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溫潤月夜
昔邪將她擁入自己胸懷的最深處,輕輕將下巴抵在她的烏發(fā)上,柔聲問道:“怕什么?” 晚妝抬眼望著昔邪,那一對邪魅閃亮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你不怕獨(dú)活今日說的嗎,他說在我的身體內(nèi)有一股來自仙界的力量。這股力量是無法控制和預(yù)知的…” 晚妝還沒有說完,昔邪便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巴。 昔邪要用實(shí)際行動告訴晚妝他不怕,什么都不怕。 甚至,現(xiàn)在昔邪心里有點(diǎn)惱。怎么晚妝能這么想他呢,居然懷疑他會害怕,她是真不懂自己嗎? 他們出生入死過來了,而她居然還問自己怕不怕。 想著想著,昔邪有些氣了,他加重了嘴上對著晚妝的索取。 晚妝被昔邪的這股忽如其然的激情帶的神魂顛倒,不由也回應(yīng)起了他的激情。 清亮的月光下,兩人雪白的身體交纏在一起。 這早己不是二人第一回赤裸相見了。 可是晚妝還是害羞,昔邪輕輕撫著她的秀發(fā),欣賞她眼底里只有他能看見的無法掩飾的愛意。 就算晚妝是戰(zhàn)神,在戰(zhàn)場上神佛不懼。但是在昔邪的心中,她永遠(yuǎn)是那個桃林深處,一片落紅中摘取桃子的小姑娘。 而今,這個小姑娘只屬于自己,為了她,自己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昔邪將晚妝捧在手中,嘴唇像一陣小雨落在她的身上,反問道:“你怕嗎?” “怕什么?”晚妝被惹得渾身發(fā)癢,忍不住笑著問道。 “怕我呀?!蔽粜皩⑼韸y的臉認(rèn)真地捧在手心中,“怕不怕我吃了你?” 晚妝迎向昔邪的眼睛,認(rèn)真地回答道:“不怕?!?/br> 她此時的心中就是這么想的,死在昔邪手中也許最好不過了。 至少她不用去九重天上見天君,為了天書和他費(fèi)力周旋。 她可以放下去救芣苢的愿望,安靜地離開。 只是,還有一件事情緊緊地攥著晚妝的心。她翻一個身,看著身邊的昔邪。 夜已經(jīng)深了,昔邪在枕上酣睡著,一頭如墨的發(fā)絲散在紅色的枕上。 晚妝靜靜地看著他,多么希望時光從此就停住,永遠(yuǎn)留在這一刻,讓自己永遠(yuǎn)留在心愛的人身邊。 一滴清淚不覺滑過晚妝的臉頰,她知道這不可能了。 就在俊疾山上,當(dāng)時她與天君所立的那個約定,那場交換,注定了終將有一場風(fēng)暴在等候著自己。 晚妝回憶起當(dāng)時的情景,現(xiàn)在想來,還是別無選擇的選擇… “你體內(nèi)的魂魄都要?dú)w于我?!碧炀目谥芯従?fù)鲁鲞@幾個字,卻如驚雷在晚妝耳邊響起。 “我的魂魄對你有什么益處呢?”晚妝問。 天君輕笑道:“這是我的事情,你只說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吧?!?/br> 晚妝心里奇異,就算自己答應(yīng)了,他又能如何取自己的魂魄呢,只要破解開東皇鐘,還有什么神器能夠收納自己的魂魄呢。 見晚妝在那兒猶疑,天君接著說道:“我提醒你,你在這俊疾山上尋找獸魂已經(jīng)超過了兩日的時間了。記得獨(dú)活的話嗎?不要耽誤了時間?!?/br> 果然,天君什么都知道,不愧是天君,晚妝冷笑道:“你一開始就知道昔邪如今的境況,剛才又何必裝呢。” “我不過是引你說出實(shí)話而已,看你究竟對昔邪有幾分上心,肯用什么來換他性命?!?/br> “不過魂魄而已,只是我不明白天君為何忽然對我的魂魄有了興趣?我竟不知自己竟然如此讓天君看重?!蓖韸y句句譏諷。 天君卻毫不在意,“晚妝啊,不要再拖延時間了。昔邪的性命就在你的手上,只要你愿意發(fā)誓在東皇鐘封印解除后,將你全部魂魄歸于我手,我立刻就把赤焰獸的獸魂交給你?!?/br> 晚妝知道天君有一點(diǎn)沒有說錯,那就是時間不多了,昔邪還在等著自己。 所以就算現(xiàn)在答應(yīng)了天君,他日后又能拿自己怎么樣呢。自己難道還護(hù)不住自己的魂魄,晚妝倒要看看天君有幾分能耐,能來取戰(zhàn)神的全部魂魄。 想及這里,晚妝倒不由覺得輕松了,她朗聲向天君道:“好,我答應(yīng)你。只要你給我獸魂,我的魂魄可以交于你手。” “果然是三界戰(zhàn)神,這番豪邁三界再難尋出。有你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碧炀龔纳砩先〕鲆粋€錦盒,懸于他面前,只見天君衣袖輕飛,那錦盒便自然落到了晚妝的手中。 晚妝開啟錦盒的一道縫隙,向里急急望去,看見了那一道幽藍(lán)色的光芒,心里才放了下來,又立馬歡喜了起來。 獸魂終于到手,昔邪,我馬上回來救你。 “晚妝,你請暫時聽我再講兩句?!碧炀娡韸y就要轉(zhuǎn)身離開,忙制止了她。 “還有何事?” 天君臉上似乎有得意之色,他徐徐開口道:“這錦盒中的獸魂并非是全部,不過是三分之二的獸魂罷了。” “什么?”晚妝聽到這話,剛才才在心里涌起的歡喜頓時全部消散,心情又重新墜落谷底,“你怎么說話不算話呢?” “不要誤會我。我定會將剩余的獸魂全部交給你。只是,那要等到你將你的魂魄全部交于我之后?!?/br> 原來,天君在這里留了一招,難怪晚妝剛才覺得這件交易也太過于簡單了。天君不愧是天君,他怎么會甘心如此輕易就放過晚妝呢。 就算晚妝心里再不愿意,再痛恨天君這份不算磊落的手段,可是畢竟獸魂現(xiàn)在他的手上,自己又能如何 呢。 咬碎牙齒也只能答應(yīng)了,晚妝點(diǎn)點(diǎn)頭,“只要天君能把獸魂全部交出,我說過將魂魄歸你便一定歸你?!?/br> 說完她心內(nèi)凄然一笑,對昔邪暗暗念到,對不起,但是為了救你,我只能這樣。 而今在這明玉一般的月色下,看著這張堅(jiān)毅的臉龐,晚妝悄悄地抹了抹眼淚,告訴自己,他必然會明白的,哪怕自己灰飛煙滅,昔邪也定不會責(zé)怪自己。 昔邪睜開眼睛,看見晚妝別過頭去。 “別裝了,我都瞧見了。難道我看你還要睜眼嗎?”昔邪伸出大手,不由分說將晚妝摟進(jìn)自己的懷中,低聲訴道:“你的憂心,我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