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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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太后也顧不上什么沈木兮了,她也不是傻子,皇帝來長福宮一趟,只怕又是薄云岫那小子的主意。自個不來,就派個先鋒官,奈何太后拿皇帝沒辦法,更不好駁了皇帝的面子,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薄云岫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可薄云崇卻是她身上掉下來的rou,何況……她也就這么一個兒子了! 太后一走,薄云崇便沖著丁全使了眼色,丁全趕緊去把沈木兮攙了起來。 “哎呦媽呀,沈大夫,可別給跪壞了!”丁全笑道。 沈木兮愣了半晌,這皇帝教出來的太監(jiān),哄人都是一套一套的?尤其是哄女人? “是,這一次是太后派人去找你,不過咱皇上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劉得安務(wù)必照顧好沈大夫,不得有誤!”丁全翹著蘭花指笑說,“您呢可真得感謝咱們皇上!”感謝? 那混在侍衛(wèi)堆里的殺手,算誰的? “謝皇上!”沈木兮躬身。 “怎么謝?”薄云崇追問。 這話問得沈木兮當下沒反應過來,薄家的男人果然都是狐貍窩里鉆出來的,一言一行,皆帶著滿腹算計。 看吧,和薄云岫一個德行,能占便宜的時候,堅決不放過! “民女……”沈木兮深吸一口氣,“民女身無長物,不知皇上要什么?” “要你呢?”薄云崇負手走到她跟前,瞇著眼睛壞壞笑著,忽然握住了沈木兮的雙手,在她措手不及的驚詫里,深情款款的說,“留在朕的后宮,朕封你為沈妃,如何?” “我看你是活膩了!”薄云岫從外頭進來,腳下匆匆,只一眼薄云崇辦法的手,登時一個巴掌就拍在了薄云崇的手背上。 聲音,格外清脆。 “啪!” “?。 ?/br> 薄云崇厲聲尖叫,“來人,行刺啊!” 侍衛(wèi)在門外探了探頭,又縮回去,乖乖站好,皇帝的老毛病又犯了…… 薄云岫橫了他一眼,“閉嘴!” 嘴一閉,薄云崇頗為委屈的望他,“朕為你得罪了母后,你不說感激朕,竟然還動手打朕!看朕的小手,發(fā)紅發(fā)痛,真是慘絕人寰!” “疼才能記?。 北≡漆断乱庾R的將沈木兮遮在身后,面色黑沉的冷睨某人東張西望的神態(tài),一張臉更是黑上加黑,“皇上坐擁后宮三千,想來最近是諸位娘娘太過放縱您了!既是如此,臣弟替您通知一聲,也免得太后娘娘成日擔心,皇上這公雞不下蛋,母雞滿地跑!” 薄云崇瞪大眼,“薄云岫,你大爺?shù)模心氵@么說自己兄長的嗎?” “那你方才干什么?”薄云岫問。 心下一虛,薄云崇環(huán)顧四周,問從善和丁全,“朕有做什么嗎?” 二人齊刷刷搖頭,“沒有沒有沒有,皇上什么都沒做?!?/br> “聽見沒!”薄云崇哼哼兩聲,“薄云岫,我告訴你,今兒要不是朕來這么一趟,你覺得你有這么容易就把人帶回去?不少塊rou,也得掉層皮。不感激朕也就罷了,還敢動手動口!君子,什么叫君子懂不懂?” 可他說了一堆,薄云岫壓根沒往心里去,干脆拽著沈木兮的手就往外走。 “哎哎哎,你就這樣把人帶走了?連句謝謝都沒有,你還是不是人?朕還挨了太后罵呢!”薄云崇在后頭喊,“你有沒有人性!” 薄云崇最近沒什么事兒干,今日下雨,出宮也是麻煩,自然是要胡攪蠻纏的。 