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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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漣漪猶豫了片刻,終是搖了搖頭,然則下一刻,她又點頭。 “這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千面急得直跳腳,“到底是拿到了,還是沒拿到?若是沒拿到,咱們還能搏一搏,若是她陸如鏡已經(jīng)得手,那咱們現(xiàn)在撤離,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對了,她不是帶著韓天命的尸身一道來的嗎?”黍離撓撓頭,“為什么只看到她一人,韓天命的尸體呢?沒瞧見尸體……” 眾人忙不迭找尋,沈木兮推開薄云岫,緊跟著去找。 這室內(nèi)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要藏人的地方……確實沒多少,除非藏在某個密室里之類。輕叩石壁的聲音在室內(nèi)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查找著。 “好像沒什么密室之類?”千面詫異,“這韓老二的尸身,難不成還能被螞蟻抬著跑了?” 一回頭,千面愣了半晌。 “怎么了?”黍離不解,順著千面的視線望去。 月歸的臉色不太對,瞧著好似有些瑟瑟發(fā)抖。 “月歸,你怎么了?”黍離抬步便朝著她走去,“傷勢嚴重了嗎?” 沈木兮仲怔,“月歸?” “都、都別過來!”月歸忽然疾步后退,渾身戰(zhàn)栗,一張臉青白相間,唇色也已發(fā)沉,“我好像有點不太對勁,我……” 她捂著受傷的胳膊,“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沈木兮已經(jīng)沖了上去,二話不說便撕開了月歸的袖口,驟見那道抓痕已經(jīng)變了顏色,傷口處的皮rou從內(nèi)里往外翻,呈現(xiàn)著黝黑的色澤,傷口周圍開始腫脹,瞧著好似…… “中毒了!”韓不宿面色微沉,瞧著月歸的胳膊,默默的將沈木兮拽了回來,推進了薄云岫的懷里,“看好她,別亂來?!?/br> “韓前輩?”沈木兮慌了,“月歸會怎樣?” “很抱歉!”韓不宿望著月歸,“我……可能沒辦法救你,這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歷經(jīng)了太多歲月的沉淀,早就不是尋常毒物。若是在中毒之初,斷臂尚且可以保全性命,但是現(xiàn)在毒已滲透五臟六腑,我有心要救你,卻也無能為力?!?/br> 月歸倒是平靜,揚唇笑了笑,額頭上有冷汗涔涔而下,“我會變成這樣?會變得像外面那些人一樣,六親不認,只知道殺人嗎?我會連你們都不再認得,直到腦袋被砍下來?” 許是疼痛,她下意識的捂住了胳膊,有膿水從指縫間涌出。 那一瞬,月歸眼睛里的灰白若隱若現(xiàn),“主子,月歸不能陪您了,得、得先走一步!黍大人,能不能……能不能幫個忙?” “我不會動手的?!笔螂x退后,“我不能!” 一起走到這地步,忽然要動手,是誰都承受不了的。 何況,還要砍下月歸的頭顱…… “主子!”月歸瞧著自己胳膊上的傷,“謝謝!” “月歸!”沈木兮潸然淚下,“韓前輩,還有救的,你本是護族之人,你知道的,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是不是要以毒攻毒?又或者心頭血,或者……” “別忙活了!”