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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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兒,這跟你沒關(guān)系。就算沒有你,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現(xiàn)如今這些人還不知蟄伏在何處,只等著吃我們的rou,喝我們的血?!鄙蚰举庋劭羧t,終是說不下去了。 “娘!”沈郅抱著母親的脖子,低低的抽泣,“娘,你能醒過來便罷了,郅兒再也不敢了!” “郅兒要勇敢!”沈木兮輕輕推開他,慢慢的站起身來,摸著兒子的小腦袋,“在我心里,你爹是無所不能的,他什么都會,什么都可以解決,郅兒能不能學你爹一樣?” 沈郅狠狠拭去眼角的淚,“郅兒記住了,會像爹一樣,努力看書,好好習武,做一個文武雙全之人?!?/br> “還來得及!”沈木兮溫柔的笑了笑,“郅兒一定可以的!娘,相信郅兒,也放心郅兒。” 回到問柳山莊的時候,皇帝在,太后也在。 沈木兮牽著兒子的手,忽然就給皇帝跪下了,“皇上!” 薄云崇嚇了一跳,“你這是作甚,快!快起來!” “皇上莫慌,沈木兮想說明白一些事?!彼琅f跪著,俄而扭頭望著身邊的兒子,“郅兒是薄云岫的親子,七年前那場大火,我逃出生天,其實就已經(jīng)懷了薄云岫的孩子。流落鄉(xiāng)野七年,這孩子一直隨著我,是我不好,從不肯告訴他真實的身世?!?/br> 她低頭,“如今薄云岫已經(jīng)不在了,我想他也是希望郅兒能認祖歸宗的。若是皇上相信我……” “朕信!”薄云崇親自將她攙起,“老二相信你,朕也信,而且……朕很喜歡小郅,到時候朕會欽命禮部,行歸宗大禮,讓沈郅正式入離王府一脈。你且放心,老二雖然不在了,但朕身為他的兄長,一定會替他將這未了的心愿,完成得妥妥當當?!?/br> 沈木兮點點頭,太后拄杖上前,原是想開口說兩句,卻終是沒能說出口。 事到如今,她還能說什么? 始作俑者,其無后乎! “母后,這是老二最后的心愿了,請您莫要攔阻!”薄云崇畢恭畢敬的行禮,他甚少這般一本正經(jīng),斂了平素里的玩世不恭。 “哀家不是攔阻,哀家是、是覺得抱歉!”這抱歉二字說出口,太后便紅了眼眶,她有什么資格說這兩個字?最該死的人,是她! 沈木兮牽著兒子退后兩步,“太后言重了,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后,您怎么會有錯呢?您的一聲抱歉太沉重,請恕沈木兮不敢承受!” “當年命人往離王府送紅花之人,是、是我!”太后瞬時淚落。 薄云崇駭然瞪大眼睛,“母后,你……” “是哀家不好,哀家當年、當年險些害死你,害死你的孩子,險些讓你們母子俱亡。哀家是罪人,哀家沒臉見你,可、可……”這便是太后的心結(jié)所在,日夜不能寐,寢食不能安,良心的折磨,遠勝于皮rou之苦。 但她沒辦法,她得不到救贖。 沈木兮不會原諒她了,這輩子都不會。 “太后知道七年意味著什么嗎?”沈木兮問,“佛說七年是一個輪回,我跟薄云岫雖然有各自的原因,可當年若不是那一碗紅花,若不是你從中作梗,我與他不會錯過那么多年。我恨他辜負了我,他恨我薄情寡義,我們被那一場誤會,折磨了七年!” “我的兒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你知道別人的孩子,喊他是沒有爹的野種,我這當娘的心里有多難受嗎?萬刃剜心,萬箭穿心。此等種種,是太后娘娘一句抱歉,就能抵消得了嗎?回到東都的種種暫且不算,只這些,我便足以恨你一輩子?!?/br> 太后淚流滿面,“是哀家、哀家誤了你們!” “母后,你太過分了!”薄云崇咬牙切齒,“當年離王府的事情,竟然是你一手cao縱的?你怎么能這么做?就因為你看中魏仙兒,便要幫魏仙兒橫刀奪愛?七年,老二找她七年,不辭辛苦的走遍天下,全都是因為你!” 深吸一口氣,薄云崇極力保持平靜,可內(nèi)心的憤怒噴薄而出,哪里是說平靜就能平靜的。比起沈木兮,薄云崇身為太后親子,更難以忍受這樣的事實。 “敢問母后,當年那場大火之后,薄云岫一心求死,沒有半點求生之意,母后可曾有過愧疚?”