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感覺。宋漣城繼續(xù)喝茶。

    宋玥城頓時不看跳舞的伊瑞絲了：你說你的生活有什么樂趣女人沒有，玩樂沒有，只有教書教書教書，喝茶喝茶喝茶。看起來和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一樣。

    你不懂。宋漣城淡淡一笑。

    念枝：她也不懂。

    身旁的洲洲張嘴啊了一聲，眼神如同死魚一樣：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難怪念jiejie你要跑過來暗閣偷聽。洲洲斜睨她，撇嘴，這人一看就是你愛的調(diào)調(diào)，嘖，老男人。

    真的嗎，呵呵。她自己都不知道呢臭小子。

    好了，茶也喝了舞也看了，東西給我，我趕著回去改作業(yè)。宋漣城點了點桌子。

    暗閣內(nèi)洲洲和念枝都凝神看過去。

    只見宋玥城嘟了嘟嘴，從衣襟內(nèi)掏出一個木質(zhì)的扁方盒子，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他把盒子放在桌上，一只手指推過去，宋漣城接過，掂量了一下，就塞到了袖子里，起身走了。

    洲洲我先走了啊，等會回來去找胡爺爺喝酒，你來不看見宋漣城要走，念枝起身，隨口打了個招呼就轉(zhuǎn)身。

    洲洲翻了翻死魚眼：啊，再見，我等會去。

    念枝急著要走，洲洲轉(zhuǎn)頭和她打招呼，兩個人誰都沒有看見，鏡子里反射的景象顯示，宋漣城走之前，往暗藏著鏡子連接的小孔處看了一眼。

    滿含思索和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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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枝躡手躡腳走了出去，沒有原路返回，反而繞道另外一條小路上。

    她打算在宋漣城之前出去，正好她現(xiàn)在穿得簡單，也不怕他想到什么別的地方去。

    香榭麗會所之外的大街，人來人往，黃包車更是熙熙攘攘。

    念枝看了一眼，隨即走到一個商店內(nèi)裝作買東西的樣子，面紗遮面。

    這一帶雖然是香榭麗會所的場子，但很多不逛會所的人也會來這邊逛，因為這一片有著出了名的購物地區(qū)。

    宋漣城出來之后，可能走路，也可能做黃包車，不管怎么樣，這里是最容易遇見他的地方。

    念枝覺得宋漣城是個奇怪的矛盾體，因為他生在封建階級主義家庭，學(xué)的卻是號召平等的西洋文化。

    如今許多自詡先進的文人、學(xué)生之流，都號召不坐人力車，作為他們所提倡的新生活的內(nèi)容之一，其中甚至有人曾在到上海的第一天就發(fā)誓不坐黃包車，代以步行。

    而宋漣城，卻好像完全沒有跟隨先進的意思，什么事情都是淡然處之，他不像個文人，不像個留過洋之后號召先進的學(xué)者，但也不像統(tǒng)治階級養(yǎng)出來的貴族。

    記憶里的老男人，哪里都矛盾，但又好像只有這些特質(zhì)組合起來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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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漣城從偏門走出來。

    他壓了壓帽檐，往黃包車方向看了一眼，卻沒有走過去，反而環(huán)視了一圈。

    另他驚訝的是，他突然在某處賣羽毛手工扇子的商店內(nèi)，看見一個月白色旗袍的身影，她似乎是在挑選扇子，玉白胳膊上套著一只翠綠的鐲子，襯得手上的扇子也十足好看。

    雖然那身月白色和昨天見到的款式不一樣，但還是可以從那個婷婷嫋嫋的背影和高跟鞋看出，那個姑娘是昨天出現(xiàn)在他學(xué)堂外的奇怪女子。

    怎么是她

    在香榭麗會所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人在窺探，原本還想出來之后揪住那個窺視之人，卻沒想到反而遇見了這個姑娘。

    大概是巧合

    老男人搖搖頭，打算繼續(xù)離開。

    哪只那姑娘似有所感，突然轉(zhuǎn)過身來。

    她今天沒有梳起發(fā)髻，額發(fā)掛下來一小縷，轉(zhuǎn)身時姿態(tài)很好看，一轉(zhuǎn)身就靈巧看了四周，沒等宋漣城轉(zhuǎn)身，就成功捕捉到了剛剛看她的視線的主人。

    姑娘一邊看著香榭麗會所的牌子，一邊看看男人，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宋漣城莫名覺得，有種做了虧心事的既視感，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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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啦。姑娘收了扇子，將扇子往柜臺上一放，就往這邊走過來。

    老男人感覺有點尷尬。

    宋先生念枝站在他面前，即使踩了高跟鞋，她也只是剛好到他的下巴。

    念小姐。宋漣城咳了一聲，道。

    眼前的姑娘立即換了一副飽含深意的表情：宋先生好巧啊，沒想到在這兒也能碰見你。

    宋漣城：

    頓了一下，他一臉淡然：正巧有點事情過來一趟，正打算回去。

    哦哦。念枝卡了一下，這男人怎么說慌話不眨眼

    念小姐來這兒采購老學(xué)究依舊一臉淡然。

    沒啊，我就是來找香榭麗會所。念枝并不打算讓男人跑偏話題。

    你來這兒做什么男人的表情裂了一點。

    我說來長見識你信么念枝認(rèn)真地看他。

    宋漣城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第一次見她，她在偷窺，第二次見她，她說要來風(fēng)月場所長見識，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