韓不宿搖頭,“若能早早的護著心脈,許是還有一線生機,但是現(xiàn)在……” 月歸自己也能感覺到,來自于五臟六腑的疼痛,寸寸石化的痛楚非言語可以描述,身子不受控制,最后漸漸的吞噬所有的情感與理智,變成一個怪物,不知疼痛,不知……離別! “月歸本是王爺?shù)陌敌l(wèi),原就做好了為離王府戰(zhàn)死的準備,后來遇到王妃,是王妃讓月歸懂得了什么叫自由,月歸乃是孤女,一輩子都在刀光劍影里過活,沒想到還能有情真意切的一日?!痹職w哽咽,身子漸漸的往后退去,“謝謝!真的很謝謝!只是很可惜,不能陪著王妃了?!?/br> “月歸!”沈木兮哭著喊她的名字。 月歸搖搖頭,“主子,不要難過,要好好的活著回去,和王爺一起回到小公子的身邊。我知道你們都下不了手,可我知道,若我成了那副模樣,一定會傷害你們,到時候……你們都會變得與我一樣,我不能害了你們!等我死后,請斬下我的頭顱!” 她最后看了沈木兮一眼,“主子,月歸不很后悔,值得!” 真的,值得! 鮮血噴濺的那一瞬,所有人都想沖上去,可誰都沒辦法救月歸,到了這一步,已經(jīng)是回天乏術(shù),誰也沒想到那些毒竟然會…… “月歸!”沈木兮歇斯底里,淚如泉涌。 只是一個小錯誤,誰都不曾注意的小錯誤,便釀成了這樣的大禍害,月歸卻是再也回不來了。劍鋒吻過脖頸,帶著她那一句“值得”,便是塵歸塵,土歸土,將一切都埋葬在了此處。 從來的那一天起,月歸就沒想過還能活著回去。 終是,真的沒能再活著回去。 月歸躺在血泊里,鮮血像燒開的滾水一般,不斷的脖頸處涌出,漫過脖頸,暈開一片殷紅。她仰望著冰冷的穹頂,漸漸的合上眉眼。 她說:等我死后,請斬下我的頭顱。 走得那樣……毫不猶豫!月歸的頭顱,是韓不宿去砍的,因為誰都不肯下手,可如果不砍下頭顱,死去的人還是會站起來,還是會變成方才門外的那幫怪物。 “月歸她……不想變成怪物!”韓不宿手中的劍,“咣當”一聲落地,“現(xiàn)在好了,她可以放心的走了?!?/br> 沈木兮伏在薄云岫的懷里,死死揪著他的衣襟,咬著牙憋著氣兒,身子止不住的輕顫。 “哭出來吧!”薄云岫輕輕撫著她的脊背,終是抱緊了顫抖的愛妻,“薄夫人,哭出來,別憋著!這筆賬,會要回來的,一定會的!” “該死的陸如鏡!”沈木兮抬頭看他,臉上滿是淚,“我要宰了他!” 薄云岫低眉吻上她的額頭,“一定會的!” 陸如鏡,必須死! “沒想到,你們竟然也能到這一層!”有石門緩緩打開。 千面第一個沖上去,“陸如鏡,你這個混蛋!” “冷靜點!”黍離慌忙摁住千面,“別忘了,月歸是怎么死的,冷靜點!” 千面狠狠抹去臉上的淚,發(fā)狠的瞧著站在石門門口的陸如鏡,“你真特么該死,該千刀萬剮,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你害了那么多人,虧我瞎了眼,竟跟你做了結(jié)拜兄弟,被你蒙騙了那么多年!” “那是你蠢!”陸如鏡負手而立,今兒的他瞧著好似不太一樣,眼下發(fā)黑,唇色略略發(fā)青,好似中了毒一般,但瞧著……神志還算清楚,倒也沒到那種稀里糊涂的地步。 這怕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吧? “你……”千面真想沖上去撕了他。 “陸如鏡!”韓不宿面無表情的看他,“還記得我嗎?被你害得最慘的那個人!” “韓不宿!”陸如鏡豈會忘記,“我就知道你還活著,那個蠱母山莊……你倒是經(jīng)營得很好。知道為什么留著你嗎?” 韓不宿嗤冷,“你壓根不敢闖我的蠱母山莊,還敢在這里大放厥詞!陸如鏡,你覺得自己現(xiàn)在贏了嗎?韓天命的尸體,你怕是還沒找到吧?你可知道,韓天命若是吃了回魂蠱,會變成什么樣子嗎?” 陸如鏡冷著臉,“他不可能活過來的!” “你們也說過,我活不了,可我不還是活得好好的嗎?”韓不宿搖搖頭,“陸如鏡,你想拿到回魂蠱,但你不會用它,找到又如何?回魂蠱這東西,用得不好就會被反噬,而你呢……你的野心那么大,怎么可能甘心當回魂蠱的宿主,失去自己的本來意識!” 陸如鏡深吸一口氣,“你怎么知道,我不會用?