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haitangwX.com我不和非人類談戀愛、haitaNgwx.com[綜]攻略某點男三十六計、我,反派親爹,仗崽欺人、haitangwx.Com穿成前妻后[系統(tǒng)]、被動出柜后我見鬼了[直播]、成為女王[星際末世]、haitangwx.c0m我是反派小心肝[快穿]、haitangwx.coM命運修正系統(tǒng)[快穿]、[洪荒]二足金烏、穿成年代文里的后媽
俞星城忽然想起亞瑟頭頂縱橫的縫線。她本以為那是亞瑟作為煉金狂人或者學(xué)者, 自己給自己搞出來的,現(xiàn)在想來——哪有人能給自己搞開顱? 亞瑟仍有些畏懼西滿神父,難道是西滿神父曾經(jīng)在他身上搞過什么實驗? 西滿神父道:“不。只是厄運加諸在我身上, 而我利用自己的學(xué)識,征服了不幸?!?/br> 俞星城立刻意識到:“你感染了血獸病, 但你治愈了它。你如何做到的?” 西滿神父露出幾不可見的微笑, 面上細淺的皺紋微微牽動, 他并不介意做一些解釋:“我離開共濟會后,先是加入了橄欖山,而后又為了圣父, 前去教宗國研修, 并與方濟各會來往密切。在那里,我得知了一些當年未見教相關(guān)的事情,也了解到了他們解救感染者的辦法。你露出了求知的眼神啊——” 他向著正對面的俞星城微微前傾, 道:“我可以告訴你方法。只要你得到血液,注入感染者體內(nèi), 即可?!?/br> 俞星城看向他的雙眼, 深邃蔚藍,她輕聲道:“誰的血液?” 西滿神父:“神血?!?/br> 俞星城心里一顫:“所有的神都可以嗎?” 西滿:“未必。我只試過某位古神的黯淡之血。而那位古神, 就在教宗國停駐?!?/br> 俞星城:“教宗國不應(yīng)該是上帝庇護之地嗎?怎么會有別的神侵略了那里?” 西滿微微一愣,似乎驚異于她的不知情:“你……” 俞星城似乎察覺到, 盤踞在她衣領(lǐng)下的熾寰,緊張?zhí)岱赖目s緊身體。 西滿神父只頓了頓, 才道:“有些神早已不在世間停留。沒人知道他們存在抑或消散, 沒有人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铩N衣犅?,上帝與真主均已不在?!?/br> 俞星城聽得云里霧里。 上帝與真主是否依舊存在,這是一個神父或一個信徒能知道的事嗎?關(guān)于這類的傳言, 俞星城只從熾寰、貔貅或者是梵天那里有所耳聞,甚至連熾寰也無法說清楚神們之間的往事。 她總覺得,西滿神父就像是跟某位古神有過接觸和溝通,得到了知識,甚至獲得了古神的血…… 而且俞星城隱約感覺到,這是一種引誘。 西滿在引誘她去見那位古神,那位古神也在等著與她見面。一如那獅頭埃及女神塞赫麥特,積極主動的來找她,并給她打上了烙印。 古神們都想見到她? 為何? 是出于恐懼,還是出于侵略性? 俞星城思索之時,就聽到了小燕王冷笑道:“那,大概要拜托你來領(lǐng)路了,神父。只是,您不會以為,這一夜的屠殺,以及制造怪物的罪行,就可以不用懺悔了吧——!” 小燕王甚至沒有抬手,俞星城再次感覺到靈力貫穿毛孔的刺痛感,正是他鋪開了自己的場,那數(shù)枚金屬珠子朝西滿神父門面飛去—— 而后停住了。 俞星城轉(zhuǎn)頭,只看到小燕王額頭青筋鼓起,臉色青紫,似乎再也無法前進半分,甚至連周圍的“場”也在崩塌。而這時,西滿神父抬起了手,不是對著小燕王,而是對著俞星城。 “埃及古神們就這樣著急忙慌的打上了烙印,呵,她這是畏懼,抑或是她沒有能力吃掉你?” 西滿神父的聲音緩緩響起,俞星城胸口劇痛,那幾乎是鑲嵌在她靈魂上的金色烙印,竟guntang發(fā)熱。赤色流火般的光芒從烙印邊緣射出,西滿的低笑充滿貪欲且瘋狂:“充其量不過是神的一絲殘魄,我倒是等不及將你獻給它了?;蛟S你不配做古神的食糧,而是應(yīng)該來作為我的充饑物,畢竟,單單今夜你毀了我兩位門徒——” 什么?! 那烙印似乎被某種力量拉扯,幾乎要離開她的身體,一瞬間,周圍仿佛再度暗了,她看不清現(xiàn)實萬物,只感覺到自己大股靈力從烙印邊緣涌向自己的軀干,但她還未感覺到驚喜,襲來的就是更大的痛楚。 她的身體,仿佛成了三種靈力的戰(zhàn)場! 塞赫麥特的烙印似乎一邊抵擋著神父,一邊拼命想要壓制住她; 神父的靈力既在吞噬她,也在撕扯著那牢不可摧的烙??; 俞星城仿佛成為膠著戰(zhàn)場上最弱小的那一個,在兩方廝殺的槍林彈雨中被洞穿、被拉扯——但緊接著,她只聽到耳邊一聲憤怒的龍吟,熾寰緊緊纏繞著她脖頸,緊隨著大量的熟悉的、仿佛本屬于她的靈力,被源源不斷的灌入了她體內(nèi)! 她依稀聽到身邊人的驚呼,聽到神父近在咫尺的咒罵,聽到塞赫麥特遙遠的怒吼,但最貼近她的……卻是熾寰。是了,在俞星城當初剛被打下烙印時,熾寰就曾提及,他體內(nèi)的靈力大多來自于“圣主”,他也想嘗試過將靈力灌回她體內(nèi),卻被烙印阻隔——! 這一次,烙印被貪婪的神父撬開,卻成了她的生機!而這一次,也有熾寰來做她的后援! 她并沒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離開了座位,懸浮在車廂之中,光芒從她肌膚內(nèi)穿透,將她映照的如同彩燈玻璃上的發(fā)光輪廓,五官都已看不清。那神父抬起的手似乎被拉扯住,被帶向空中,眉頭緊皺,甚至二人周圍卷起颶風(fēng),連在車廂外飛翔的仙官都收到波及,更別提在車廂內(nèi)的小燕王等人! 雪萊緊緊抓著拜倫,躲在沙發(fā)后,發(fā)辮被颶風(fēng)吹散,拜倫仰著頭,震驚的感慨:“……東方小姐她亮的跟個油燈似的?萬一她變不回來,以后睡覺怎么關(guān)燈?” 雪萊終于憋不住了:“閉嘴!你挨刀還是挨少了!” 但俞星城眼前卻只有一片無邊無際的黑色,視野中只有不斷綻放光芒的自己,與神父的輪廓、塞赫麥特的虛影。俞星城感覺自己的形態(tài)已經(jīng)不像是人……因為散發(fā)著金色光芒的她,在黑暗中體型變得高大,張開了巨口,似乎在這決斗場上率先將塞赫麥特的虛影一把抓住,塞吞入口中—— 塞赫麥特發(fā)出了陣陣咒罵與慘叫:“你這善于偽裝羸弱的小神!你總是如此!總是如此!!” 那咀嚼般的口感,那真實的吞咽,讓俞星城僅存的理智覺得作嘔,卻仿佛在靈魂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聽到一陣快意的嘆息,仿佛是一道精致的加餐,一口復(fù)仇的美酒。 她看到神父露出了驚恐的神情,他似乎想要抽手,俞星城發(fā)光的身體卻極其柔軟,一下子朝他撲了過去—— 神父驚惶后退,輪廓想要離開這無邊黑暗,只有那只伸向她的手離開的太晚,被巨口猛地咬斷吞下! 俞星城聽到一聲不滿的哼聲,黑暗瞬間散去,俞星城仿佛感覺到自己發(fā)光的靈魂從龐然大物,一瞬間縮回身體,成為那個原本的她……只是靈力似乎更加飽滿,游走在她渾身的靈脈中。 