薄云崇咄咄逼人,“有嗎?” 太后老淚縱橫,“我……” “有沒有!”薄云崇厲喝。 太后說不出話來,若非墨玉攙著,只怕早已癱軟在地。 薄云崇氣得臉都青了,他不是薄云岫,做不到凡事淡然處之。 “老二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薄云崇滿面痛苦之色,“他受你挾制,你真以為朕什么都不知道嗎?朕是懦弱,無法在兄弟和母親之間做出抉擇,所以朕寧可當個昏君?!?/br> “朕越無能,這天下就越需要老二,朝臣和母后更不敢隨意的替換他。朕知道,你們各個都忌憚他,生怕他有一日生出反意,會將朕取而代之。可朕知道,如果不是顧念著兄弟情分,他早就舍棄一切去找心中所愛。什么天下,對他來說簡直是狗屁不如!” 太后泣不成聲,“哀家,知道錯了!” “現(xiàn)在知道了?晚了!”薄云崇吐出一口氣,“晚了!朕唯有這么兩個兄弟,一個被母后逼得遠走他鄉(xiāng),再不回來,而這個……終是朕沒能保住,朕沒保住他!朕身為長子,身為長兄,身為當朝帝王,連自己的兄弟都護不住,朕要這皇位何用?!” “皇上業(yè)已盡力,沈木兮誰都不怪!”沈木兮躬身行禮,“事到如今,沈木兮只想做個安安靜靜的未亡人,什么前塵往事,什么恩怨情仇,都隨風去吧!沈木兮什么都不想要了,真的……沒有任何意義?!?/br> 什么名分,地位,權(quán)勢。 在生離死別面前,簡直一文不值。 “我要的,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薄云岫罷了!”沈木兮轉(zhuǎn)身離開。 沈郅弓身作禮,緊追上母親,握住了母親的手。 母子兩個漸行漸遠,遲來的道歉,對她來說毫無意義。 七年,人生有幾個七年可以錯過? “若不是老二沒放棄,七年……就該是一生的錯過?!北≡瞥鐢宽?,回頭狠狠瞪著自己的母親,“母后,你真的是大錯特錯!如今老二已死,你已經(jīng)失去了被原諒的機會!人呢,有些事是絕對不能做錯的,一旦做錯,就沒有回頭的機會!” 音落,薄云崇拂袖而去。 太后癱跪在地,掩面哭泣。 悔之晚矣…… “小妹?”夏問卿等在回廊里。 “兄長放心,我很好!”沈木兮低眉望著自己的兒子,“郅兒也會很好?!?/br> 想了想,沈木兮回望著阿落,阿落會意,牽著沈郅先行離開。 “兄長!”沈木兮深吸一口氣,“有些話,我想同您好好商議?!?/br> 夏問卿點頭,“我知你經(jīng)歷過那么多,必定有話要同我說,所以一直在這里等著。小妹,兄長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此處,是她回薄云岫房間的必經(jīng)之路,她一定會來。 沈木兮坐定,“哥,這些日子惹你擔心了。” “只要你好好的,什么事都好說?!毕膯柷漭p嘆,“小妹,如今夏家唯剩下你我,我們都得好好的。爹還沒回來,是以……” “哥!”沈木兮皺眉。 “罷了,是我太啰嗦。”夏問卿擠出一絲尷尬的微笑,“你沒事就好?!?/br> 沈木兮深吸一口氣,“哥,我少時貪玩,你是知道的。郅兒年少,難免學業(yè)不精,平素請兄長多看著些,我希望有一日,郅兒能通曉古今,能博聞強識,與兄長當年那般便好了!” “這事,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看著點的!”夏問卿笑了笑,“郅兒很聰明,又好學,是個好苗子。你能把孩子教成這樣,委實不容易,我還記得你小時候最不喜歡的就是讀書?!?/br> 沈木兮點點頭,“幼時不知讀書好,如今方悔讀書少。以后,有勞哥哥了!” “你這話說得,委實有些怪異!”饒是如此,夏問卿也只當她是傷心過頭所致,“小妹,節(jié)哀順變,有些事情終究是要承擔的。邁過來了,便是海闊天空!想想郅兒,想想你的兒子,你還年輕!” 沈木兮抿唇,笑而不語。 話已至此,夏問卿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么,沈木兮尚未和薄云岫成親,便已經(jīng)孕有一子,如今還當了未亡人,個中滋味,只有她自己能體會,旁人斷然無法感同身受。 