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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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經(jīng)過他身邊時,被他猛地拽住了手腕,“去哪?” “回房!”她沒好聲好氣的翻個白眼,順便拂開他的手,“給郅兒做早飯!” 直到沈木兮離開,黍離才敢從外面進來,“王……” “收拾一下!”薄云岫抬步就走,“本王餓了!” “卑職這就去傳早膳!”黍離忙道。 誰知薄云岫旋即涼颼颼的橫他一眼,驚得黍離滿心驚顫,又是怎么了嘛?想起背上的鞭痕,黍離喉間滾動,王爺愈發(fā)的喜怒無常,這可怎么好? 因為起得晚,沈郅急著進宮,沈木兮只做了幾碗梅花湯餅。如今薄鈺不在宮中,那些人也不再欺負沈郅,午飯自然不用沈木兮日日做好,只偶爾做些點心給孩子帶去,與幾個小家伙分甘同味。 黍離站在廚房外頭直愣愣的搖頭,王爺果然是餓慘了,往日里吃得這樣少,但凡沈大夫下廚,一準吃得面色紅潤才肯罷休。 送走了沈郅,阿落開始收拾。 沈木兮回房去換衣裳,然則一出門,某人竟在回廊里坐著。 瞧了瞧檐外的日頭,沈木兮皺眉打量著一身簡裝的薄云岫,“王爺今日不忙?” “不忙!” 沈木兮點點頭,抬步往外走,卻發(fā)現(xiàn)薄云岫竟也跟上了,不禁回頭發(fā)問,“王爺要出府?” 薄云岫面不改色,“是!” 呵,今日這么乖?有問必答。 不再理他,沈木兮捋了捋袖口,大步流星的朝著府外走去,然則今天真是邪了門,薄云岫還跟著她,她走快,他也跟著快,她放慢腳步,他便也慢了下來,始終與她保持著一定距離,如同甩不掉的尾巴。 無奈的輕嘆,沈木兮站在街邊看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去醫(yī)館!”薄云岫率先走在她前頭。 沈木兮皺眉,他素來不去醫(yī)館湊熱鬧,平素忙得腳跟不著地,今日竟有這般空閑?真是稀罕。轉(zhuǎn)念一想,難道是擔心陸歸舟傷愈之后會來醫(yī)館,所以這廝…… 待回神,沈木兮冷著臉疾追而去。 薄云岫真的進了醫(yī)館,如進王府般,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進去之后,大咧咧的往問診臺前一坐,只等著沈木兮進門。 掌柜趕緊去沏茶,伙計和小藥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邊上。 這陣勢,看得沈木兮面黑如墨,“都去干活,不必杵在這兒?!?/br> 可王爺在這兒坐著,誰敢輕慢? “薄云岫,如果你不是來看病的,煩請上樓可好?”沈木兮冷著臉。 薄云岫起身就往樓上走,掌柜緊趕著上樓奉茶,合上房門,眾人一口心總算回落,接下來屋子里會發(fā)生什么事,全看沈大夫自己的造化。 “薄云岫,你想干什么?”沈木兮皺眉看他。 “醫(yī)館是離王府幫著籌備的,來視察一下,并不過分吧?”薄云岫端起杯盞淺呷,似乎心情甚好,眉眼間凝著淡淡的笑意,但這笑意也只是對她一人,“沈大夫不歡迎?” “歡迎!”沈木兮行得正坐得端,豈會怕他。左不過今兒阿落會去尋找釘子的出處,若是有了消息,她免不得要出門一趟。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 及至晌午,阿落都沒來,沈木兮不免有些擔心,別是出什么事。 街上人不多,今兒天氣燥熱難耐,頂著毒辣辣的太陽,任是鐵做的也得化了水。 薄鈺已經(jīng)找了一上午,蹲在街角的陰涼處,口干舌燥的喘著氣,平素宜珠會去的地方,他都一一找遍,然則全無宜珠蹤跡,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若是依著往日,人丟了,肯定要報東都府衙門,但是現(xiàn)在……薄鈺什么都不是,曾經(jīng)的驕傲不可一世,如今都成了旁人眼里的笑話。 