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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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兒,是季蕪菁想要一輩子爛在肚子里的,可每次總有事兒要逼著她,逼著她自爆,逼著她親手扒掉自己的外殼,露出不堪的內(nèi)在。 其實也沒什么,像她這樣的人,面子值幾個錢呢?壓根就不值錢,所以顧及什么呢?就是因為顧及太多,她現(xiàn)在才那么沒用,她要是跟季甘藍(lán)一樣,說不定她現(xiàn)在也小有所成。 太傻了。 她自嘲的笑,真的太傻了,她把自己看的太重了,誰會在乎她的臉面,她的自尊。那就是個屁,放出來還嫌臭。 許聞愣了愣,她沒想到季蕪菁會說這個。 一個‘雞’字,讓兩人之間的氛圍尷尬到了極點,太過直白,他一下子都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他干笑了一聲,想化解眼下的氣氛,“菁菁……” 季蕪菁等了幾秒,他除了叫她名字,什么都沒說出來。 她笑了笑,說:“我想過了,我確實不應(yīng)該瞞著,有些事兒大概也是瞞不了一輩子的,既然你那么真心,只奔著跟我結(jié)婚去的,我應(yīng)該把我這個人徹徹底底的攤開來給你看,看看你是否能夠接受這樣一個女人當(dāng)自己的女朋友,甚至當(dāng)未來老婆?!?/br> 她抬手蹭了蹭鼻子,想了想該從哪里說起。 許聞:“你別這樣,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情不好,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她抓住他的手,“我家里是真的很窮,非常的窮,我家鄉(xiāng)在h省,我們村叫做坪村,你肯定沒聽過,估計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反正很窮,是你可能沒辦法想象到的窮。這么些年,獨生子女政策那么嚴(yán)苛的情況下,我家里還有五個兄弟姐妹,真令人不可思議。越窮越生,越生越窮,死循環(huán)。更可怕的是,他們還重男輕女,幾乎整個村子的人都是這樣。” “哦,新聞那些拐賣女大學(xué)生,我們村也有,有些男人娶不到老婆,就拿錢去買個老婆回來,逼著生孩子。我甚至見過一個,跟狗一樣拴著,那女人好像生了三四個,人都瘋掉了?!?/br> 確實有這種情況,季蕪菁那會還小呢,很多次從那家人門口路過,就能看到那個女人。非常可憐,后來好像是死了。 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忘了,我那會是十五歲還是十四歲,我二哥生了重病。很嚴(yán)重,需要好多錢,好像是二三十萬吧,這還是打底。也許你聽上去錢不多,但當(dāng)時對于我們來說那就是個天文數(shù)字,我沒法想象那是多少錢。拿不出來呀,家里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大姐三姐工作了,也不夠啊。怎么辦呢?怎么辦呢?賣人,人值錢呀,賣誰呢?女兒唄?!?/br> “被賣的是我。在我三姐牽引下,賣給了一家會所,被mama桑調(diào)教,包裝,然后放到臺面上來賣。不過我還是幸運(yùn),遇上了個不錯的有錢人,把我從風(fēng)月場所救出來,還給我地方住,給我錢花,供我上學(xué)。當(dāng)然,你不要以為我跟他只是資助關(guān)系,我獻(xiàn)身的,我當(dāng)了三年地下情人。什么都做過,分開的時候我還得到了一大筆錢?!彼ζ饋?,說:“所以其實我還挺有錢的?!?/br> 她無所畏懼的說完這一切,雙手背插進(jìn)衣服口袋,風(fēng)吹進(jìn)脖子里有些冷,她不自覺的縮了一下,“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如果你覺得我欺騙了你的感情,那我只能說一句抱歉。這些事兒,我本來是不想說的,總不能為了拒絕你,就要撕開我的傷疤。