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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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血化瘀的便罷!”沈郅顧自倒杯水,喝了兩口,甩甩腦袋,便也清醒了不少。 薄鈺還真的揀了瓶膏藥回來,“約莫是這個,擦著試試便罷了!” “你腦門上也傷得不輕?!鄙蜊ぐ欀?,薄鈺小心翼翼的為他擦藥,“你輕點!” “疼?”薄鈺緊了緊手中的棉簽,“我得給你揉揉,不然明兒腦門上頂個包,被人問起來,免不得要笑話?!?/br> “是笑話你,竟然被嚇暈了。”沈郅推開他,“行了,擦點藥便罷,我給你也擦點!” 膏藥清清涼涼的,沈郅為薄鈺上藥,俄而吹了兩下,“這化瘀膏很是管用,你莫要隨便亂丟,娘給的東西,素來是最使的,別地兒沒處尋。” “嗯!”薄鈺點頭,收了膏藥,“你、你真的沒事?” “管好你自己吧!”沈郅翻個白眼,撞得他整個腦仁都疼了,可見薄鈺這腦袋得有多硬實,“見鬼這事兒,你權(quán)當(dāng)沒發(fā)生過,不要同外人講,記住了嗎?” 薄鈺皺眉看他,“為何?” “哪有這么多的為什么,讓你別說就別說?!鄙蜊て鹕砭屯庾?。 “哎哎哎,記住就記住嘛,你走哪兒去,今晚不睡了?”薄鈺不解,快速攔住他,“你去哪?” “我娘回來了,我去看看!”沈郅推開他,“你先睡吧!” 薄鈺站在門口,眉心皺成川字,“明兒早上,我定不會叫你起床!” 卻不知每日,都是誰喊誰起床。 第二天一早,薄鈺起來便瞧見了坐在門檻上的沈郅,“你這是一夜沒睡,還是起早了?” “去洗漱一下,我可能今兒要去一趟長福宮?!鄙蜊ひ膊换仡^,抬步就走。 薄鈺愣了半晌,之前沈郅可是半點都不肯踏入長福宮大門,今兒是怎么了? 聽得沈郅要來長福宮,太后一大早就讓人置辦了糕點,凡是適合孩子吃的,孩子喜歡吃的,一應(yīng)俱全,滿滿當(dāng)當(dāng)擺了幾長桌,就等著沈郅過來。 “太后娘娘,這也太多了!”墨玉擔(dān)慮,“小公子未見得喜歡這樣的排場?!?/br> “他此前過來,哀家沒給他好臉色,也不曾知曉他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所以今兒你且記著,他喜歡吃的或者多挑了兩筷子的,以后他再來,哀家便曉得他喜歡什么了?!碧竽睦锫牭眠M規(guī)勸。 墨玉輕嘆,“太后娘娘,小公子能來,許是因為夏老大人的關(guān)系吧!您這廂,還是別忙活了,小公子不會領(lǐng)情的?!?/br> “不管他會不會領(lǐng)情,這都是哀家的心意?!碧笾糁?,“哀家只是做自己能做的事情,至于郅兒會怎樣,哀家都會接受?!?/br> 墨玉搖頭不語,到底是錯得離譜。 沈郅是晌午來的長福宮,他原就不是來用午膳的,也不是來看太后的,他要見的是自己的外祖父。此前太后即便認(rèn)了夏問曦,但也不敢放了夏禮安,只怕夏禮安一放,沈木兮會一走了之,再無掛礙。 自私的人,終是改不了本性,無可避免的將自身感受放在首位。 她不知,沈木兮之所以一直未能向她討要夏禮安,是擔(dān)心長生門的人對父親動手,而她怕極了得而復(fù)失之事,真的、真的不敢! “太后娘娘!”沈郅行禮。 太后始終是太后,在他眼里,這人與他沒什么關(guān)系,所以只能以君臣之禮相待。 “免禮!”太后豈會不知沈郅的心思,孩子能來這兒,已經(jīng)是退步,她這廂高興都來不及,不管沈郅怎么做,她都不會介意,“來,你們兩個瞧瞧,有沒有什么喜歡的,只管吃只管拿,莫要拘著!” 