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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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陸頷首,“那就拜托你了。” 湘水:“我們都是為了抓住那個壞蛋還梁辰一個公道,不用這么客氣?!鳖D了頓,她接著問,“現(xiàn)在就放回去嗎?” 商陸抬頭看了一眼,藏藍色的夜幕上掛著一輪圓月,周圍環(huán)繞著無數(shù)的星子,暗色的浮云緩緩飄過,靜謐又寧靜,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明天是個好天氣。”白龍也抬頭看了一眼,一語雙關的道。 “是呀?!鄙剃懙皖^扯了一下嘴角,吐出一口濁氣,聲音堅定的重復,“一定會是好天氣?!?/br> ........ 紅豆煮熟后和糯米粉、米粉混合攪勻,然后放水、糖和桂花攪拌后倒入模具中上鍋蒸半個小時,這樣做出來的紅豆糕既有軟糯的口感,還有紅豆的甘甜,伴著桂花的清香,咬一口透心甜,心情瞬間飛揚起來。 將鍋里的紅豆糕裝進盤子里碼好,杜若給梁靜雯留了一盤,指了指她旁邊形影不離的青年,“這個他也能吃,你們可以一起分享?!?/br> 說完后端著另外一盤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 “商陸人呢?”回到客廳后,杜若找了一圈沒找到人,一起不見的還有湘水,白龍掀了掀眼皮,“商陸回警局加班,湘水送梁辰的尸體?!?/br> “那我們先吃?!倍湃魧⒈P子放到茶幾上,“等她回來我再給她做新的?!奔t豆糕就是要趁熱吃口感才最好,涼了糯性就不強了。 涂荼和朱八娘早就盯著她手里的糕點轉不動眼珠了,聞言不斷的點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紅白相間的糕點卻坐的端正隱忍,“局長您先請。” 杜若笑了一下,率先拿起一塊吃了起來,她們倆這才像是被打開了開關,飛快的從盤子里捏起了一塊放入嘴中,“真好吃?!?/br> 涂荼滿足的瞇起了眼睛,感嘆道。 “大人,您請?!惫鹌讲幌衽⒆幽菢訉μ鹗硾]有抵抗力,時刻不忘白龍,等白龍從盤子里拿起一塊后才動手取過一塊小口小口的品嘗,等他吃完手里這塊再垂眸盤子里的紅豆糕已經(jīng)一塊不剩了。 旁邊的涂荼和朱八娘吃的一臉點心渣,連嘴邊的渣渣都沒放過,舔了個一干二凈。 而杜若則已經(jīng)懶懶的靠在了沙發(fā)上,打開手機準備發(fā)布對那個黑袍男的通緝令。 “我在官網(wǎng)上查了下,這個黑袍男叫許天賜,h市人,父母雙亡,從十二歲那年就沒了蹤跡,老家那邊的親戚報了失蹤,警方立案多年也沒有找到他。六年前突然出現(xiàn)湘市,靠著不知從哪里學來的一身本事給人算卦看風水,漸漸的打出了大師的名號,一般人輕易見不到他,格調拉的挺高?!?/br> 許天賜把名號打的這么響亮,哪怕將自己弄的神龍見首不見尾,但突然出現(xiàn)了這么一號大師,特管局總要多做些調查的。 白龍說的就是特管局調查出來的信息。 “他那一身邪術詭異又陰森,不像是正統(tǒng)路子出來的,也不太像是本土的手段,倒有些像東南亞那邊的降頭術,養(yǎng)小鬼,扎小人。”杜若低頭盯著手機,一邊不停的打字,一邊分心道。 作為土生土長的華夏人,自小她學的就是名門隱士都接觸不到的正宗道術,本土有沒有這樣的手段,她很清楚。 “島國的陰陽術,東南亞的降頭術。”杜若伸手在屏幕上點了發(fā)動,然后將手機往沙發(fā)上一扔,嘴邊慢慢琢磨著這兩種術法,嘴角倏爾一挑,清亮溫柔的杏眸中瀉出一抹冷光,“我現(xiàn)在倒是對他們身后的那個組織越來越感興趣了。”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這世上從來都不乏利欲熏心之徒,尤其是那些掌握了非凡力量的修士,自認高人一等不甘屈于人下,想要憑著手里的力量挑戰(zhàn)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 目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沈同和許天賜兩個人,也不知道后面還會再出現(xiàn)什么人。 “桂平,能算出這個許天賜藏在哪里嗎?” 桂平?jīng)]等她開口就已經(jīng)再算了,一盞茶的功夫后,他睜開眼,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許天賜的出生日期肯定被人改過,他的情況和沈同一樣,什么都算不出來?!?