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的戰(zhàn)栗卻無法停止。

    他失誤了，他失誤了，他失誤了!

    立刻忘掉!他吼叫道：立刻!馬上!忘掉!

    空楠挑眉說：抱歉，人類的記憶不是這么運(yùn)作的。

    她抬手抓住龍大叫的吻，像捏住小鴨子的嘴巴，克洛夫特洛德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來，肚子變成一個球。

    總之你先聽我說好吧

    空楠拿出工作時候的耐心來，勉力脫離狂熱狀態(tài)，稀薄的理性堪堪抬頭。

    我得跟你道個歉。她鄭重地說，雖然咱們處在合作關(guān)系，但你接受不接受，原諒或者不原諒那是你的事，我沒任何資格強(qiáng)迫你，我只是想跟你道個歉。她緩慢放開他。

    對不起了。

    龍瞪眼盯著她，沒有再大叫。

    從沒有人跟他道過歉，法師沒有，殺到他城堡的騎士沒有，在屎坑邊上威脅踹他下去的杜羅羅更沒有。

    沒有。

    為了什么過了一小會，龍輕聲問。

    空楠想了想：為了一切吧。

    頓了下，她說：其實(shí)說實(shí)話我不知道，這樣說可能挺不真誠的，但我只是覺得得這么做。好像落地以來我做的事都是錯的，不過除了攻擊你，不，包括攻擊你，所有事我都不怎么后悔。我喜歡這里，這里讓我感到熟悉，讓我狂熱，除了前進(jìn)，我好像什么都想不了。

    空楠說：我好像回到了故鄉(xiāng)，歸鄉(xiāng)感讓我什么都忘了。

    龍迷惑地鼓起眼睛上的的皮，空楠的道歉讓他暫時忘記剛才的緊張。

    他說：可你的血沒有這里的氣息。

    空楠說：當(dāng)然了，我可是純粹的中國人。

    龍?zhí)鸨亲勇劼効臻?，繞著她爬了一圈，踩著運(yùn)動褲爬到她腿上，鼻子湊到空楠脖子附近嗅。

    你靈魂里也沒有這里的味道。他說：你不是靈轉(zhuǎn)巫師。

    空楠撈起他塞進(jìn)袍子里。

    早就說過了，不才一屆普通人。

    龍的爪子抓著她的運(yùn)動服，尾巴纏在她大腿根上，從袍子前襟露出小小的頭，吐了下分叉的舌頭。

    那我不懂你在想什么。

    空楠笑笑：人自己經(jīng)常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她起身正要開門出去，忽然感到腹側(cè)上很痛，龍的前爪抓在皮膚上，直對她的心臟勃動點(diǎn)。

    喂?？臻驴?，對上他金芒閃耀的眼睛。你干嘛。

    龍說：協(xié)內(nèi)容上還要多加一條，你不準(zhǔn)透露我的名字。

    空楠戲謔地挑眉說：名字對你就這么重要嗎克洛夫特洛

    不準(zhǔn)說!

    龍的聲線燒到一百度，又是一陣強(qiáng)行的抽取，窒息感讓空楠嘶嘶抽氣。

    喂，你不用來這招。她咧著一邊嘴笑了一下：你說加就加。

    夜晚的交易市關(guān)門了，但餐館和酒家還開著，一個能招待獸人與精靈的地方，當(dāng)然不會拒絕戴著兜帽的雞胸巫婆。

    推開餐館的破木門，空楠還不等干嘛，里面忽然爆發(fā)出一陣熱烈的高叫，什么聲音都有，在人類的高叫中她還聽到三四聲狼嚎。

    摘帽子!摘帽子!摘帽子!

    所有男人女人，半精靈半人魚，巨怪雨精，還有偷混在里面的一個半神，總之大家都看著她，舉杯高叫。

    空楠愣了一下，識時務(wù)地摘下了兜帽，龍則在幾百年沒有面對過的聚焦中，微微顫抖起來。

    喲!!!

    又是一大群高吼。

    巫婆!黑法師!一個大紅胡子說。

    賭三十紐特，頂多二十。墻邊的一道影子評價。

    來大集市的。一條蛇嘶聲說。我賭兩百。

    沒看見墜龍!旁邊巨怪的聲音轟隆。

    絕對沒看見。

    人群七嘴八舌，空楠嘴角的笑容變大，大概懂了怎么回事。

    下注都停了嗎停了嗎!坐在木梁上一個矮人聲嘶力竭地吼，顯然他是莊家。

    人群稀里嘩啦停下來，剛才的熱鬧歸于寂靜，空楠在餐館服務(wù)小姐的引導(dǎo)下來到柜臺，對方給她解釋了一下剛才怎么回事。

    薩倫泰的主城在大集市時有大量外來者涌入，這個時節(jié)有經(jīng)典的節(jié)目【猜外地人】，外地人沒有本地的魔法蹤跡證明，推門時門會變色，大家靠著眼力運(yùn)氣和經(jīng)驗(yàn)猜要素。

    空楠回答了莊家提出的幾個問題，除了在龍的問題上保密外，其他內(nèi)容她虛虛實(shí)實(shí)，摻著說了謊。

    在旁邊人關(guān)注她的時候，懷里的龍發(fā)抖得更明顯了?？臻獩]法理解一條龍為什么這么害怕外界，但她選擇將袍子下的一只手伸進(jìn)去，安撫地摸他趴緊的脊梁。

    接收到觸碰龍的軀體明顯僵硬了一下，很快他的顫抖變輕了。

    從容問題回答完，空楠得到了被猜者的一瓶小彩蛋：【腌女鬼尖叫。】

    空楠：

    她原本以為，這和國內(nèi)那種為了噱頭叫少女的X頭其實(shí)是鴨舌頭之類的菜一樣，只是個噱頭，結(jié)果在角落坐下她隨手打開那個瓶子，里面?zhèn)鞒隽藢?shí)打?qū)嵉呐砑饨新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