我也疼啊,誰都有不愿意對外透露自己不堪的事兒,對不對?” “你對我是真的好,所以我覺得撕開我的傷疤也行,疼一下就過去了。我要是不明不白的跟你說分手,你可能要想歪。許聞,是我配不上你,方方面面都是?!?/br> 許聞吞了口口水,覺得喉嚨發(fā)干,想說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 確實,這樣的真相是他不曾想過的。 但跟她接觸這段時間下來,確實也有很多事情很難解釋,比如說為什么她就能念叨大學(xué)畢業(yè),他之前聽季蔓菁說過,家里窮,她連高中都沒得讀,就輟學(xué)打工了。 他以為可能是季蕪菁學(xué)習(xí)更好,家里就供她。 后來見到那對父母,季蕪菁與他們的關(guān)系又很奇怪。要真的供她念書,季蕪菁不該那么反感他們。 應(yīng)該孝順才對。 當(dāng)然,他沒去深想,他只當(dāng)他們有誤會。 如今這么一說,倒是都說得通了。 一下子,全部都能理解了。 季蕪菁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的亂糟糟的,她梳理了一下,催促道:“快回去吧,挺冷的。今天給你添麻煩了,還讓你掛了彩,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如果你還愿意跟我坐在一塊吃飯的話,等事情結(jié)束以后,我請你吃飯,當(dāng)做是賠罪了?!?/br> 她催他上車。 許聞心里并不好受,她這樣把自己最難堪的一面擺在自己面前,得有多大的勇氣,心里得多難受。他反倒希望她什么都別說出來,她若是不說,也許他還能給自己找點心安理得的借口。 可她現(xiàn)在這樣說出來,他覺得自己變成了混蛋,一個毫無勇氣的混蛋。 他眉頭緊鎖,他清楚的知道,有些話不能隨便說說,一旦說出口,自己得承擔(dān)得了。 他,他還是需要好好想一想。 他說:“別說什么對不起,不管怎么樣我們還是男女朋友,就算不是,只是朋友同事,我也會出手幫助。你自己才要小心點,你快回去,我看著你進(jìn)去?!?/br> 季蕪菁得感謝他,還能如此紳士對待她。 她突然就有點想哭,原來一個人,一個女人,是真的不可以走錯路的,走錯了,即便及時改正,以后會因為自己的錯誤而失去很多東西。 比如說,好的姻緣,好的人。 好像近在咫尺,其實遠(yuǎn)在天涯。除了隱瞞,誰會不在乎她的過去,而與她在一起呢? 如果有這樣的人,她會立馬拉著那個人去領(lǐng)結(jié)婚證。 一輩子跟著他,吃苦受累都不怕。 她揚(yáng)揚(yáng)下巴,說:“你先走吧。” 許聞微不可察的嘆口氣,他一把握住了季蕪菁的手腕,拉著她往小區(qū)里走。 “我送你上去,然后我再走吧。” 她笑了笑,不知為什么,怎么弄得像一對相愛的情侶被迫分開一樣,氣氛沉重壓抑。 季蕪菁只不動聲色的把自己手從他手里掙脫出來,想了想,說:“許聞,你不必有心里負(fù)擔(dān),我沒有喜歡上你,所以我其實沒有很難受。” 他走在前面,看不到表情,好一會才輕輕嗯了一聲。 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有些沒臉。是他主動招惹并追求的。 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了小區(qū),到了電梯口,許聞沒跟著上去,他說:“你放心,你跟我說的這些我不會隨便到處亂說的,小妹的事兒,我會跟你一起想辦法。你不要太擔(dān)心,也不要強(qiáng)行的跟家里對著干。他們能這么吵,指不定還能干出什么事兒,你要小心點。” “或者這段時間換個地方住,住在這里他們總能找上門。老小區(qū)的壞處,就是這門衛(wèi)形同虛設(shè)?!?/br> “我有分寸?!奔臼忀键c點頭。 許聞笑了,“你有什么分寸,我瞧你很容易炸毛?!彼噶酥杆哪?,“都傷了?!?/br> 季蕪菁摸摸臉,而后朝著他笑,“許聞,我進(jìn)去了。” 他點點頭,看她一眼,“嗯。” 季蕪菁走進(jìn)電梯,“許聞,再見?!?/br> “再見?!?/br> 許聞跟她擺擺手,站在電梯門口,一直等到電梯門關(guān)上。 