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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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補充道:“要知道,瘧疾病死后,尸體是要焚燒的?!?/br> ……不但想法子殺了他們,斬草除根,而且連尸體都沒留下啊。 俞星城心里有些感嘆。阿里是埃及走向文明的道路上,最重要的一位總督,卻沒想到最后關(guān)頭,輸在了對血獸病的不了解,對哈麗孜的輕信以及年邁的頭腦不清上?;蛟S阿里幾十年前跟哈麗孜最早熟識的時候,哈麗孜也不像今天這樣心思深重。 阿里已經(jīng)是被斬斷了根啊。 當俞星城回到停泊在紅海的大明船隊,向小燕王等人匯報此事時,譚廬拊掌笑道:“這都是好事??!奧斯曼帝國控制了蘇伊士周圍,我們就可以安心修建運河了,也不必擔心埃及獨立造成的矛盾了!這會兒連合約上埃及與奧斯曼兩方簽字的遺留問題,都不算問題了?!?/br> 俞星城卻不像他這樣樂觀:“我總覺得埃及沒那么輕易就能握在奧斯曼手中,而且埃及冬夏不分明,希望瘧疾能夠盡快結(jié)束,不要延續(xù)到深秋之后。咱們的工部官員和勞工船隊到達哪里了?” 譚廬笑道:“到了斯里蘭卡了,你是沒見到斯里蘭卡幾大口岸的繁華,如今快成了下一個淡馬錫了,估摸著以后島上的廣東酒家,比那些賣咖喱紅茶的店還多!” 俞星城笑了笑:“那就好。” 譚廬道:“咱們倒也有幾條官船會來往,主要是運送一些公文、官印,以及把一些患慢性病的船員與官員帶回大明,這次他們把朝廷那頭簽字畫押的合約送來時,也送來了不少信件。光是皇上和長公主寫給小燕王的,就厚厚一沓。” 小燕王一愣:“我?我娘給我寫信也就算了,皇上也給我寄信了?不是詔令?” 譚廬搖頭:“是家書?!?/br> 一直說“沒人想讓他回去”的小燕王,看到譚廬從一邊木箱中拿出的厚厚一沓蠟封折子,呆了好一會兒。 裘百湖當然沒有家信,只有一些北廠戰(zhàn)友的屁話夾子送過來了。 俞星城倒是沒想到自己手頭還有四封信,最厚的兩封是來自遙遠的大明北部,沙俄邊境,是來自鈴眉和楊椿樓。一封是來自京師俞家本家,估計是一些慣例的問候,還有一封,竟然是來自于方主事。 俞星城都快忘記了他了。 雖然在萬國博覽會期間,方主事確實對她照顧有加,但是等到萬國會館完全修建好之后,他就隨著工部官員一起回京了,俞星城只在京師跟他打過一兩次照面,也不知道為何他也會來信。 俞星城捏著鈴眉和楊椿樓那兩封堪比壓歲錢紅包似的厚厚信封,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露出了歡喜的表情。 卻沒想到到最后,諸位官員挨個都收到了家信、友信,反倒是溫驍成了場上唯一空手的人。 也是……他家中跟他早已決裂,唯一跟他親近的堂妹也去世。 俞星城隔著太師椅之間的作為,望著他側(cè)臉,溫驍似乎也料到,并未做出什么太多的神情。 譚廬也有些沒想到,他回頭又往箱子里翻找了好一陣子,竟然還真讓他找到了一封皺皺巴巴的信件。那信件上不知道弄了多少雨水泥點,甚至都有些發(fā)黃了,而且隨著多次轉(zhuǎn)運,上頭還貼了好幾張寫滿字的薄宣紙,譚廬努力辨認著:“先是送到了蘇州衙門,而后又發(fā)往了京師,京師無人接收后,又被轉(zhuǎn)到了這艘官船上來——溫大人,這是給你的信。” 溫驍捏著那封信,上頭最底層的字體,似乎雋秀優(yōu)美,但他局促又疑惑的看著寄信者的姓名,似乎并不認識這位寄信者。 譚廬笑道:“諸位今日便都散會吧,我看各位的神情,都已經(jīng)想要回去拆信了?!?/br> 俞星城走回房間的路上,溫驍似乎還在翻著那封信件,想要多了解些寄信人的信息。 等俞星城落座回到桌子前,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信封。