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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你在懸崖上在線閱讀 - 第99章:想見你

第99章:想見你

    之后的日子,兩人按部就班的過著。

    假日的時候,葉瀾盛會安排個行程帶她出去玩玩。

    不過葉瀾盛多數(shù)時候都很忙,醫(yī)院病人不少,腦外科醫(yī)生不多,即便是休假的時候,也有可能被叫回去。有過一回,去的地方也不遠,坐動車過去的,結(jié)果路上接到電話,兩人不得不就近下車,重新買車票回去。

    這之后,要出趟遠門必須先各種確認完,才放心。

    不過那以后,葉瀾盛很少會帶她去遠的地方,因為醫(yī)院的資源比較緊張,但它又分擔了江城人民醫(yī)院一半的病人,忙是常態(tài)。

    葉瀾盛技術(shù)好,一旦時間久了,得到認可之后,手術(shù)就會越來越多,很多病人也都專門來找他。

    名頭打出去了,他就更忙。

    得虧,季蕪菁在醫(yī)院里當財務,葉瀾盛有多忙,她都看在眼里,也瞧見過他在病房里搶救人時的樣子。

    季蕪菁覺得他對醫(yī)生這個職業(yè),還是有信念的。

    病人救不過來的時候,他看似平靜,可事后他會一個人找個地方去抽煙,當再久的醫(yī)生,即便是見慣了生死,恐怕也做不到麻木,看到病人死亡的時候,心底的那種難受還是存在的。

    他們想救每一個人,可他們不是神。

    他忙起來以后,兩人一起吃飯的次數(shù)就很少,季蕪菁跟財務部的同事相處的很好,她樂意幫忙,性格也算活躍,在辦公室里和宋思冪充當了兩個活寶,總能逗人樂呵。

    葉瀾盛沒法陪她的時候,她就跟宋思冪一塊吃飯,然后她打飯送到葉瀾盛的科室。

    次數(shù)多了,科室里的人她都熟了。

    他們會主動告訴她葉瀾盛在做什么,什么時候回來,季蕪菁感覺科室里每一位都是她的眼線,葉瀾盛除了救人治病,干不了別的。

    休息日,她會跟宋思冪一塊出去逛街,換季的時候買衣服,這邊城市不大,有些牌子沒有,他們兩就驅(qū)車去省城,反正開車也不過一個半小時。

    出去一趟,葉瀾盛再忙,都會抽出一小會給她打電話,問她到哪里,做了什么。

    宋思冪說:“想不到你老公管你還挺嚴的,隔兩小時就給你打電話?!?/br>
    “哪有隔兩小時就打,你還給我算著時間呢?”

    宋思冪說:“也就剛剛這通電話,隔了四個小時吧。我們陳醫(yī)生看起來忙的要命,該管老婆的時候,一點不耽誤?!?/br>
    季蕪菁笑著打她。

    這一趟,季蕪菁主要是給葉瀾盛買衣服來的,出入的品牌讓宋思冪覺得她是個富婆。

    不過葉瀾盛自己設的背景本來就是富二代,是繼承遺產(chǎn)的富二代,所以他吃穿用度比較好,也沒人懷疑什么。大家也不會去深究這些東西,不過偶爾八卦一下的時候,那些醫(yī)生護士私下里也會討論。

    當然,他們討論他們的,葉瀾盛和季蕪菁并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她們在省城吃過飯才回去,到家已經(jīng)八點多了。

    季蕪菁進門,見著玄關(guān)處葉瀾盛的鞋子,還說晚上也要加班呢。她放下購物袋,正想朝里喊的時候,一眼看到客廳里的葉瀾盛,歪在沙發(fā)上,似乎睡著了。

    她一下收住將要出口的呼喚,輕手輕腳的走過去,他臉上的疲態(tài)盡顯,沒有任何保留,是真的累了,腿上還放著個抱枕,估計一開始是在等她,等著等著就睡著了,手機都還在掌心里。

    季蕪菁站在他跟前,彎著腰,輕輕捏了下他的下巴,說:“吃飯了么?”

