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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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鬼喘了口氣,從地上飄了起來,看著圍著他的兩男一女,眼珠子轉(zhuǎn)的飛快。“你們是什么人?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會在這里?” 杜若看著裝傻的男鬼,冷笑了一聲,“小白,把宋陽叫出來。” 白龍“嗯”了一聲,轉(zhuǎn)瞬消失在院子里,再出現(xiàn)的時候身后跟著一個五官端正的青年。 “杜局長,你找我?” 杜若指了指男鬼。 宋陽順著她的方向看了過去,眸子里先是露出幾分陌生和遲疑,隨即像是確認了什么,瞬間變成了紅色。 “冷靜點。”杜若趕緊給他注入了一道靈氣,穩(wěn)住了他暴動的鬼氣。 宋陽眸子的血色褪去,死死的盯著那個男鬼,一字一句的道,“鄒、勇?!?/br> 鄒勇打了一個寒顫,想都不想的轉(zhuǎn)身就跑。 然而還沒跑兩步背后就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他拽了回去,“嘭?!?/br> 他被狠狠的摁在了地面上,濺起一地灰塵。 “你跑什么?”淡淡的女聲在上方響起,“我允許你跑了嗎?” 說著,杜若抬起手隔空扇了他兩個耳光。 “啪,啪?!?/br> 鄒勇的臉瞬間腫了起來,嘴邊淌出一行血跡。 第16章 審鬼 鄒勇知道這次自己撞到了硬茬手里,跑不了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十分自覺的跪在了地上,露出了討好的諂笑,只是他一張鬼臉腫成了豬頭,笑的比哭還難看。 “別笑了?!倍湃舨蝗讨币暤暮浅獾?。 鄒勇立馬收起了微笑,說實話,他也不想笑,一笑就扯動了傷口疼的厲害。 杜若坐在了石凳上,將手里的糕點遞給了一旁的小胖子,這才俯視著跪在地上的鄒勇道,“你是想活呢還是想死?” 鄒勇皺著臉,小聲的提醒,“我已經(jīng)死了?!?/br> “我的意思是說你是想去投胎轉(zhuǎn)世重新做人呢還是就地魂飛魄散?” “投胎轉(zhuǎn)世重新做人。”鄒勇聞言立馬回道,他眼珠迅速的轉(zhuǎn)動了兩下,看著神色冷淡氣勢逼人的女孩,再看看她旁邊那個輕易將他從石頭里拽出來的青年,心中有了計較,“不知大師您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你是怎么跑到這塊石頭里去的?” 鄒勇看了胖乎乎的穿山甲一眼,“其實我一開始不是在這塊石頭里的?!?/br> “我剛死魂魄離體的時候被吸進了隨身攜帶的扳指上,再然后到了一個空寂的放著很多石頭和果子沒有一絲活物的地方,一時好奇從扳指中飄了出來。” “等我想再回到扳指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扳指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就在我意識越來越虛弱的時候,那個空寂寂的地方被人打開了一道口子,我剛想飄出去就被一件重物迎頭砸了下來?!编u勇指了指白龍手里的石頭,心有余悸的道,“后來我就不知怎的進入到了那塊石頭中?!?/br> “再然后我就被這位大哥給拽了出來?!?/br> 杜若聽完他的話后眼神一閃,目光落在了白龍手中那塊漂亮的藍色石頭上,眼睛越來越亮。 普通的石頭是不會吸收魂魄的,除非........ “這里面藏著靈玉?!卑埧隙怂牟聹y,他之前也是察覺到這石頭有些不尋常,只是沒想到里面還藏著一個鬼。 白龍化手為爪,尖利的爪子割開了石頭,露出里面藍瑩瑩的散發(fā)著靈氣的晶玉。 