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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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夫君沒有陪我摘過杏子,釀過杏酒?” 她把眼瞪得更大了,脊背發(fā)寒打了個顫。 林以安先前問過,受她一頓批判說他是負心漢,說過的話自己卻忘記了。當時只當她癔癥嚴重,此刻再次得到答案,結合她剛才的表現(xiàn),那種怪異感更強烈了。 蘇眉卻是捂了胸口,歪到他身上,哀哀地叫喚:“夫君,我感覺我可能真要不行了,我呼吸難受,頭暈目眩??晌疑岵坏媚惆 ?/br> 蘇臨被喊過來的時候,急得快瘋了,耳邊都是紫葵說的什么姑娘忽然臥床不起了,嘴里還一直念叨她不久于人世云云。 “眉眉!” 他急匆匆跑見客院,來到床邊就看到林以安一臉無奈的靠坐在床頭,而他心心念念的meimei躺到里側,一張小臉慘白。 “你怎么躺這里!”蘇臨又急又氣,要去拉她。 她往里頭拱,不愿意起身,帶著哭腔道:“我都快要走了,你怎么還不讓我跟夫君安生相處一會。我舍不得夫君啊,我死了,別人還欺負他怎么辦。” 蘇臨聽著她死啊死的,眼皮直跳:“混胡說什么,閻羅王哪里敢留你!” 林以安頭疼,揉著額頭輕聲喊了聲世子:“她脈象平穩(wěn),那些話是自己嚇自己,至于原因……” 他把來龍去脈告訴蘇臨,蘇臨訝然,不可思議地問:“這都是她自個說出來的?” “正是,然后她非得說自己要不久于人世了?!绷忠园矒u頭失笑。 她言語里很多事是既定的事實,所以不能說她是撞倒腦子后的癔癥,自己瞎編亂造的。 正是因為這樣,才更讓人不安,畢竟她說得有鼻子有眼,皆像親身經(jīng)歷。 可他們真正接觸就只有這短短月余,何來那些交心的話。 林以安按著蘇眉的邏輯去推敲,猜測的事還有一項,蘇眉認定他是夫君,是不是與她自己都理不清的‘記憶’有關? 這個猜測讓他心里有欣喜,卻還是不敢當真的。 蘇臨在床邊愣愣看著還在碎碎念的meimei,難道m(xù)eimei摔一跤,還摔出未卜先知的能耐來了?! 許郎中就再被喊了過來,一通忙亂,為她號脈施針,暫時讓她情緒鎮(zhèn)定下來。 小姑娘眼角帶著淚痕,一手拽著林以安的袖子,可憐巴巴睡了過去。 許郎中摸著胡子說:“三姑娘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病癥,腦后的包亦早就消了,身子骨再健壯不過,不會有她憂慮的那些事發(fā)生。但如果她一直郁郁不得紓解,倒是會影響精神,從而變得憂思過甚,那個時候就真對陽壽有影響了?!?/br> 郎中一番話,讓林以安和蘇臨都表情嚴肅。 “你說……眉眉真是未卜先知?”沉默了許久,蘇臨忍不住開口,排解心里那大大的疑惑。 林以安亦不知怎么解釋,總歸她身子更重要,思忖著說:“世子還是多留意三姑娘情緒吧,那樣的能耐,林某以為絕不是好事,此事不能讓外人知曉。既然解不了這個迷,不若順其自然,她每日高高興興的便是最好的?!?/br> 蘇臨點了點頭。 世人多忌諱怪力亂神的事,meimei本也有傷在身,什么未卜先知還是太過荒謬了。 可他很快又想起一事。 如若真有什么未卜先知,那meimei認定林以安是夫君,就是說往后他真是自己的妹夫?! 蘇臨在設想中慌亂了,林以安倒先跟他說起別的事來。 “叨嘮一日,林某也該離開了,而且讓家人找上門,總是給你們添麻煩的。” “你回林家?”蘇臨斂神問道,他搖搖頭,“既然出了那個家門,也沒有什么回去的必要。我與城南郊外的凈空寺有些交情,那兒山清水秀,遠離京城的喧鬧,也是個養(yǎng)身體的好地方?!?/br> “林三,你的腿傷究竟是能治不能治?”蘇臨岔開了話,沒頭沒腦道。 林以安神色一頓,細細打量他幾眼,仿佛想從他神態(tài)中找出他發(fā)問的原由。 片刻后,他笑了,溫潤的眼眸熠熠生輝:“世子是希望它能治還是不能治?” 蘇臨被他反問得錯愕,后知后覺自己泄露了什么情緒,羞惱道:“依我看,治不好才安生!” “這樣……”他還是笑,笑得眼睛彎彎,狡黠得像只狐貍,“或許要讓世子失望了?” “你若真有那能耐,本世子才真要高看你一眼林三!”蘇臨惱到最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許郎中已經(jīng)透過底,他多半都是要躺著了,“而且你如何與我蘇家何干。我明日就啟程回邊陲,會把眉眉帶到邊城,正好讓她安心養(yǎng)病,今晚我就不送你了。” 既然林以安能告訴他今晚離府,選的還是晚上,說明他也不想叫meimei知道,他是要不辭而別。 他不借著meimei的病情為私心做糾纏,蘇臨是欣賞的,同樣沒有顧忌的把離京一事如實相告。 不過這就出乎林以安的預料了。 居然是要把蘇眉帶到邊城嗎? 林以安就去看一眼睡著都委屈巴巴嘟著嘴的小姑娘,這回……是真要分別了。 盡管不舍,他現(xiàn)在依舊沒有立場阻攔或者做下什么承諾,能讓蘇臨放下心把蘇眉留在京城。 “如此……林某就祝世子和三姑娘一路順利。” 在施針中昏睡的蘇眉被兄長背回了屋,紫葵已經(jīng)在收拾行囊。 蘇臨要趕回邊陲,原本準備快馬加鞭,但決定帶上meimei,就得改改計劃,起碼要先陪meimei走過一半的路程再加急趕回去。 所以蘇眉得坐馬車,但東西還是不能多,紫葵便多帶衣裳少帶首飾一類的累贅東西,好能輕便趕路。 在蘇眉醒來的時候,東西一切都已經(jīng)暗中打點好,大家在她跟前只字不提,還如同往日一般在她跟前伺候。 吳子森補眠醒來,一看都近黃昏了,急匆匆去找表妹,不想錯過最后相處的時間。 不想蘇眉跑到林三那,只好吃味地再追了過去。 醒來的蘇眉還是有點兒悶悶不樂,林以安給她念了一本講述精怪的話本,才把她逗得精神一些。 吳子森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就見她身下坐著一個天青色的軟墊,捧著臉趴在林以安床沿,杏眼含笑,那模樣又嬌又俏。 他心里就抽疼了一下。 不為別的,只為表妹眼里沒他,表哥和姑父那邊亦不是多愿意讓他此時定下親事。說不得她點頭,來日生悔,毀的是兩家感情。 “表妹……”他來到她跟前,不嫌地上臟,學著她盤腿坐下。 “表哥回來了,夫君剛才念的一段故事有趣,我讓他再給你念念?!彼Φ脹]心沒肺,完全不知少年憂愁。 吳子森聽到她居然差使林三給自己念書,心里就有些高興了,點點頭正要說好。 她已經(jīng)搖頭道:“不對,我的夫君,為什么要給你念話本?!?/br> 說罷把林以安手里的話本拿過來,塞他懷里:“自己看,你認字兒吧?!?/br> 吳子森那點感動碎了一地,幽怨地看她。 林三在邊上挑挑眉,已經(jīng)猜想到吳子森也知蘇眉要離京的事,雖然覺得相處就這點兒時間了,還戳進來另外的人,但吳子森不也是個可憐人。 他們兩人其實能歸到同病相憐那類去了。 