    他的眉頭略微動了一下,下一秒,眼睛就睜開了。

    一直以來,他睡覺就比較容易醒,稍一點動靜就會醒的那種。他睡眼惺忪,醒來第一件事就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懷里,抱了抱,聲音黯啞,在她耳側(cè)說:“等你好久,知不知道?!?/br>
    季蕪菁跨坐在他腿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說:“那你怎么沒給我打電話?”

    “怕你煩?!?/br>
    “我哪兒煩了?!彼χf。

    “女人逛街最不喜歡人催,我懂得?!?/br>
    “那不是,我喜歡你催。”她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親,“吃過飯沒有?”

    他搖頭,“等你做。”

    “那你再睡會,我去做?!?/br>
    他掐住她的腰,把她摁在沙發(fā)上,額頭頂住她的,懶懶的說:“不是,我是說做……”

    季蕪菁以為他很累了,起碼是累的不想動那種,但事實上,他還真有勁。季蕪菁逛了一天街,是有點累了,被他在沙發(fā)上一折騰,就更累了。

    折騰完,他就抱著她半天沒動,蹭來蹭去,弄得人很癢。

    他說:“剛才坐在這里等你的時候,好想你,想見你,差點要去找你了。”

    他的聲音啞啞的,好像沾了蜜糖一樣。

    季蕪菁的情欲這會還未完全褪去,被他這句話撩撥的心動難耐,就主動湊上去吻他,說:“我也是,逛街的時候時時刻刻都在想著你,想見你,只想見你?!?/br>
    情到濃時,恨不得嚴絲合縫的貼在一塊,一秒鐘都不想分開,舍不得分開。

    兩人動情的吻了許久,吻到最后差點又來了一回,但季蕪菁覺得他太累,就給阻止了。

    葉瀾盛抱著她去洗了澡,還是沒阻住。

    洗過澡,精神頭便恢復一些。

    “你吃過飯沒有?”季蕪菁又問了一遍。

    “沒有。”

    她要去做,但葉瀾盛攔住了,“我不想吃,你不用費心做。”

    “為什么?”她突然想起來,他本來要在醫(yī)院過夜,但提前回來了。

    不等他回答,季蕪菁就換了話題,“我給你買了好多衣服,你要不要看一下?”

    “看?!?/br>
    她把放在門口的購物袋統(tǒng)統(tǒng)拿進來,葉瀾盛看到那么一堆,有點驚到,“你一個人拿上來的?”

    “是啊,不重?!?/br>
    她蹲在購物袋中間,把自己的挑出來歸置好放在一側(cè)。

    葉瀾盛喝完水,走過來,蹲在她后側(cè),看了看被她放到一邊的那幾個袋子。

    有個袋子看著像空的一樣,他伸手把里面的衣服拿出來,是條睡裙,布料很少,看起來過分性感。

    他笑了下,把衣服放了回去。

    季蕪菁都是一套套買的,按照他現(xiàn)在的風格,顏色都比較單一,灰白系為主,不過他身段好,長得好,穿什么都行。

    她一件件拿出來給他看,他也認真看了,每一件都說喜歡。

    等都看完了,葉瀾盛的目光落到另外幾個袋子上,說:“你把你的穿給我看看?!?/br>
    “不行,等我穿的時候,你自己就看到了,別著急嘛?!?/br>
    她累了,衣服也不想收拾了,直接丟在地上,靠著他坐下來,把腿掛他腿上,說:“好累,再也不想逛街了?!?/br>
    葉瀾盛捏了捏她的小腿,“我的衣服不需要買那么多,下次再去你就買你自己的?!?/br>
    “多么?”