先是鈴眉的信封,那里頭大概疊了十來張信紙,攤開在桌子上來看,好像都是不同的時候?qū)懗傻?,只是一直沒找到辦法寄給她。這積壓了一年的十來張信,最后都被塞進了信封里,一股腦給她寄過來了。 熾寰從她袖子中游了出來,化作人形,也好奇開心,想要去看這些信:“我要看看楊三木都說些什么了?!?/br> 俞星城拍了他手背一下:“讓我先看,是寫給我的。” 熾寰有點生悶氣:“老子都活了幾千年了,怎么就沒人給我寫信呢。” 俞星城:“等你什么時候離開我出去遠游了,我肯定給你寫信,不知道你能認識幾個字。” 她按著時間順序,讀了讀鈴眉的信,她看過的放在桌子上,就被熾寰拿走,他也躺在榻上一字一句的讀。 第一封是去沙俄邊境沒多久就寫成的,一直在說那邊多冷,條件多么辛苦,洗了頭要是不用靈力烘干,出門就凍成一根根冰柱。但她說吃了好多沙俄的飯菜,都是肖潼曾經(jīng)提起過的,一開始覺得不喜歡,但現(xiàn)在越吃越上癮。 后來就是過年時候的信,她說今年沒能一起過年實在是可惜,她也沒能回老家。家鄉(xiāng)里她老爹做了好多燒鴨鹵鵝,還有香腸,她都快想瘋了,還說記不記得俞星城跟她以前在床帳里說的悄悄話。 俞星城看著這些平平無奇,有些過于不客氣的口頭語,忍不住托著腮,露出了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我也有點想鈴眉他們了。 第152章 故土 在北部邊境, 發(fā)生了好幾次與沙俄之間的小型沖突,這與兩國之間文化不同、亦或是對蒙古、后金一代瓜分利益不均導致的。 而沙俄有意在冬天開戰(zhàn),對于他們那些喝著烈酒穿著棉衣沖進雪里的士兵而言, 西伯利亞的冬天也不算什么。但對于最北部只到準噶爾部打過仗的大明將士來說,這冬天如同毀天滅地。 負責北部修建鐵路、與沙俄來往的太子殿下, 雖有過歐洲游學的經(jīng)歷, 也善用一些現(xiàn)代戰(zhàn)術(shù), 可他忘了連拿破侖都要在沙俄的冬天面前流干眼淚,更何況帶兵經(jīng)驗不多的他。 所以在北部沙俄邊境開戰(zhàn)后,大明連連敗退。 沙俄占據(jù)了曾經(jīng)屬于后金地區(qū)的大部分區(qū)域, 但最關(guān)鍵的靠著太平洋沿岸, 臨近倭國北部的多處港口,卻還窩在大明手中。 原因很簡單,沙俄太平洋側(cè)的戰(zhàn)船本來就少, 大部分戰(zhàn)船都聚集在歐洲一側(cè),以如今都沒有鐵艦巨炮的航船水平, 想要跨越北冰洋過來幾乎是不可能。而大明本來就水師發(fā)達, 又加上占領(lǐng)倭國后,大明大力發(fā)展遠洋海船, 皇上又早日平定北海道一代的蝦夷毛人,部署了戰(zhàn)船, 如今去占領(lǐng)鄂霍茨克海附近的幾大港口,簡直如同探囊取物。 后來聽說在關(guān)于修造鐵路等等的協(xié)商之下, 沙俄與大明暫時休戰(zhàn), 沙俄退還了一部分全是叢林的內(nèi)陸土地,當個人情,大明則將大量絲絹茶葉送給皇室。 但這大大小小的戰(zhàn)事下, 也犧牲了很多普通的將領(lǐng)與天兵,鈴眉是去前線晚了一些,也是藝高膽大運氣好,幾次戰(zhàn)爭中都活了下來,現(xiàn)在脫離仙官體系,成為了天兵中的一位女將。 天兵中大多都培養(yǎng)凡俗靈根的低階修士,教授他們基礎(chǔ)且統(tǒng)一的法術(shù),或是教他們?nèi)绾伪舜伺浜希嗾惺盏亩嗍歉鏖T派的低階弟子、農(nóng)戶貧民家中出生的靈根者等等,因此其中大概有二三成的女子天兵,和女子仙官比例大致相同。 這對鈴眉來說是個好機會啊。 果然,時間越靠后,她說的事情當中關(guān)于政令的就多了,似乎她還因為一場戰(zhàn)事被連升兩級,也不知道現(xiàn)在具體是個什么官職了,但估計肯定能讓她家鄉(xiāng)的父母顏面有光了。 楊椿樓其實到了沙俄邊境,就和鈴眉分散開了。鈴眉在前線,她就在后方。 鈴眉升官,楊椿樓自然也混出了些名堂,只是她或許醫(yī)修世家出身,又是后方照顧傷者的人,在信中說起的戰(zhàn)事,更多是血淋淋的。