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貴人面前不敢放肆
連惠雨把手握成了拳頭,眼中的陰毒一閃而過,“不怕,一個區(qū)區(qū)庶女,怎么逃得過母親您的手掌?!?/br> 顧氏站起來,握住了連惠雨的手:“惠兒,沾染血腥的事,你別動手。一切都有母親在?!?/br> “母親……”連惠雨順勢靠在了顧氏的懷中,嬌柔依賴。 …… “三小姐,三小姐?!贝壕陜狠p輕的喊著,心驚膽戰(zhàn)的站在床邊。 床上的人兒不滿的睜開了眼睛,帶著水霧的眼眸子,美得令人動心:“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春娟兒沒骨氣的紅了臉,暗道:三小姐實在是長得太美了。 低著頭,羞澀的回答:“寅時末,快要卯時了?!?/br> 連笛雨一懵,這算算時間,也就是早上五點多。平常她都是七點起床,足足早了兩個小時,一個時辰! 春娟兒發(fā)現(xiàn)三小姐面色不善,含著慍怒,連忙解釋:“是貴人要離開了,世子讓全府上下的主子們都去恭送?!?/br> “貴人什么時候離府?” “辰時。”也就是早上十點。 連笛雨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這足足早了四個多小時……也太夸張了。 侯府再怎么說也是勛貴之家,可在那貴人面前,哪還有侯府是做派,這討好的模樣,讓連笛雨忍不住聯(lián)想到了哈巴狗。 這樣的侯府,那貴人看得上眼嗎? 連笛雨搖了搖頭,在春娟兒的伺候下開始梳洗,今日早起這一件事,讓她對侯府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匆匆到達大廳,貴人還未來,一眾侯府主人們都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飽的樣子。 侯府二房南宮氏一眼就看到了連笛雨,連忙熱情的迎了上來,拉著她的手,親昵的說道:“起的那么早,想必是還沒有用早膳吧,二嬸嬸我準備了一些糕點,你來坐在我身邊,先用點兒。” 連笛雨順著應(yīng)下:“多謝嬸嬸?!?/br> “都是自家人,客氣什么!” 接著,南宮氏有是為連笛雨端茶,又是遞水,連連噓寒問暖。 連笛雨反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受寵若驚。 宋氏站在角落之中,看到身為庶女的三小姐,卻得二房主母的如此重視,她的眼中不自覺沾染了淚水。三小姐果然是頂頂優(yōu)秀的人兒。 “宋姨娘,今日是歡送貴人的日子,你這哭哭啼啼的算什么樣子啊,還是收斂一點兒為好?!卑察o的大廳之中,郝嬤嬤的聲音倏地響起,一副“果然是姨娘,上不得臺面”的鄙夷樣子。 宋氏被眾人圍觀,一下子羞紅了臉,“是!郝嬤嬤說的是!說的是!” 顧氏坐在上座,鄙夷道:“也不看看今個兒是什么日子,還不快滾回去!” 宋氏的臉面被顧氏死死踩在地面上,連下人看著宋氏的眼神都帶了異色。 連笛雨臉上的笑容陡然間消失,顧氏身為世子夫人,不知道把侯府的地位在哪里,倒是把她姨娘的地位記得清楚。 站起來,走到了宋氏的身邊,還來不及說話,南宮氏倒是先開口了:“林嬤嬤,你且護送宋姨娘回去,別讓這寒氣傷了宋姨娘。”林嬤嬤是南宮氏的奶嬤嬤。 “是!”林嬤嬤走到了宋氏身邊,行了個禮,輕聲詢問,“宋姨娘,可要現(xiàn)在就起身回去了?” 就此,廳內(nèi)眾人目露驚訝,對著宋氏,紛紛收斂了異樣的目光,連笛雨望過去,在幾個下人臉上看到了討好的笑容。 ……這群看人下碟的東西! 連笛雨對著南宮氏感激一笑,明白二嬸是在幫她,這個好意,她接受了。 “姨娘,早上寒冷,嫡母體諒你,那么就讓林嬤嬤陪著你先回去吧,路上定要當心。” 聞言,顧氏眸中有了怒色,連笛雨還真的是一張巧嘴,她這一說,宋氏的臉面就保住了,今日從大廳離開,宋氏就不是被趕出去的,是被嫡夫人體諒給送出去的。 傳到不知情的外人耳中,這不就是給了宋氏地位嗎?! 顧氏狠狠的瞪了一眼南宮氏,都是她這妯娌多管閑事。 南宮氏自顧自的用了一塊糕點,完全忽略顧氏,小五的帳她還沒和顧氏算呢! 倏地,沉穩(wěn)的步履聲響起,裴鉞身著銀狐皮披風(fēng),襯得他公子如玉,舉世無雙。 裴鉞拱手道歉:“是在下來遲了,倒是讓諸位久等了?!?/br> “不急不急,裴公子,來的正好,還請上座?!鳖櫴弦荒樀恼~媚討好,連惠雨跟在顧氏身后,一身的端莊雍容,一副世家小姐的好樣貌。 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裴鉞的目光全然——都在連三小姐的身上。 裴鉞出現(xiàn)之后,侯府老侯爺和世子等男主人才齊齊出現(xiàn),連笛雨不由自主就把目光放在了連博易身上,她來到這個世界那么久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便宜爹,居然還是在送貴人的日子里。 連笛雨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的涼薄,男主人出現(xiàn)了,剩下的她們這些侯府小姐們,只不過是裝點臉面而已,她老老實實的站在南宮氏身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同時觀察其他的侯府主子們,一一記住,和記憶中的人臉重合,免得鬧出笑話。 裴鉞從頭到尾都在觀察著連笛雨,把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中,緋唇勾起,似乎是又被愉悅到了,緊接著,毫無征兆的開口:“連三小姐身上的衣衫甚是單薄,這清晨寒冷,連三小姐還是多多注重自己的身子為好?!?/br> 霎時間,全部的目光都投射在連笛雨的身上,她的臉上有一瞬間的錯愕,當抓住裴鉞臉上戲弄的笑容中之后,惡狠狠的回答:“多謝裴公子好意?!?/br> “客氣!”裴鉞頗有風(fēng)度的喝了杯茶,大大方方的接受了連笛雨是“感激”。 “三妹,你這任性的脾氣什么時候才能該該,這冬日寒冷,你身上的傷可還沒有養(yǎng)好,如果再凍壞了自己,這可怎么是好?。 边B惠雨開口。 她那么一說,仿佛是連笛雨自己故意少穿,來吸引貴人注意力的。 侯府世子,也就是連笛雨是便宜爹頓時不悅道:“笛雨,在貴人面前,不可放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