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交易(下)
晚妝不知道天君會做何感想,但卻知曉自己眼下心中所想。 雖然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天君接下來的打算,但卻還是有些忐忑的。 “不管他做何感想,但這個交易我必須要做,眼下東皇鐘之中仙界的魂魄已經(jīng)處于躁動不安的狀態(tài),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從東皇鐘之中破出來,屆時只怕事情便越發(fā)的一發(fā)不可收拾了?!?/br> 晚妝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昔邪,神情少有的嚴(yán)肅。 昔邪冷靜的點頭,天君雖然眼下看上去還算是淡定,但東皇鐘出現(xiàn)異動,想必他也安穩(wěn)不了幾日。 所有的一切都不過只是假象而已。 那么想必用不了多久,天君便該找上門來了吧。 果不其然,一個時辰之后,天君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天莽山上晚妝的小木屋門外。 晚妝和昔邪并肩站在臺階上,瞇著眼睛不動聲色的看著天君一步步的走過來。 天君站在距離臺階幾步開外的地方停下,從晚妝上九重天到現(xiàn)在也不過單單只有幾個時辰而已,天君卻像是一下子憔悴了不少。 晚妝輕笑,看來他也并非是無所不能。 他以為能夠?qū)⑺腥说拿\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卻不曾想,眼下會被晚妝就將一軍。 眼下這般狀況下,天君也只能屈尊降貴的前來和晚妝談判。 天君抬眼看向臺階上的昔邪和晚妝,兩人并肩而站,紅衣和黑衣交纏成一道風(fēng)景線,著實是一對璧人。 但現(xiàn)在天君可無心欣賞這些。 “說吧,你想如何?” 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了,天君也不再惺惺作態(tài),開門見山。 晚妝笑意盈盈的從臺階上走了下來,想不到天君會這般的爽快。 “既然天君這般的爽快,那么我便也不繞圈子了,我想要的一直都很清楚,便是你手中我和芣苢剩余的魂魄?!?/br> 晚妝在天君的面前站定,抬眸看向天君,眸中帶著一抹嘲弄的笑意。 昔邪將手背在身后,淡淡的看著兩人。 晚妝和天君距離他不遠(yuǎn),且這一次晚妝也未曾刻意的回避,故而他們之間的談話昔邪聽得清清楚楚。 聽到晚妝所言,天君愣了愣,下意識的看向了昔邪。 之前晚妝和他之間的談話都是背著昔邪的,這一次晚妝為何會這般的明目張膽,毫無顧忌呢? 且方才在天界,看晚妝的意思也是分明不想讓昔邪知曉啊,怎的不過短短的幾個時辰便改變了主意呢? 天君擔(dān)心的是,若是眼下昔邪知曉晚妝和芣苢的魂魄在他的手中,會否對他不利。 畢竟這三千年昔邪苦苦尋覓晚妝的魂魄天君都是瞧在眼中的,眼下昔邪知曉自己千年的辛苦竟然都是白費,都是徒勞了,心中該是怎樣的憤怒。 這樣一來的話,昔邪是否會因著這些怒氣從中作梗,將此事鬧大。 到那個時候,天君知道對于晚妝來說不會有絲毫的影響的,但對于他來說便是災(zāi)難。 最終迫于壓力和自己的地位下,天君都只能選擇將晚妝和芣苢的魂魄送回,可那東皇鐘之中仙界的魂魄該作何解釋? 但天君愣了半晌,察覺到昔邪似乎并沒有干預(yù)的意思,反而像是事不關(guān)己一般。 天君暫時的松了一口氣,不管怎樣,都不能將事情鬧大。 “你是如何得知東皇鐘之事的?” 在來之前,天君已經(jīng)思量過無數(shù)個可能和自己無數(shù)個應(yīng)該應(yīng)對的辦法。 他本想著自己百般抵賴,拒不承認(rèn)晚妝所言,那么晚妝想必也拿他沒有辦法。 可轉(zhuǎn)念一想,晚妝既然敢只身上九重天,將此事說出的語氣還那般的信誓旦旦,自信滿滿,沒有絲毫的猶豫。 若她事不過就是猜測的話,那么她怎會在這個時候貿(mào)貿(mào)然的前來冒險呢? 如果只是為了讓他先行露出馬腳的話,那么這樣的風(fēng)險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依著晚妝的性子和心思,是萬萬不會作出這樣冒險的事情來的。 更可況身邊還有一個昔邪。 故而,轉(zhuǎn)念之間天君便改變了主意,既然晚妝第一時間前來尋他,告知了他此事,那么必然她這邊也不想將事情鬧大,這樣一來的話,天君便知曉還有回旋的余地。 那么倒不如看看晚妝想要什么。 “不管是如何得知,最終的結(jié)果我都不是已經(jīng)知曉了嗎?你知道那些又有何作用呢?現(xiàn)在既然天君已經(jīng)這般爽快了,那么我便問問,我的條件天君會否答應(yīng)?你該知道我已經(jīng)等了三千年了,耐心早就是沒剩下多少了,且想必妖主的耐心也沒剩下多少了吧,故而我們等不了多久。 今日天君既然上門,那么我們便該知道一個確切的答案?!?/br> 晚妝回眸看了一眼昔邪,水眸之中帶著淡淡的溫柔和笑意。 天君瞧的分明,他也清楚的知道晚妝的意思。 現(xiàn)在即便是天君不將她放在眼中,但不可能有不將昔邪放在眼中。 依著昔邪而今的地位和法力,天君還是有所忌憚的。 故而拉上一個昔邪,晚妝的勝算便更大一些。 “當(dāng)年你和芣苢的魂魄散落在三界之中,我……” “不用說那些沒用的,我現(xiàn)在就想問問你,是否答應(yīng)我的條件,當(dāng)年我和芣苢的魂魄如何我已經(jīng)不想知道,事情都已經(jīng)過了三千年,知道那些又有何用?” 晚妝有些不難煩的打斷了天君的話,轉(zhuǎn)身背對著天君,似乎當(dāng)真如她所言,自己的耐心已經(jīng)沒剩下多少。 “好,你和芣苢的魂魄現(xiàn)在也在東皇鐘之中,當(dāng)年你的魂魄遭受了洪荒劍的重?fù)?,幾近散去,只能借著東皇鐘的力量才能面前保住不散去?!?/br> 天君沉吟了片刻,這才開口。 其實他所說的也并非全部都是事實,半真半假罷了。 但現(xiàn)在他不知道晚妝心中所想,故而不能將當(dāng)年所有的真相都說出來,那樣的話,只怕晚妝和昔邪最終都不會放過他。 那么也許會因著他這一句話會為天界帶來巨大的危機。 倒不如現(xiàn)在便讓晚妝不能也無法對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