其實楊椿樓透露過,楊家醫(yī)術(shù)高超,與他們私下會買犯人尸體或無名尸首,而后解剖血脈經(jīng)絡(luò)與骨骼有關(guān),這一點一直是楊家不愿因提及的禁忌。 但就是這樣,楊椿樓親自到達戰(zhàn)場后方的醫(yī)館時,仍然被受傷慘烈的眾多將士,驚嚇的幾欲嘔吐。 她這個可以隨時回家,做個楊家下掛名懸壺濟世女菩薩的小姐,終究還是沒有回去。 她沒有再信中提及太多,只是說她向醫(yī)館倡議雇用普通百姓,來簡單培訓照顧受傷士兵;又提及如何在天兵中培養(yǎng)能夠簡單掌握醫(yī)術(shù)的醫(yī)修兵,能夠?qū)σ驗闃寕蛘吲趶椝鶄氖勘M行簡單的處理;以及她還在醫(yī)館劃分了對于大批受傷士兵涌入后,如何劃分類別治療的方案。 楊椿樓從一開始妄圖救下所有將士,到后來制定給受傷士兵分類的方案,期間不知心里經(jīng)歷了多少痛苦,慢慢走向了冷血。 但作為醫(yī)者,她那一點點冷血,終究還是幫她救了更多的人。 楊家的出身,對責任的承擔,與那份敢做選擇的一點冷血,終究讓楊椿樓直接受到了太子的重用,直接在全是把脈老頭與熬藥仙人的按資歷說話的醫(yī)館中,做到了幾乎一把手,成了沙俄后方指揮救治傷員最重要的官員。 楊椿樓以前還談及工作,后來就漸漸少了,只說一些林海雪原中的動物、提一些偶爾跟鈴眉見面時的趣聞,感慨當時在蘇州的美食與美景,咒罵這沙俄邊境要人命的鬼天氣。 只是偶爾在字里行間,她也透露出一些迷茫,一些感慨。 俞星城突然有種沖動,也寫上十來封信,不說安慰,不聊人生,只把自己這一年來遇到的種種困境、無力、勝利與歡欣,都與她說一說。述說自己也有過這樣的迷茫與感慨,比什么安慰的話,或許都好使。 但她心情起伏激動,一時也不覺得是回信的好時候,就先把這厚厚一沓信紙捋平,拿了一本厚重的大書夾了進去,只等明后天再多花時間,好好寫回信。 剩下還有兩封信,俞星城先拆了俞家的那一封。 寫信的是俞家老太君,開頭便是些慣常親切的問候,俞星城跟京師俞家就打過一次照面,卻沒想到老太君口吻里那種親昵,搞得她像是在老太君膝下養(yǎng)了二十年似的??蜌庵猓灿行﹦e的言語,但并不是老太君用自己的口吻說,而是老太君轉(zhuǎn)述俞菡的話。 俞星城記得,俞菡是京師俞家一位考經(jīng)學的小女孩,漂亮傲氣,春心萌動的。 從轉(zhuǎn)述的話里,看起來都是俞菡在嘰嘰喳喳議論誰家婚事。 但俞星城再讀一遍,卻明了里頭重點都是關(guān)于太子的動態(tài),顯然是說太子不像前幾位一樣受到皇帝冷遇,甚至偶爾也能在皇帝面前說笑,受到一些重用…… 這是俞家在擔心,皇帝把小燕王派出去,又親近太子,是轉(zhuǎn)了風向。 俞星城仔細念了幾遍,察覺到俞老太君提及俞菡跟大明千萬女孩似的,還有點癡迷小燕王呢,小燕王怕是不知道自個兒有這么大的魅力吧,老太君讓俞星城在小燕王面前說笑幾句。 這言下之意,是說把京師的動向報給小燕王了? 小燕王雖然受到不少長公主與皇帝的信件,但其中長公主未必敢多說幾句真話,小燕王或許對境內(nèi)知曉的并不多。俞老太君希望她能多提點他幾句。 可如何提點,又如何開口告訴他大明的風向變化? 俞星城想到他一直以來的不安,實在是無法在他們即將去往教宗國時,將這些告訴他。而且現(xiàn)如今告訴他,他也無法多做些什么啊。 俞星城心里有幾分猶豫,將信紙折了起來,壓在了鎮(zhèn)紙下頭。 最后,她才隨手打開了方主事寄來的信件。 把信紙倒出來,卻沒想到也倒出來了好幾片銀杏葉子楓樹葉子,俞星城懵了:這是干嘛? 不但如此,方主事的那張信紙還透著一絲香氣,不知道他是不是滴了玫瑰水,俞星城嫌棄的朝后縮了縮脖子,心一橫,打開了信紙。 當面就是幾句天花亂墜,查編典籍的溢美之詞,贊美之夸張,用詞之泛濫,俞星城眼前仿佛是手持玫瑰的方主事穿著一身金色裙裝(?)在唱美聲。她強忍著沒把信扔開,讀了下去,后頭終于出現(xiàn)了幾句彩虹屁以外有意義的內(nèi)容。 