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色令智昏
書迷正在閱讀:田園醫(yī)女之將軍輕點寵、重生逆襲人生贏家、農(nóng)門小辣妻、錦繡田園:拐個相公好致富、寵妃升職記、吻于世界以痛、家主、王者闊少:我家徒弟又坑了!、斗破天啟、農(nóng)門醫(yī)女:掌家俏娘子
岸上突然靜了靜。 寒冬時節(jié),大雪飄飛,千里冰封。 只著著單衣的少女慢慢從冰封的湖里爬上岸,身上尤帶著冰湖里染上的寒意,渾身濕透,修長纖細(xì)的身段盡顯無疑,稍顯凌亂的濕發(fā)貼著臉頰,愈發(fā)顯得黑眸冷若寒冰,分明是尋常普通的相貌,又這般狼狽,偏偏舉手投足間,有種讓人轉(zhuǎn)不開眼的奇異清朗氣質(zhì)。 雖然她的服飾頭飾都顯示她只是紅袖招的一個丫鬟,但她哪里像個丫鬟?光是說的這話,這冷靜睥睨的態(tài)度,倒像是一朝公主,自有尊貴。 說話間,她試圖站起身,腳下卻像是一個趔趄,整個人往下一跌,衣襟微微一掩,露出一抹比月色更瑩潤的玉白,不知哪里有梅花香氣氤氳而開,縈繞出令人窒息的誘惑氣息。 在場眾人,都愣了楞。 饒是見慣美人的容蕤,呼吸都不由自主一凝。 他本來以為韶華容色已經(jīng)是天下絕艷,無人能匹敵,如今才知道,有種美,已經(jīng)超出了皮囊本身,無論何種相貌,單站在那里,便是讓人轉(zhuǎn)不開眼的懾人風(fēng)華! 況且,這丫鬟相貌也不算丑,甚至稱的上清秀佳人。 容珩身邊的寬袍男子眸光也微凝,只是眸色深深,暗沉不見底,不著痕跡的瞥了眼身邊呼吸微重目露狂熱的容蕤,唇角微不可見的微勾。 弧度清淺,像是微笑,又像是譏嘲。 那一抹弧度一閃而逝,唯有一人看的分明。 孟初一眸光一閃。 她從上岸以來,一直都密切注意著這寬袍男子的一舉一動,雖然在場容蕤地位最尊貴,但這個寬袍男子,才是真正危險的人物。 她之前偷聽此人與容蕤聊天,已經(jīng)覺得他雖然言辭懇切,但句里句外,都像是在勾著容蕤往他設(shè)計的溝里帶,如今看來,此人不過是推著容蕤在前,自己藏在暗處里,翻云覆雨,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突然想起寧缺之前說的話,她心里一動,難道此人就是傳聞中最擅謀的……晉王容麾? 大雍王朝素有嚴(yán)令,皇子不得擅自離京,怎么突然間,小小的央州城里,一下子來了三個? 若是一場地震或是什么旁的天災(zāi),這大雍王朝,恐怕要反了天了! 孟初一心里腹誹,面上神色卻更從容,冷聲道,“想凍死我么,還不快拿衣服來?” 聲音清冷涼脆,語氣驕矜自持,配上她冷靜從容的態(tài)度,愈發(fā)尊貴絕艷! 寬袍男子目無波瀾,只靜默看著。 倒是容蕤臉上驚艷之色更濃,鬼使神差的接口,“還不快去拿衣服來!” 容蕤身邊伺候的都是他的心腹,自然了解他的秉性,三德子早就迅速取過一件黑色大氅,遞向孟初一。 寬袍男子目中異色微閃,盯了那黑色大氅一眼。 以他的眼力,輕易就能看出那黑色大氅是正宗的玄狐狐皮而制,厚重溫暖,整個大雍王朝也不過數(shù)件而已。 但其他人都沒什么反應(yīng),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容蕤看中了眼前這個女子,三德子是容蕤身邊的紅人,一舉一動自然都是體察容蕤的心思而做的。 果然,容蕤尤嫌淺薄,直皺眉頭,“再去取一件過來,一件怎么夠!” “不必?!泵铣跻坏淮驍嗳蒉ǖ脑?,毫不客氣的接過三德子手上的衣服,往身上一裹,一會功夫就有些后悔了。 她貼身穿著當(dāng)初容珩送的貼身小襖,輕薄柔軟還防水,雖然在水里游了一圈,看著凍的厲害實際上沒那么冷,再穿上這么件厚大氅,她都有些熱了。 而這份熱很快反應(yīng)在她的臉上,原本稍顯蒼白的臉頰很快就浮上隱隱的紅暈,那顏色恰似春日桃花,柔美的色澤中和了她清冷的氣質(zhì),娉婷而站,愈發(fā)清艷無比。 容蕤目中光芒更盛,往前走了一步,急切的問,“你是哪里的女子,嗯,進(jìn)湖里做什么?” 孟初一一怔,終于將注意力從寬袍男子的身上轉(zhuǎn)移到容蕤那里,抬眼一看,恰好迎上容蕤完全不掩飾的急色,一陣猥瑣之氣撲面而來,讓她厭惡之余還有些犯嘀咕,那啥,她都頂著這么一張臉了,這位太子殿下還能這么如癡如迷的,是眼神不好,還是太不挑了? 她咳了聲,面無表情的胡說,“游泳?!?/br> 空氣里立刻有了些無聲的蕩漾。 寬袍男子目光微不可見的一閃,多看了孟初一一眼。 “游泳好游泳好。”容蕤卻沒察覺周遭氣氛不對,連聲附和,“只是這天寒地凍的,凍壞了,可怎么好?” “……” 孟初一沉默了。 這位太子殿下,是腦子糊涂了,還是鬼迷心竅了? 或者,她完全可以放棄替嫣紅與燕兒以及那些枉死的暗衛(wèi)報仇了吧,以他這樣的色令智昏,遲早有一日會被人推下皇位,就算不死,也絕對比死亡更慘。 寬袍男子輕輕咳了聲。 容蕤一愣,旋即反應(yīng)過來自己失態(tài)了,面上不免有幾分訕訕,咳了聲,盡力回復(fù)不怒而威的冷峻模樣,只是不由自主飄向孟初一的視線,讓他刻意保持的冷峻顯出幾分滑稽。 寬袍男子看了容蕤一眼,開口道,“剛才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頓了頓,煙霧朦朧似的眸子鎖在孟初一身上,“你看見了多少?” 孟初一眸光微動! 這寬袍男子果然jian詐,尋常問話而已,還藏著陷阱! 他不問她看見什么,卻問她看見多少,如果性子急切的,肯定就要順著他的話說了! 最重要的是…… 聽他們的意思,似乎并不了解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尤其以容蕤的態(tài)度來看,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薩拉娜偷拿了什么要緊的東西,倒像是被薩拉娜剛才驚天動地的那一撞,給驚動到這里來的…… 那金盒應(yīng)該確實是個極其重要的東西,容蕤再糊涂,也不該一點動靜都沒有察覺,況且他身邊跟著的心腹不少,他色令智昏,身邊的人也不該都是糊涂蟲,況且薩拉娜是中了劇毒,明顯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怎么容蕤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 那個金盒,不是容蕤的! 如果不是容蕤的,就是寬袍男子的! 孟初一眸光微斂,心中忽然一定。 她抬眼,唇角一扁,黑白分明的眸子怯生生的鎖在寬袍男子身上,可憐巴巴,十分委屈的道,“我怎么知道……不是你讓我來游泳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