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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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是無妨,他走他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br> 自然了,若是犯了他的話,那也就要他好看。 宋樂山勾唇笑了笑,連帶著謝依楠也是微微一笑。 孫谷領著他們一行四人到了客房,又送了熱水上來,讓他們稍微歇息片刻,待晚飯時分,再來請他們下去用飯。 行了大半天的船,原本就是周身酸乏,這在船上晃悠悠的感覺還在,覺得是渾身難受,這會子也都是乏的很,略作洗漱之后,便先歇了下來。 而外頭,小廝模樣的人,一路小跑到一匹高頭大馬旁邊,對著在那馬匹上頭端坐的華辰逸道:“大人……哦,不,回公子的話……” 華辰逸杭州案中,因為行事過于高調張揚,畫舫之上的事鬧得可謂人盡皆知,便傳出來了,大理寺少卿華辰逸,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這樣的話出來。 這樣的話,幾乎是像插了翅膀一般,很快的便從杭州城飛到了京城。 大理寺卿原本對華辰逸這等紈绔子弟十分不滿,對從前華家的做派更是不喜,這次因為這樁事,便對華辰逸大加申斥,甚至告到了當今圣上的面前。 華老大人知曉此事后,怒不可遏,又是一通的板子,讓華辰逸結結實實的受了一通罪。 這讓華辰逸心中又惱又氣,卻也不敢在面上表露,甚至這段時日再不敢鮮衣怒馬的招搖街頭,甚至這次查案,連官服都不敢再穿,只著了尋常衣袍,帶了貼身侍衛(wèi)出門,裝作是尋常富家公子哥,帶了小廝出門閑逛的模樣。 也因為這個,華辰逸只讓底下人稱呼他為一聲公子,而不是大人。 那小廝明白這個事,所以急忙改了口,接著道:“公子,小的去方才這個客棧問過了,沒有空房。” “怎的也沒有空房?”華辰逸有些煩躁。 自下船以來,已經(jīng)派出去的三四個人去找尋客棧,可得到的信兒皆是客滿。 最終,華辰逸便將主意打在了離渡口最近的水云間這里來。 離渡口近,客棧起來又大又氣派,總歸會有那些窮酸泥腿子住不起,不敢進的,總歸會有空房的。 沒曾想,得到的依舊是這種結果。 等了這般久的功夫,竟是得了這般的結果,華辰逸有些煩躁:“廢物?!?/br> “公子息怒?!蹦切P急忙道:“原本,這水云間看起來應該是有兩間上房的,只是不知道為何,被那姓宋的給搶了去,而這間客棧的掌柜的,似乎跟那姓宋的十分熟悉的模樣,這兩間房也一直給那姓宋的留的,所以……” “小的原本是想要回來的,可那店小二也是沒有眼力見,只認死理,小的又怕給公子惹麻煩,因此也不敢報了公子官職和名號……” 把責任推到旁人身上,好過華辰逸說他辦事不利,回頭受到的責罵也能少上一些。 “姓宋的?哪個姓宋的?”華辰逸問道。 “就是先前在杭州城畫舫上頭遇到的那個,先前在云縣時,公子也見過的,身手極好的那個……” 宋樂山? 華辰逸聞言,這雙目登時要噴出火來。 這個宋樂山,為何總是陰魂不散,處處都有他的影子! 每每遇到這宋樂山,他總是事事不順,先前在杭州城中,還被這宋樂山給訛了一筆銀子去,現(xiàn)下竟是還要搶了他的客房。 可惡,可惡! 華辰逸覺得,這宋樂山與他水火不相容,而且是他的災星! 若是從前,華辰逸必定會帶人沖了進去,即便不能讓宋樂山從那客棧中滾出來,也會讓這客棧不得安生,給他乖乖的騰出房屋來,讓那宋樂山好好瞧一瞧,他華家的大公子,也不是好惹的人。 可現(xiàn)在,因為杭州之事,旁人便對他意見頗多,他父親更是責令他務必最近要安分守己,不許再出任何的事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忍氣吞聲到微服出門,若是因此而大張旗鼓,只怕又要被人抓住把柄。 想到這里,華辰逸也只能將這一口怨氣給壓了下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既是如此,那便走著瞧就是了! 華辰逸陰沉了臉,夾了胯下的馬腹,揚塵而去。 那些隨行的小廝,紛紛跟了上去。 這撤縣的街頭,頓時揚起了陣陣的塵土。 這一覺,便睡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 若不是因為傍晚之時,樓下吃飯的人漸漸增多,人聲嘈雜,謝依楠覺得自己怕是還能再睡上一會兒。 “你醒了?”宋樂山似乎早就已經(jīng)醒了,這會子正幫謝依楠打了熱水,泡上了從杭州城中特地買來的用來洗臉用的花瓣:“起來洗漱一下吧,該吃晚飯了?!?/br> “嗯?!敝x依楠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坐起來穿了衣裳,到水盆那去洗臉。 溫熱的水到了臉頰上,花香也是撲鼻而來,謝依楠這才覺得清醒了些許,而腹中的饑餓感也是陣陣傳來,讓她的行動變的迅速敏捷了起來。 洗漱,穿衣,梳妝,麻利有序,有條不紊。 宋樂山在一旁喝著茶等著,一邊面帶微笑的看著謝依楠的動作。 謝依楠發(fā)覺他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我到是發(fā)現(xiàn)了一樁奇怪事。”謝依楠一邊往黑壓壓的發(fā)絲上插了一根款式簡潔,卻是掐絲鑲嵌工藝所做的紅寶石發(fā)簪來,一邊說道。 “哦?什么奇怪事,說來聽聽?”宋樂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饒有興致的看著謝依楠。 “為什么每次我睡的時候,你都醒著,我醒來的時候,你卻早就醒了?”謝依楠問道。 宋樂山頓時一怔。 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每每晚上都是他看著謝依楠入睡的,而每次謝依楠醒來的時候,他早已起身。 “難不成,你能掐會算,曉得我什么時候會睡醒,所以提早一些起身?”謝依楠歪著頭道。 “這個說法有些太玄乎了,不過我細細想來,這原因只能是這個了……”宋樂山頓了一頓,道。 “是什么?”謝依楠眨了眨眼睛:“你要說是你睡覺比較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