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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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敬唯單手撐著欄桿, 那粗糲風霜的臉上,顯露出幾分得意放肆的笑容:“特行衛(wèi)一向很有用。而且我一直覺得把特行衛(wèi)分散到各地仙府的做法,不是傻逼的決定, 就是聰明疑心鬼的決定。特行衛(wèi)只有足夠的廣泛與匯聚時,才能發(fā)揮出極其有效的組合。哦我聽說過小日頭被你們帶在船上種菜——每一個特系的靈根都是寶藏, 雖然我覺得種菜也沒什么不好的。” 俞星城蹙緊眉頭, 小日頭的光芒驚動了烏云中的太多妖類, 光在幾秒鐘的持續(xù)后消失。 “在北直隸特行衛(wèi)中,有一個經(jīng)常上戰(zhàn)場的修士,靈根單聽起來實在是很費——他會折射且放大光線。哦雖然他毫無戰(zhàn)斗力, 但經(jīng)常用來反射太陽光, 來晃照敵方的眼睛,或是匯聚日光用以點燃物體。你懂了吧,他可以折射并成倍數(shù)的增強小日頭的光芒。” “可, 他們二人要怎么逃脫?”她心頭擔憂。 俞敬唯:“哦——”她又發(fā)出長長的哦聲,表情像是覺得所有人都是小孩:“有人認為, 靈根與父母的性格, 胎兒時期的環(huán)境有關,要知道我們的人世間如此cao蛋骯臟, 但凡有選擇誰都不想降生,在這種環(huán)境的影響下, 逃脫相關的靈根,一直是特系與法系靈根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只是有人會用逃脫的靈根去殺人, 而有些人卻依舊想要在這個世上不停地逃竄?!?/br> 俞星城:“……” 俞敬唯扯著自己左手臂的袖子:“所以不用你擔心, 這世界上太多逃跑的好手,他們多帶上幾個人也不成問題,小日頭那幾位應該都已經(jīng)逃出來了。 說著, 俞星城就看到在指揮樓遠處的高空中,一坨人影掠出一道殘影,而后停在空中。 然后緊接著消失,又出現(xiàn)在距離剛剛有一段距離的空中。 那一坨人影不停的這樣消失又出現(xiàn),每次出現(xiàn)的位置似乎都是等間距的,俞星城甚至覺得如果他們的影子殘留更久,他們在空中的路線,就像是一個等間距點陣,或者是被均分的線段。 俞敬唯:“哦,是飛棋子兒啊。飛棋子兒是昵稱,因為他雙腳離開地面時,能以上下左右前后六個方向,任選一個方向,進行距離固定為三三十丈的移動,然后靠不停地這樣移動,來實現(xiàn)飛行。每一次移動之間也有時間間隔,不過他在這幾年的訓練中,時間間隔越來越短了?!?/br> 俞星城看著這坨人——等到這樣的等距離瞬移讓他們離指揮樓越來越近,俞星城才看到所謂的一坨人是因為大概有六個人以各種方式,扒在最中間的人身上。 她想,最中間那個憋得臉都要紫紅的人,應該就是所謂的“飛棋子兒”了吧。 俞敬唯也仰頭看著飛棋子兒那群人的方向,一邊對他們揮手,一邊道:“哦,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次數(shù)限制的,聽說是有多少無法被消化果核果籽在他體內,他就能瞬移多少次,每瞬移一次,都會有一個果核從他的腸胃里消失。以前他還靠吃話梅核或者吃西瓜籽兒,但后來我們引進了一種外形詭異的水果,產(chǎn)自中美洲,里頭有著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籽兒——” “……你是說火龍果嗎?” 俞敬唯:“哦你這么形容倒是很貼切那水果!