/br> “既然這樣,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找人了。”杜若對這個答案不顯意外,偏了偏頭,看向對面吃飽了的兩妖,“紅豆糕,還喜歡嗎?” ........ 魔都郊外的私人莊園中。 一個穿著燕尾服的侍者拿著手機面色匆匆的敲響了二樓主臥的大門,片刻后,一道懶散華麗的男聲透過木門傳了出來,“進來吧?!?/br> 語氣漫不經(jīng)心,從容且淡定,仿佛什么事都不能令其動容慌亂。 聽到聲音后侍者慌張的心頓時安定下來,他整理了一下衣著,推開門走了進去。 入目是一道挺秀欣長的背影,一寸一金的鮫綃層層的疊在一起,飄逸輕靈不見半分臃腫沉重,清晨的陽光穿云而過,將白色的鮫綃染成了淡淡的淺黃,使得清冷出塵的青年多了兩分尊貴無雙的感覺。 “出什么事了?”青年轉過身,銀白色的蝴蝶面具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了一個精致白皙的下巴,線條流暢,引人遐想。 隨著他的動作,一條藍色的掛著星辰的吊墜在他胸前微微晃了一下,銀色的勺子在眼前一閃而過,侍者恭敬的低下了頭,雙手將手機舉過頭頂。 “尊主,天權星主和天璣星主被發(fā)現(xiàn)了。” 空氣頓時安靜了一下,氣氛壓抑,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了頭頂,冷漠又威嚴。 侍者臉上瞬間冒出了一層虛汗,腿根發(fā)軟,他咽了一口唾沫,硬著頭皮道,“特管局發(fā)布了對他們倆的通緝令。” 話落,他手心一輕,手機被對面的青年取走,他順勢垂下了胳膊,恭敬的貼在大腿兩側,卻仍舊低著頭不敢直視對面的青年。 片刻后,頭頂傳來一道輕飄飄的氣音,“呵?!?/br> 侍者愈發(fā)垂低了頭,視線緊緊的盯著自己的腳尖,仿佛那里開出了兩朵花。 然而身子卻幾不可查的抖了起來。 “你怕什么?”這點細微的動作沒逃過對面面具青年的眼睛,他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語氣不明,“被通緝的又不是你。” 侍者:“..........” 侍者嘴唇動了動,喉嚨滾動了兩下,然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額頭貼地,“殿主息怒!” 聲音也帶著濃重的顫音,整個人怕的不行。 看著他這幅上不了臺面的樣子,面具青年不忍直視的別開了眼,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出去吧?!鳖D了下,又接著道,“將搖光叫進來?!?/br> “是?!笔陶呗冻鎏舆^一劫的慶幸,顧不得擦拭額頭的冷汗,迅速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恭敬的退了出去。 五味館內。 梁靜雯是被一陣撲鼻的香氣饞醒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開門看見梁念已經(jīng)洗漱好坐在了板凳上,眼巴巴的看著身前桌子上的飯菜,就差流口水了。 水煎包小巧精致,上下呈金黃色,外酥里鮮,脆而不硬。燒麥賣□□透亮,頂端開口處用蛋黃點綴成菊花花瓣的形狀,雅致清新,味咸椒香。 熬得濃稠恰到好處的小米粥靜靜的躺在白色的瓷碗里,清香誘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深綠色的醬瓜爽脆可口,白色的蘿卜條酸甜微辣,奶白色的豆腐加火腿絲、筍絲、口蘑絲、木耳絲、銀魚絲、紫菜絲、蛋皮絲、雞絲澆上特制的鹵汁,清淡鮮香。 “靜雯,你醒了?!弊诘首由蠐沃掳湍坎晦D睛的看著兒子的梁辰聽到動靜抬頭,對著望過來的女子展眉一笑,笑容清朗燦爛,仿佛迎進了一室陽光。 梁靜雯心中一動,眼神頓時直了。 “mama。”直到兒子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她才恍然回神,捂著臉轉身朝著外面走去,“你們先吃,我去洗漱?!?/br> 真是的,都這么多年了,自己對他的笑容還是這么沒有抵抗力。 梁靜雯快步走到水池邊,用涼水沖了沖臉,取過一旁的一次性牙刷飛快的刷完,這才轉身回到客廳。 “杜姑娘他們呢?” “在前面招呼顧客?!绷撼秸f,“她說商警官已經(jīng)連夜聯(lián)系了湘市那邊,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傳來,讓我們耐心等待。” 梁靜雯點了點頭,坐下用餐,半個小時后她將桌子收拾好,用完的碗筷洗刷干凈,抱著兒子和梁辰聊天。 