大股靈力似乎也回到了熾寰體內(nèi)。 神父跌坐在沙發(fā)上,額頭沁出一層薄汗,驚愕的望向她。 熾寰從她衣領(lǐng)中伸出腦袋,打了個飽嗝,咋舌:“你竟然還還回來了。有借有還,還附贈利息啊?!?/br> 颶風(fēng)停了,小燕王抓著車廂內(nèi)的桌子,才沒被吹飛出去,他高聲道:“星城——!” 俞星城卻沒顧得上回他,她抬起手,撫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烙印消失了。 似乎被打過烙印的地方,現(xiàn)在還是嫩rou,再以她曾有的恢復(fù)速度,快速的修復(fù)著…… 俞星城向?qū)γ娴纳窀嘎冻隽艘粋€微笑:“多虧了你。” 神父定定的望著她,神態(tài)難辨,他忽然道:“走。” 西滿神父沙發(fā)背后的黑暗中,一個戴白色頭巾著黑衣的年邁神職者,緩步走了出來。他面容上皺紋如枯樹,臉色青灰,若不是會動,仿佛早就入土。 那神職者抬手牽起了西滿神父的手腕,而后體型陡然巨大,撐破了身上的黑衣,白色的毛發(fā)溢出身體,骨制的雙翼陡然張開,頂開了狹小的車廂! 它雙腳落在了地面上,幾乎逼停了行駛中的火車,而后手臂一揮,將西滿神父與他身后兩個頭戴籠子的學(xué)徒,一同抓緊在爪中。俞星城仰頭,親眼看到一個人類變化成貝希摩斯,視覺上的震撼難以言喻,小燕王怒罵一聲,數(shù)枚金珠飛出,迅速穿透了這白毛怪物的腿部,一團血霧從它腿部炸開。 但它卻揮動了雙翼,巨大的身體直直朝空中飛去。 俞星城抬手,一股明亮的雷電刺向那白毛怪物,卻沒想到腳下車廂大震,似乎脫軌,她手中射出的雷電也失了準頭—— 小燕王:“列車脫軌了!所有人跳車!” 俞星城卻看到了沙發(fā)后攙扶著拜倫的雪萊,列車車廂一瞬間甩出軌道,將所有人一同從破損的車頂拋擲向沙地。 外頭天色熹微,天邊隱隱粉紅,俞星城抓住腰間的磨刀石,將其化作寬刀,一把抓住了雪萊和拜倫的衣領(lǐng),靈力匯聚手腕,勉強跳上了寬刀。 只是這將他們甩出的勁頭,還是讓俞星城這個太久沒御劍飛行的人,狼狽的摔進了鐵軌旁的沙堆里。 拜倫哀叫亂罵,雪萊抬頭驚呼:“車廂要砸過來了!” 俞星城跌坐在沙堆中,抬起手來,手腕上的銀鐲電光四射,她怒喝一聲,那車廂在空中略一停頓,朝反方向彈飛出去! 雪萊有些吃驚,拜倫看著她手腕上的鐲子與浮動的電光,他都面色慘白了,還有心情胡逼:“聽說倫敦有人已經(jīng)能用電發(fā)明出可以亮一兩個小時的燈泡了,我要叫你燈泡小姐了啊。” 俞星城倒在沙地上,重新掌握靈力,如同重新掌握命運,她看著自己指尖流動的電光,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了,挨刀先生?!?/br> 作者有話要說: 具體內(nèi)情,明日再解釋。 拜倫是真的貧。一邊貧一邊流血,俗稱貧血(不是) 第147章 殺神 ** 沙丘從藍色漸漸染上金粉色, 天邊亮起來,小燕王在沙堆中踉蹌幾步,朝她跑來, 喊到:“星城!” 俞星城抓住他手臂,扶了他一下:“我沒事?!?/br> 小燕王一屁股跌坐在沙堆上, 氣喘吁吁, 緊緊抓住她手臂:“你的靈力?” 俞星城抬手, 忍不住笑了:“啊,恢復(fù)了。烙印消失了?!?/br> 小燕王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彼膊蛔灾鞯男α耍骸拔叶己芫脹]見你這樣笑過了。