反正聽說特行衛(wèi)每次行動之前,都比他吃仨個,那玩意兒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哦!” 俞星城:“……吃了仨,那他環(huán)繞地球都夠了。” 正說著,那一坨人忽然瞬移到了指揮樓外幾米處的半空中,被包圍在最中間的滿臉雀斑的青年罵道:“??!怎么會有誤差!我明明是從這兒走的??!哎,你們不要都離開,也拽我一把?!?/br> 掛在飛棋子兒上的六人,紛紛跳向指揮樓的三層平臺,小日頭跳下來之后,瞧見了俞星城,驚喜的朝她揮手跑來。只留下了飛棋子兒一人,懸在距離平臺幾米處,他揮舞著手臂卻像是一個漂浮在太空中的垃圾,沒法移動幾分,而如果他瞬移,也只能瞬移到距離現(xiàn)在三十丈的地方——幸而有個天兵拿著長桿,朝他伸過去,終于將漂浮在空中動也動不得的飛棋子兒拽了回來,讓他的腳重新踩在了地面上。 俞星城問小日頭:“你看清了嗎?那烏云當中人形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小日頭看見她之后的興奮消失了,他表情僵硬,似乎回想到了自己看到的畫面,過了半晌之后才道:“是人……就是人,我沒有完全看清它,因為在我發(fā)光的時候,它伸手朝我抓了過來……”他甚至幾欲作嘔:“只是質感更像是黃色肥rou——你知道那種特別肥的老母雞,雞皮下頭都會是一塊塊黃色的油脂,它表面看起來很像是那種油脂?!?/br> 俞星城:“不是妖嗎?” 小日頭:“烏云里我看到的幾乎都是妖,妖氣太過濃烈,我也無法分辨那人形是否是妖,我想不到到底什么玩意兒,才會把自己化形成那副樣子!” 她和俞敬唯交換了一個眼神。 俞敬唯:“就先當是妖來對待吧。那里頭有化作人形的妖嗎?” 小日頭:“有,但看不出來他們是什么,除了這些化作人形的以外,剩下的基本都是海鮮。還有一些我沒吃過,我也不認識——對不起,我海鮮過敏,我吃的不多?!?/br> “……這是海里來的妖皇嗎?怎么帶著海鮮作戰(zhàn)?”俞敬唯:“要是打贏了,咱是不是可以漁場盛宴了?” 俞星城問小日頭:“你沒看到別的妖嗎?嗯,我是說熾寰,或者是胖虎之類的?!?/br> 小日頭搖頭。 俞敬唯掐腰看了那緩慢往前推進的烏云一眼,對眾多世學學府的學子招招手,要他們分成兩隊分別與天兵與凡兵的軍官們接洽,兩方一同商議,準備反擊。 俞星城并未參與,因為她看到小燕王正在與太子說話,太子神情認真專注,小燕王則把手背在腦后,道:“我們應該先做最后防線,因為我們不確定他們什么時候會登陸,現(xiàn)在最先要做的就是天兵的大范圍殺傷準備,以及凡兵在地面的攔截和防御。” 太子點頭:“你說得對,但構建防線不只是在港口灘岸,更要一路將多處防御一直鋪到京師附近,你我親臨現(xiàn)場,更能夠將急報隨時發(fā)回朝廷,讓父皇從遼東、華北多個兵備道緊急運兵。我聽說一百多年前的妖皇大鬧,可沒少讓京師附近吃苦頭?!?/br> 自漢陽府大堰出事之后,這二人就沒說過話,今日可算是有了交流。 別的學子不說,但這二人不論成敗,也都是有過帶領大軍的經(jīng)驗,他們顯然知道接手大軍的流程是什么,下一步應該如何去做。 俞敬唯抬手,將兩枚兵符朝他們手中扔去,太子與小燕王抬袖接過,二人似乎有了點計劃的雛形,一邊說話,一邊快步走下指揮樓,而眾多學子烏泱泱跟上,也在交頭接耳,指著地形商討著什么。 俞敬唯:“到了檢驗你教導成果的時候了?!?/br> 俞星城抱臂靠著柱子:“我教的都是無用的東西,你教的那些才是能讓他們今日實戰(zhàn)用上的?!庇峋次ㄍ庾咧?,聽了這話也只是擺擺手,俞星城轉臉:“哦,老裘,你也沒走,你留在這兒干嘛?” 裘百湖抽著煙:“傳遞消息,處理緊急情況,以及保護這個指揮樓。