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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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紅玉茫然抬頭,眨眨眼,“那還能待在小姐身邊么?”想想又高興起來,“我小時候聽大娘說奴婢就該配小子,我是小姐的丫頭,寧缺是雍王的奴才,那我嫁他也挺好?!?/br> “……”孟初一揉揉太陽xue,再看看眼前傻愣愣的一臉懵懂的小丫頭,再想起她現(xiàn)在的年紀(jì),放在現(xiàn)代就是個初中生,讓初中生就談婚論嫁,未免太過殘忍。她立刻反思起來,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孕期的綜合征,荷爾蒙分泌過多,連這種事情都要折騰,實在是太閑了。她反思過后,寬容的道,“隨你,不嫁就不嫁,三十四十都無所謂的?!?/br> 紅玉乖乖點頭,“好?!?/br> 千里之外,縱馬狂奔的寧缺打了個噴嚏,抬頭望望天上郎朗繁星,抖去身上的雞皮疙瘩,喜滋滋的摸摸自己囊中的rou片,這是他從老頭子里那里挖來的,又軟又嫩入口即化,紅玉這個饞嘴的一定歡喜的很。 這廂,紅玉將滿滿一盤子?xùn)|西吃干舔盡,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再被屋里暖融融的溫度一熏,登時打了個哈欠,“小姐,我困了?!?/br> “那也別睡,我有話問你?!泵铣跻灰恢割^點醒小丫頭,見她的迷迷糊糊,不由好氣又好笑,也知道跟她繞彎子沒用,干脆的道,“你家除了你娘,還有誰?可還有旁的親人了?” “我有個舅舅,小姐你是知道的呀。”紅玉打了個哈欠。 孟初一想起之前容珩與她說的話,“你舅舅應(yīng)該在晉王府,他現(xiàn)在過的也不錯,你可想去尋他?” 紅玉先是欣喜,然后又搖頭,“還是算了。舅舅只是娘認(rèn)的干弟弟,又不是親舅舅,而且娘之前常說不能拖累舅舅,所以那天他走的時候,我是知道的,可我就當(dāng)做不知道?!闭0驼0脱郏靶〗?,他知道我在這里?他想要我回去?” “他應(yīng)該是有這個心思的?!睋?jù)容珩的調(diào)查,那人如今已經(jīng)是四品文職,在晉王府里也頗受重用,知道紅玉在這里,想來接她也無可厚非。 說起來,他雖然當(dāng)初丟下紅玉離開,倒也不算已經(jīng)完全無情之人。 紅玉發(fā)了一會怔,惘然道,“我都已經(jīng)記不清他的模樣了?!?/br> 舅舅走的時候她年紀(jì)太小,雖然記憶里舅舅對她極好,但是……紅玉猶豫了下,“我怕他再丟下我,小姐,我不想再被人丟開,那感覺,太難受了?!?/br> 孟初一怔了怔,紅玉丫頭素來沒心沒肺慣了的,沒想到她居然也有這么心思敏感的時候,才想安慰兩句,就聽紅玉又笑嘻嘻的道,“而且我現(xiàn)在是小姐你的丫頭,哪里有丫頭離開小姐的道理,我是一定要跟著小姐你一輩子的!” “哪怕,你的親人,真正有血脈聯(lián)系的親人來尋你?” “?。俊奔t玉張了張嘴,隨即擺手,“怎么可能有,娘說了,老家遭了難,人都死光了,我們娘倆已經(jīng)是族里最后活著的人了,怎么可能還有親人?”她想起什么,目光黯然下去,“要是有親人在,娘也不會死了。” “你娘,怎么去的?” “不知道……”紅玉低頭,“娘的身體一直都不好,我那天回來,娘已經(jīng)快不行了,娘走的時候,一直在喊‘哥哥救我,哥哥救我……’”丫頭茫然的道,“如果他們還在,怎么忍心讓我跟我娘受苦的?!?/br> 孟初一默了默。 孟三對紅玉的記憶并不深,但也知道她們母女是孟府最下等的奴役,紅玉癡傻發(fā)愣,而紅玉的娘似乎風(fēng)評并不如何好,不過具體情形還要去孟府里問問再說,或許能查出一些什么也說不定。 她抬眼望向紅玉丫頭,想了想,直接道,“你可還記得下午救了你的那位大叔?” 紅玉眼睛一亮,“記得,他還說我面善呢,小姐,你說,他會不會是我爹?” “……”孟初一詫異,“你怎么會這么說?” “戲文里都這么寫著吶,小丫頭做了許多年的小丫頭,然后突然有了個爹出來認(rèn)親,小丫頭成了富家小姐,還娶了狀元郎!”紅玉丫頭興奮的揮手,“牡丹坊這出戲唱的最好不過,我記得清清楚楚的!還有一出紅袖樓,講的是狐仙下凡報恩,遇見書生來討債,打了一架,生下一個金魁星,可俊可俊了?!?/br> “……”孟初一無力的揉了揉太陽xue,“那位是傅帥,是傅近雪的父親。我不知道傅帥與你娘有沒有瓜葛,更不知道你是不是傅帥的千金小姐,我只想知道,你的那些月銀,是不是都給了那牡丹坊?” 她就知道,跟這傻丫頭說不出什么道理來。 罷了罷了,等事情有了結(jié)果再說罷。 紅玉丫頭羞紅了臉,小心翼翼的看向孟初一,“也不是牡丹坊,還有常德坊,玫瑰齋……” 孟初一望著一臉羞澀的小丫頭,心中忽有所動,不可置信的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巴巴候著我回來,難道是因為你身上沒有聽書的銀子了?” “小姐英明,小姐聰明,小姐真厲害!”紅玉紅著臉,扭扭捏捏的道,“那可俊可俊的金魁星明兒就要考狀元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考的上……” “……”孟初一嘴角微抽,半晌才道,“去賬房領(lǐng)銀子,就說是我吩咐的?!?/br> 紅玉大喜過望,“多謝小姐,多謝小姐!”說罷, 不及孟初一發(fā)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態(tài)度之急切,動作之匆忙,仿佛剛才感懷身世的傷感就是假的,孟初一望著她的背影,不由搖頭失笑,想著她有這樣的粗性子,對她而言,或許是好事。 燈火啪的一聲爆了,孟初一回過神,倒也有幾分困倦,忙碌了一整日,她也真的有幾分累了,干脆脫鞋上榻,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醒來,望著床前模糊的人影,忍著困意道,“回來了?” “哎,回來了。”他也翻身上榻,周身隱隱帶著些微酒味,她閉著眼睛,不由皺了皺眉,“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