他心里其實挺掙扎的,季蕪菁的長相完全長在他喜歡的點上,很難得才能遇到這種一見就能動心的人。 真的很難得。 只是人生那么長,在無數(shù)瑣事的消磨中,這樣的心動能維持多久呢? 以前聽過一句,說細(xì)節(jié)打敗愛情。 …… 季甘藍(lán)帶著季璞玉和季華強(qiáng)回去,到了家里,她才發(fā)火,“為什么要去找她?我不是說過,這件事我會擺平,老四那里我會做好工作!爸,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四的脾氣,你越是這樣,只會讓她反抗的更厲害?!?/br> “我就是知道她脾氣,我才要去看著。這人不關(guān)起來,我始終不放心?!?/br> 季璞玉:“對啊。三姐,你是沒看到剛才季蕪菁那看人的眼神,她那是恨不得我死啊,她手里要是有刀子,我分分鐘就沒命了!本來當(dāng)年的事兒,她就恨我們,連二哥都恨,他是巴不得我們一家子都進(jìn)監(jiān)獄,她可是親口說了,她要去揭發(fā),要讓我們?nèi)慷甲?。?/br> 季華強(qiáng):“璞玉說的沒錯。你找些人,先把她關(guān)起來,等事情告一段落,法院判下來了,你再把人放出來。否則的話,我晚上都睡不著?!?/br> 季甘藍(lán)抿著唇,也確實很憂心,很怕季蕪菁真的不管不顧的用極端手段。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單單只是他們季家?guī)讉€人的問題,還有另外的人。 “總而言之,這件事我會處理好。別給我添亂,要是來鬧,我就不管了?!彼聪蚣救A強(qiáng),“爸,你好好看著璞玉,別讓他再亂來。也該好好反思一下,我看他撞死個人,跟撞死一只貓一樣,一點愧疚心都沒有。” “怎么會沒有呢,你是不知道璞玉最近都睡不著覺。我跟你媽都擔(dān)心他心里出問題?!?/br> 季甘藍(lán)冷笑,盯著季璞玉,“你心理有問題?” “當(dāng)然有問題啦,我每天閉眼就是那人的死樣,睡都睡不好,你沒看到我多憔悴么?” “你確實有問題,你的問題是冷血無情。” 季璞玉反駁,“那你要我怎么樣???是想看著我瘋掉,才是正常是么?我知道你們都想看著我死,你們就是恨爸媽對我好唄。你們真的很搞笑哎,是我讓他們對我好的么?是我讓他們重男輕女的么?恨我干嘛?!神經(jīng)病,腦子有泡!自己少個把,應(yīng)該怪自己,投胎的時候怎么不變個性再出來?!?/br> 季甘藍(lán)想打人,才揚(yáng)手就被季華強(qiáng)截住,“你要干嘛?璞玉夠可憐了,你干嘛還要逼他?你真想讓他瘋么?他瘋了,那個人就能復(fù)活了?璞玉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意外,意外誰能想?還有那人也未必是個好人,大半夜不在家里,站在外面,這不是找死么?這事兒不能完全怪璞玉的?!?/br> 她掙脫桎梏,懶得跟他們廢話,只道:“總而言之,給我老實在家里待著,再有一次我就不幫你了,直接讓你牢底坐穿!” 她說完就走了,沒再跟他們多費(fèi)口舌,反正也講不清楚。 回風(fēng)月的路上,她思來想去,還是轉(zhuǎn)了道,去了西門小區(qū),并給會所里打了個電話,讓小高顧著場子,有事兒給她打電話。 季蕪菁還沒休息,只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一直坐在客廳里。 門鈴響,她去開門,看到門口的人,直接把門關(guān)上,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 季甘藍(lán)繼續(xù)敲門。 季蕪菁怕擾民,再次打開,“別跟我說廢話,你要么現(xiàn)在立刻馬上把季璞玉給我送到巡捕局去,要么就給我滾。” “你相信我一次,我保證,小妹不會有事的。我跟她都說過,她才答應(yīng)的。你要一直攪和,才真的會兩敗俱傷。” 季蕪菁看著她,沉默許久,“季甘藍(lán)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很可怕?!?/br> “不管你怎么說都好,這一次聽我的,什么也不要管。