韓老二當年什么都告訴我了,我當然會用,而且我比趙漣漪更知道,這回魂蠱的效用!” 趙漣漪還泡在池子里,似乎是聽到了這話,沈木兮扭頭看她時,竟見著她唇角微微一扯,好似在笑。這笑,看得沈木兮心驚膽戰(zhàn),渾身發(fā)涼,總覺得趙漣漪還有后招。 “我問你,韓天命的尸體呢?”千面問。 陸如鏡冷笑,“想知道嗎?不如自己去找。重生之門已經(jīng)打開,萬物皆為芻狗,將為我所用,我才是這天底下最大的贏家!我會主宰天地,并且……永生不死!” “永生不死只是個傳說,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黍離冷喝,就因為陸如鏡的野心,害得月歸枉死,這筆賬怎么都得算回來。 “是嗎?”陸如鏡搖搖頭,“有了回魂蠱,就可以得到長生!看到外面的泥俑了嗎?落日之城里的人,原本都是活人,可惜啊……都變成了泥俑,那是活人俑??上?,他們沒機會破繭而出了,除非有回魂蠱?!?/br> 眉睫駭然揚起,沈木兮不敢置信的倒吸一口冷氣,“活人俑?活人俑?” 下一刻,沈木兮瘋似的伏在池邊,“趙漣漪,我問你,你是不是把韓天命的尸體做成了活人俑?韓天命的身上,是不是一直都有回魂蠱?回魂蠱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想起了那一日,在黑水城外,發(fā)現(xiàn)的那尊帶有溫度的泥俑。 千面和韓不宿都認出來,那便是韓天命無疑。 之前她一直以為,是法杖的緣故,可現(xiàn)在聽到陸如鏡提及永生不死,沈木兮忽然覺得,那可能是個儀式,一種古老而神秘的復(fù)生儀式。 人死,真的可以復(fù)生嗎? 尤其是死了這么多年的人。 “兮兒,你說什么?”千面驚慌失措,“你是說,韓天命的尸體被做成了,跟外面一樣的活人俑?所以只要有回魂蠱,就能真的死而復(fù)生?” 薄云岫亦不免亂了心緒,他想起了一件事,韓天命的尸體一直被保存得完好無損,這似乎有些不太尋常,后來尸身受損,趙漣漪便瘋似的趕來了這里。 就說明韓天命可能在死的那一刻起,很可能就已經(jīng)是個活人俑,他一直在等待著,復(fù)生的契機。 所謂契機,應(yīng)該鳳凰蠱的宿主,打開了秘盒,去找尋荒域之墓,然后釋放回魂蠱!! 下一刻,陸如鏡忽然面色驟變,“把鳳凰蠱交出來!”有人影從他身后竄出,瘋一般的直撲沈木兮。 第188章 如果我出不來 “薄夫人!”薄云岫厲喝,舍了陸如鏡,飛身直撲沈木兮而去。 沈木兮看著那張臉在自己的眼前放大,“陸大哥?” 是陸歸舟! 不過,眼前的陸歸舟,已經(jīng)不是最初的陸歸舟。 薄云岫一掌推去,正好挾起沈木兮,連退數(shù)步,身子已經(jīng)貼在了墻壁處,俄而低頭查看懷中的沈木兮,“傷著沒有?” “我沒事!”沈木兮終是回過神來,“他怎么會變成這樣?” 韓不宿喘著氣,“他被種了蠱,陸如鏡拿他煉蠱!” “拿自己的兒子煉蠱?”薄云岫也是驚著了。 虎毒不食子,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 此前一個魏仙兒,為了身份地位,不惜殺害兒子嫁禍他人。 而現(xiàn)在呢? 陸如鏡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拿自己的兒子來煉蠱,當成武器使用,這些人簡直是瘋子! 全都瘋了! “你們站著別動!”薄云岫松開沈木兮,“我來應(yīng)付!” 沈木兮點頭,“小心!” 千面和黍離聯(lián)手,然則亦不是陸如鏡的對手。 肩頭挨了一掌,千面赫然飛了出去,身子重重撞在墻壁上,落地一聲悶哼,“哇”的吐出口血來。體內(nèi)真氣潰散,他險些喘不上氣來,半晌才撐起了身子,靠在了墻壁上大喘氣。 人老了,果然是愈發(fā)的不中用了。 沈木兮和韓不宿慌忙過去。 “師父?”沈木兮擔慮的為他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