熾寰還沒有消息?!?/br> 俞星城:“豈止熾寰,連妖館和我府上的妖,我都沒見到半只。你說大明如今到底有多不太平,武昌府的事兒還沒結束,之前我還聽說在蘇杭無錫一代有紡織罷工……現(xiàn)在北直隸又出了這事兒。雖說也沒到錦繡江山的地步,但我以為大明生機勃勃,如今卻像是一塊被蟲蛀了的絲綢掛畫?!?/br> 裘百湖半閉上眼睛:“咱們去了這么多國家,你應該也知道,每一個國家都滿是蟲蛀,只是咱們絲綢下的蟲子雖然密密麻麻了,但十分聰明的知道,如果絲綢破了洞,就要有人殺蟲了,于是他們吞絲抽繩,一邊吞食一邊努力保持絲綢的模樣。你懂吧,就是天朝大國的體面。更何況,我想我知道這新妖皇在等什么?!?/br> 俞星城露出疑問。 裘百湖:“哦對,你與圣主已經(jīng)斷了聯(lián)系。但我與一些觀星廠的仙官交流過,我們認為有外神在與圣主角力。當然現(xiàn)在我知道了,舊圣主已經(jīng)死去了,新圣主就是國師,而且他是攏不住舊圣主死后殘存的靈力的。我認為咱們當日在羅馬的時候,有一些神雖然在那個場面下會合作,但仍然有擴張且不滅的愿望,當時羅馬一役,某位外神確認了如今新圣主的虛弱,所以想要趁神之危,吞掉圣主——” 俞星城皺眉:“你是說,現(xiàn)在可能在天上不知道什么地方,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怯昧、圣主正在與外神作戰(zhàn)?” 裘百湖:“很有可能,觀星廠通過對天象、氣象的記錄與觀測,認為最起碼在秦皇漢武到唐宋元之間,曾經(jīng)有過多次外神進攻的事情。只是真正的神之間的作戰(zhàn),可不會像這些海鮮大妖怪似的,把自己悶在一個煙籠里裝著神秘緩緩靠近。甚至說這三五年氣候的異?!热缛f國會館那年的嚴寒,今年百年難得一見的暴雨,或許都是神們決斗留下的痕跡?!?/br> 俞星城:“你認為新妖皇知道怯昧如今的窘迫,所以才進攻天津衛(wèi),它還不著急全面登陸,是在等怯昧更加虛弱?……這一次,怯昧未必會贏了,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新妖皇的真面目可不是海鮮家族。 第229章 挑戰(zhàn) 這團烏云的緩慢推進在傍晚時停止了。 靜靜的佇立在海中, 距離比之前近了不少,任何戰(zhàn)船都不敢再隨意離港,港口附近以及幾乎整個天津衛(wèi), 都燈火通明的在忙活,有不少光源如流螢般淌動, 是馬車的提燈或軍民手中的火把。 大批百姓逃離天津, 往京師或河北而去, 這是攔也攔不住的,畢竟誰都能看到那團烏云。 只有大批天兵凡兵還在往天津衛(wèi)與周邊地區(qū)趕來。 而皇帝似乎給了足夠的權力,讓這兩位殿下來調兵遣將, 除了京師附近的一些襄護的兵力不可調動, 小燕王和太子幾乎在沙盤上排出了一套屬于他們的戰(zhàn)略。 俞星城在夜風吹拂的指揮樓中,看著靈燈漂浮在偌大的沙盤上,而這二人手持長桿, 挪動著上頭代表各類軍種的棋子。 她看得出來,這二人是從小一起玩過沙盤游戲的, 甚至對彼此的戰(zhàn)術都有些了解, 太子認為小燕王太激進樂觀,小燕王則認為太子過于保守封閉。但這種戰(zhàn)略上的性格差異, 確實跟他們現(xiàn)實中所代表的的“勢力”是截然相反的。 而且,如今所有人都知道, 水面之下,兩位殿下的角力已經(jīng)愈發(fā)白熱化, 曾經(jīng)不具備優(yōu)勢的小燕王在皇帝的支持下, 逐漸也強勢起來。但此刻一群學子在燈下繞著沙盤出謀劃策,大家像是都有同一個目標—— 像是。俞星城掃視著每一個人,她能感受到, 大部分的學子都是儒家思想熏陶長大的那一類,不論是否會走歪,是否會因為利益做錯事,但那些關于生民與社稷的最基本的道德,就像是懸在他們頭頂?shù)膭Α?