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芝罘歸來2
可是對方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jī)會,徑直一個鞭子襲來,桑榆樹妖只聽嘎嘣一聲,似乎自己體內(nèi)有什么斷了。 一陣鉆心的痛楚傳來,桑榆樹妖暈了過去。 明明滅滅醒醒轉(zhuǎn)轉(zhuǎn),桑榆樹妖再次回到了那黑暗的世界。 她是孤獨的,孤獨的一個人撐著小船在黑暗時間里飄行。她是寂寞的,寂寞到甚至忘記了什么叫做寂寞。 未來還有路嗎,前方還有路嗎,她不知道,她只覺得很難受,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她自己了。不知道在黑暗中行走了多長時間,突然,她駕駛的小船停了下來,她用力的滑動,很用力的推動船槳,可惜,船還是沒有辦法走。 桑榆樹妖自暴自棄了,桑榆樹妖準(zhǔn)備隨波逐流了。正當(dāng)此時,船所擊破的那個石頭漸漸發(fā)光,最終流出了七彩。 伴隨著七彩,一個老婆婆出現(xiàn)在桑榆樹妖面前。那老婆婆一個眼睛是凹陷下去的,像一個巨大的深洞,似乎足以將整個世界吸引進(jìn)去。另一只眼睛是凸出的,像一個巨大的墳頭,在那里面好想埋著很多故事,有祥和的,也有不祥的。 老婆婆張開了口,桑榆樹妖但覺心神一震,仿佛看到了日月星辰的流傳。那老婆婆伸出手,摸了摸桑榆樹妖,淡淡笑道:“孩子,迷失了這么久,可曾找到你自己?” “找到我自己?”桑榆樹妖疑惑的開口,旋即搖搖頭:“沒有,我沒有找到自己,也闖不出這黑暗牢籠。婆婆,你是誰,為何來到這里?” 那婆婆笑了笑,臉上的菊花綻開朵朵:“我是孟婆,你也可以叫我賣湯的婆婆?!鄙S軜溲勓砸徽ε碌恼f:“您是孟婆,難道我來到了地獄?” 那婆婆搖搖頭:“不是你來到了地獄,而是我來到了人間。” “婆婆日理萬機(jī),為何回來到人間?”桑榆樹妖分外不解。她知道六界輪回是一件多么繁重的工作,不解為何這孟婆擅離職守來到這里? 那孟婆看了桑榆樹妖一眼,淡淡的說:“我是為了你才來到人間的?!?/br> 桑榆樹妖越發(fā)不解,她一個小人物,怎么會驚動孟婆這樣的大人物呢?而且還是讓對方從陰間來到人間,這么長的路,她為什么要來呢?桑榆樹妖萬分不信的發(fā)出疑問:“婆婆專程從陰間來到人間,是為了我?” 孟婆發(fā)出桀桀的笑聲,慢悠悠的答道:“是有人吧我從陰間請了上來,那個人你也認(rèn)識,她是晚妝?!?/br> “晚妝,是她?”桑榆樹妖淡淡的說,心里有些疑惑。她和辛夷倒是熟晚妝也見過一兩次,但是他們并不相識,也不來電,對方為什么會為自己請來孟婆呢? “她說你迷失了自我,想讓我?guī)湍銌拘延洃?。”孟婆徑直將答案告訴了桑榆樹妖,旋即道:“孩子,就像一棵草會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一只鳥會知道自己的鳥窩在哪里,身為一個人自然也會知道自己的過去和未來在哪里。孩紙,閉上眼睛,讓我尋回你的過去吧。” 桑榆樹妖原本要拒絕,因為她總覺得自己的過去不會讓自己太過開心。不過,想到剛剛出現(xiàn)的那個男子,想到對方眼角下那片銀亮色斑點,桑榆樹妖還是順從的閉上眼睛。 那孟婆從自己凹陷的眼睛里取出一滴淚水,并將這滴淚水和五行圖想和,但見整個空間都發(fā)出流光溢彩,讓人移不開眼。 孟婆卻似乎不曾被這光芒吸引,一如她連續(xù)萬年送給那些人孟婆湯。那里有形形色色的人,他們的過去或許比這流光溢彩還驚人。但孟婆沒有探聽的欲望,只是麻木的將一碗碗孟婆湯,送給路過的人。不管他穿著豪華精美的衣服,還是身著一身襤褸。 孟婆伸出手,將那滴眼淚放在自己的手掌心,而后狠狠的壓向桑榆樹妖的頭部。 孟婆的手未曾和桑榆樹妖的頭有半點兒接觸,桑榆樹妖卻覺得自己的頭好脹好痛。她想要掙扎,想要停止,這時,她覺得眉心一涼,似乎有什么東西進(jìn)入了自己的腦海。 桑榆樹妖的腦海原本時候黑漆漆的一片,隨著那滴液體的進(jìn)入,她的整個世界亮了起來。她甚至能看清楚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份感動和憂傷。 此時的她不會再一思考問題便滿腦子疼,也不會不知道自己為何收集畫卷了。她收集畫卷,不是因為她喜歡畫,而是因為晚妝在跳天池的時候,曾經(jīng)囑咐過她,一定,一定要將那副洪荒軸拿回。 她慢慢的走過自己所有的記憶,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看完自己的前世,她看到了自己被將離,不是昔邪踢掉了仙骨,有一棵天地間的神樹,變成一個單純的桑榆樹妖。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兒,芝罘失去了他過去的記憶。忘記了要找洪荒畫軸,只是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改收集畫作,只是隱隱約約明白,畫作里面有些東西對自己非常重要。 望著昔邪那分外憤懣的臉,時至今日,芝罘仍然一嘆。鳶尾曾經(jīng)懷疑昔邪是不是真的喜歡晚妝??墒沁@有什么值得懷疑的,昔邪喜歡晚妝,發(fā)瘋了般的喜歡。他為了晚妝,可與神界開戰(zhàn)。 都怪伊人太嬌媚,惹得英雄來傾城。 對于自己的修為被昔邪毀掉,成為一顆普通的樹妖。 她不難過,她甚至覺得有些感激。晚妝死后,她一直處于渾渾噩噩的狀體,期待著有人能揍她一頓,打她一下,她的夢想實現(xiàn)了。求仁得仁,所以她不會有任何埋怨。 再次看到鳶尾,芝罘的心不時的抽痛。她喜歡眼前這個少年,喜歡了很久很久。原本以為所有的喜歡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愿,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只是兩情相悅。 對于木棉花樹下的女孩兒,她也不再有隔離,因為她已經(jīng)明白,那個女孩兒不是別人,正是她。 原來她不叫桑榆樹妖,她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她叫做芝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