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臣有個白月光_分節(jié)閱讀_159
“元伯!”果殼兒忙過去把傘接了過來,放到門邊瀝水:“你可算回來了,方才少爺還問起你來著。” 元伯沒有應(yīng)話,徑自走到顧淮笙面前:“笙少爺?!?/br> 顧淮笙放下竹簡,轉(zhuǎn)頭看向元伯:“如何?” “烎王府諸人皆安全轉(zhuǎn)移,只是……”元伯嘆了口氣:“王府失火,留下救火的,無一幸免?!?/br> “嗯?”顧淮笙皺眉:“如果我料沒錯,這火應(yīng)該是趙忠為吸引暗樁視線,故意讓人放的,既如此,為何……” “是太子的人?!痹溃河曩鈬鈨丁盎噬掀鋵嵪挛缇婉{崩了,三皇子只手遮天隱瞞不報,伙同常朔等人篡改遺詔,太子被三皇子的人圍禁東宮,得陽少爺與咱們的人暗中相助脫困,原本是照陽少爺?shù)挠媱澢叭敉醺热?,以此借勢烎王助得一臂之力搶回儲君之位,只是沒想到里邊有三皇子的人,大開殺戒……” “我不是讓攔下來,待大家全部轉(zhuǎn)移才讓他過去的嗎?”篡改遺詔一事,顧淮笙早有預(yù)料,所以才安排了一手連環(huán)計引君入甕,他原計劃是將人轉(zhuǎn)移后再讓太子過去,然后趙邑以違逆先皇圣意為由,拋出遺詔控制太子搶占皇位,這樣一來,即禍水東引,又能激發(fā)兩方爭斗,借此亂象降低顧家在整個計劃中的存在感,待趙邑如愿登基,趙越的大軍再以勤王為由,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可眼下一步亂,步步亂,顧家想要從中脫身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元伯垂首:“沒,沒攔住?!?/br> 顧淮笙按了按太陽xue:“眼下局勢如何了?” “太子已經(jīng)被三皇子的人給拿下了?!痹畬ρ巯逻@發(fā)展,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不過還是如是道來:“三皇子隱瞞實情,趁太子出宮聯(lián)動這段時間報喪,搶占先機祭出假遺詔拿下皇位,內(nèi)閣蔡大人出聲質(zhì)疑,被當(dāng)場斬首殺雞儆猴,如今內(nèi)閣諸位大臣皆是敢怒不敢言,三皇子扣押太子扭送宗人府,理由是,罔顧皇命,謀害忠良,殘暴不仁,為禍社稷之名,雖與咱們計劃有些出入,但結(jié)果倒是一致,只是……” 顧淮笙眸色流轉(zhuǎn),權(quán)衡利弊后緩下臉色,點頭示意:“繼續(xù)說。” “陽少爺行事沖動,想要全身而退,怕是不可能了?!痹媛稇n色:“而陽少爺若是暴露,顧家必然亦無法獨善其身?!?/br> “淮陽那邊,沒出什么紕漏吧?”提到顧淮陽,顧淮笙不免有些頭疼,但更多的卻是擔(dān)心。 “陽少爺入夜出門阻攔無果,被……打暈了?!闭f起這個,元伯的表情就頗有些一言難盡:“好在喬公子那邊接應(yīng)及時,若無意外,眼下,商船該是差不多到撫縣了,不分晝夜的急趕,應(yīng)該能趕上與大少爺他們會和,查大人那邊也于宗人府那邊做了安排,保證太子暫無性命之憂,不過顧家這邊就……” “先皇發(fā)喪出殯,隨后就是登基大典,趙邑眼下最大的威脅是太子,暫時顧不上旁的。”