感覺……感覺……”小燕王說著, 竟有些眼眶發(fā)紅:“終于有件好事發(fā)生了, 感覺天也要亮了似的。否則我總覺得太對不住你?!?/br> 俞星城一愣:“對不起我?” 小燕王有些孩子氣的拿衣袖使勁擦了一下眼,抓著她手腕,嘴角卻笑著:“我死皮賴臉的把你拉上賊船的?。∵@一路都虧了你, 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好幾次我都輾轉(zhuǎn)反側(cè), 想去夜里敲你的門, 說讓你跟著來往的商船回大明吧,不要再吃這種苦了。我知道, 我知道,你一定會狠狠罵我, 讓我滾蛋?!?/br> 俞星城這一瞬間,才深切感受到小燕王背負的種種壓力。這一路任務(wù)眾多, 環(huán)境不熟, 太多鬼神怪力,太多政治斗爭,他每一步如履薄冰, 可天性讓他做不到冷血,更無法忽視船員、官員們的傷亡。 小燕王似乎想笑,卻眼眶似乎兜不住淚水,他嘴角努力笑出了平日迷惑人的笑渦,眼淚卻怎么都擦不完。之前在船上看到那么多人的尸體,看到上百位感染血獸病而絕望的官員船員,他都只是臉色灰暗,默默承受。 此刻一點希望的光,卻讓他繃不住了。 他慣常在所有人面前表現(xiàn)出風(fēng)趣、假笑又圓滑的模樣,此刻自覺丟人,一邊自嘲“我這是半個沙漠都進了眼么”,一邊吸著鼻子,松開抓著俞星城手臂的手,似乎想轉(zhuǎn)過頭去。 俞星城站在他旁邊,低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 小燕王半低著頭,用鼻音應(yīng)了一聲:“嗯?” 俞星城:“其實,我之前知道老裘感染血獸病的時候,大哭了一場呢??尥炅司团苋チR你了。對不起?!?/br> 小燕王破涕為笑:“我還以為你是鐵鑄女菩薩,只作慈悲相,不掉一顆淚。早知道你哭,我就要跑去笑你才是?!?/br> 俞星城:“你給我保密哦!” 小燕王擦了擦臉,抬起頭來,笑道:“我不。我逢人就說去?!?/br> 俞星城瞪眼。 “咳咳,喂?!卑c倒在沙地上實在動不了的拜倫咳了一聲,艱難道:“您兩位在這兒搞公主王子這一套之前,能不能找個人給我看看,你們要是不理我,我就開始慘叫了——” 俞星城看了他一眼:“現(xiàn)在伊斯坦布爾未必能有給你治傷的地方了,你要不就跟我們回船上。但我告訴你,船上有百人感染了血獸病,他們會跟我們生活在一起,如果你不介意就去,如果你介意,我只能讓一個仙官把你送到其他城市,但距離伊斯坦布爾最近的城市,怕是也要好久才能到?!?/br> 雪萊有些震驚:“你的船上,有人感染了血獸病?那你們就這樣……” 俞星城點頭。 拜倫頓了頓,也笑了起來:“你們是我見過最膽大的人。你們都不怕,那我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你們別讓我現(xiàn)在因為失血過多死了,我就跟你們走。” 小燕王對沙丘下慢慢聚集的仙官與眾人呼喊,他們搜查車廂一番后,準備一同離開了。亞瑟綴在隊尾,回頭看向那列車廂,沉默的跟上了仙官們御劍的隊伍。 天色逐漸大亮,俞星城他們也快到達了伊斯坦布爾,只是他們沒進入城內(nèi),俞星城不想看到陽光下的罪惡景象,但滾滾灰煙已經(jīng)從城市美麗的街巷之間蔓延而起,應(yīng)該是尸體在被當街焚燒。 俞星城只是路過了托普卡帕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