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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方才攬著她的雙手,笨拙地想要摘下自己的手套。 她既然愿意接受他的手、他的全部,他也應(yīng)該把這一切和盤托出,告訴給她聽。 就在他剛剛用左手捏住右手指尖的手套時,岳詩雙伸手阻止了他的動作。她看得出,他的神情中還存有遲疑與沉重。她知道,他想與她分享她的秘密了,可他自己并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只是出于責(zé)任心,又或是別的什么,才驅(qū)使他去做這樣的事。 她搖搖頭,認真地與他說道:雖然我真的很想看看這副手套下面是什么樣子,但是你不必這么早就給我看。 一絲訝異閃過他的眼底。他有些錯愕地停住動作。 我不是害怕這個。岳詩雙一邊伸手把他的手套重新套好,一邊解釋道:只是,如果你心里哪怕只剩下一丁點為難,都不要強迫自己。等你覺得什么時候,可以很坦然,甚至欣然地跟我分享你的一切,我親手幫你把它摘下來。 謝昭陽聞言,再次將她擁進懷里: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家鄉(xiāng)受到了蟲群的襲擊。周圍的人全死了,唯有我們一家,僥幸活了下來。但是父親的臉全部鱗化了,整個人看起來像怪物一樣,母親的腿也是如此。除此之外,就是我的手。發(fā)生鱗化的部位會變得比正常皮膚堅硬,觸感也會全部失靈。從指尖開始,我每日看著它,用盡了所有方法去喚醒本來屬于我的肌rou和神經(jīng),但都是徒勞。所幸,鱗化就停在了手掌處,沒有再向上蔓延。 除了介紹他星艦里的那些重型機甲,他從未與她說過這么多話。而介紹自己過往的,則更是沒有。 岳詩雙窩在他懷里仔細聆聽著,不時點點頭。 隨著越來越多的蟲群入侵,那些外星人送給聯(lián)邦軍的武器殘骸也接連出現(xiàn)。父親一直堅信,仔細研究那些殘骸,一定能找到這兩種幾乎同時出現(xiàn)的外星生物之間的聯(lián)系。他把自己的大半輩子都耗在了那些廢鐵上。他幾乎通曉每一種武器的型號、功能、原理,甚至可以把那些領(lǐng)先我們很久很久的技術(shù)用在我們自己的武器上。但他始終沒找到能夠逆轉(zhuǎn)鱗化的方法他是走進死胡同了。 謝昭陽語速緩慢,一邊以禁錮在手套中的手指輕輕撩撥著她的頭發(fā),一邊緩緩講述:武器只是武器。除了出賣給幾方勢力以糊口,再沒有別的用處。他帶著這樣的遺憾去世了。我想我也 糾結(jié)這些是完全沒有意義的。岳詩雙打斷了他變得愈加消極的話:對比于那些死在蟲群手下的人,我們已經(jīng)非常幸運了,不是么雖然你的手不好用,但是 岳詩雙離開他寬闊結(jié)實的胸膛,像是要表決心一樣,鄭重地瞪著大眼睛望著他:我可以,一直留在這里幫你系扣子,幫你點煙、添酒,只要你需要,這些事情對于我來說,完全是舉手之勞。 書中從未寫到謝昭陽的這些過往詩雙想,大概是作者將這些都作為私設(shè),隱藏在了他待人接物的種種細節(jié)中。 或許正是因為他父親一心想逆轉(zhuǎn)鱗化、變回正常人類的執(zhí)念,才讓謝昭陽一直沒能坦率接受鱗化這件事。 對比于立場鮮明的靳宇非來說,他更像是一個矛盾體。也因此,他才會一直以中立方的身份橫亙在反抗軍和聯(lián)邦軍之間。 謝昭陽望著她信誓旦旦的樣子,心中不禁有暖流劃過。 見他稍稍釋懷,岳詩雙才瞇起眼睛:這份新的工作,可比在酒吧的時候輕松多了。 自從岳詩雙搬到保護區(qū)外來住,保護區(qū)里也變得不再太平了。 為了能源考試一再放寬條件,以及提高稅率的事情,保護區(qū)里的居民自發(fā)組織了好幾次□□示威,表示拒絕離開地球,拒絕搬到利卡星上去住。 有幾次聯(lián)邦遠征軍與居民間的矛盾激化到不可調(diào)和的地步,便動用了武裝鎮(zhèn)壓。期間,蟲群再次趁虛而入,保護區(qū)內(nèi)又死傷不少。 在這樣混亂的局勢下,謝昭陽比之前更加忙碌。岳詩雙躲在他像城堡一樣的住處,起先很是不習(xí)慣,后來也慢慢適應(yīng)了。 這天,她正在電視上看有關(guān)于遠征軍絞殺蟲群的報道,大門忽然從外面被打開。緊接著,有沉重的、不似謝昭陽的腳步聲傳來。謝昭陽走路從來是沉穩(wěn)內(nèi)斂的,而這會兒進門的人不同,顯然是個張狂的性子,每一步踩在地上都不愿將腳整只抬起來,非要拖拉著去邁下一步。 直覺告訴岳詩雙這位應(yīng)該是靳宇非,但她不能完全確定,于是從枕頭底下掏了謝昭陽特意留給她的槍,拿在后背輕聲走下樓。 樓下的人聽力很好,在她剛剛走到樓梯口時便抬起了頭??吹剿?,那人嘿嘿一笑:你是岳小姐百聞不如一見,我叫靳宇非。 果然如書中描述的一樣,他的右手從小臂處開始,便是個大大的蟹鉗模樣,幾乎延伸到地上。 你好。岳詩雙把槍放進口袋里,走下樓替他倒了杯水。 察覺到她落在他鉗子上的目光,他舉起胳膊打趣:這個不能動,也沒法夾東西,還沉得很。多虧了它,我大臂臂圍漲了一倍。 岳詩雙輕笑出聲,將水遞到他面前:謝先生這幾天都不在家,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跟他電話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