/br> 但這其中肯定也有人不是這樣的。 有人把這些教條與道德當做工具,當做別人的弱點,甚至還伺機而動。 哪怕太子與小燕王一時忘卻齟齬,因童年的記憶而并肩作戰(zhàn),但也不會有人允許事情向這樣傻白甜的方向發(fā)展的。 小燕王:“天兵中有陣法術士,利用海水和烏云,對他們進攻肯定很有效。”他勾唇笑了笑:“只是能夠召喚雷電的修真者太少,要不我就把星城哄騙上戰(zhàn)場?!?/br> 在一旁看著信件的俞星城聽到這話,微微挑眉。 太子皺眉:“我們是準備戰(zhàn)術,是為了日后遭遇同樣規(guī)模的襲擊就能有經(jīng)驗和辦法應對,你卻想著把先生搬出來——” 小燕王:“好了好了,你又這樣了。我開玩笑而已,天兵需要在地面多點布陣,一共分成十八支隊伍,分別在天津九河與這幾處布防,全都是外部防衛(wèi),避免它們多處登陸。以妖類的性格,必定會在登陸后各自而戰(zhàn),所以在從此處往天津衛(wèi)城中的路線上,約有十支左右的特行衛(wèi)與天兵小隊,負責偵查與伏擊——如果不是天兵人數(shù)不足,或許還會更多。老裘,之后還有派遣仙官前來的計劃嗎?” 裘百湖:“有。但是不要期待太多。所有人都懷疑,這群妖的最終目的是京師,所以北廠大部分的仙官都要留駐京師。再加上最近大事小事不少,北廠常駐仙官的人數(shù),已經(jīng)是數(shù)年來最少的時候了?!?/br> 小燕王皺眉:“那現(xiàn)在只能這樣了。剩下還有八百天兵的移動隊伍,如果對方的烏云繼續(xù)向前推進,我們就先主動出擊,利用烏云與水阻擋他們腳步,打亂他們陣型。當他們登陸之后……” 他繼續(xù)說起來,俞星城側耳聽著,并未湊近去看。 太子道:“你應該比我難度更大,畢竟你我都有過率領凡兵的經(jīng)驗,卻都沒有帶過天兵,我給你出不了什么意見。我的戰(zhàn)略跟你類似,一條主防線,從這里一直延伸到此處,為了防止一些飛行的妖類快速沖過前頭的防線。主防線以鯨鵬和鐵管大炮這類空襲手段為主,還配有一部分的騎兵和燧發(fā)槍手。略哥兒說——”他忽然頓住了。 小燕王拿著長桿的手也頓住了。 俞星城知道,小燕王單名一個略字。 太子頓了一下,硬聲道:“燕王殿下說這些妖如果得令要sao擾毀壞天津衛(wèi),必然會單獨行動,天兵成隊分散在城中就是為了分別伏擊這些妖;如果天兵數(shù)量不夠,那就讓凡兵組成小隊來伏擊。當年倭患時,就有不少的倭賊會使用法術或帶著小妖前來sao擾,那時便有成熟的小隊隊形,也可以讓凡兵三小隊為一伍,一同行動,伏擊分散在天津衛(wèi)的妖類?!?/br> 他指了指天津衛(wèi)沙盤上的十幾座大大小小的高碉堡:“你還記得這些碉堡是為何修建的吧?!?/br> 這座沙盤是仙官利用靈根制作而成的,精細仿真,小燕王撐著沙盤邊緣的木框,輕聲道:“當年英軍襲擊大明,主力雖在廣東,但仍有數(shù)支艦隊與鯨鵬襲擊了無錫與天津衛(wèi)。這些碉樓都是那時候為了擊落鯨鵬而建造的,連我們腳下的大沽口炮臺,也是在我、在塞利姆親王的監(jiān)修下臨時建設的。后來戰(zhàn)爭結束,這里卻加固了所有的防御手段。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要用這些碉樓上那些快壞了的大弩、炮臺去襲擊空中飛掠的妖類?!?/br> 太子點頭。 小燕王打了個響指,靈燈更亮,旋轉了角度貼近了被靈力凝聚的流沙制成的沙盤:“但弩炮多是當年留下的,未必能有多少能用,甚至很多炮臺都被百姓拿去晾被子了;而大炮的裝填速度太慢,我們要攻擊的不是緩慢的冒著煙的鯨鵬,而是可能化作人形飛快掠過的妖。你覺得能擊中多少?” 