    “多。”他很認真的點了下頭。

    季蕪菁覺得他是認真的。

    他變了,真的變了。

    以前他可是擁有一柜子衣服的男人,這才多少件,他竟然說多了。

    而后,她又仔細想了想,今時不同往日,是應該節(jié)省一點。

    突然又莫名其妙的更愛他一點了。

    這么一個貴公子,來跟她一塊過苦日子,真感動。

    當然,其實一點也不苦,季蕪菁都長胖了。

    稍晚一點的時候,季蕪菁還是給他做了點吃,他也乖乖的吃下了。

    夜里睡覺,葉瀾盛一直抱著她,手腳并不安分。

    季蕪菁幾次要睡著的時候,都被他弄醒,然后徹底清醒。

    “你睡不著么?”她問。

    葉瀾盛說:“我好像很久沒陪你了?!?/br>
    “你天天都在陪著我啊?!?/br>
    “哪有天天?!彼α诵?。

    季蕪菁開了夜燈,看到他的眼,眼里映著一點光輝,神色有些認真,就這樣看著她。

    “今天不高興?累著了?”

    “有點累,但沒有不高興?!?/br>
    “睡不著?”

    “有一點。”

    “怎么了?”她的聲音柔柔的,軟軟的,輕輕落在他心上,讓他感覺無比舒服。

    葉瀾盛親了親她的鼻尖,“沒,你睡吧?!?/br>
    看的出來,她很困,眼皮子都要打架了,是強撐著跟他說話的。

    “你是不是壓力大?”她抱住他,在他胸口蹭了蹭,“小乖乖,我好心疼你呀。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為什么老有人說,勸人學醫(yī)天打雷劈。你們真的很辛苦,還要應付一些不理解人的家屬,承受他們悲痛下的不理智行為。”

    “你又知道了?”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綿綿笑意。

    “心電感應吧,好像感應到你的不快了?!?/br>
    他輕輕的笑,手掌撫摸著她的后腦勺。

    他的手掌有魔力一樣,沒一會,季蕪菁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她窩在他懷里不動了,也不說話了,呼吸平穩(wěn),估計白天有點累了,有細微的鼾聲。

    這一晚上,葉瀾盛沒怎么睡,半夜的時候,季蕪菁一個翻身,差點滾下床。幸好他醒著,及時的把人撈住,托了回來。

    季蕪菁無知無覺的,趴在葉瀾盛身上繼續(xù)睡。

    隔天,季蕪菁才知道他為什么那么早回來,原來有個重癥在手術(shù)過程中沒搶救回來,才三十多歲,一家老小,哭的不行。埋怨是醫(yī)生的問題,堅持手術(shù)過程有問題。

    手術(shù)是葉瀾盛和程澄一起做的,程澄全程都在,不認為葉瀾盛cao作有什么問題,可以說他已經(jīng)盡到最大的能力,搶救過程中,該上的都上了,能做的也都做到位了,但是沒辦法,突發(fā)事件人為不可控。

    本來葉瀾盛加晚班也是為了這個病患,因為情況不穩(wěn)定,怕隨時有意外就一直留在醫(yī)院里。

    結(jié)果人走了,加班也就取消了。

    還被家屬拉著吵了一個多小時,他是一聲沒吭,只程澄在旁邊辯解了幾句。

    但沒什么用,葉瀾盛還被人用包打了頭。

    他自始至終都沒說什么,等家屬冷靜了,才說一句,“我盡全力了,抱歉?!?/br>
    這是季蕪菁去送飯的時候,聽護士說的。

    季蕪菁想起了他以前的事兒,他曾經(jīng)出過醫(yī)療事故,還被封刀。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讓他回想起了那些不愉快。

    怪不得晚上睡不著。

    葉瀾盛去了院長辦公室,家屬投訴了,醫(yī)院只能按照規(guī)矩辦事。

    季蕪菁在走廊里等,他是跟程澄一塊回來的。

    他雙手插在袋子里,微垂著頭,神色認真的聽人說話。

    季蕪菁坐在椅子上,看著他朝這邊走過來,并沒有立刻出聲。

    他大概是在想事兒,一直沒注意到她,直接從她面前走過去,快進辦公室的時候,突然停住,回頭看了一眼,而后打斷了程澄,“稍后再說吧。”

    程澄看到季蕪菁,點了點頭,“好?!?/br>
    他松了眉,走到她身邊坐下來,“怎么不叫我?”

