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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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云,相由心生,皇后娘娘可知,有時候這相并非全然由心生?佛眼所見,皆是蒼生,因心仁善。魔之所以為魔,所見皆是邪惡,未見蒼生,已生憎惡!”南妃面不改色。 皇后先是一愣,俄而面帶惱怒之色,這是拐著彎的罵她,心毒眼黑?!奈何,南妃沒有只言片語不尊皇后,仿佛只是在說佛理,皇后就算聽懂了,也無法當(dāng)場發(fā)作。 “南妃,你又何必與本宮作對?關(guān)氏與侍衛(wèi)有染,罪證確鑿,若是皇上來了,也是如此處置,你卻請出皇上的諭令,這是打定主意要護(hù)她嗎?”皇后故作長嘆,“穢亂宮闈,乃是死罪!” “是不是有染,不是皇后娘娘一人說了算。如今這兒沒有人,明人不說暗話,皇后只是擔(dān)心皇長子的存在,會威脅到太子的地位,僅此而已罷了!”南妃字字誅心,“皇后之所以不動臣妾,除了忌憚皇上對臣妾的榮寵之外,更大原因是覺得臣妾沒有孩子,就算皇上寵愛臣妾,也不可能對您有任何的威脅?!?/br> 一陣低咳,南妃只覺得口腔內(nèi)血?dú)夥浚粍t當(dāng)著皇后的面,她只能若無其事的咽回去。 “南妃,你難道就不擔(dān)心嗎?”皇后冷眼瞧她,“后宮之中沒有子嗣,來日你的日子會好過嗎?” 皇后是什么意思,南妃心里清楚。 來日? 不就是說,若皇帝駕崩,帝王生前的榮寵都會變成殺人的刀?皇帝生前有多寵愛南妃,來日新帝登基,就會有多恨南妃。 “臣妾不擔(dān)心!”南妃淡然淺笑。 這一笑,皇后忽然覺得自己好似輸了大半。 “來日不可追,誰知道以后會怎樣,過好眼前才是重中之重。連眼前都過不好,還想什么來日?”南妃徐徐站起身來,“皇后娘娘與其想什么來日,不如好好想想,該怎么了結(jié)此事。關(guān)氏無辜,皇長子無辜,臣妾希望后宮之爭,莫要牽扯到孩子!” “孩子……”皇后呵笑,“南妃沒有孩子,卻口口聲聲稚子無辜,倒也是難得!” 南妃的眉心陡然擰起,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旋而又釋然笑道,“皇后娘娘所生乃是太子之尊,關(guān)氏再得盛寵,那也只是皇長子的母妃,嫡庶尊卑分明,您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不滿意? 皇后有太多的不滿意,太多太多……她要的,始終都沒有得到。 “臣妾告辭!”南妃的話已經(jīng)撂下,不管皇后想做什么,她都不會管,但切莫傷及幼子。宮中暫時只有皇后與關(guān)氏有孩子,所謂幼子……不就是警告皇后,不許動關(guān)氏! “呵,果然,寵妃就是寵妃!”皇后在后頭笑得涼薄。 南妃腳步一頓,皇后是在提醒她,妃就是妾。 “皇后娘娘,有些東西拿到手了,也不一定是最好的?!蹦襄彶酵庾?,“得到越多,失去也越多?!?/br> “走著瞧!”皇后咬著后槽牙。 待南妃走出鳳儀宮,玉嬋慌忙上前攙著她,“娘娘?” “什么都別說,先回去吧!”南妃氣息奄奄。 關(guān)氏滿臉是淚的站在墻角,見著南妃出來,趕緊跪地磕頭,“多謝jiejie救命之恩!” “大家都是妃位,不必行此大禮!”南妃抬了手,“起來吧,回去好好照顧皇長子,皇上的子嗣原就不多,我就算是拼盡這口氣,也得護(hù)著!回去吧!” 語罷,她被攙上了軟轎。 轎夫快速抬著南妃離去,就像是一陣風(fēng)似的,來了……又走了。唯有空氣中,殘留著淡淡的藥香,可見南妃的身子是愈發(fā)不濟(jì)了。 “娘娘!”墨玉將關(guān)勝雪攙起,撣去她膝上的塵土,低聲關(guān)慰,“沒事了,沒事了!” 關(guān)勝雪忽的掩面痛哭,這一場生關(guān)死劫,差點(diǎn)要了她的命! 明明是被栽贓陷害,她卻無力為自己辯駁,反而要南妃來救自己一命,她父親是太師,兄長是侍郎,可她在宮里卻如同俎上魚rou,任人宰割。 “娘娘,娘娘您仔細(xì)身子!”