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眨眼，靜靜指了指他說：歐陽訶，你眼睛里剛才劃過了流星。

    歐陽訶愣了一下，你在取悅我嗎那我告訴你，你成功了。

    想了想，靜靜決定忽略他的土味總裁語句。

    沒有，我只是說了看到的。

    她轉(zhuǎn)身扶著樓梯往下走，身后的人似乎過了一會才跟上來。

    旋轉(zhuǎn)梯很長，靜靜看了眼表，慢慢走著說：歐陽總裁，你沒有爸爸mama嗎又回到剛才的話題上。

    沒有。

    嗯靜靜向后仰了下頭，扎著的小辮子動了動。那我不明白那位老先生為什么叫你少爺。

    歐陽訶冷哼一聲：因為他是本家的人。

    哦、哦喲，還是私生子設定的豪門。

    不過就算是這樣，這個設定大概也只是現(xiàn)在的這個世界在用而已吧。

    你剛才說，我是個基站。

    歐陽訶忽然在樓梯上站住開口。

    嗯

    靜靜仰頭看他，啊對，應該是相當于這樣的東西。

    你這樣說有什么依據(jù)歐陽訶壓著眼皮看她，表情又變成了一開始見面時的那種冷酷。

    靜靜想了想，微笑著說：其實是因為一些不太容易說明白的事，說是直覺也行，說是經(jīng)驗也可以，但應該不會錯得太離譜。

    我以前穿越到一本書里，恰好碰到里面一個jiejie也是穿越過去的，但是她不是因為奇怪的原因，那個是她的工作。當時她們那里的人類科技已經(jīng)特別嚇人了，作家都成了神，有一些不負責任棄坑的寫手弄了很混亂的世界，就給他們的現(xiàn)實社會社會造成一些影響，她為了維護平衡在好多故事里來回走，救人殺人什么的，但是因為工作內(nèi)容太奇怪，她的工作機構(gòu)就會給她抹掉一些情感啊記憶，只把重要的經(jīng)驗留下來，導致她很混亂，她因為這個原因性格有時候不太穩(wěn)定，內(nèi)在邏輯啊驅(qū)動力什么的一塌糊涂，就像你，你們都像靈魂被割裂的碎抹布。

    靜靜指指他。

    不過她還在勉強繼續(xù)是因為能做那工作的人很少，你我猜你的存在大概也因為無人能替代。

    歐陽訶皺起眉，我能懂你在說什么，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這個問題有點模糊，但靜靜思考了片刻，忽然反問道：歐陽訶，你知道神明存在的道理嗎

    這問題太突然，歐陽訶頓了一下，回答說：說這個干什么。

    靜靜說：很簡單，神明之所以存在，真實的、客觀的存在于這個宇宙，就是因為有人相信它們真的存在。

    歐陽訶挑起眉。

    靜靜繼續(xù)說：首信徒的精神投射在人群中，人群又投射另一群人，像傳花粉的蜜蜂，這種甜味從歐洲傳到亞洲，最后整個世界都聞到它的精神甜味，而人可以影響人，智慧群也可以影響智慧群，人類的神明因此在這個擁擠的宇宙中占據(jù)了一角。人類的精神可以造神。

    她說到這里，歐陽訶已經(jīng)明白了。

    他俊美的雙眸微微張大，薄唇輕啟，喃喃地說：所以，我是

    對，你是新生界的造神。

    靜靜說完歪頭苦笑了一下，添了一句：不過你的信徒們比較殘酷，她們把愛戀和完美的幻想投影在你身上，可利用完了，又把手中寫完的那本地攤貨神壇輕松拋棄，通過遺忘上一個口水故事強迫你也忘卻，然后去塑造下一個新的lsquo;歐陽訶rsquo;，你只是這一切霸道的，冷酷的，戲謔的自戀的總裁的投影，是女孩子們的大大泡泡卷，嘻嘻藥丸。

    沉默在樓梯間蔓延開。

    又低頭看了眼手表，靜靜撓撓耳朵抬起頭，毫無預警地看到了眼前的歐陽訶。

    哇，你下來的好快。靜靜嚇了一跳。

    歐陽訶抿著薄唇問：你一直看表，是不是快走了。

    他似乎不想再繼續(xù)上一個話題，靜靜于是也從善如流地說：對，還有不到十五分鐘。

    沉默一瞬，歐陽訶率先走在前頭。

    走吧。他低聲說，你不是想看看周圍么，我?guī)銋⒂^。

    靜靜開心地應了一聲，跟著他噔噔噔地往下跑。

    樓下一樓的大廳同樣遵循極簡風格但同時又富麗堂皇，而且很難得的是，這兩種風格加在一起沒有讓靜靜感到很土，她知道這是這個世界的設定副作用。

    摸了摸墻邊立著的鎧甲，身后歐陽訶叫了她一聲。

    靜靜。

    靜靜轉(zhuǎn)頭，看到他端著兩杯紅酒，一杯朝她遞過來。

    靜靜抓著包帶搖頭，抱歉哦，我不喝酒。

    歐陽訶冷哼一聲：我遞的酒你敢不接你知道下場嗎

    靜靜死魚眼看著他，盜用了谷阿莫的描述方式：知道，你會摔了酒杯撲上來用舌頭狂甩我的嘴唇。

    歐陽訶明顯愣了一下，很快說：哈，知道還不接

    靜靜冷淡地說：不。

    為什么。

    因為我不喝酒，而且如果你撲上來，我有信心打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