” 暖暖反應過來,頓覺無語,洛昂偶爾會特別幼稚,對這種事情還耿耿于懷! 洛昂扔掉垃圾,又看著被液體浸透的床單,揭下來跟暖暖說:“我?guī)Щ匚易〉牡胤较窗?,那里有洗衣機?!?/br> 暖暖紅著臉找了個袋子把床單裝上。 又歇了片刻,暖暖才終于有力氣走路。等走出大樓時,深夜的涼風讓她微微抖了一下,想起剛剛那一場有點失控的情事,暖暖一陣恍惚,總覺得自己做了場夢一般。 洛昂要背她回家,暖暖堅決不答應,洛昂只得把自己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將她攬在懷里向前走。見暖暖一副雙腿直打晃的疲憊模樣,洛昂隱秘的一點征服欲得到了滿足——是我把她cao成這樣的…… 隨即洛昂被這句心聲又嚇得差點冒了一頭冷汗,最近他為何不能自控地開始冒出這些粗俗的念頭?他更震驚地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并不是不喜歡看暖暖的眼淚,反而,每次當看到暖暖被他擺弄得哭泣不成個樣子時,心底竟然會隱隱有一點快意…… 我難道是變態(tài)嗎??? 正直了整整二十叁年的洛昂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懷疑中,整個人都不能好了。 又過了不知多久,暖暖感到對方腳步停了下來。 “我到了。”暖暖抬頭,發(fā)現(xiàn)洛昂身后的賓館居然和自己的家在一條街上。 “你住這里?” “嗯,我一看這個委托在花盈鎮(zhèn),就把賓館定你家附近了?!?/br> 所以剛剛要是不做,他也不會乖乖把自己送回家的吧……暖暖簡直想再撓他幾下,氣哼哼說:“居心不良?!?/br> 洛昂頗為坦然:“怎么了啊?難道去你家?我也想啊可大喵老是在……” 暖暖轉身就要走:“床單洗好了明天給我送過來,拜拜?!?/br> 洛昂拉住了她手臂:“你……要不要上去洗個澡?” “才不去!我回家洗!”暖暖說出口突然又有點動心,流了那么多汗和……,她總覺得身上還有一些味道一樣。大喵的嗅覺又那么靈敏。 “你放心,我保證不動你?!甭灏河眉儩嵉碾p眼看著她。 這話好像有點耳熟。 等暖暖想起來為何耳熟的時候,已經(jīng)大張著雙腿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被貫穿得嬌喘連連了。 “你……你……又不守信用了?!迸吆哌筮蟮負е灏旱谋晨卦V著,手上又將他后背撓出了幾道痕跡。 “嗯,我食言了,對不起?!甭灏鹤焐险\懇地道著歉,身體動作卻是一直不停。大概這就叫虛心認錯堅決不改吧。 洛昂這一次倒是極盡溫柔地送暖暖到了高潮。 做完之后,他抱著打瞌睡的暖暖去洗了澡又給她吹干了頭發(fā),將暖暖摟在懷里哄她一起睡下。外面天光已經(jīng)微亮,聽著暖暖睡著后均勻的呼吸,他親了下她的額頭,也閉上了眼睛。 我是正常的。洛昂這樣想著。 第二天傍晚時分,暖暖坐在美甲店發(fā)呆。整整一天,腦子里忍不住總是回放著昨夜的在這里發(fā)生的一幕幕。開窗通風好久了,卻總是錯覺還有種曖昧的味道縈繞不散…… 突然有風鈴的聲音響起,暖暖抬頭,正是昨天的最后一位顧客。 暖暖忙起身迎接:“您好?!?/br> 那名白領麗人今天倒是沒穿職業(yè)裝,一身寬松的連衣裙,脖子上卻系了個絲巾。她臉上滿是帶著倦容的嬌艷:“我換個美甲。” “哎,昨天的美甲不好看嗎?不適合聯(lián)誼的主題嗎?”暖暖非常重視顧客反饋。 白領一屁股坐在了暖暖對面的沙發(fā)上,臉紅紅地笑:“好看,特別好看。昨天晚上的聯(lián)誼簡直是大!成!功!只是——”她伸出手來,暖暖看到她纖纖十指上的蝴蝶有好幾只都折了翼。 “這是怎么?” 白領慵懶地笑了:“只是不太方便,還傷到了人——”她打量了一下暖暖,笑出聲來:“小姑娘,你不會懂的?!?/br> 暖暖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她懂了…… 白領笑著翻宣傳冊:“不逗你了,我挑挑今天做哪款。昨天date的那位先生貌似中意清純款的,我挑個童話風一點的?!彼蝗幌肫鹗裁磥恚^暖暖的手說:“就是你做的這款——咦,你的美甲呢?” 暖暖的十個淡粉的指甲卻是光禿禿的毫無裝飾,還修成了短一點的圓甲型。 “嗯,卸掉了?!迸拖骂^微笑,洛昂明天才離開花盈鎮(zhèn),今天晚上還可以見面……于是她今天一到美甲店,就將美甲全部卸掉并且修短了指甲。 白領頗為遺憾地說:“啊,好可惜,我好幾款美甲都是看到你的手以后才種草的……那就還是給我做你昨天的那個有胡桃夾子的吧。叫什么童話來著……” “童謠王國。”暖暖臉上掛著頗甜的微笑,“只是那個美甲也不太方便呢,您考慮一下……” 風鈴又是一響,洛昂靠在門邊,燦爛的笑臉綻開。 他晃了晃手上的袋子:“小姐,您委托的東西洗好了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