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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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燈璀璨,整個東都城徹底熱鬧開來。 乞巧原是女兒家的節(jié)日,可薄云岫愣是讓底下人,cao辦出了中秋節(jié)的感覺…… 月不圓,人也得團圓。 “作甚?”沈木兮皺眉,“春秀和阿落他們都在院子里呢!” 薄云岫拽著她進了房門,忽然間將她抱起,坐在了桌案上。 沈木兮心驚,一臉懵逼的坐在桌上,不知所措的盯著他,“你這是要做什么?” “你喜歡薄夫人這個稱號嗎?”薄云岫問。 沈木兮尷尬一笑,“你這話問得,我該如何作答?” “那我換個方式?!北≡漆渡钗豢跉猓膹膽牙锶〕鲆环菁t紙,“可以簽字畫押嗎?” 她一愣,“什么?”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彼坎晦D睛的盯著她,“嫁給我!” 四下安靜得只剩下室內的燭花崩裂,發(fā)出細碎的嗶啵聲,輕輕的,脆脆的。 “薄云岫?!彼腿岬暮爸拿?,“你是要我寫婚書嗎?” “不管你是夏問曦,還是沈木兮,只要是你就行?!彼p輕的攔著她的腰肢,就站在她兩條腿的中間位置,她坐在桌案上,卻如同掛在了他的腰上,“薄夫人,我原是想等著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再許你天長地久,可后來想想,總歸是要先定了名分,才算穩(wěn)妥?!?/br> “怕我跑了?”她笑得極好。 他想了想,認真的點頭。 “以前,我總覺得應該有個名分,才算是你情我愿,可經(jīng)過了那么多事,我反而不著急了?!彼龑⒏觳草p飄飄的搭在他的肩頭,“薄云岫,我覺得我不應該答應你,畢竟……若是中了你的圈套,來日吃虧的定然是我。我不想被套起來,現(xiàn)在似乎也不錯?!?/br> “那你把我當什么?”他問。 口吻里倒是委屈至極。 沈木兮捏起他的下顎,眼睛里閃過細碎的邪氣,“胭脂樓的花魁娘子?!?/br> “沈公子,我想從良,從了你!”薄云岫猛地張嘴,瞬時含了她的指尖在口中。 沈木兮心驚,“欸,你這人……” “嫁給我!”他又道。 “哪有人這樣求的?!彼齽e開視線,笑得合不攏嘴。 想了想,薄云岫有些為難,“要我跪下求你?男兒膝下有黃金,跪不得?!?/br> “你敢跪下跟我說句對不起,再把我爹找回來,我就答應你!”她雙手環(huán)胸,晃蕩著雙腿,儼然重現(xiàn)昔年的不羈之態(tài)?!坝泻尾桓遥 北≡漆墩局绷松碜?,“你且說話算數(shù)?!?/br> “自然是算數(shù)的!”她趾高氣揚。 深吸一口氣,薄云岫斂了面上神色,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你夜夜都得跪著,我這廂只是跪一次又何妨?橫豎,你是要跪回來的?!?/br> “等等!”沈木兮忙喊住他,“不、不用了!” “真不用?”他問,就這么邪邪的盯著她,“可想好了?” 沈木兮翻個白眼,“死相!” 于是乎,沈木兮極不情愿的簽字畫押,被人騙了一紙婚書。 不過,為了讓她覺得心里平衡,薄云岫背著她在房內,圍著桌子繞圈圈。 薄云崇扒拉著窗戶,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真沒出息!” 丁全抱著拂塵,在旁可勁翻白眼,當初還不知道是誰,由著小棠姑娘,滿院子的騎大馬呢! 半空中,煙花炸開,滿院子的歡聲笑語。 薄云岫卻已經(jīng)帶著沈木兮,悄悄的從后院溜出,花燈沿著河道順風順水的漂流,畫舫輕搖,偶爾撞開成堆的花燈,迸開滿目的星火點點,落在河面上,轉瞬消弭無蹤。 和風吹著,岸邊楊柳低垂。 仰頭便是煙火絢爛,低頭唯見彼此眸中星光。 “我從未想過,你我還有今日,還能有今日?!鄙蚰举飧C在薄云岫的懷里,坐在船頭瞧著岸邊的人潮涌動。 暖風微熏,人心已醉。 “薄夫人,以后可以放肆的去想。”他抱緊了她,將面頰輕輕的貼在她的臉上,恨不能膠著在一處,“以后再也不能跑了,薄夫人是我的!” “可以翻供!”她說。 他以唇相堵,這種話也敢說,欠教訓! 忽然間,前頭拱橋上好似出了什么亂子,所有人都往橋上跑。 “怎么回事?”沈木兮推開他,當下坐起身來,驟見水面上的巨大漣漪,忙喚道,“船家,快靠過去,好似有人落水了!快!快!” 