太子:“不是為了殺傷,一切都是為了拖慢,擾亂。如果大炮不切實際,那就用新式后裝槍配合弩箭,天津衛(wèi)附近有北方最好的槍射隊。很明顯,這些妖應該并不是熟悉人世的那一批,他們也沒有加入妖館或者和欽天監(jiān)有接觸,我假設他們都是一些千百歲的常年居住山林的妖——這槍炮的聲音讓它們覺得不安就足夠了。我們現(xiàn)在知道的消息太少,一切詳細的命令只有雙方開打之后才有用,我們要做的就是先把水攪得越混越好?!?/br> 小燕王沉默片刻:“你說服我了。我同意你的想法?,F(xiàn)在我們知道的太少了,不適合把計劃想的太滿。那么就如此,現(xiàn)在的時間不但要布陣,更要關注民眾外逃一事。我這里派的是俞菡前去協(xié)助,不過看來不夠,還需要再派人——” 俞星城側耳聽來,小燕王與太子的方案都很可靠,如今對妖群了解不足的情況下,也確實不太可能想出什么絕妙的針對性的戰(zhàn)略。不過俞星城覺得,應對大規(guī)模“魔法生物”的襲擊,小燕王應該很有經(jīng)驗了。 他們正說著,俞星城也翻到了從府上送來的密信中,被靈力封鎖的一個深棕色信奉,這是溫驍?shù)撵`力,她一下便識別出來。俞星城手指一觸,禁制解開,她拿出信紙展開。 溫驍字跡有力且不拖泥帶水,雖然如今是緊迫的局面,但俞星城也沒忘了關注漢陽府大堰的事。 而溫驍這薄薄的信紙上的硝煙味,不比此時此刻小多少。 他開始了大范圍收網(wǎng),但是這五日,便抓捕了涉案的八百余人,與同行的北廠、東廠,一同分開審問,逼問出了許多有意思的細節(jié)。關于江南士紳集團對于皇帝一切計劃的應對手段,甚至可以從鄭皇后年輕時追溯。溫驍再抓捕開始之后,武昌府爆出多起百姓飲水中毒,調查官員失蹤之類的案件,被派去武昌府的眾多官員都心力交瘁,但溫驍卻也憑借他看著不顯山露水的雷霆作風,拿到了數(shù)人的驚人口供,甚至拿到了大堰建造局賄賂送禮的清單—— 溫驍現(xiàn)在既是取得了重大的突破,也把自己放在最危險的地方。 他在的地方不應該說是地頭蛇強大,而應該說是地頭龍在盤踞。 她正想著要如何回信,就聽到一聲雷鳴。 她自然是對雷電敏銳,抬頭朝天上望去,一道白藍色的閃電消失在烏云之中。 小燕王飛速跑來,撐著欄桿向夜空張望:“是天象?還是說妖中有可以驅使雷電的?大部分妖不都是畏懼雷電嗎?” 俞星城瞇起眼睛:“你看那高處,就在那一絲灰色的云旁邊,是人影吧!” “人影?你是想說——” “熾寰。”俞星城快速舔了一下嘴唇,站起來:“我是說,還有其他妖館的妖怪。那不止是一個人——” 又一道驚雷,一半刺入厚重深色的烏云,一半照亮了天空,就在這天空變得煞白的瞬間,龐大的黑蛟眨眼間出現(xiàn)在海與天之間! 俞星城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仰視過天上的黑蛟,只是這一次,它體型的龐大,銀色鬃毛那金屬般的光澤,完全成型的血紅色雙角,還有那隱隱泛著金光的鱗片。雷電與月光下,黑蛟的輪廓就像是烙在每個人的視網(wǎng)膜上,而那微微擺動的滑亮兇殘的長尾,更像是天神手中長鞭的鞭尾。 雨點開始急速滴落,在黑暗的空中劃出密密麻麻的銀色細線,像是織錦一樣用雨絲網(wǎng)羅眼前能看到的一切,讓黑蛟,沙灘,建筑、石壁都像是涂了油一樣,反射著冷冷的月光。 熾寰沒有發(fā)出任何的叫聲,他只是在半空中舒展著姿態(tài),兩根長須與鬃毛像是在水中飄蕩般輕柔舞動。裘百湖在一旁罵了一句臟話。 因為他似乎都在告訴世人。這才是那曾經(jīng)挑戰(zhàn)圣主的妖皇真正該有的姿態(tài)。 作者有話要說: 寰寰耍帥,得意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