墨玉趕緊將關(guān)勝雪攙回寢宮,“您還有皇長子需要照顧,可千萬要振作!” “墨玉……”關(guān)勝雪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快要被皇后逼瘋了,“我這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卻還是禍從天上來,我能怎樣?我還能怎樣……” “娘娘?”墨玉輕嘆。 這宮里,原就是人吃人的。 你不想被人吃掉,就得學(xué)著去吃掉別人。 生存法則如此,誰都無能為力。 關(guān)雎宮的門,再次合上。 韓不宿疾步上前,迎上軟如一灘泥的南妃,“我讓你別出去,你為何偏不信呢?旁人死活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自己都快顧不好了,還顧得了旁人?” 玉嬋快速將爐火挑得更旺盛一些,順帶讓人去打熱水,“娘娘,您待會泡個腳,能讓身子暖和一些,更舒服一些!” “他醒了嗎?”南妃倚在床柱上,柔聲輕問。 韓不宿輕嘆,轉(zhuǎn)身去取藥,“你這副身子早就不適合生育,非得強(qiáng)撐著,孩子就那么重要嗎?以至于,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br> 不多時,玉嬋抱著一個襁褓進(jìn)門,“二皇子醒著呢!” “說來也是你手氣好,旁人生的孩子,又哭又鬧的,你這個……就落地的時候哭鬧了一場,到了今兒我都沒聽他哭過一聲,說不定以后啊……是個狠角色!”韓不宿皺眉瞧著襁褓中的孩子,“不過,這孩子生得真好看?!?/br> 尤其是一雙大眼睛,簡直跟南妃是一模一樣的。 “娘娘!”玉嬋小心的將孩子送上。 見著兒子,南妃旋即笑了,“醒著呢?乖乖……” “這宮里,哪個不是借著孩子邀寵,你倒好,生個孩子還得藏起來?!表n不宿搖搖頭,嘴上不饒人,“更難得的是,皇帝還愿意陪著你演戲,連帶著整個關(guān)雎宮的人,都得跟著你裝聾作啞。” “我只希望,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了,他便離開皇宮,遠(yuǎn)去山水之間,不要困在這一隅之間?!蹦襄浦鴳阎械膬鹤?,歡喜的親了親孩子的小臉,“山上朝來云出岫,隨風(fēng)一去未曾回。我終是希望,他能自由自在的。” 韓不宿斂眸,“可他終究是皇子?!?/br> “只要不曾出現(xiàn)在宮里,皇上沒有昭告天下,他就只是我一個人的孩子,是個最尋常不過的孩子。來日,沒人會知道他的母親是宮里的皇妃,他想要的……他都會有?!蹦襄Ьo愛子。 打從關(guān)氏生下孩子,南妃偷偷瞧了一眼,便覺得滿心歡喜。 她總覺得,自己怕是活不了太長久,也不能陪著皇帝太久,饒是成日吃藥,也只是在強(qiáng)撐著罷了!若是能有個孩子陪著他…… 人總是一邊自私,一邊大度,那樣矛盾的活著。 “小岫兒……”南妃笑盈盈的望著玉嬋,“你們不要這樣,我如今還活著,那便是萬幸。何況……我答應(yīng)不宿的事兒,還沒辦成呢!皇上御駕親征,待他回來,我定是要再與他提一提的,那個韓天命……咳咳咳……” 韓不宿皺眉,“先顧好你自己吧!玉嬋,把二皇子帶下去,這般勞心勞神的,對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好處。我這次跑出來,就是來歇一歇的,等你的皇帝陛下回來,我再回家。” “我總覺得那個韓天命會對付你,他先得了眾人的信任,術(shù)法又那般精進(jìn),你還是別回去了!”南妃拽著她的手,“我同皇上說說,讓你長久的留下?!?/br> 韓不宿指了指自己的臉,“我可不想當(dāng)奴才!再不濟(jì),我也是護(hù)族的少主,你說呢?” “我、我咳咳咳,何曾當(dāng)你是奴才,你……” “哎哎哎,你別急啊,開個玩笑嘛!”韓不宿慌忙順著她的脊背撫著,“喘口氣,慢慢來,別著急!” 南妃倚著床柱喘氣,“我真的覺得,那韓天命遲早會侵占整個護(hù)族,到時候連你的少主之位……” “他敢!現(xiàn)在是我爹的義子,改了我爹的姓,可他到底不是真正的族人,這點(diǎn),我爹是分得清楚的?!表n不宿靠在軟榻上,高高的翹著腿。 玉嬋輕嘆,“韓姑娘……” “反正沒人!”