這一聊就是一個小時,杜若走進來,高興的道,“剛剛商陸傳來消息,胡彪已經(jīng)落網(wǎng),梁辰的尸體已經(jīng)被運到了湘市警局,等尸檢完后你就會送回海市警局,到時候你就可以去領回來了?!?/br> 話音剛落,朱八娘就開門走了進來,聲音興奮,“老板,有一個鳥妖說在市中心的別墅區(qū)看到過許天賜?!?/br> “當真?”杜若眼睛一亮,“他還記得具體位置嗎?” “嗯,在扶風別墅區(qū)?!敝彀四锎丝跉猓八魅司妥≡谀抢?,他自己出來玩的時候見過許天賜?!?/br> “那鳥妖現(xiàn)在在哪?” “就在門口?!?/br> 杜若嘴角揚起,“好,你先帶他進來,我安排一下店里的事情后就出發(fā)?!?/br> 不一會,朱八娘就帶著一只綠頭發(fā)的少年進來了,少年容貌精致可愛,烏黑的眼珠周圍還環(huán)繞著一層淡淡的白圈,“他不會是” 杜若看著他的眼睛,心中劃過一個猜測。 “是繡眼鳥?!敝彀四锟隙怂牟聹y,“不過他身上有青鳥的血脈,所以才能開靈智?!?/br> 青鳥,是山海經(jīng)中給西王母傳信的信鳥,象征著吉祥、幸福和快樂,寓意極好, 這只小繡眼能給他們帶來許天賜的消息,真沒有辜負他祖上的名號。 “這次抓捕許天賜我和小白兩個去就行了,其余人留下看店?!闭f是看店,其實為了保護梁辰一家,畢竟他們一個是鬼,一個是普通女人,一個是孩子,總要防著點許天賜使陰招。 桂平幾個都不是傻子,話一出口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就是梁辰也聽出了弦外之意,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被杜若一個眼神擋了回來,對方朝梁念和梁靜雯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梁辰到了嘴邊的話就咽了回去,最后承了她的好意,“多謝。” 他無聲的道。 杜若卻仿佛聽到了,對著他輕輕一笑,然后帶著白龍和那個綠毛少年走了。 扶風別墅區(qū)。 這里的安保絲毫不弱于不比沈同住的風華小區(qū),甚至還更勝一籌,白龍和杜若到了門口就被攔了下來,正在她打斷用法術迷惑住保安硬闖的時候,門內走出來一個青年。 青年又高又瘦,秀美的臉上帶著與人與千里之外的冷淡,他一邊走,一邊視線不斷的在周圍逡巡,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衛(wèi)先生,您家的鳥兒又偷溜出去了?”對這種情況很是熟悉的一個保安上前招呼道。 衛(wèi)崢點了點頭,遲疑了下輕聲開口,“你有見過我的繡眼嗎?” 保安搖了搖頭,“沒見過?!?/br> 衛(wèi)崢略顯失望,對著他微微頷首,繞過他準備繼續(xù)找。 坐在車里的綠發(fā)少年眼珠一轉,“嘭”的一聲變回了圓形,張開小嘴,嘰嘰喳喳的道,“你們拿我當借口,說是送我回來的,我的主人一定會請你們進去答謝。” 杜若看了已經(jīng)跳到了她的膝蓋上的小鳥,再看看就要和他們擦肩而過的青年,沒怎么猶豫一把抓起了小鳥,探出頭叫住了衛(wèi)崢。 “先生,這是你家的鳥嗎?” 衛(wèi)崢聞言身形一頓,收回在外游移的目光,轉頭看了過來。 年輕的女孩笑容甜美,嘴角梨渦淺現(xiàn),白皙的手心捧著一只通體綠色的小鳥,鳥兒黑色的眼珠周圍還縈繞著一圈淡淡的白毛。 他的呼吸一頓,下意識伸手去接,還沒等碰到鳥兒,綠色的小鳥撲棱了一下翅膀直接飛到了他的肩膀上,用毛茸茸的小臉拱了拱他的面頰。 感受到小鳥的親近依戀,衛(wèi)崢淡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如浮冰破碎,“謝謝你們將我的小鳥送回來,請務必讓我答謝你們?!?/br> 他對著他們鄭重的道,甚至已經(jīng)在心里打好了如果他們拒絕他應該怎么勸說的腹稿。 “好啊,上車吧?!?/br> 然而對方并沒有拒絕,反而有些迫不及待的答應了下來,衛(wèi)崢看目光一頓,他抿了抿唇,耳邊傳來了小鳥“嘰嘰喳喳”的催促聲,下一刻更是直接飛進了對方的車中,落在了女孩的肩膀上,朝著他“嘰嘰喳喳”的叫道。 衛(wèi)崢:“.........” 衛(wèi)崢臉上現(xiàn)出一絲尷尬,瞪了小鳥一眼,“對不住,鳥兒有些頑皮?!闭f完他先去和保安打了一聲招呼,等對方打開了大門后才繞到一旁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一上車,他才發(fā)現(xiàn)后座上還坐著一個人,對方眉目俊朗,氣質溫和,淺笑著跟他招呼道,“你好?!?/br> “你好?!彼Y貌的回了一句,然后抬頭對著小鳥招了招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