薄云岫早就料到皇帝這死脾氣,當然不想廢話,趕緊帶著沈木兮離開皇宮。 哪知…… “等會!”薄云崇攔住沈木兮,“小兮兮,朕會舍不得你的,你先跟他回去,如果他敢欺負你,你就回宮來找朕,朕一定封你為妃!” 二話不說,直接塞了一個東西在沈木兮的手里。 沈木兮愕然,乍見掌心里多了個金閃閃的東西,“這是什么?” “進出宮門的令牌,朕特別關(guān)照你!”薄云崇瞧著某人滿臉殺氣,更是喜上眉梢,柔情脈脈的盯著沈木兮,“小兮兮啊,你可一定要進宮多走動,朕會想你的!隨時進宮,懂嗎?” “民女,謝……” 還不等沈木兮開口謝恩,已經(jīng)被薄云岫連拖帶拽的帶走。 “我還沒謝恩呢!”這點規(guī)矩,沈木兮還是知道的,“薄云岫,你別太過分,那是皇上……” “皇什么上?”薄云岫冷然。 黍離趕緊撐傘,“王爺!” 薄云岫低頭,瞧著沈木兮濕漉漉的鞋襪,面色愈發(fā)黑沉,忽然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薄云岫!”沈木兮驚呼,“你干什么?快放我下來,這是皇宮!” “那又怎樣?”他邁開步子,黍離趕緊撐傘跟著。 沈木兮氣急,又怕貿(mào)貿(mào)然跳下來會傷著自個,干脆扯住了薄云岫的衣襟,“你不要臉,我還要臉!你是王爺自然什么都不怕,可我怕!” 他依舊旁若無人的往前走,“你怕什么?且說來聽聽?!?/br> “我怕人言可畏,更怕流言蜚語!”她咬著后槽牙,一字一句格外清晰。那種神情,似要咬下他身上一塊rou方可罷休。 “無妨,本王不懼!”說話間,薄云岫抱著她拐個彎,直接走向了皇宮偏門,那里停著離王府專用馬車。 走在宮道上,底下奴才不免側(cè)目偷看,誰不認得薄云岫?這尊貴無比的離王殿下,皇帝連朝廷都交付在其手中,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然則空有一副好皮囊,生得一張雌雄莫辯的容臉,卻是個生人勿近的冰疙瘩。 這些年,入宮出宮的奴才一波又一波,誰都沒見過離王殿下展露笑顏,甚至不怎么親近女子。 可是現(xiàn)在,離王殿下竟然抱著一個陌生女子,堂而皇之的走在宮道上,不管多少人側(cè)目,脊背挺得筆直,毫無遮掩之意。 對宮里的人而言,簡直是天下奇聞。上了車,沈木兮才松了口,使勁的貼著窗口坐著,防備的斜睨薄云岫一眼。這廝安然靜坐在軟榻,不知從什么地方摸出一雙鞋,伸腿便踢到了她腳下。 “換上!”薄云岫隨手拿起案頭的書冊,“如果不想讓你兒子擔心的話……” 沈木兮是想拒絕的,然則聽到后半句,只能咬咬牙拾起,繡鞋很是精致,鞋面是上好的蜀錦料子,繡著纏枝梅花,或含苞欲放,或綻放得栩栩如生,梅心用的都是上好的黃玉雕琢點綴,斜邊還綴著細細的米珠,嚴絲合縫的千層底,穿在腳上定是格外舒服。 “太貴重了?!彼偷偷恼f了聲,下意識的瞧著自己腳上的鞋子。 這些年,從頭到腳都是她自己做的,女工從最初的蹩腳蜈蚣,到現(xiàn)在的堪堪入目,是指尖上扎了千萬針才得來的成果。她的鞋面上,也繡著幾朵梅花,卻遠沒有手中這雙鞋的漂亮精致。 “鞋子就是給人穿的,談什么貴重不貴重!”薄云岫瞟了她一眼,“換雙鞋子都要考慮,還有沒有什么事,是你無需猶豫的?” “救人!”她說。 他輕嗤,不再理她,將她晾在一旁。 雖說是貴重,但如薄云岫所說,鞋子原就是拿來穿的,再貴重也是踩在腳下的東西。 沈木兮微微背過身去,褪下了濕漉漉的鞋襪,因為鞋襪濕透已久,這會腳皮都泡得皺起,眼見著是要脫層皮,腳底心業(yè)已涼得厲害。 用掌心捂一會腳心,腳底心涼著,人就容易虛弱生病,待腳心開始回溫,她這才慢慢穿鞋。鞋子不大不小,剛好合腳,甚是舒服! 