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書迷正在閱讀:特工重生:快穿全能女神、棄女有運:家養(yǎng)丫頭拐侍郎、《只想做你心尖魚》、醫(yī)女當家:帶著萌娃去種田、快穿之這個愿望不靠譜、強行相愛,我的傲嬌男上司、霸總福利派送中[快穿]、霍少強勢寵:嬌妻,早安!、快穿之最強言靈系統(tǒng)、重生之軍中才女
謝清跪坐在席位上,冷淡垂眸看著手中端起的酒樽。 今天是他穿越到這個身體的第十三天。 是的,現(xiàn)在謝清殼子里的,并不是謝清本人。不過鑒于他現(xiàn)在在謝清殼子里,就還是叫他謝清好了。 原主其實已經(jīng)死過一回。 原主的那一世,世家地位超然,皇室看世家不順眼已許久,在某年開始削弱世家,并且靠著多年的準備迅速搶占上風。謝景行他爹的死,就是皇家那邊在準備時期的一次暗算。 原主才華雖盛,卻不擅處理家族事務,政治嗅覺也差到了一個境界,他在外面隱居多年,直到謝家一朝樹倒,猢猻皆散,族中老少或被流放或被充作奴隸,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欲救親友而無門,原主自己雖未受牽連,卻亦是郁郁而終。 而謝清,來到一切還未發(fā)生時的原主的殼子里,是為了完成原主的愿望:守護謝家,改朝換代。 沒錯,作為一個世家子,原主口氣就是那么大。 在外已久不知道仇人具體是誰沒關系,直接要求改朝換代。 謝清正思索此次詩會所要達成的目的,面前冷不丁罩上一層陰影,男子醇厚文雅的聲音隨之響起:是謝家賢侄罷。 謝清將酒樽輕輕叩回案幾,抬眼看去。 來人是位儒雅沉穩(wěn)的中年男子,朗闊豁達,與先時的王百川頗有相似之處。 謝清凝他一眼,在腦海中翻找片刻,在排除年齡差異之后,終于將他與原主記憶中那個十多年前、少年老成的王家三郎對上號。 他開口,神色疏淡,聲如霜染寒洲,雪落冰川:二郎君說笑。王三郎與原主是平輩,賢侄這一稱呼又是從何而來 王三郎的臉色,以一種rou眼可見的速度,唰的黑了個徹底。 剛和謝景行一起從門外進來的王百川正見到這一幕,上前客客氣氣同謝清行個禮,轉頭對自家老爹笑得萬分懂事貼心:父親,這位正是景行的七叔父。 王三郎: 啥啥啥這不是謝家小輩,而是謝清本人! 開玩笑!說好的在外面風吹日曬許多年肯定蒼老不堪容色全無呢!這小子都不帶老一老的! 王百川不看都知道自家老爹表情有多難看,對謝清恭敬道:謝家叔父,家父行三。萬分委婉地告訴他:剛才您叫我老爹叫錯啦,該叫三郎君,不是二郎君~ 王三郎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謝請微頷首,不置可否。 二郎君這個稱呼吧,其實是有來歷的。 王三郎與原主是同一時代的人,皆是萬里挑一的俊才,少年時代自然有所往來。本來就算成不了好友,也不至于結仇,但是呢只要有原主參與的事兒,王三郎便再怎么努力拼命也只能拿第二。 少年人,意氣重,時間長了,難免看謝原主不順眼,某次清談就刺了原主一句。原主是個放曠不羈的性子,當即揚眉朗笑一句二郎君如何如何,二便是諷刺他回回第二了。 于是,在這個世家子們的別稱大都是如玉郎、寶樹、芝蘭這般有著高雅寓意的時代,王三郎二郎君這個通俗易懂又接地氣的別稱,以一種一往無前有去無回的姿態(tài),橫掃盛京。 這么些年過去,隨著謝清出京、王三郎掌權,這個稱呼已漸無人提,作為小輩兒的王百川自然對此一無所知。此時他這般認真地解釋,倒是讓周圍有聽見對話也知道謝清意思,但之前一直在忍笑裝沒聽見的長一輩們,沒繃住咳笑出聲。 意思意思心疼王三郎一秒。 十多年過去,王三郎涵養(yǎng)比當年好了不少至少沒有一言不合就拔劍怒喝來決斗。他隱蔽瞪王百川一眼,王百川萬分淡定:瞪他做什么他說的哪里不對嗎果然是看人家謝叔父比他年輕,這心里不痛快,開始遷怒了吧。 王三郎呵呵,拋過去一個等回家再收拾你這小崽子的眼神,轉回頭對謝清微笑:多年不見,謝兄風采依舊。勉竟錯認,還請謝兄寬宥。王三郎名王勉,此時自稱為勉,也算謙稱了。 謝清見了王三郎臉上那笑,就知他心有算計,因而只淡淡看他,待他下文。 果然。 自從謝兄離京,盛京詩會都失色五分。今日謝兄回來,定要作詩幾首,讓我等重賞謝兄大作,也讓家里這些小孩子長長見識。言辭懇切,笑容真摯,話里話外將謝清捧得極高,不知道的恐怕還要以為這是謝清鐵桿迷弟。 然而事實上 在外十幾年,你知道盛京近來的文辭風向嗎離了謝家,你看得到最新的詩集策論嗎日日勞碌奔波,你還有功夫溫故知新嗎 容色愈盛又怎樣不過區(qū)區(qū)外物,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王三郎揚眉吐氣笑:受這么多年氣,我終于也能壓過你一回了! 謝清將目光從王三郎面上移開,拂了拂衣袖。 第2章 鐘鳴鼎食之家 王三郎的確打得一手好算盤。若是換了原主在此,說不得便要被他算計成功別的不說,不知盛京近年風向一條,是沒跑兒了。但很不巧的是,在他面前的,是個披著謝清殼子的,天知道什么來路的怪物。更不巧的是,現(xiàn)在這位謝清,他某一世寄居身體的主人,愿望是:名留青史,一代大儒。那個心愿,嗯謝清完成的相當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