    “你們在說正經(jīng)事兒,我不好打斷嘛?!?/br>
    “沒事,可以打斷的。”

    季蕪菁:“還吃飯不?”

    “吃啊。今晚一起回家?!?/br>
    “好啊。那我先走了,你吃飯。”

    一會辦公室里估計要說事兒,葉瀾盛也沒留她,看著她進電梯,才拿著飯盒進辦公室。

    辦公室內(nèi),程澄忍不住在吐槽,“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一定就認為是我們技術(shù)不行,怎么就技術(shù)不行了?他們這情況就是去大城市也一樣的結(jié)果。我和陳言跟這個病人,也算是盡心盡力了,白天晚上的想手術(shù)方案,反復討論研究,現(xiàn)在倒好……”

    程澄是覺得煩,可說出來也還是煩。

    葉瀾盛似乎沒受什么太大的影響,坐下來吃飯。

    程澄看了他一眼,發(fā)覺事情發(fā)生到現(xiàn)在,他好像一直是這個態(tài)度,不急不躁,也不生氣。

    “你就真的一點也不氣?”

    葉瀾盛抬眼看了看她,“沒什么好生氣的,家里的頂梁柱沒了,等于天塌下來一樣。我們沒錯,他們也沒錯。”

    他想了想,又道:“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問心無愧就行?!?/br>
    程澄看著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像是被什么東西刺中了,心跳飛速。

    她垂了眼簾,咳了聲,說:“你說的對?!?/br>
    傍晚,季蕪菁沒有準時下班,葉瀾盛難得準時下班,兩人通電話,季蕪菁讓他在車里等,但他直接去了財務室。

    季蕪菁在對賬,跟同事一起。

    他在門口看了一眼,沒打擾,就在門口等著。

    季蕪菁在他面前說話一直都是軟軟的,十分好欺負的樣子,可此時在辦公室里的季蕪菁,就沒那么軟,可能是賬目上有問題,她語速不快不慢,調(diào)理清晰的與對方交涉。

    總之不會吃虧。

    葉瀾盛聽著,嘴邊揚著笑,心里泛起漣漪。

    片刻后,里面起了爭執(zhí),對方的語速上去,季蕪菁照舊是那個調(diào)調(diào)。

    “您先別急,等對完了,自有分曉。”

    季蕪菁記性還可以,更何況這種賬目問題是很重要的,所以她做事都要再三確認,基本不會出什么差錯。

    眼前這位,仗著有點資歷,想把鍋甩給她。她當然不會吃這個啞巴虧,要賠錢的好不啦。

    她再好,也不能吃這種虧啊。

    對方也不過仗著她不是本地人,又是新來的,才故意扣她腦門子上。

    季蕪菁要么不較真,較真起來,鍋是鍋,蓋是蓋,一定給人弄個清清楚楚。

    讓對方啞口無言。

    最后人氣走了,說她不識好歹。

    季蕪菁沒回她話,收拾好東西出門就看到了葉瀾盛。

    “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在車里等我么?”

    她可不想讓他看她吵架的樣子。

    “等不住,就來找你?!彼鲃幼プ∷氖?,牽著她往外走,“剛看到個人氣呼呼出去。”

    “別提了,想欺負我,門都沒有?!?/br>
    “你這么兇的?”

    “那是。你怕不怕?”

    葉瀾盛笑說:“怕了,以后不敢欺負你了?!?/br>
    季蕪菁笑嘻嘻的,不自覺的在他身邊變得蹦蹦跳跳,一點也不會穩(wěn)重。一會跳到前面,一會跑到他的左邊,晃來晃去的。

    回去的路上,葉瀾盛直接開過了小區(qū)。

    “今天別做飯了,我們?nèi)ネ饷娉?。?/br>
    “吃什么呀,葉醫(yī)生?!?/br>
    “你想吃什么?”

    季蕪菁想了想,“去吃烤魚吧,行不?”