沈郅剛要拒絕,薄鈺倒是大跨步上前,“多謝皇祖母!” 話到了嘴邊又咽下,沈郅抿唇不語,瞧著薄鈺從長桌這頭跑到那頭,又從那頭跑回來,屁顛顛的將一塊桂花糕遞到他跟前,“你且試試,看來日姨娘做的與這個是不是一樣的?” “我娘做的桂花糕是最好吃的,除非是她做的,其他人的……我不會吃!”沈郅挺直腰桿,冷眼瞧著薄鈺。 被沈郅這么一瞪眼,薄鈺訕訕的收了手,“罷了,我就是開個玩笑,一時好奇而已?!?/br> “郅兒!”太后討好般的上前,“你有沒有喜歡吃的,或者是喜歡玩的?皇祖母這兒有不少小玩意,新奇的玩意,你要不要試試?” 沈郅板著臉,“我對這些都不感興趣?!?/br> “皇祖母,沈郅就喜歡看書,其他的都不喜歡!”薄鈺喝著果茶,卻不敢去看沈郅黢黑的臉色。 這人一旦生氣,臉色真的可怕得嚇人,而且能好幾日不與你說話,冷著你,凍死你! “書?”太后愣了愣,“喜歡什么書?皇祖母這里沒什么書,不過御書房里,還有文淵閣,行書閣,都有好多書,不只是南苑閣才有藏書閣的?!?/br> 沈郅面色稍緩,然則依舊不說話。 “郅兒,你若是喜歡看書,皇祖母可以幫你!”太后瞧了墨玉一眼。 墨玉緊趕著將一塊令牌呈上,“小公子?!?/br> 薄鈺一愣,“這不就是當(dāng)初……” 當(dāng)初魏仙兒就是仗著太后的令牌,在宮里橫行無忌,以至于進了南苑閣,險些要了他們兩個孩子的性命。如今太后將這令牌送給沈郅,也就意味著沈郅以后,可自由出入宮禁。 “拿著!”太后將令牌塞進沈郅手里,“喜歡讀書是好事,男兒多讀書,能明智明理,莫要像皇祖母那樣,一輩子都活在自己的身份之里,忘了多動動腦子,忘了不是所有人都與你同心同德?!?/br> 沈郅手心里沉甸甸的,想了想,還是放回了太后手里,“我不需要這東西,你無需討好我,因為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會退步的。太后娘娘,我今日來是因為外祖父,請您讓我見一見他。若是不方便,沈郅這就告辭!” “郅兒!”太后急了,“你莫著急,我沒說不讓你見他!” 沈郅頓住腳步,皺眉瞧著太后。 太后招招手,“你回來?!?/br> 見狀,薄鈺放下了手中的點心,快速去牽沈郅的手,“你莫要這般心焦,走的時候怎么能忘了我?且牽著你的手,免得你回頭又把我丟了!” 沈郅皺眉,瞧著被緊握的手,幽然吐出一口氣,抬頭望著太后。 “來!”太后伸出手,握住了沈郅另一只手。 沈郅沒有拒絕,他著實是有事要見外祖父,所以暫且順了太后的心意。 進了春禧殿,墨玉關(guān)上了寢殿的大門,繼而朝著太后的床榻走去。 沈郅詫異的瞧著墨玉掰開了床前腳凳,掀開了腳凳下的板子。 這是一塊鐵板,堅硬至極。 “走吧!”墨玉點了一盞燈,提著燈籠往下走,“仔細(xì)腳下?!?/br> “皇祖母,為何你的床底下會有這樣的地方?”薄鈺不解的開口,聲音在這陰森的甬道里傳出去甚遠(yuǎn),透著一股子森森寒意?!爱?dāng)年有人特意挖出來的。”太后輕嘆,低眉看了沈郅一眼,終是沒有多說什么。 沈郅從始至終都是目視前方,不溫不火,面不改色,這性子委實像極了他爹薄云岫,沉穩(wěn),安靜,話不多,但極為固執(zhí)己見,一旦認(rèn)定,縱死不悔改。 “其實一直以來,人都在這兒,平素也只是讓墨玉下來看看便也罷了。”太后解釋,“再往前走就是了?!?/br> 繼續(xù)往前,就是一間密室,門關(guān)著。 墨玉推開門,里面旋即響起了清晰的鐵鏈聲。 叮叮咚咚的聲響,讓沈郅猛地抽出手,快速沖上前。 精鐵所鑄的囚籠里,有一白須白發(fā)的老頭,正靠在囚籠一角打瞌睡,手中還捏著一本書。