你管了,對你沒有好處?!?/br> “你好像是來威脅我的。”她上前一步,冷冷看著她,“我倒要看看你季甘藍(lán)還能做什么?!?/br> 說完,她一把將人推出去,直接甩上門。 夜里,季蕪菁呆坐在床上,盯著窗外漆黑的夜空發(fā)呆。她猶豫了很久,還是撥了葉瀾盛的電話,撥了三回,全部被掐斷。 他不接。 她在心里發(fā)笑,笑自己不自量力。 她盯著手機(jī),最后撥通了薛妗的電話。 她原本想找梁問的,可想來想去,最后還是打給了薛妗,其實第一個電話就該打給薛妗。 打給葉瀾盛是有風(fēng)險的,指不定稍后薛妗就會知道。 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通,“喂?!?/br> “薛小姐?!?/br> 薛妗:“怎么了?干嘛那么嚴(yán)肅的叫我薛小姐,出什么事了么?” “我想與你見一面,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也好啊,我一直想找你,但最近忙的耽誤了。過年那幾天的報酬我還沒給你呢,這次我還得謝謝你了,你做的很好,阿盛都變了呢?!?/br> 她說這話的時候,季蕪菁心里咯噔了一下,這明顯的是話里有話。 兩人約定了時間地點,薛妗就掛了電話。 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她化了點妝,提前了一個小時過去。 兩人約在一家茶館里,季蕪菁選了包間,安靜的等待,茶室里的檀香,讓她煩躁的心情漸漸平復(fù)下來,腦袋也跟著清明。 薛妗來的很準(zhǔn)時,一分鐘不多,一分鐘不少。 “你很早就來了么?”她坐下來,把包放在一旁。 季蕪菁說:“也沒有,坐在家里不安生,就提前過來,這里比家里舒服?!?/br> 薛妗仔細(xì)打量,“怎么那么憔悴?都浮粉了,皮膚狀況不太好啊?!?/br> 她伸手,擦了一下她眼下的位置。 她摸了摸臉,早上對著鏡子,臉色難看,她才擦粉,想要遮蓋一下。 沒想到還是狼狽,與眼前的人,是無法比較的。 薛妗說:“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兒,比自己還重要呢?” 老板親自過來送上茶點,認(rèn)識薛妗,多說了兩句才出去。 季蕪菁一直安靜,等人走后,薛妗喝了口茶,“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說話?!?/br> 季蕪菁把季蔓菁的事兒說了說。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兒?你那父母還是人么?那你想我怎么幫?” 季蕪菁堅定無比的說:“季璞玉才是真正應(yīng)該受到法律制裁的人,自己犯下的錯誤就要自己承擔(dān),我不想包庇任何人。我只希望小妹可以沒事,檔案上也不要有污點?!?/br> 薛妗點了點頭,“所以,其實你只是想救你meimei?!?/br> “嗯?!?/br> “那很容易,你直接去巡捕局揭發(fā)真相,我到時候自有辦法讓你meimei脫罪。包庇罪總比撞死人要輕許多?!?/br> 季蕪菁看著她,并不是百分百信任,怕只怕到時候她去鬧了,薛妗卻什么都不做。 兩人對視數(shù)秒,薛妗是看出來她的擔(dān)憂,笑說:“你不信我啊?”薛妗蹙眉,“可是你為什么不信我?我們是朋友啊,之前我說的話,哪一次沒有兌現(xiàn)過?你不信,難道是因為你心里有鬼?” “你背叛我了?” 她說的輕飄飄,似真似假,眼里含著笑意,看起來并不是特別認(rèn)真。 季蕪菁與她對視,沒有半分躲閃,“沒有?!?/br> “既然沒有,你就應(yīng)該相信我。哦,對了,過年前后那幾天阿盛都做了什么?你知道么?他回來以后跟變了個人似得,可能是他mama病倒的事兒刺激到他了,他都開始主動替盛舒管理公司了?!?/br> 薛妗說:“不過這次也確實挺讓人后怕的,伯母這次的情況很危險,醫(yī)生都說了,當(dāng)時手術(shù)了成功率還不到百分之五十。她出事的時候,誰也聯(lián)系不到阿盛,差一點啊,如果這次伯母真的有什么事兒的話,那他得多后悔啊?!?/br> 季蕪菁愣了下,沒想到他們當(dāng)時急忙離開是因為這個。 “是么?!?/br> “是啊,人是初一出的事兒,晚上進(jìn)的手術(shù)室。他當(dāng)時在做什么?” 季蕪菁抿唇,而后笑了笑,說:“葉總多數(shù)時候都自己行動,我不可能貼身跟著?!?/br> 薛妗了然,“倒也是,你照顧他也不能跟他躺在一張床上。但我估計他肯定是做了什么難以啟齒的事兒,不然也不至于那么愧疚。我昨天不小心聽到他跟伯母講話,他跟伯母說對不起,說他以后再也不會做荒唐的事兒。這事兒要是換做我,心里也難安,母親在手術(shù)臺上生死未卜,自己在外面快活逍遙,怎么樣都受不了的?!?/br> 季蕪菁沒去深想那天的事兒,這些她都不想管,她眼下就想管季蔓菁。 但她也要迎合,“是啊,換做是我會恨死自己?!?/br> 薛妗瞇著眼,問:“你說他是不是找小姐了?” 季蕪菁想了想,并沒有立刻回答。 薛妗說:“你要說實話呀,我讓你照顧他,就是為了讓你看著他的,你可是我的朋友呢?!?/br> 她喝了口水,“好像是?!?/br> “我就說,否則也不至于那么愧疚?!毖︽『吡寺?,“這樣也好,經(jīng)此一役,估計以后就能管住下半身了。” 季蕪菁問:“你不生氣么?” “家花不如野花香,男人不都這樣么?別覺得他們看起來優(yōu)秀,越是這樣的人,在這方面的底線就越低。再說了,野花永遠(yuǎn)都只是野花,真讓他們把人帶出去,你看他們帶不帶,就是玩。我氣什么?我生氣,不就拉低了我的檔次,弄得我跟那些女人一樣。該生氣的是她們,腦子清醒的就不會當(dāng)真,只怕那些腦子不清楚的,把玩當(dāng)成了真愛,那就可憐咯?!?/br> 她慢吞吞的喝了口茶,“不過你要說我心里一點都不難過,那也是不可能的。畢竟是我未來的老公,在別的女人身體里進(jìn)進(jìn)出出,再回到我床上,換誰都不能開心。如果所有女人都懂得自愛,會換位思考,那這世上就沒有可憐的原配了。她們也不想想,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原配?!?/br> 薛妗捧著下巴,微微嘆口氣。 季蕪菁點頭,“你說的對?!?/br> “不過我知道,阿盛跟那些男人又不一樣。他只是受挫而沉淪。如今醒悟,我很期待他回到以前的樣子,你便看著吧,我眼光不差的。這以后,我就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那些不要臉面,明知道他有未婚妻還要上桿子往他床上來的女人,我見一個收拾一個,不過我相信他自己也會知道分寸,不會再玩了?!?/br> 季蕪菁:“那我是不是要說一聲恭喜?” …… 聊完,薛妗去醫(yī)院了。 還要陪盛舒。 她說季蔓菁的事兒包在她身上,她會搞定,不知真假。 季蕪菁一個人在茶室坐了一會,喝完茶才離開。 一個人沒有方向的時候總有一段荒唐無度的日子,而季蕪菁只是他葉瀾盛的荒唐無度。 薛妗大概是想告訴她這個。 說真的,她還是佩服薛妗,很有氣度,在處理她這個人的時候,很懂得拿捏她的心理。不是那種上來就撕逼,潑咖啡,最低等的手段。 離開茶室后,季蕪菁走了很長一段路,想了很多很多事兒。 之后,她在家里等了兩天消息,什么也沒等到。 而后,她去了一趟醫(yī)院。 在醫(yī)院門口遇上了季芥藍(lán),他們還沒回去。 她見著她,拉著她出了住院部,進(jìn)了附近的小花園,“你怎么來了?” “當(dāng)然是來看二哥。” 季蕪菁眼神冷冷的,怎么看都像是來鬧事兒的,這幾天家里因為季璞玉的事兒氣氛一直不怎么好,昨天晚上那父子兩就一直在想法子要怎么對付季蕪菁,現(xiàn)在她來醫(yī)院,季芥藍(lán)嚇?biāo)懒?,“你快回去吧。老三說了這件事她會處理好,你就不要管了?!?/br> 季蕪菁盯住季芥藍(lán)的眼睛,“大姐,你也跟季甘藍(lán)一樣了?” “我希望大家都沒事?!?/br> “為什么季璞玉也要沒事?他把人家撞死了!人死了??!” 季芥藍(lán)垂了眼簾,沒有說話。 季蕪菁平復(fù)了心情,“大姐,出事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在?” 季芥藍(lán)搖搖頭,“菁菁啊,你二哥還能活多久連醫(yī)生都沒個準(zhǔn)話,現(xiàn)在爸媽的心思全部都落在小弟身上了,要是小弟有事,他們會瘋的?!?