    “可以?!?/br>
    兩人去了吾悅廣場,烤魚店在商場頂樓,今天不知是什么日子,人有點多,烤魚店排隊。

    季蕪菁拿了號子,兩人找地方坐下,有服務生給了他們菜單,先點菜。

    季蕪菁把菜單放在中間,“你要吃什么魚?”

    “都行,你不愛挑刺,就吃湄公魚?!?/br>
    季蕪菁勾了湄公魚,又點了幾樣小菜,就開始漫長的等待。

    無所事事的,好久沒跟葉瀾盛一起玩游戲了,最近她開了新號,又是新賽季,段位重新打。

    她看了看隊伍,拿出手機在葉瀾盛面前晃了晃,“陪我玩?!?/br>
    兩人打了兩局,才總算輪到。

    季蕪菁肚子都餓扁了,幸好小吃上的比較快,不然她想直接走人了。

    烤魚上來,季蕪菁已經(jīng)吃了半飽了。

    葉瀾盛對這種還是不那么愛吃的,基本上都是季蕪菁一個人在吃,他吃了沒多少。

    季蕪菁給他夾,他也會吃一些。

    吃完魚,兩人在商場逛了逛,路過珠寶店的時候,葉瀾盛拉著她進去。

    葉瀾盛要了對戒,款式比較簡單。

    買完并沒有立刻給季蕪菁戴,就像買菜一樣,拎著就走了。

    到了車上,葉瀾盛才給她把戒指戴上,“我就說你手上少點什么?!?/br>
    季蕪菁把手舉到眼前,覺得好看極了。

    葉瀾盛把男戒放她手里,說:“給我戴?!?/br>
    “你別戴了,不方便?!?/br>
    “沒事,給我戴。”

    她捏著男戒,“那到時候你會不會弄丟???”

    “不會。”

    季蕪菁給他戴上,手好看啊,戴什么都好看。

    這戒指戴他手上,好像就變得不那么單調(diào)了。

    她低頭在他的手指上,吻了一下,說;“葉醫(yī)生,你怎么知道我手控,連手都長得這么好看,你還讓我活么?”

    軟軟的唇貼在他手指上,癢到了心坎上。

    他把人拉過來,手摁住她的后頸,“親錯地方了?!?/br>
    她眨眨眼,而后兩人的唇便貼在了一塊。

    有薄荷味,剛才他們吃了一顆薄荷糖,清清涼涼,還甜甜的。

    ……

    姚京茜身體好一點之后,回到了源葉。

    但葉澤善沒再當她碰什么業(yè)務,成了他的生活助理,就打理一些瑣碎的事兒。

    姚京茜倒是沒什么怨言,就算是瑣碎的事兒,她也做的挺好。

    葉澤善對她倒是沒有特別的防備,也沒有惡言相向,偶爾反倒是會給幾句寬慰的話,更多的自然是讓她跟葉澤煥好好的生活,工作不必太辛苦,調(diào)理身體為主。

    他最近很忙,工作就已經(jīng)夠嗆了,還要忙著應酬薛妗。

    薛妗最近找他有點頻繁。

    但葉澤善工作多,大部分時候都沒時間見她,或者跟她吃飯。

    但薛妗有姚京茜這個眼線,所以葉澤善的工作行程,她是了如指掌。

    這天,葉澤善出差去海城。

    在機場遇上,薛妗便自作主張的蹭他的包機。

    她理所當然的說:“我是你女朋友,坐你飛機是應該的?!?/br>
    葉澤善看她一眼,淺淺勾了一下嘴唇,沒多說什么,拿了咖啡喝了一口。

    過了一會,葉澤善主動開口,問:“你去海城做什么?”

    薛妗挑眉,笑說:“找朋友玩,順便談點事兒?!?/br>
    她最近是進了自家公司,手頭里也小有項目在做,“你呢?”

    “自然是工作的事兒?!?/br>
    “知道,舊城改造嘛,不過拆遷就夠煩的了,是不是?”