簡單來說,就是方主事看到了她撰寫的印度見聞,成了她的狂熱粉絲—— 準確來說是她和拉克希米的粉絲。俞星城看到他用那么多語句稱贊那份感天動地的友誼,她隱隱有一種感覺:這家伙絕對不是個唯粉。 總之方主事說她那本游記,被朝廷刪減一部分后,于各大印報局出版,各地印局起了不少有噱頭的名字,類似于:《萬國會館第一美女高官游歷印度》《明印友誼:兩個女人跨越雪山的友誼》《天下第一女王?看大明女官貼身紀實女王生平》。 俞星城看著那些地攤文學般的名字,忍不住頭疼扶額。 但她確實在大明成了名。而且沒有辦班講學,沒有著學立傳,在這個話本與閱讀逐漸普及的時代,在百姓對世界各國充滿好奇心的浪潮下,她的成名似乎也是必然的。 俞星城嘆了口氣,看到方主事激動到手抖的在信末尾寫道:你應(yīng)該很想家了吧,我沒有辦法給你寄送池州的特產(chǎn),只能撿了一些京城內(nèi)的漂亮葉子,如果你喜歡,可以拿來做書簽。如果你不喜歡,扔了也可以…… 俞星城被這后頭哀怨又期待的粉絲語氣,刺激的差點把信扔下。方主事還是之前直言直語又沒主意的樣子比較好。只是她拿起了那幾片葉子,聞了聞,玫瑰水以外確實有一點熟悉的味道。 俞星城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就是京師中米香混著檀香,又被冷冽的北風刮過的味道。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她想念大明故土的遐想罷了。 她想了想,把這幾片葉子放在了妝奩最下層的抽屜里。 算了,就當讀者來信,先別回了。等回了京師,請他吃一次飯就好。 俞星城拾掇完這些信件,正要去用飯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頭仙官的腳步聲,說是那鯨妖醒了。俞星城知道他說的是戈湛,連忙出門去,熾寰雖然也跟上了,倒也慢慢吞吞不著急。 他兩手搭在頸后:“他鐵定沒事,老子分了不少靈力給他?!?/br> 俞星城驚訝:“什么時候?” 熾寰:“我睡不著的時候,偷偷溜過去看他來著。嘖嘖嘖真慘,他就是不行,老子對上兩個大怪物還都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看他做飯這么好吃的份上,我允許他拜我為師——” 熾寰嘟嘟囔囔的自夸,俞星城卻笑了,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頭發(fā)。 肖潼到現(xiàn)在還未蘇醒,但她被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房間,有奴仆照料,醫(yī)官也會時常去給她換藥。而肖潼的房間屏風后,有個木制浴桶,里頭裝滿了海水,戈湛當時就蜷在里面。 當俞星城他們到的時候,戈湛并不在浴桶里,而是拖著濕噠噠的一路痕跡,跪坐在床榻邊,看著肖潼。 他似乎想要伸出手去碰一下肖潼的鼻子,但他身上披著的白色單衣濕透,指尖往下滴水,他連忙又把手縮回來。 熾寰進了門就大字型癱坐在太師椅上:“你別亂動她。咱們都救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挺過來。你萬一給她沾一點靈力,她就完蛋了?!?/br> 戈湛連忙揣回兩只手,俞星城看他有些可憐,道:“你冷不冷,我看你臉上胳膊上還有疤痕,傷還沒好全吧,還是回到浴桶里吧?!?/br> 戈湛搖頭:“沒事,我都曾經(jīng)去極北的海域,這點冷我還是受得。俞jiejie,她什么時候能醒啊?!?/br> 俞星城:“……我不知道,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算情況危急了,燒也退了不少,可能這幾日就醒了。你起來吧,把身上衣服弄干,穿雙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