許是看累了,又或者是燭光太晃眼,所以歇一歇。 聽得有人進來,老頭只是翻個身,連眼皮子都沒掀開,繼續(xù)睡覺。 “夏大人!”墨玉低喚。 許是習(xí)慣了,老頭依舊背對著外頭,一聲不吭。 太后站在那里,沖著墨玉點頭。 墨玉快速打開了牢籠,放了沈郅進去。 薄鈺皺眉,靜靜的站在牢籠外頭,雙手攀著柵欄,不敢發(fā)出聲音。他看著沈郅一步一頓,壓著腳步聲走到那老頭身后,再畢恭畢敬的跪地磕頭。 心頭酸澀,薄鈺微微紅了眼眶。 “外祖父!”沈郅低聲開口。 大概是突然聽得稚嫩的聲音,老頭有些驚詫,冷不丁轉(zhuǎn)身,險些打翻了手邊的燭臺,待手忙腳亂的扶穩(wěn)了燭臺,他才瞇起眼睛瞧著跪在跟前的沈郅,“這是誰家的孩子?你跪我作甚?” 沈郅直起腰桿,面不改色的瞧著他,“外祖父,我叫沈郅,我娘是沈木兮,也是夏問曦。您是我的外祖父,郅兒自然是要給您磕頭的!” 語罷,沈郅又磕了個頭,“郅兒給外祖父行禮,愿外祖父身體康健,福壽延年!” 手中的書,吧嗒一聲落地,老頭顫顫巍巍的扶著柵欄起身,“你、你再說一遍,你娘叫什么?” 沈郅抬起頭,“我娘叫夏問曦,如今改名換姓為沈木兮。外祖父,我是您的外孫,我叫沈郅!郅兒給外祖父磕頭,給外祖父請安!” “沈郅?”老頭慌忙將孩子扶起,快速撣去孩子膝上的塵土,“你娘、你娘回來了?沈郅?郅兒,好名字,好名字!快,讓我看看,哎呦,都是半大小伙子了,真好!真好!” “外祖父,您莫傷心!”沈郅抬手,拭去夏禮安臉上的淚,“母親很好,郅兒也很好,舅舅如今就在問柳山莊里,爹安排他進了府衙,想來依著舅舅的能力,很快就能出人頭地。問柳山莊,就是當(dāng)初外祖父的宅子,爹一直完好保存著,如今又屬于咱們了!” 夏禮安老淚縱橫,“沒想到,我夏禮安有生之年,還能一嘗闔家團圓的滋味?!?/br> 輕輕抱緊自己的外孫,那一瞬的激動,是所有的詩詞歌賦,所有的言語都無法表達(dá)的。時隔數(shù)年,他在這里待著,久得不知年歲,只是枯等死去的那一天。 老天爺開眼,讓他睜著眼,熬到了女兒帶了外孫回來的這一日。 老懷安慰,老懷安慰! 薄鈺默默的走進去,瞧了一眼牢籠外頭的太后與墨玉,深吸一口氣,跪地沖著夏禮安磕頭。 別說是夏禮安嚇了一跳,饒是沈郅也跟著懵了一下。 “鈺兒?”太后愕然,這孩子是怎么了? 夏禮安是沈木兮的養(yǎng)父,沈郅叩拜外祖父,是理所當(dāng)然之事,可薄鈺……委實犯不上。 “我沒有外祖父,但我和沈郅是兄弟,我也可以叫你外祖父嗎?”薄鈺問。 夏禮安一愣,皺眉瞧著沈郅。 “他是離王府的孩子。”沈郅只能這么解釋,“是我兄弟?!?/br> “我不是離王府的孩子?!北♀晸u頭,“離王是我的養(yǎng)父,僅此而已,夏老大人,我能和沈郅一樣,叫你外祖父嗎?” 夏禮安將薄鈺攙起,“你若是喜歡,就跟著郅兒一塊叫。我年紀(jì)大了,喜歡熱鬧,更喜歡你們這些孩子。” 孩子,就是希望。 看著這兩張稚嫩的面孔,他恍惚想起了當(dāng)年,大雨瓢潑時,將夏問曦帶回來的情景。那個丫頭,凍得唇色發(fā)青,面色發(fā)白,哭聲嘶啞,足以讓人……動惻隱之心。 薄鈺點點頭,“謝謝外祖父。” 沈郅皺眉,“你這人,我有什么便搶什么,有意思嗎?” “有!”薄鈺沖他笑。 沈郅搖搖頭,無奈的輕嘆。 瞧著這兩個小人精,夏禮安是又哭又笑,“這是我數(shù)年來,最高興的一天?!?/br> 語罷,夏禮安抬頭望著外頭的太后,“太后娘娘今兒帶著孩子們進來,不知是什么意思?怎么,還想從我身上挖出什么東西來嗎?我告訴你,我什么都不知道,長生門也好,護族也罷,我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