穿好鞋子,她下意識的踩了兩下,腳感很好,鞋底真的很軟,比她自己做的舒服多了。 將裙擺重新放下捋著褶子,沈木兮如釋重負的松口氣,一扭頭,剛好撞見某人失神的表情,四目相對,車內(nèi)瞬時尷尬叢生。 她換鞋,他都看到了? 薄云岫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繼續(xù)看著他手中的書冊,但不知為何,直到馬車停下,沈木兮都沒見他翻頁。想來這一頁定寫了什么有趣的東西,以至于他舍不得翻書。 “王爺!”黍離在外撐傘。 薄云岫放下書冊,沖著沈木兮道,“出去!” 沈木兮自然不想與他待在這般狹仄的地方,他這話還沒落地,她已經(jīng)快速沖出了馬車,奪了黍離手中的傘,直接進了離王府。 許是心中念著兒子的緣故,沈木兮走得飛快,待薄云岫走出馬車,只看到她被風吹起的一片衣角。 “王爺!”黍離仔細撐著傘,“您當心腳下!” 薄云岫也不著急,慢慢悠悠的走在回廊里。 “王爺,沈大夫她……”薄云岫輕哼,“她會回來的。” 的確,沒過一會便見著沈木兮面色微白,喘著氣站在回廊盡處等著。 黍離不解,沈大夫這是怎么了?方才跑得這么快,怎么這會又不走了? “郅兒住哪兒?”沈木兮問,“在、在哪個院子?” 黍離恍然大悟,原來沈大夫不知道沈郅在哪,自然不能先行一步,難怪要在此等著王爺。 薄云岫也不著急,慢慢悠悠的往前走,渾然不去搭理沈木兮,任由她焦灼的跟在他身后。他走得快,她也得跟得快,他走得慢,她就不得不遷就他的慢。 這忽快忽慢的速度,讓黍離很是感慨,王爺什么時候也喜歡跟人開玩笑了?低頭卻見沈木兮腳上的鞋,黍離心頭暗暗吃了一驚,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待仔細看幾次,黍離才確定自己真的沒看錯,沈大夫居然穿上了這雙鞋!了不得了不得,原來沈大夫在王爺心中,竟是這般重要?! 王爺不是說,這雙鞋…… 漸漸的,沈木兮走得越來越慢,雨點砸在傘面上,嗶嗶啵啵的響聲像極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嘲諷,她撐著傘站在雨里,望著問夏閣的匾額。 這道熟悉至極的圓拱門,就像是一個套子。 佛說,七年是一個輪回。 七年前,她從這里逃出生天; 七年后,她重新回到這里。 難道真的是在劫難逃? “沈大夫?”黍離低喚,“你怎么了?怎么不進去?” 薄云岫就站在門口,她若不進去,恐怕要露餡吧?最后那層窗戶紙沒有戳破之前,無論如何都得維持現(xiàn)狀。 腳下如同灌了鉛一般,沈木兮再也沒了方才的欣喜與焦灼之色,剩下的只是異于常人的青白。她半垂著眉眼,如同全身氣力都被抽離,走得很慢,腳步很沉。 四下安靜得厲害,沈木兮聽著自己的呼吸聲,腦子里滿滿都是當年那碗紅花,那場大火。 一抬頭,卻是目瞪口呆。 “這里……”沈木兮快速收了傘,站在了花架回廊里,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這里是什么地方?” “沈大夫不是都看到了?這是問夏閣!”黍離笑道,“這里都是王爺親手打理的,沈大夫莫要輕易損壞?!?/br> 想了想,沈木兮抬步就走。 一樣的! 房間位置都是一樣的,不曾改變分毫!連那棵老梅樹,都還在原來的位置,此刻葉色深沉,可見照顧得很好,旁邊那個秋千架……很多年前她問他要過一個秋千架,他答應了……但是后來他還來不及給她按上,魏仙兒就進了門。 一切,就是從那時候變了模樣。 景物依舊,人非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