待沈木兮離去,黍離上前,“王妃她……” “以前什么事都藏不住,如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姑娘長大了,嫁為人婦,自然心思也……”夏問卿輕嘆,“不過我總覺得,她有些不太對?!?/br> 黍離斂眸,“傷心欲絕,大抵都是這樣的吧!不過,我會盯緊王妃,絕對不會讓王妃出事。” “那便最好!”夏問卿點點頭,“對了,薄鈺那頭怎么樣了?” “好些了!能下床了,但……誠然如此王妃所言,小公子對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這會還有些癡癡愣愣的,是以得隔些日子才能完全康復(fù)。”黍離輕嘆,如今真真是多事之秋。 夏問卿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好生看著點吧,再也經(jīng)不起半點折騰了!” 眼下這境況,阿落和春秀只管盯著沈郅,月歸負責跟緊沈木兮,大家分工合作,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畢竟趙漣漪跑了,而當初逃跑的魏仙兒還沒找到,斷然不能大意。 所幸這幾日一切安然,倒是陸歸舟經(jīng)常來,奈何有月歸擋著,說不上兩句話便被月歸趕走了。 長長的宮道上,月歸緊跟不舍,“聽說從山莊回來以后,太后娘娘就病了,這些日子一直沒能下得了床榻,太醫(yī)說是心病難醫(yī),怕是情形不太好?!?/br> 沈木兮面不改色,瞧了一眼緊閉的宮門,偌大的“關(guān)雎宮”三個字,承載著薄云岫的全部同年。 “當年,貴妃娘娘寵冠后宮,若不是早逝,想來先帝定是要廢后重立,而咱們王爺必然不會被寄養(yǎng)在太后娘娘的膝下?!痹職w道。 沈木兮輕嘆,“若是如此,我大抵也不會遇見他。春風得意時,少年人應(yīng)該有更多的選擇,而不是落寞的站在墻下,等著我吐他一身的棗核?!?/br> 說到這兒,她竟是低笑一聲。 邁入關(guān)雎宮大門,沈木兮環(huán)顧四周,這便是他長大的地方,小時候的薄云岫應(yīng)該生得機靈可愛,像極了他母妃,深得帝王寵愛。 這地方平素是不允許他人進入的,沈木兮如今是名義上的離王妃,又手持令牌,自然可以隨意進出。 “你且在外頭候著,我稍后便出來!”沈木兮道。 月歸環(huán)顧殿內(nèi),倒是沒什么銳利之物,想了想便點頭。 終究是先貴妃居所,又是王爺生母所居,月歸豈敢擅闖。 這是沈木兮頭一回見著薄云岫的生母畫像,難怪南貴妃如此得先帝寵愛,真真是絕色佳人。想那魏仙兒便是個絕色之人,可比起南貴妃這般神骨皆成韻之美人,如有云泥之別。 進入密室的時候,沈木兮委實愣了半晌。 沒想到在南貴妃的寢殿下面,竟然別有天地,還藏著這么多好東西。很多醫(yī)書,很多……她都沒見過的一些物件,都擱在盒子里,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書架上。 沈木兮愣了愣,“這么多書,我要從哪兒開始看呢?” 想了想,沈木兮覺得應(yīng)該挑個比較貴重的,可瞧著這些盒子都是相似,沒什么太貴重可言,最貴重的應(yīng)該就是當初薄云岫給她看過的那本冊子。 韓不宿?! 韓不宿到底是誰呢? 郅兒說,趙漣漪提及了巫族,這就意味著韓天命并非護族之人,應(yīng)該是混入護族的,孩子說得不太清楚,是以沈木兮也不太能明白。 這里的醫(yī)書,依著醫(yī)術(shù)的難易程度,從淺到深排列。 翻開幾頁,看得出來都是經(jīng)過折譯的,并非護族本族的文字。因為沈郅寫過幾個護族的文字,沈木兮并不識得,所以頗有印象。 驀地,也不知是觸及了什么,書架忽然哄了的響了一聲,驚得沈木兮連連退后,一時間竟不知發(fā)生何事? 須臾,書架慢慢的挪開,竟露出一個秘格。 “這是何物?”沈木兮伸手取出,秘格里擺著長條狀的盒子,也不知里面裝了什么。薄云岫沒交代過這里,會有這個! 將東西擱在案頭,沈木兮快速打開了盒子。 盒子里的東西很是奇怪,上半截是文字,如同鬼畫符一般,沈木兮委實一點都看不懂,好在下半截是一幅畫,是個女子,但絕對不是南貴妃。 沈木兮皺眉,“這是何人?” 不管了,先帶回去再說。 瞧了一眼書架上的書冊,沈木兮神情微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