縮了縮身子,外頭酷暑難耐,薄鈺卻連一碗水都沒有。 唇上干涸,腹中饑餓難耐。 時至今日,薄鈺才知道當初的日子有多舒服,他未有珍惜,如今想再回去也是不可能了。從巔峰墜落的初始,他恨不能撕碎了沈木兮和沈郅,可現(xiàn)在呢? 你不得不認命,認識到命如草芥的事實! 一碗涼糕輕輕的擱在薄鈺腳邊,阿落蹲下身子,低低的喊了聲,“小公子!” 薄鈺駭然抬頭,眼神里的躲閃,讓他愈顯狼狽,“我不認識你!” “不認識沒關(guān)系,餓了吧?”阿落將涼糕端起,“這是你之前喜歡吃的那家店里買的,解解暑吧!” 阿落是偶爾看到薄鈺的,小家伙滿頭是汗,垂頭喪氣的走在街邊,偶爾捂著肚子輕輕揉著,那是薄鈺肚子餓的習慣動作。阿落在主院里伺候了那么多年,還算熟悉薄鈺的習慣,往日里有什么跑腿的差遣,宜珠都是讓阿落去做的,是以阿落曉得薄鈺的一些喜好。 薄鈺定定的看著阿落,之前沈郅給的小籠包,早已消化殆盡,這會饑腸轆轆,連喘氣都覺得疲憊不堪,何況這大熱天的,著實中了點暑氣,小臉都有些青白交加。 “吃吧!”阿落遞上前,“沒人會知道的,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薄鈺呼吸越發(fā)急促,也不知哪來的氣力,冷不丁拂開阿落的手,“你是沈木兮的人,不用你假好心,回去告訴她,就算我薄鈺餓死在外頭,我也不會吃她一粒米!” 涼糕打翻在地,瓷碗碎得四分五裂。 阿落心下一驚,想喊住薄鈺,可這小子撒腿就跑,只瞧著他狼狽不堪的背影,阿落便不敢再開口。薄鈺對沈木兮的成見太深,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 瞧著腳邊散落一地的涼糕,阿落輕嘆著起身,無奈的搖頭。 薄鈺一眨眼就沒了人影,阿落也不好去追,免得到時候魏仙兒和宜珠會對自己不利。思及此處,阿落趕緊去醫(yī)館,沒成想,王爺竟然會在醫(yī)館。已然進了門,再退出去會惹王爺疑心,倒不如大大方方的進去。 阿落行了禮,“王爺!” “這般著急,有何要事?”薄云岫翻著手中醫(yī)書。 但凡沈木兮的房間,總有幾本醫(yī)書,薄云岫閑來無事,便也隨手翻翻,誰讓那家伙說,要了解一個人的現(xiàn)在,就不能用陳舊的眼光去看,得看她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一言一行。 沈木兮如今喜歡吃什么,喜歡做什么,遇事如何處置,都是需要好生記著的。 “說吧!”沈木兮正在書寫方子,“就算你不說,王爺早晚也會查出來,與其彎彎繞繞,不如省去這遮掩的功夫更好?!?/br> “是!”阿落頷首,將帕子取出放在桌案上,“依著沈大夫給的線索,奴婢去找了,東都城內(nèi)一共兩家棺材鋪,一家在西,一家在北,不過北邊這家近來出了點事,所以暫時歇業(yè),是以阿落覺得這釘子可能是西邊這家棺材鋪所出?!?/br> 沈木兮點點頭,剛放下手中筆桿,匍一抬頭,驟見薄云岫印堂發(fā)黑,如烏云蓋頂,忙不迭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找棺材鋪?”薄云岫冷眼睨她,“你找棺材鋪作甚?” 說這話的時候,他就差用眼神將她內(nèi)外刮個遍。 “我沒?。 鄙蚰举饬x正辭嚴,這廝不會以為,她想給自個買棺材吧?思及此處,還是說明白為好,萬一他又亂鬧一通,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我是在查牡丹姑娘的死,不是想自己找死!” 薄云岫面色稍緩,“就這個?” 阿落快速打開帕子,露出里頭的棺材釘。 “還記得胭脂樓的芍藥姑娘嗎?”沈木兮托腮看他,“就是靠近王爺身邊,同王爺喂酒的那位,美若天仙的姑娘!王爺閱人無數(shù),怕是不記得了?” 薄云岫默不作聲的飲茶。 “她來找我,然后留下了一把團扇!”沈木兮起身,從柜上取了團扇,湊到鼻尖輕嗅,“王爺不若嗅一嗅,還帶著芍藥姑娘留下的脂粉香味呢!” 說著,她將團扇遞給他。 薄云岫狠狠剜了她一眼,面黑如墨的伸手接過??蛇@女人的物件,他哪里懂得分辨,捏在手里看一眼,隨手便丟在了桌案上,“繼續(xù)往下說?!?/br> “她留下的線索,我自然得見招拆招。扇柄里藏著一根棺材釘,所以我讓阿落悄悄的去打聽,東都城內(nèi)到底有多少棺材鋪?!鄙蚰举馍焓秩ツ霉撞尼?,卻被薄云岫猛地握住了手腕。 眉心微蹙,沈木兮不解的望著他。 “這么大的事,也敢瞞著?”他力道微沉,捏得她有些發(fā)疼。 “疼!” 他立馬松手。 “接下來想干什么?”薄云岫問。 沈木兮詫異,他什么時候?qū)W會商量了?七年后再遇,倒是改變了不少。左不過此前在湖里村的時候,可沒見他這般好說話,一慣盛氣凌人,打定主意便絕無更改。 輕嘆一聲,沈木兮苦笑,“我打算去一趟……” “本王陪你去!”薄云岫起身,抓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薄、薄云岫,我沒說要帶你去,我……”沈木兮想推開他,成日里不是這邊捏一下,就是那邊拽一下,哪里還是曾經(jīng)高冷不可攀的離王殿下,簡直就是街頭的地痞流氓,活脫脫的占便宜成了癮。 薄云岫頓住腳步,“興許要扛著你去!” 下一刻,沈木兮駭然瞪大眼睛,幾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吧唧”一口親上臉。 果然,這招最管用。 腕上一松,沈木兮拎著裙擺便“叭叭叭”的下了樓。 薄云岫忽然紅了臉,伸手摸了摸面上的痕跡,眉眼間的冷冽瞬時化作繞指柔。他深吸一口氣,默默的搓著手,緩步走下樓梯。 最詫異的莫過于黍離,就這么見了鬼一般盯著自家王爺,看著王爺不慍不惱,踩著沉穩(wěn)的步子走下樓梯,未見任何責罰之意,好似……還頗為享受? 此前魏側(cè)妃稍稍觸碰王爺,王爺?shù)哪樉湍芎谏侠习胩?,現(xiàn)在沈大夫主動襲擊,王爺一副自得其樂的模樣,簡直是讓人嘆為觀止! 難道王爺真的著了魔? 此前要娶沈大夫,原來真的不只是說說而已。 “走吧!”薄云岫從樓梯下來,面上已恢復(fù)如初。 沈木兮皺眉,“可是你……” “本王今日沒帶暗衛(wèi),只黍離一人,未著華服,不以身份壓勢?!北≡漆敦撌侄?,“到底走不走?” “走,走!”沈木兮連連點頭。 再不走,難道不怕又被他扛肩上?!這廝如今只手遮天,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阿落和月歸遠遠的跟著,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處置?王爺這般粘著沈大夫,委實不像是平素的作風,瞧著有些怪怪的。 沈木兮心里發(fā)慌,總覺得這次薄云岫回到王府,各種行為很是耐人尋味。 從她認識他第一天開始,他就一直是這樣冷冰冰的性子,能陪著你胡鬧,能給你收拾殘局,但絕對沒有你想要的溫柔和甜言蜜語。他不會說情話,不會做任何讓你感動的事情,除了陪著你。 有風,他擋。 有雨,他也擋。 哪怕是萬箭襲來,他亦是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將你護在身后。 可后來,為什么變成了那樣? 腦子里渾渾噩噩的想了太多,臨了臨了的,沈木兮才醒過神來,想起自己不再是夏問曦,是沈木兮了。 匍一抬頭,卻見沈木兮猛地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