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離開妖界
從妖界離開之后,晚妝徑直去了之前鳶尾和獨活路過的那座荒山。 上山的那一刻,晚妝不知該用何種的情緒來面對此情此景。 她從未想過能夠有一日自己還能回來。 這座荒山其實并非是荒山,它也是有名字的,叫做天莽山。 這個名字還是芣苢親自取的,可那個時候,晚妝卻總是覺得這個名字太過于寂寥。 但芣苢卻說這樣才聽上去比較大氣磅礴。 雖然晚妝并沒有那種感覺,但也沒有多說 ,由著他去了。 對于起名字這些小事晚妝可從來都沒有興趣。 只是三千年過去了,這里都成了荒山了。 物是人非雖說的應(yīng)該就是此番的光景吧? 晚妝一步步的向著伸出走去,她記得山的深處有一個小木屋。 那是她和芣苢用了很多的心思布置的,雖然沒有宮殿那般的華麗,但卻也是格外的精致。 不多時,那個淺棕色的小木屋便出現(xiàn)在了晚妝的面前。 晚妝走到臺階下停住了腳步,似乎這里除了四周的雜草之外沒有絲毫的變化。 晚妝四下打量了一番,也許今后的許多時日這里便應(yīng)該是她的住所了。 離開了妖界,她除了這里沒有別的去處。 早在三千年之前,她便已經(jīng)不再是戰(zhàn)神晚妝,那么沒有了這個虛無的名號,其實她也就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什么都不是了。 而且三界其實也早就沒有了她的容身之處,走到哪里都是多余罷了。 她現(xiàn)在重生在三界,不過就是為了一個人,一件事情。 不管是因著欠下的人情,還是心底的執(zhí)念,她都必須要完成此事。 晚妝抬步上前,一步步的踏上了那幾層臺階,也不過就是幾層罷了,但晚妝卻像是感覺走了很久很久一般。 在推開了門之前,她轉(zhuǎn)身看向樹林的某一處。 “我回來了,你還好嗎?” 晚妝在心底默念,她知道他一定知道自己回來了。 這里寂靜的可怕,他寂寞了太久了吧。 推開門的那一剎那,灰塵從四面八方撲過來,就像是漫天的寂寥一般。 晚妝輕輕的掩住口鼻,慢慢的走了進(jìn)去。 木屋里面的陳設(shè)和三千年前的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 看到這些,晚妝的臉上才有些許的情緒變化。 似乎也只有這里還是三千年之前的模樣,但終究中間還是隔了那么長的時間。 晚妝低垂了眸子,她一直都在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努力的不讓自己表現(xiàn)出絲毫的脆弱。 因著她知道這一次能夠回來實屬不易,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一個三千年用來浪費。 且這一次重生,她知道自己還有諸多的事情來做,故而她不能也不會允許自己有那些脆弱的情緒。 但現(xiàn)在不一樣,這里誰都沒有,沒有人能夠瞧見她的情緒變化。 晚妝的眼中的淚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來,一滴滴的落在塵埃之中,消失不見。 她纖長的手指輕輕的劃過那些擺設(shè),留下了一道道淺淺的痕跡。 罷了,時間過的這般的快,若是不留下一些什么,終究還是說不過去的吧。 晚妝輕輕的逝去眼角的淚水,再次轉(zhuǎn)身之際,面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慣有的清冷模樣。 她鮮紅的衣袖輕輕的一揮,木屋內(nèi)便恢復(fù)了窗明幾凈。 纖塵不染。 晚妝滿意的一笑,這才是該有的樣子。 從妖界出來之際,她便知道自己的魂魄不全,三千年之前“死”在洪荒劍之下,身上的煞氣因著洪荒劍盡數(shù)除去。 那個時候,晚妝其實是存了必死的心態(tài)的。 不管有多么的不舍,但她卻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若是還在,那么會成為許多人的負(fù)擔(dān)。 因著她已經(jīng)有太多的無辜之人受到了牽連,何必還要繼續(xù)下去呢。 即便是有再多的不舍,也終究是要放下,要舍棄。 只是她從未想過自己的魂魄會不散,在世間飄飄揚揚那么久墜子那個附身在一只雪貓的身上。 且更加不會想到昔邪會費盡心力的還能讓她重生。 只不過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重生是占了那只雪貓的身體。 再一次搭上了一條無辜的性命。 但事已至此,晚妝只能順應(yīng),即便是魂魄不全,但在離開之際,她發(fā)覺自己的法力并未盡數(shù)的除去。 雖然說她對自己的身子還未完全的知曉,但體內(nèi)運行的真氣還尚且算是深厚。 即便眼下不能稱之為戰(zhàn)無不勝,但至少自保還是不成問題的。 她重生的消息在天界自然是瞞不住的,那么天君自然不會裝了視而不見。 只怕接下來的時日,天君便該上門了吧? 但因著對三千年之前戰(zhàn)神的顧慮,天君也不敢太明目張膽。 三千年前三界大亂,神界和修羅族也因而覆滅,那般慘痛的代價,現(xiàn)在的天君只怕是付不起吧? 晚妝靠坐在了那張自己很喜歡的藤椅上,晃晃悠悠的有了些睡意。 她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四周一片安靜,她似乎很久都沒有這般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在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臨之際,她需要好生的休息一下了。 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問,若是睜開了眼睛,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是凡人,或者是一個小小的妖精該多好。 他還在,他們都還在,世間的一切都不會因著她而改變。 那樣的話該多好。 …… 晚妝離開之后,昔邪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許久,一直都未曾出現(xiàn)。 獨活在門外站了許久,卻最終還是未曾上前敲門。 他本以為看到那般的場景,他們兩人該是已經(jīng)恢復(fù)到當(dāng)初。 可不曾想那美好的場面像是幻覺一般,頃刻之間便消失不見。 等到他知曉之際,晚妝已經(jīng)毫無眷戀的離開了妖界。 甚至連跟他的告別都不曾有。 從妖界離開之后,獨活不知她去了哪里,她又能去哪里呢? 獨活不知道究竟是那個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了問題,晚妝因何會變成了這般。 天界一直都對她虎視眈眈,那般的防備著她,眼下若是沒有了昔邪的庇護(hù),獨活只怕晚妝會有什么危險。 但獨活不知自己該以何種身份去詢問昔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