杜若的眼睛頓時就直了,兩個大大的“$”符號不斷的在眼球上閃爍,迫不及待的從白龍手里接過了藍色的靈玉,小心翼翼的摸了一遍。 “嘿嘿,發(fā)財了?!?/br> 她抱著靈玉,笑的牙不見眼。 白龍見她這副財迷樣,輕輕咳嗽了一聲,提醒她這里還有外人在,收著些。 杜若立馬意會,迅速的將靈玉收進儲物戒,擺正了神色,嚴肅的看著鄒勇,繼續(xù)審問,“說說吧,三年前你是怎么逃的,又為什么回來,被誰殺的,為什么被殺?!?/br> “這些都一五一十的說清楚,若敢隱瞞,立馬讓你魂飛魄散?!倍湃粽f著,隨手將手邊的一個杯子捏成了粉末,然后甩了甩手,粉末飛進了空氣中,兜了鄒勇一臉。 鄒勇心中一顫,偷偷的覷了一眼對方的臉色,隨即被那冷沉的氣勢嚇得打了一個哆嗦,顫顫巍巍的道,“夏長河認識一個大師,三年前是他幫助我們從海里用秘術(shù)逃脫。我這次回來時因為夏長河覺得時間過去這么久,當(dāng)年案子的熱度也散的差不多,想要重新開啟‘藍色妖姬’?!?/br> “我被殺也是因為‘藍色妖姬’,警方查到我去了不醉不歸,沈同怕我被抓到泄露秘密,所以讓他的手下把我打暈,等我恢復(fù)意識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死了。” “藍色妖姬是什么?” 鄒勇看了她一眼,停頓了片刻,這才接著說,“是毒*品買賣?!?/br> 杜若臉色一變,杏眸中射出一道冷光,如利刃般將鄒勇死死的釘在地上,鄒勇被他盯得渾身發(fā)冷,不停的打著寒顫,“大、大師,這一切都是夏長河指使的,我就是一個跑腿的,我也不想這么做啊。” “這一切都是被他逼的?!?/br> 鄒勇把一切責(zé)任都推到了夏長河身上,將自己塑造成了被逼迫的小可憐來博取杜若的同情,卻算漏了杜若的心性。 她是心軟,但也分人。 對身染罪孽雙手沾滿了血腥的惡徒,她只會更加無情。 “三年前為什么要搶劫銀行?” 杜若捏緊了拳頭,控制住自己的脾氣道。 鄒勇:“因為夏長河進的一批藍色妖姬,也就是毒*品被條子端了,他要賠償對方客戶的損失,手上又沒有這么多錢,就把注意打到了銀行上?!?/br> “警方為什么沒有查到他販毒的事情?”當(dāng)年的案宗里面將夏長河的祖上三輩都調(diào)查了個一清二楚,但卻沒有關(guān)于他販毒的一星半點的記錄,這明顯不正常。 “因為販毒這件事他是用另一個身份進行的,和夏長河這個身份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br> “他的另一個身份是什么?” 鄒勇?lián)u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就是他有另一個身份的事還是他有一次喝醉后無意間透漏的?!?/br> “那你們的炸*彈哪來的?”案宗上面寫著是搶劫銀行中一個被擊斃的匪徒制作的,他以前是物理老師,為了給孩子治病上了夏長河的賊船。 但一個普通的物理老師真的能制作出那么精細的連宋陽這種專業(yè)人才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出的雙層裝置嗎? 杜若一直抱有疑慮。 “這個是夏長河從外面帶回來的,我也不知道?!?/br> 果然,不是那個物理老師制作的。 軍火、毒*品、秘術(shù),杜若覺得那個夏長河身后一定藏著一個龐大的勢力,而這股勢力,隨著鄒勇的死亡,露出了冰山一角。 “你方才說是被沈同殺的,而他殺你是因為怕你泄露藍色妖姬的事情?!倍湃艨粗u勇,一點點梳理線索,“所以這個沈同是你們在海市的接頭人還是合伙人,亦或是上線?” “應(yīng)該是合伙人吧。”鄒勇也不確定,“但我聽夏長河提起他的時候態(tài)度卻很恭敬,這倆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神神秘秘的?!?/br> 杜若皺了皺眉,感覺他說了跟沒說一樣,好在鄒勇很快又說出了另一個重要情報,“夏長河正計劃著回海市,不如您將他抓了審問他,他知道的比我一個小嘍啰多多了?!?