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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溫拾歡如今已經(jīng)嫁進(jìn)宮中為人婦,但在將軍府老一輩仆人的眼里她永遠(yuǎn)都還是由他們看著長大的小姐。 是我福伯,連忙走過去攙扶住激動的有些顫抖的老人,溫拾歡語氣低沉道,家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聽見小主人這么問,不知實情的福伯原本因為溫拾歡回來的激動也散去了不少,已經(jīng)有了不少皺紋的臉上更像是又蒼老了十多歲。 小姐,少爺他僅僅是說了一個開頭福伯便再也說不下去了,聲音也愈發(fā)哽咽起來,您還是先進(jìn)去,將軍看到您回來了一定會非常高興的。悄悄抹了抹眼角,福伯佝僂著背連忙將她迎進(jìn)了府。 從出嫁到現(xiàn)在不過才七八天,可如今再回來將軍府卻四處都已經(jīng)掛上了白綾,若是不知情的原主回來看到這樣一副場景怕是根本無法接受。 領(lǐng)著小主子穿過了小路,走到正堂時福伯朝里面說道:將軍,您看是誰回來了 正在守著棺槨的中年男人一聽連忙朝門外看來,見到自己女兒那張漂亮的臉后還有些不可置信,說出來的話都不利索了:拾拾歡!真的是你回來了! 女兒回家的喜悅讓溫頤暫時忘記了一切,急急忙忙地走到女兒面前男人將溫拾歡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好半會兒才哽咽道:瘦了啊,是不是在宮里被欺負(fù)了 雖然如今整個朝廷上下都在羨慕他生了個好女兒,剛剛?cè)雽m便得了皇帝的盛寵,可溫頤卻拎的清楚,皇帝的寵愛能堅持多久呢,況且因為自己手握兵權(quán)的緣故,皇帝總是會對溫家忌憚個幾分的,這樣的情況下皇帝真的有可能會真心實意地對待他的女兒嗎 握住了男人貼上自己臉頰的手,溫拾歡軟聲道:沒有誰欺負(fù)我爹爹,也不看看我是誰教出來的女兒,宮里那些女人怕我還來不及呢哪里敢欺負(fù)我。 溫頤很好地被女兒安慰到了,一個勁地說著好:沒人欺負(fù)我的拾歡就好,要是有人敢欺負(fù)你你就直接跟爹爹說,爹爹馬上就拿著劍砍到她們娘家去。 作為武將最擅長的便是直接動手,如果誰真的那么不長眼欺負(fù)他溫頤的女兒,就別怪他直接動粗了。 他可不是什么講究動口不動手的君子,該動手的他誰也不會放過。 好了爹爹,快告訴我哥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溫拾歡的目光已經(jīng)飄到了放在正堂中央的那座棺槨之上。 聽到女兒陡然問起,溫頤臉色一僵不是那么的好看,他已經(jīng)可以預(yù)料到自己如果就那么說出來女兒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了,但他又明白這件事不可能把真相就這樣告訴女兒。 起碼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爹爹,告訴我。溫拾歡語氣堅決地又重復(fù)了一邊。 溫頤漸漸讓開了試圖當(dāng)著女兒視線的身體,帶著悲傷的目光投在了那座棺槨之上。 拾歡你不要太難過,你哥哥他昨天夜里突然病發(fā)去了。 溫頤的聲音不可抑制地低了下去,眼中流露出的悲傷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只可惜 騙子!兩個大騙子! 溫拾歡在心中默默唾棄著這對一起騙著她的義父子,雖然她可以理解他們不肯告知她真相的理由,但這個消息如果對于不知情的原主而言那必定是莫大的打擊。 她寧肯進(jìn)宮也想要保護(hù)的錦哥哥啊就這樣離開她了。 默默走到那座棺槨面前,看著躺在里面一動也不動的青年溫拾歡慢慢跪坐在了旁邊。 雖然知道這張臉之下已經(jīng)不再是那一個人,而是溫將軍找來的另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尸體并為他帶上了花錦榮那張假□□而已。 真正的花錦榮怕是已經(jīng)在某個不知道的地方準(zhǔn)備今年的科舉了。 可是看著這張臉,溫拾歡怎么也控制不住原主現(xiàn)在那顆疼的要命的心臟,從原主苦澀的快要溢滿出來的情緒中溫拾歡察覺到了其中的傷心、愧疚、甚至可能還有連原主自己從來都沒有意識到的愛慕之意。 早就知道那不是自己的親生哥哥,兩人又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花錦榮更是幾乎承擔(dān)了原主成長過程中的所有角色,若是原主在情竇初開之時沒有對花錦榮有著那么一絲愛慕之意溫拾歡怎么也不信。 只是兩人長時間習(xí)慣性的相處模式以及突如其來的封妃圣旨讓原主還沒有來得及意識到這一點情愫便讓兩人再也沒了可能,這才導(dǎo)致原主致死都不知道花錦榮也是喜歡她的。 甚至是深愛。 否則怎么可能在自己稱帝后不懼眾臣悠悠之口立了原主的牌位為后,而且終身后宮再無一人。 棺槨因為還沒有合上,溫拾歡感受到原主nongnong的悲意便沒有刻意去抵制對方殘存的意識對自己的影響,遵循著原主的意愿伸出手去輕輕撫上那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拾歡,你別哭啊,你哥哥他身體從小就不好,能撐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限度了,要是他還在的話一定不希望看見你為了他而傷心難過的。 溫頤看著已經(jīng)流下了兩行清淚的女兒頓時慌得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才好,心里頓時不由得埋怨起花錦榮那個臭小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