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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縱沒吱聲,但波濤洶涌的情緒早在他想到鄢逐時就已漸漸平靜,這會兒聞著鄢逐的味道、聽著鄢逐的聲音,那些負(fù)面情緒竟徹底的消失了。 入了夜,二人洗漱過后躺到床上。 通常兩個人都會親昵一陣,然后拿著一部手機(jī)一起看,可今天焦縱早早關(guān)了燈,只留了一盞溫柔的壁燈。 焦縱想跟鄢逐說一說,又不知如何開口。他摸了摸床頭,然后才想起香煙被他放在外套口袋里,傍晚到家時被他掛在客廳的衣架子上了。 鄢逐察覺他有心事,薄被底下的手掌伸過去握住焦縱的手。 無聲勝有聲。 我讓人查了費儕。焦縱微頓:以前惡心過我的人。他惡心的,是焦縱。 鄢逐何其聰明,瞬間就明白了。 費儕是那天在溫泉會館遇見過的人,那個人在焦縱只是焦縱的時候,曾對焦縱做過很惡心的事。聯(lián)想焦縱的情況,也不難猜測費儕是怎么惡心的了。 鄢逐心里密密麻麻的疼。 一個人,只有離開原世界才會有可能去到主神的空間,而在主神空間里,每個人都會以離開原世界時的年歲的模樣永生。焦縱的模樣,顯然才二十出頭。 二十出頭也就是正在上大學(xué)或者剛剛步入社會的年紀(jì),卻經(jīng)歷了那么不堪的事情。 他是被逼著成熟,被逼著狠厲,被逼著心冷的。 鄢逐難以想象那時候的焦縱會是什么樣子。他握著焦縱的手忍不住攥緊了,可過了會兒還是沒忍住,側(cè)過身將焦縱摟進(jìn)懷里,一言不發(fā)。 鄢逐的呼吸沉重又壓抑,卻讓焦縱感到溫暖。 他靠在鄢逐懷里,繼續(xù)道:還有一個人。他嗅著鄢逐身上的味道,明明相處并不久,卻讓他覺得安心。他道:認(rèn)識二十多年的鄰居,把我騙上了費儕的床。 焦縱說得有多輕描淡寫,鄢逐疼得就有多撕心裂肺。 他掌心貼在焦縱的后背,另一只手扣在焦縱的后頸,抬起頭來在焦縱的眉心落了一吻。他道:抱歉,是我讓你心軟了。你想怎么做都好,我陪你。 心軟,是焦縱自愿的。 但鄢逐這份體貼,讓焦縱感到舒適。鄢逐沒有將他當(dāng)做需要被保護(hù)的金絲雀,只是給予他最大程度的支持和陪伴,這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愛和理解。 陳與宋的資料,焦縱暫時沒看,倒不是近鄉(xiāng)情怯,只是沒時間。 星云君真的是個臉皮很厚的人,焦縱已經(jīng)給他所有小說的調(diào)色盤都扒了出來,輿論也漸漸傾向于維維豆,偏偏星云君怎么都不肯承認(rèn),焦縱只好起訴他抄襲了。 不止星云君這邊,費儕那里,他想整,也不好整。 既然不準(zhǔn)備手心沾血,只能用最文明的辦法讓費儕吃些苦頭了。是以,焦縱注冊了一個公司。 對付費儕,需要一個完整又完美的計劃,對付星云君便只需要打贏官司就夠了。 為了找律師,焦縱費了好一番勁,但在這個方面比較擅長的律師并不多。焦縱思前想后,準(zhǔn)備自己上。 開庭當(dāng)天,秋高氣爽。 焦縱和鄢逐先一步到達(dá)法院,他們在里頭等了十分鐘左右,星云君才終于來了,身邊也有人陪著。 星云君本名鐘云,他對維維豆很不屑,自然不會主動跟焦縱打招呼。他身邊的人倒是個隨和的,主動跟焦縱說話:你好,是維維豆先生吧我是陳與宋,小云的朋友。說著,他伸出了右手。 猛地聽見這個名字,焦縱下意識地抬頭,眼里奔騰的憎恨避無可避的流露出來。但他很快將情緒壓下去,又慢慢地笑起來。 鄢逐察覺到他的心緒不寧,攥緊了他的手,平和的與對方對視并微笑道:你好。他與工作人員道:既然被告到了,那么我們可以準(zhǔn)時開始了。 他說話向來溫柔緩和,即便是暗諷,也能叫人在聽覺上挑不出刺來。陳與宋便實實在在被暗諷了一句,張張嘴,卻是不知道怎么反駁。 焦縱不由笑起來,還捏了捏鄢逐的手。 開庭時間將到,一行人闊步前去。 庭上,焦縱作為原告這會兒正站在原告律師席上。他將鐘云抄襲的證據(jù)一一擺出,用最平靜的語氣陳述事實。 對方律師很狡猾,以偷換概念的方式反駁了焦縱的證據(jù),也就是所謂車禍誰都寫過,你寫了,難道我就不能寫了吧的歪理。 不過,焦縱準(zhǔn)備充分,對于這個刁難并不慌張。 孟居維是全文存稿的,不僅有大綱,更有細(xì)綱,自然不可能沒有獨一無二的梗。 焦縱前幾天盯著細(xì)綱和原文看了十幾遍,又看了數(shù)遍鐘云的那篇《風(fēng)再起時》,讓他找出了好幾個相同的卻是獨一無二的梗。 這會兒,他將這些梗一一列出來,跟對方律師又是一番唇槍舌戰(zhàn),總算是占得了上風(fēng)。 對方律師眼見自己要敗了,又指出維維豆也曾抄襲過別人,其人品有問題。焦縱正好當(dāng)堂將他的道歉貼和作者逢松的原諒呈出來,反駁了回去。 二人針鋒相對,一個犀利如劍,一個以柔克剛。 但這個以柔克剛的柔并沒有堅持太久,最終被焦縱的劍擊敗,毫無還擊之地,氣得被告席上的鐘云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