/br> 鄒勇再次弱化自己,突出夏長河。 他這點小心眼瞞不過杜若,杜若瞥了他一眼,嘴角一勾,眼神卻罕有的沒多少溫度,“關(guān)于那個沈同,你還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鄒勇說到這里也很沮喪,早知道對方是這么心狠手辣的人,他肯定不會主動往人跟前湊,現(xiàn)在榮華富貴沒享受到,命先沒了。 “那個幫你們逃脫的大師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很神秘,一直都是夏長河接待他,每次出現(xiàn)都是穿著厚重的黑色袍子,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br> “你想怎么處置他?”杜若見從鄒勇身上問不出更多的信息,看向了一旁一直很安靜的宋陽,“要不要打一頓出出氣?” 宋陽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答非所問的說,“原來當(dāng)年的搶劫案還有這么多內(nèi)情?!?/br> 杜若:“???” 兄弟,你的反射弧是不是有些太長了? “像他這樣的人去了地府會受到懲罰嗎?”好在這孩子終于反應(yīng)過來,回到了正題。 杜若:“當(dāng)然,地府的審判可比人間公平,是非對錯生死簿上記得清清楚楚不容混淆,不講人情,只論黑白。” “像他這樣的,去不了十八層地獄,前八層是肯定沒問題的。等受完了處罰,估計也是個畜生道的命?!?/br> 宋陽聽到她這么說就放心了,“那就將他交給地府審判吧?!?/br> 人間有法,陰間有律,他身為一個人民警察,任何時候都要遵紀守法。 “不,不是?!彼侮栣屓涣耍u勇卻急了,他膝行了兩步,撲在了杜若的腳下,急急的道,“大師,您不是說我能投胎做人嗎?怎么就要做畜生了?” 這可和之前說的不一樣。 杜若勾了勾嘴角,露出了淺淺的梨渦,笑的分外純良,“對呀,我是這么說過?!?/br> “可地府怎么做又不是我說了算,那得看你做人的表現(xiàn)?!?/br> 鄒勇:“........” 鄒勇張了張嘴,還沒等說什么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杜若將鬼打暈,從儲物戒中找出一根繩子捆在了鄒勇身上,然后對宋陽道,“你把他先帶回屋子里,一會黑白無常來了帶他下地府。” 宋陽點了點頭,雙手抓在了繩結(jié)上才反應(yīng)過來,“黑白無常?傳說中的鬼差?”他一臉驚訝的看著她,目露崇拜,“你還認識地府的官差啊。” 杜若翹了翹嘴角,謙虛的說,“我和他們老大比較熟,他們也就一般般吧?!?/br> 宋陽好奇的問道,“他們老大是?” 杜若:“秦廣王?!?/br> 然后她如愿以償?shù)脑俅螐乃侮栄壑锌吹搅梭@訝崇拜和仰慕,嘴角的弧度更高了。 ........ 商陸回到警局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12點了,他沒有在案發(fā)現(xiàn)場找到鄒勇的鬼魂,正打算回來問一問局長認不認識特管局的人,請他們幫忙招魂。 不過這個點局長應(yīng)該回去吃飯了,所以他按下了三號數(shù)字,去了食堂。剛打好了飯菜,就看見景明在朝他用力的招手。 他走過去,坐下。 景明看了一眼四周,湊近了些,神秘兮兮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照片,“隊長,你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很眼熟?” 照片上是一個穿著背帶褲白體恤的小男孩,留著西瓜頭,白白胖胖的十分可愛。 “他不是我們昨天吃飯時碰到的那個孩子嗎?!鄙剃懖[了瞇眼睛,很快辨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