只要顧淮陽那邊沒出紕漏,那便不是問題,顧淮笙松了口氣,短短幾息,已經(jīng)想好了應(yīng)對之策:“元伯,吩咐下午,掛白綾,披麻衣,服國喪?!彪S即扭頭對果殼兒道:“更衣備馬車,我要進宮。” 這種關(guān)頭,沒人敢磨嘰,元伯領(lǐng)命去張羅布置,果殼兒亦麻溜取來官服和麻衣,伺候顧淮笙穿戴,很快便將人送上了進宮的馬車。大晚上的風(fēng)大雨大,怕顧淮笙出門凍著,果殼兒還特地讓人準(zhǔn)備了好幾個湯婆子給顧淮笙帶著。 “少爺進不了大典,雨要是不停,這跪在外面,免不得淋雨受凍,您,您把湯婆子捂心口暖著,這樣會好受一些,馬車上也有備替換衣裳,別忘了把濕衣裳換下?!惫麣簱蝹闼皖櫥大铣鲩T,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叮囑就沒停過:“奴才還包了切片的生姜,跟湯婆子放一塊的,少爺別忘隨身帶著,覺著冷了就嚼上兩塊,以免風(fēng)寒再給病了?!?/br> 不怪果殼兒這么擔(dān)心,就顧淮笙的品級,是進不了大殿的,只能在外面跪喪,而這大雨天氣,別人還好,顧淮笙的身體鐵定熬不住,可國喪避無可避,除了盡可能的做些準(zhǔn)備,也沒有別的法子。 “哎,怎么就偏生這個時候下雨嘛?”果殼兒越叨叨越擔(dān)心,竟是埋怨起了這鬼天氣來。 顧淮笙看的好笑,安撫道:“少爺我又不是豆腐渣做的,你都做了這么多準(zhǔn)備了,我便是想病也沒機會的,放心吧?。俊?/br> “呸呸呸!”果殼兒忌諱的很,呸完立馬急道:“少爺說什么呢?您才不會生病,您要長命百歲!” 這傻樣,可把顧淮笙給樂的,上了馬車都還笑的停不下來,不過想到接下來需要應(yīng)對的硬仗,便隨即嘴角下撇,幽幽嘆了口氣。 第96章庸辰宮有請 馬車趕到宮門時,已經(jīng)有不少官員先一步到了,放眼望去,烏泱泱一片,縞素晃眼。 收回視線,顧淮笙伸手探出窗外,噼里啪啦,一手雨水飛濺。這雨啊,雨非但沒停反而越下越大了,而那些人,站在雨幕下,早已淋成落湯雞。 “笙少爺,要不您車里等會兒下去吧,宮門還沒開呢!”車夫一身蓑衣斗笠從馬車上跳下來,跑到窗前建議道。 “早晚都是要下的,這種時候,若是被人拿了錯處大做文章,得不償失?!鳖櫥大蠐u了搖頭,隨即便放下簾子,按照果殼兒說的將湯婆子和生姜揣上,跟著就下了馬車。 一落地,就被劈頭蓋臉的雨水澆了個透心涼。 顧淮笙趕緊嚼了片生姜,這才攏著衣袖朝眾人走了過去。 “顧大人來啦?”查良鏞看到顧淮笙,側(cè)身讓出位來,招手讓他過去:“到這來吧,城墻能擋一點風(fēng)?!?/br> 顧淮笙聞言便頷首走了過去,便是這樣,澆了一身的他也被凍的打了個哆嗦。 兩人之后便沒再交流,不止兩人,在場諸人,一個說話的都沒有。 除了國喪需要表現(xiàn)的莊嚴哀傷,主要還是被雨給淋的。這一頭一臉?biāo)实模劬Χ家牪婚_,光忽擼臉就夠忙的了,哪有心情說話? “顧大人,聽說你白天才大病了一場,這么淋,身子骨撐的住么?”后來的田松儒也擠到兩人這邊,扭頭看到瑟瑟發(fā)抖的顧淮笙,免不得關(guān)心兩句。 顧淮笙苦笑:“撐不住也得撐啊?!?/br> 原本說過這句,顧淮笙就不打算開口了,不想這田松儒卻是個牛人,淋成這樣還能抬頭挺胸,一張嘴都是水灌進去再順著下巴往下淌,依舊閑不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