/br> “瘋了以后,會纏上誰?你想想啊?!?/br> 季蕪菁平靜的說:“瘋了就送進(jìn)精神病院,總有地方適合他們的。但,季璞玉撞死人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大姐,你告訴我,他們是怎么做的?是怎么威逼利誘讓小妹去頂罪,你告訴我,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br> 季甘藍(lán)之前都吩咐過,什么都不能跟季蕪菁說。 “我也不知道,我不在場?!?/br> “好,我去看二哥。” 然而,不用她上去找,楊菊已經(jīng)下來找她們了。 她遠(yuǎn)遠(yuǎn)看到兩人,就喊了過來。 季芥藍(lán)見著,立刻拉了季蕪菁,說:“你快走吧,這事兒你真的別管了,別害得大家都不得安寧?!?/br> 季蕪菁沒走,就看著楊菊跑過來,一把將季芥藍(lán)拉開。 原以為她要打人,結(jié)果她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老四,算我求你行么?你別再無事生非了!是我們對不起你,你也說了跟我們季家斷絕來往,可以的,以后不管你混的多好,多有錢,我們絕對不會再來找你,就算在路上遇見了,也絕對不會跟你打招呼。求你了,算我求你了,你別鬧了!” “我們家已經(jīng)夠慘了,你再鬧下去,你這是不想讓我活了!” 楊菊嗚嗚的哭起來,哭天搶地。季芥藍(lán)拉著,怎么都拉不起來。 醫(yī)院人多,即便是在這小花園內(nèi),也有病人在這邊散步,見到這場面,不知情的會以為季蕪菁是個惡霸。 季芥藍(lán)說:“你走吧,你先走?!?/br> 季蕪菁自顧自的笑,看著她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樣子,是她破壞了他們的和諧。 她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走了。 出了醫(yī)院,她暫停了錄音,而后給周妍打了電話,想詢問相熟的律師,這段錄音是否有用。 她打完電話,一輛出租車便主動的停在她跟前,她沒多想拉開門便坐了上去,報了地址。 她跟周妍約了地方先見面。 …… 周妍先到,順便還叫了周佔和他那個學(xué)法律的朋友。 三個人等了將近兩小時,季蕪菁還沒到。 周妍打電話,沒人接,發(fā)微信也沒有反應(yīng)。 “怎么會這樣。” 周佔:“怎么了?” “電話打不通,發(fā)信息也沒人回。照道理醫(yī)院到這里也不用一個小時啊,現(xiàn)在都快兩小時了,人還沒到。會不會路上有意外???” 周佔擰了眉,“你再打打?!?/br> 周妍又打了幾回,還是不通,她搖搖頭,“不會真的有什么意外吧?” “先回家去看看。” 說著,三個人離開咖啡館,周佔開了車,一路疾行到了西門小區(qū)。 家里空無一人,沒有回來過的跡象。 周佔的朋友說:“先不要慌,先等等?,F(xiàn)在報不了警,聯(lián)系一下她的家人問問,說不定在他們那里,沒辦法接電話呢。“ 周妍手里有季甘藍(lán)的電話,她立刻打過去。 “姐,菁菁在你那兒么?我約她一起逛街,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人,打電話還不接,你知道怎么回事兒么?我有點擔(dān)心啊。” 季甘藍(lán)說:“人在我這兒,你不要擔(dān)心?!?/br> “這樣啊,那她也不跟我說一聲?!?/br> “嗯,我還有事兒就不說了?!?/br> 隨即,季甘藍(lán)就掛了電話。 這讓周妍無法信服,她看了周佔一眼,臉色不太好。 “怎么了?有什么你就說,戴長東跟我關(guān)系很好的,不用避諱?!?/br> 這到底是季蕪菁的家事兒,若是關(guān)于她自己,她自然直接講了。 可現(xiàn)在這個情況,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人可能是被季蕪菁親姐弄走了,“先等等吧,說不定過會就回來了,今天就這樣,等她回來了再說。” 