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解藥
側(cè)殿,連笛雨支開了下人,蓮醫(yī)緩步入內(nèi)。 她的手動了動,側(cè)殿之中多了兩只蟲,要是這里有外人靠近,小蟲子馬上就會通知連笛雨。 “王妃?!鄙忈t(yī)行了個禮。 連笛雨連忙把他扶起來:“蓮醫(yī),你不必客氣,我找你來是想問問,我父親身上的解藥找到了嗎?” 蓮醫(yī)搖搖頭:“此毒能解,但是還需要一段時間。暫時還沒有解藥的下落,屬下必定抓緊時間?!?/br> 連笛雨想著下人的傳報:“我爹的情況似乎越來越糟糕,行事作風(fēng)完全不顧大義,越來越像一個孩子,只怕被人利用?!?/br> 蓮醫(yī)重重點(diǎn)了下頭,“屬下明白,必定盡早找到解藥?!?/br> “多謝?!?/br> “王妃客氣?!?/br> 連笛雨覺得蓮醫(yī)有點(diǎn)不對勁:“蓮醫(yī),你是不是還有什么話沒對我說?” 蓮醫(yī)實話實說:“王妃,大爺回來了。” “大爺?”連笛雨一愣,這是誰? 但是很快她就明白過來,蓮醫(yī)口中的大爺就是裴鉞的生父——裴宋智。 百年前忠勇國公府盛名于天下,裴宋智年少才名,為天下知。年紀(jì)輕輕,以十五歲稚齡敗西溝國大儒,迎娶西溝國公主,成婚三年之后,誕下嫡子裴鉞。那裴鉞三歲成文,四歲過目不忘,五歲便如大人一般談吐,世人都說裴宋智生了個好兒子。 后來裴鉞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人人都說有這樣一對父子,忠勇國公府可百年不倒。 只是后來西溝和天楚交戰(zhàn)之時,西溝國公主意外死亡。忠勇國公府對外宣稱西溝國公主病故,但葬禮上,老國公爺廢除了裴宋智的世子之位,還把他趕到了東邊蠻荒之地。到現(xiàn)在,裴宋智都沒能回去。 裴宋智在東部赫連城早早娶妻生子,如今他的二子都有十五歲了,還有兩個十歲的雙胞胎女兒和一個三歲的幼子。裴宋智一家人幸福,而天楚京都之中,只有老國公爺和裴鉞兩人。 連笛雨想起這一段往事,心中頗不是滋味。 “阿鉞知道了嗎?” 蓮醫(yī)搖搖頭:“王爺是否得到了消息,屬下真的不知道?!?/br> 連笛雨直言:“這個消息我去告訴他,這段時日你辛苦了,先下去吧。” 蓮醫(yī)感嘆裴鉞真的是娶了個好妻子:“是。” …… 夜晚,連笛雨住在宮中的寢殿,因為皇后的喪葬,裴鉞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休息了。 她拿了一件外衫朝著裴鉞走了過去,給他披上:“知道你武功高強(qiáng),但也不可這般隨意,當(dāng)心真的病了?!?/br> 裴鉞摸了摸連笛雨的手:“你身上的毒才清理干凈,快去休息吧?!?/br> 連笛雨伸手抱住了他,裴鉞順勢把妻子納入懷中,兩人站在窗前,一同看著風(fēng)景。 裴鉞忽然開口:“笛兒?!?/br> “嗯?” “無。” 連笛雨抬起頭,看著他的下頜:“阿鉞,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嗯。” “你很他?”這個他,指的是裴宋智,也就是裴鉞的父親。 裴鉞搖搖頭,“自我記事開始,便沒有他的記憶,關(guān)于他的事跡,全部來自于旁人口述。他于我,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哪來的恨?!?/br> “可你還是無法忽略他。”連笛雨一針見血。 世人對于生父都是有期待的,裴鉞哪怕二十多年沒見過裴宋智,心中多多少少也是好奇這個傳聞中的“生父”的。 之前一直不見就算了,但現(xiàn)在聽到他回來的消息,心中沒有個波瀾是不可能的。 連笛雨說道:“他帶了多少人回來?” 裴鉞開口:“全家?!?/br> “嗯?”連笛雨眼中多了一分銳利,皇后新喪似乎是一個絕好的借口,裴宋智便帶著全家回來,看來他是不打算回去了。 裴宋智被發(fā)配到東部的原因,連笛雨是知道的,這一次只怕來者不善了。 裴鉞開口:“放心,他們不會主到國公府來的,爺爺為他們額外安排了院子?!?/br> 連笛雨點(diǎn)頭:“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哪怕他們住進(jìn)了國公府,我也能為你掃清楚后方障礙?!?/br> …… 皇后發(fā)喪的這日,京城格外冷清,街上的百姓低著頭走路,沒人發(fā)出大聲。 文帝下令舉國皆喪。 太子送著皇后去陵墓,一步一步,路上無數(shù)人下跪迎送。 裴鉞表情肅穆,一步步不肯落下。 連笛雨緊緊跟著他,想著皇后要是有在天之靈,現(xiàn)在的一切她都能夠看得到。 就在太子一行人要出城門的時候,一群人馬浩浩蕩蕩而來,黃塵飛舞,可見氣勢之大。 太子眼中布滿血絲,殺意漸起,皇后出殯這日,誰都不能打擾,打擾者該付出代價! “來人?!?/br> “是?!?/br> “把前方來人趕出去,杖二十,永世不得入京都。”太子下了狠令。 “是!”侍衛(wèi)們齊齊出動,由于發(fā)喪之日,不能動兵刃,所以侍衛(wèi)們帶的都是木刀。 裴鉞看著前方的動靜,想到了一種可能,主動上前:“太子殿下,未免耽誤吉時,微臣先一步去瞧瞧?!?/br> 太子點(diǎn)頭:“也好,有勞表弟?!?/br> “應(yīng)該的。”裴鉞才往前走了一步,連笛雨馬上抓住了他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大概是夫妻之間的默契,裴鉞還沒過多展示什么,連笛雨就明白了。 兩人攜手出城,來到了吵鬧前方。 只見馬車列隊已經(jīng)主動退到了左邊,為首一中年男子,四五十歲,身材壯碩,一身布藝裝扮,倒是樸素的緊。 見此,裴鉞的眼神動了動,連笛雨主動抓住了他的手,“過去看看。” “好?!?/br> 兩人上前,侍衛(wèi)正在和一青年人爭論。 只聽見那青年人說道:“我們自然知道皇后娘娘新喪,身上都是粗麻,也自行退讓,絲毫沒有蔑視啊。” 侍衛(wèi)不肯退:“你與我說無關(guān),皇后娘娘出殯當(dāng)日,人人避讓,這出城門的時候,就你們一行人鬧得塵土飛揚(yáng),打擾了皇后娘娘的清靜,不罰你們罰誰?” 青年男子怒問:“到底是誰下的命令?你知道我們是何身份?你招惹不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