于是三人相處得倒也和平,晚間又多了個蘇臨,林以安這客院熱熱鬧鬧的擺了席面,是三個男人才知道踐行宴。 林以安身上有傷,不宜多飲酒,蘇眉還拿出管家娘子的氣勢,就讓他飲了那么一小杯。 蘇臨和吳子森倒是頻頻碰杯,表兄弟二人頗有不醉不歸的架勢。 林以安看著,有些擔憂兩人,特別是吳子森,他上回幾杯就做不了自己的主了,這喝多了真沒問題? 夜?jié)u深,蘇眉已經(jīng)靠著林以安不斷地打哈欠,這場宴這才算散去。 蘇眉讓小廝把吳子森扶回屋,自己則跟著兄長往后院走。 蘇臨喝了酒,眼角微微泛紅,與meimei肩并肩漫步在月下,是難得的愜意。 想著明日帶她離京,恐怕得傷她的心,免不得就心里有愧,咳嗽一聲道:“眉眉為何就認定林三了?!?/br> “哥哥問這個做什么?”原本還笑吟吟的小姑娘,瞬間機警得像炸毛的貓,“我不會離開的夫君的!你不同意也不行!我已經(jīng)輕薄他了!” 蘇臨聽著她一連幾句的表態(tài),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沒事提這個干嗎。 可不提都提了,他不問個清楚還是有些不甘心,即便知道m(xù)eimei此時說的話是在不清醒的狀態(tài)。 他道:“好好說話,姑娘家總這樣,不知道臊嗎?我就是不明白,林三腿腳不便,你有什么好喜歡的,就那張臉?哥哥能找千百個比他更俊的!” “你膚淺不膚淺啊,我是看中他的皮rou相嗎?那不過是添頭!”蘇眉嘖一聲,“我喜歡夫君就是喜歡,因為他一心一意待我啊。你不能總因為他的出身和身體來評論他,你當他愿意生在那樣的人家嗎?” 什么添頭,不還是有看上人家皮rou相的意思嗎? 蘇臨不服氣想反駁,可她接下來的話,讓他又陷入沉思。 是啊,前陣子不是林三在林家?guī)椭苄琺eimei現(xiàn)在還不知是怎么個光景,等到他回來或許已經(jīng)被林家用別的方式逼迫了吧。 論起這事,蘇臨不得不承認林以安即便有私心,但不做小人,品行端方,有令人欽佩之處。 “算了,反正跟你說不通?!碧K臨無法反駁,索性不說了。 管什么林三林四,明天統(tǒng)統(tǒng)滾蛋! 兄妹二人到岔路口便分開,各自回屋。 紫葵伺候著她沐浴梳洗,然后又去給她鋪床。 她原本還覺得困倦,這會反倒來了精神,就拿著話本坐在炕上對著燈火看。 這看著看著,忽然見到窗邊冒了個頭,嚇得她險些就要尖叫。 吳子森忙噓了聲:“表妹,是我是我……” 蘇眉看清他的臉,這才魂魄歸位,探身出去跟他說話:“你鬼鬼祟祟……” 話才開了個頭,就被他用手捂住嘴,然后神秘兮兮地說:“表哥不讓我告訴你,他明天要偷偷把你帶到邊城去!” 蘇眉睜著雙水靈靈的杏眸,心里震驚。 他還捂著她嘴,搖頭晃腦,打了個酒嗝:“表哥真狠心啊,居然不讓我告訴表妹?!?/br> 就這么說著,總算松開手,嘴里還叼念著表哥真狠心啊,就飛身翻上廡廊。 蘇眉連忙再探頭往屋頂看,可被瓦檐遮住視線,哪里還能看得到他的身影。 表哥這是……喝多了? 然后來通風報信?! “姑娘,該歇下了,在燈下看書對眼睛不好。”紫葵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蘇眉忙收起臉上的驚色,點點頭應好,然后揉了揉額頭說:“幫我把安神香點了吧,怎么有些頭疼。” 紫葵擔憂道:“頭疼嗎,要不要請許郎中?!?/br> “不用,睡一覺可能就好了?!彼嫔绯5狞c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