    “嗯?!贝_實,那地段拆遷價格很高,最關(guān)鍵,有幾戶很難纏。

    現(xiàn)在就卡在這件事上了,他才親自過來看看情況,避免下面的人做事魯莽,到時候出點什么事兒,拖垮工程。

    “找人談了么?”

    “談了。”

    “談不好???要不要我?guī)湍???/br>
    “嗯?”

    薛妗雙手抱臂,“不需要就算了?!?/br>
    葉澤善但笑不語。

    喝完咖啡,正好登機。

    到達海城機場,兩人分道揚鑣,又在酒店遇上。

    房間在同一層,正對面。

    薛妗說:“還真是巧了。”

    葉澤善笑了笑,“確實很巧?!?/br>
    薛妗嘖嘖了兩聲,說:“你會是故意的吧?”

    葉澤善側(cè)目,微笑著看了她一眼,說:“不是。”

    兩人對視一眼后,各自推門進了房間。

    拆遷遇上了兩個釘子戶,有一戶家里有個老人十分堅持,獅子大開口,要房要錢。

    不管誰過來說,油鹽不進,說的煩了,就拋一句話,說死也要死在這里。

    斷水斷電都沒用。

    這戶人家的家庭情況不太好,老人的兒子媳婦沒有工作,一家四口都蝸居在這小房子里,其實拆遷給予的賠償已經(jīng)是最好的,等于他們家也能翻身。

    可人家算盤打的極好。

    想著兒子孫子都能有房,才幾十平的小屋,想要換三套房子還想要錢,哪兒來這么好的事兒。

    好話歹話都說盡了,一點用都沒有。

    那老太太看起來癱瘓在床的,誰也不敢亂動,真怕動了鬧出人命,才真麻煩。

    還有一戶也差不多。

    這兩戶還有個問題,就是手里沒有產(chǎn)權(quán)證明,沒房產(chǎn)證,賠款方面不賠都行。

    但開發(fā)商也算有良心,給予他們一樣的賠款條件,結(jié)果人家還不滿意了。

    有些人,真的是得寸進尺,一開始就不能給好。

    這事兒一拖就是幾個月,這對他們來說有害無利。

    下面的人干不好事兒,沈家那邊將這件事交給了他們,葉澤善只好親自過來一趟。

    并親自來交涉。

    果然,老太太還是那個態(tài)度,另一家也一樣,兩人顯然是站在同一陣線。

    老太太大概覺得葉澤善看起來還算和善,便拉著他的手,說:“這位老板,你就看在我們窮困的份上,就給我們多點好處,我們?nèi)叶紩δ愀卸鞔鞯?。你們多給點,也不會怎么樣,就我們那點,對你們來說那就是皮毛?!?/br>
    “你們都那么有錢了,就當是做慈善不行么?何必要再薅我們窮人的皮毛?!?/br>
    葉澤善說:“話不是這樣講,一切都是按照正規(guī)手續(xù)辦事兒,若是給你們例外,那其他人怎么想?一旦開了這個先河,那一切就亂了,所有人都可以跟你們一樣死守在這里,以死相逼?!?/br>
    “我不說你不說,誰知道呢。”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而且,我看過現(xiàn)在的賠償方案,已經(jīng)對你們很有優(yōu)惠了。老太太,有句話不知道您懂不懂,物極必反。沒記錯的話,您和旁邊家的,都是沒有房產(chǎn)證的,這房子究竟是不是你們的還沒個準。”

    換句簡單的話說就是,見好就收。

    當然,這些話老太太也都聽過許多遍了,她也不惱怒,笑了笑,說:“不要緊,那我就住著吧,我這輩子本來也沒想著要住大房子,我對這里還有感情呢,你們要拆,我可真不同意。”

    “這老弄堂,可是有我很多很多的回憶,我也不想讓它被拆,就留著吧,留著吧?!?/br>
    她說完,便轉(zhuǎn)過頭,閉了眼,儼然是不準備再說話了。

    葉澤善坐了一會,老太太沒得談,他看向老太太的兒子,說:“徐先生,你好好考慮一下我說的話,不要得不償失,到時候后悔莫及?!?/br>
    說完,他便帶著人走了。