船夫趕緊劃船過去,原是用竹竿子去撈,然則黑燈瞎火的,看得不太清楚。 最后還是船夫跳了水,才把人救上來的。 “我看看!”沈木兮疾步上前,然則還不到跟前,就已經(jīng)被薄云岫猛地拽住,“你干什么?” 薄云岫冷眼掃過船家,“你們救活她,救不活就送府衙,莫要提及其他?!?/br> 音落瞬間,他挾住沈木兮的腰肢,飛身離船。但見起腳尖鳧過水面,有如輕舟過境,快速滑向岸邊,終抱著沈木兮穩(wěn)穩(wěn)落地。 “薄云岫,你作甚?”沈木兮皺眉,“那人還沒死呢!” 她都看到那人胸口起伏,顯然是還活著。 “事出有異必有妖?!彼е焖贁D進了人群里,“不管是巧合還是刻意,救了人便算是全了仁善之心,其余的交給天意便罷!” 沈木兮張了張嘴,隱隱覺得他有些草木皆兵,但細想起來,似乎也頗有道理。 “非我心狠。”他定定的望她,“唯你生死,與我有關!” 花燈璀璨,沈木兮癡癡的笑著,“今夜的你,特別好看!” 第135章 薄云岫的賊船 為鉆石過2700加更 薄云岫并不喜歡旁人盯著他看,他知道自己的容貌遺傳了母親,但母親或多或少也是因為容色而困鎖宮闈一生,所以他甚少照鏡子。 但是對于沈木兮不同,他很喜歡看到自己的影子,倒映在她眸中,占據(jù)所有的黑暗與光明。 那種獨一無二的感覺,甚好! “薄夫人高興就好!”他牽著她的手,穿梭在人群里。 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離王殿下,手里握著的不是朝廷大權,他只是個丈夫,帶著以命相護的愛妻,湊一湊東都城內的繁華。 僅以這俗世繁華的喧囂,搏吾妻一笑。 “我又不是郅兒,你遞我這糖葫蘆作甚?”沈木兮笑著,話是這樣說,手還是伸了過去,接了他遞來的糖葫蘆,“甜的吃多了,容易牙疼?!?/br> “小孩子不都喜歡酸酸甜甜的東西嗎?”他伸手撫過她的腦袋。 沈木兮紅了臉,輕輕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蘆。 嗯,真甜! “歇會吧!”薄云岫牽著她上了茶樓。 關上雅閣的房門,他瞧了一眼托腮瞧著窗外的沈木兮,抽身退出了房間,叮囑店家上茶上點心。 黍離在外頭候著,“王爺!” “如何?”薄云岫面色冷冽。 “阿娜公主獨自進了東都城,這會不知藏在何處,其漠太子來消息,說是公主素來任性,怕是沖著您來的,請您當心,也請您手下留情!”黍離躬身。 深吸一口氣,薄云岫只覺得頭疼,“沖著本王來的?” 他回頭瞧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自己倒沒什么怕的,一個女子罷了,還能翻了天去?怕就怕這阿娜公主是個硬骨頭,到時硌著他的薄夫人便不太好了。 “王爺放心,問柳山莊和離王府如今業(yè)已加派人手,但凡公主冒個頭,咱就能抓住她!”黍離道。 薄云岫眸色幽沉,“有沒有公主的畫像,回頭給本王掛書……掛薄夫人房間!” 黍離險些咬著自個的舌頭,“掛夫人房間?” “有意見?”薄云岫橫了他一眼。 黍離緊忙搖頭,“卑職不敢!” “還有,今晚落水之人,去查一下,別到時候真的惹出禍來?!北≡漆抖诹艘痪?,重新推門而入。 今晚落水之人? 當時王爺不許任何人上船,所以救人的時候,黍離并不在場。王爺說了,要同薄夫人逛一逛東都城,畢竟這么多年都只是想想而已,如今難得能做到,自此以后每個節(jié)日,都得陪著薄夫人好好過。 “是有什么貓膩?”黍離皺眉,旋即招手。 隨扈上前,黍離叮囑了他兩句,隨扈急急忙忙的跑開。 “煙花好看嗎?”薄云岫走到沈木兮身后,微微彎下腰,湊在她耳畔笑問。 沈木兮一直盯著外頭,“這些年在湖里村的時候,哪里見過這樣的東西,自然是好看的?!?/br> “上了天的東西自然是最好的,你這夜夜上天的滋味,是否也是這般美好?”他磁音低沉,溫熱的呼吸悉數(shù)噴薄在她頸項間,惹得她有些不太舒服,“若不回答,就當你默認了!默許了……” “你才上天呢!”語罷,她扭頭。 唇,擦著他的面頰滑過。 羽睫駭然揚起,沈木兮愣在原地,保持著唇瓣貼在他面頰上的動作。 “甚好!”薄云岫不溫不火的直起腰,淡淡然坐在她對面,好似方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沈木兮還保持著扭頭的姿勢,一時半會回不過神來。 這人還真是…… “果然,男人在某些事情上,的確能無師自通?!鄙蚰举廪揶戆愠读顺洞浇恰?/br> “薄夫人的悟性也不賴!”他端起杯盞,優(yōu)雅淺呷。 沈木兮翻個白眼,“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