周佔見她為難,也沒有多問。 第二天周妍要開始上班,她等了兩天,季蕪菁沒有回來,并杳無音訊。 她再給季甘藍(lán)打電話,還是那套說辭,叫她不要擔(dān)心。 可她非常擔(dān)心,她懷疑季蕪菁被他們軟禁了。 而季蕪菁那性格,不知道他們會怎么對付。 考慮了一夜,她給周佔打電話,說明了情況。 原是想報警的,可周妍知道季甘藍(lán)有些手段,估計報警是解決不了事兒,得從別的手段。 可別的手段,作為還是學(xué)生的周佔來說,比較難。 這天他正好跟老媽一塊去醫(yī)院看小姨。 見到葉瀾盛的瞬間,他就有法子了。 葉瀾盛最近乖得很,員工都已經(jīng)陸續(xù)上班,盛舒在盛世集團(tuán)的職位,現(xiàn)在暫由葉瀾盛代替。 盛舒在事業(yè)上是個女強(qiáng)人,商圈里也是出了名的生意精,她在盛世僅在她大哥盛鴻之下,二把手。 盛家的兄妹關(guān)系是很好的,互幫互助,沒有那種爭權(quán)奪利的心思,宗旨是對外不對內(nèi)。 葉瀾盛去公司,盛鴻是非常高興,并給予了最大的權(quán)利,并沒有特別限制他做決策。 公司事兒忙,但他每天還是會抽時間過來看盛舒,正好今個就碰上了。 周佔坐了一會,見葉瀾盛要走,他立馬跟出去,“表哥,你等下?!?/br> 葉瀾盛停下來,瞥他一眼,“有事求我?” 他可是挺久沒叫他表哥了,總是一口一個葉瀾盛,見面就想揍他,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是求你,是要求你?!敝軄资饬枞说恼f。 葉瀾盛笑了,“你腦子還沒恢復(fù)呢?” “季蕪菁出事了。”他沒跟他繞彎子,直接說。 葉瀾盛聞言,表情微的一頓,“什么?” “她失蹤了,已經(jīng)三天了?!?/br> 他嘴唇繃直,片刻之后,轉(zhuǎn)開視線,說:“不找巡捕找我,你怎么想的?” 周佔:“那別廢話,你就說你管不管吧?!?/br> 葉瀾盛斜他一眼,“我看你真應(yīng)該去看看腦子,做個掃描。” “你現(xiàn)在的意思是你不管?” 葉瀾盛扯了下嘴角,轉(zhuǎn)身走到他跟前,“我為什么要管?她是我誰???” 說完這話,他就轉(zhuǎn)身走了。 沒有給周佔罵人的機(jī)會,他走的很快,腳底生風(fēng),出了醫(yī)院,他立刻拿手機(jī)給梁問打電話。 電話一通,劈頭蓋臉罵了過去,“你他媽做什么呢!你手下的人全部都是飯桶么?整天混吃等死,你是錢多燒得慌,養(yǎng)一群廢物!” 梁問懵逼,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在說什么,“等下,你能先說清楚再罵人不?你這樣我好冤枉啊,我做什么了我?!?/br> “行,我問你季蕪菁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在哪里,她又不是我女人,我干嘛知道那么清楚。” “那我就沒罵錯,你也是個廢物!” 這真是天降一口鍋,他到底干啥了就是廢物了,梁問小心臟受刺激了,“葉瀾盛你少罵人啊!我也是有脾氣的,無緣無故不給罵!” “季蕪菁失蹤三天了,你都不知道你不是廢物是什么?” “?。俊?/br> 葉瀾盛聽他說話都來氣,“馬上把人給我找出來,傷了半分,我把你拆了?!?/br>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梁問還是一頭問號,愣怔片刻后,立刻叫了人進(jìn)來,詢問了季蕪菁的情況。結(jié)果是一問三不知,葉瀾盛沒罵錯,都是廢物。 梁問砸了杯子,把葉瀾盛的話原封不動的交代給了手下的人。 大動干戈過后,梁問靜下來,感覺有點微妙。 葉瀾盛剛才那樣子,是什么情況?瘋了? 不等他仔細(xì)的想,瘋了的葉瀾盛已經(jīng)氣勢洶洶的來了,進(jìn)門,二話不說,坐在他身邊。 氣壓那個低,低的梁問都不敢說話了。 “說?!彼攘丝谒渎曢_口。 梁問:“還在查,沒那么快?!彼戳丝磿r間,小聲說:“你打電話給我到現(xiàn)在為止才過了二十分鐘。” 就是情報局的效率也沒那么快啊。 他扭過頭,眼里迸出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