    老太太氣定神閑,可這兒子很心焦,他是真的怕他們一個狠心,到時候什么都沒了。

    天氣熱起來,這邊的老房子通風不好,到了夏天會很悶熱。

    沒水沒電,什么都不方便。

    葉澤善說:“老太太那個樣子,你們也別做的太過。”

    “我們哪兒敢啊,那老太婆精明的很,就是知道我們不敢,才蠻橫成這樣。上次我的人偷聽到,她那兒子本來都想妥協(xié)了,是這老太婆的非要堅持,還說最后關(guān)頭,必須要堅持,篤定了我們一定會妥協(xié)。”

    跟拆遷辦的人商量了,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碰上這種是真沒辦法,只有強行帶走,逼是逼不走的。

    就是老太太的情況特殊,換個年輕的,他們早就動手了。

    這人跟豆腐做的一樣,就怕碰一碰,出個什么事兒,就更是賴上了。

    晚上,葉澤善跟拆遷辦的人吃了頓飯,這次過來就是要解決這個問題。

    大家吃吃喝喝的時候挺高興,談到這事兒,一個個都搖頭,愁眉苦臉。

    該想的法子都想過了,懷柔政策肯定是不行的,得想些別的法子。

    這會,一個個又聽他指示了。

    其實沈氏跟葉家合作有一個方面的原因是因為葉沛在這里任職,各個方面相對來說會比較方便,所以這種事兒,沈覃是有意交給葉澤善去做的。

    相對來說,他做起來應該更容易些。

    飯局結(jié)束,葉澤善回酒店。

    到房門口,正要開門,對門的人出來。

    穿的花枝招展,妝容有點妖。

    “呦,剛回來?。壳浦鴺幼?,問題沒有解決吧?”

    葉澤善看她一眼,開了房門,“不打擾你娛樂?!?/br>
    薛妗嘁了一聲,踩著高跟鞋走了。

    葉澤善側(cè)目,裙子穿的很短,是那種旗袍款,把身材修飾的很好。

    非常的招蜂引蝶。

    也是真的招蜂引蝶了。

    兩小時后,葉澤善接到了她的電話,讓他去一趟巡捕局。

    葉澤善到的時候,她翹著二郎腿坐在那里,神態(tài)傲慢,不可一世的。

    手臂上,左側(cè)臉頰上有一點血漬,沒有擦掉。

    他走過去,兩人對視一眼,薛妗什么也沒說,只是哼了一聲,十分不爽的樣子。

    葉澤善簡單了解了一下情況,她把人腦袋砸開了花,因為對方言語輕挑,調(diào)戲了她。

    葉澤善叫了律師來,保釋完了,把人帶走。

    她跟在他后面,高跟鞋踩的噠噠響,說:“那狗東西說話惡心的要死,還想動手,他當我什么?!?/br>
    葉澤善穩(wěn)步走著,沒回頭,也沒做聲,像是沒聽到。

    薛妗瞪著他,恨不得在他腦殼上燒出個洞,然后拿電筒仔細照照,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做的,石頭吧!

    石頭也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的!

    葉澤善給她開了車門,薛妗看他一眼,坐了上去。

    上車后,葉澤善在車上拿了包濕巾遞給她,“擦擦臉?!?/br>
    順手指了下左側(cè)沾著血跡的位置。

    薛妗從包里拿出鏡子,看了一眼,然后抽出濕巾擦掉。她吐口氣,雙手無力的坐在腿上,說:“找個地方喝一杯唄,你陪我,我給你出主意,怎么樣?”

    “這事兒,我有點經(jīng)驗,真的可以幫你。”她表情認真的很,眼睛可能戴了隱形,眸子有點灰色。

    “我不熟悉這邊,你說地方?!?/br>
    薛妗高興了點,想了想,拿手機搜索地址,直接給導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