韓不宿恣意慣了,哪里受得了宮規(guī)束縛,“護(hù)族最近跟那些朝廷官員聯(lián)系密切,我總覺得這韓天命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絕對不只是沾染護(hù)族那么簡單!” 南妃低咳,“可惜我?guī)筒涣四恪?/br> “我自己都辦不好的事兒,你怎么幫?我沒什么朋友,你好好養(yǎng)著,就是幫了我最大的忙,讓我遇到困難的時候,還能有這么個避風(fēng)港!”誰都不會知道,她藏在這里。 畢竟,皇帝對于關(guān)雎宮的保密工作,做得那叫一個滴水不漏。 “好了,我回去歇著了!”韓不宿起身,打開了密道,“你好好歇著,別忘記吃藥!” “知道了!”南妃點(diǎn)點(diǎn)頭。 韓不宿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密道內(nèi)。 “娘娘?”玉嬋有些擔(dān)慮,“護(hù)族之事,乃是朝廷之事,皇上不許后宮干政,您……悠著點(diǎn)!” “我知道!”南妃點(diǎn)點(diǎn)頭,“玉嬋,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爭取一下?” 玉嬋愣了愣,“娘娘,您在說什么?” 今日皇后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她。 妃妾! “即便當(dāng)個妃妾,也該做最尊貴的妃妾,免得有些人太過放肆,太過得意了,以為我這病秧子好欺負(fù)!”南妃哼哼兩聲。 玉嬋笑了笑,“您生二皇子的時候,跟皇上怎么說來著,您還記著嗎?” 南妃嬌眉微蹙,“不、不記得了!” “奴婢可都記著呢!”玉嬋清了清嗓子,“皇上當(dāng)時說了,只要您給他生個皇子,他就把皇后之位給您??赡购?,抱著皇上就哭,死活不肯要這后位,還說……臣妾要把孩子藏起來,誰也不許看誰也不許碰,夫妻兩個生孩子,同外人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我是這么說的嗎?”南妃干笑兩聲,“定是我當(dāng)時血流太多,咳咳咳,所以腦子犯糊涂了!” “那現(xiàn)在,皇上若是將后位給您,您還要嗎?”玉嬋問。 南妃想了想,“我不想治理后宮,頂著后位多麻煩?” 玉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極是無奈的搖搖頭,“奴婢去看看您的藥好了沒?” 皇后這位置,不是誰都能坐得了的,得勞心勞神,南妃自個身子不好,哪里吃得了那苦頭,如今她只想好好的活著,陪著兒子,陪著皇帝跟更長久一些,但又不想被人瞧低了去。 思來想去,這貴妃之位倒是挺好的。 宮中只有一位皇后,貴妃便是僅次于皇后的位置。 甚好! 甚好! 好在經(jīng)過這么一鬧,宮里便安生多了,皇后不再找任何人的麻煩,免得到時候關(guān)雎宮又拿著赤金諭令來打臉。這般丟臉面的事情,做一回便罷,豈能一而再再而三,皇后也不是傻子! 皇帝歸來的時候,天氣漸暖,南妃的身子也好些了。見著心愛的女人在宮門前相迎,皇帝那叫一個激動,若不是礙于文武百官在場,定然是要沖上去的。 當(dāng)天夜里,皇帝連慶功宴都沒開始,便擺駕關(guān)雎宮。 “你不是在慶功宴?”南妃自個身子不太舒服,回來也就罷了,怎么皇帝也跟著來了,“皇上,這慶功宴是為了您和諸位將軍所設(shè),到我這兒來,可不太合規(guī)矩?!?/br> 皇帝可不管這些,抱著她就進(jìn)了寢殿。 “哎哎哎,等會!”南妃伸手摸了摸皇帝的下巴,“有胡渣子,不許碰我!” “就一會!”皇帝嬉皮笑臉的看她,“你看我這皇帝當(dāng)?shù)?,又黑又瘦,在外頭餐風(fēng)露宿,還挨了敵軍一箭。傷在心口位置,差點(diǎn)連命都沒了!” 南妃駭然,“傷著了?你快放我下來,我瞧瞧。” 皇帝還真當(dāng)老實(shí),將她慢慢放下。 這個時候,底下的人哪敢跟著,早就退出了寢殿,玉嬋習(xí)以為常的合上殿門。 旁人瞧著皇帝一臉正色,生殺在握,可到了這兒…… 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