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撞破
葉澤善回到深城以后,照常工作,對于薛妗發(fā)來的信息,視若無睹。 每天的行程安排的十分密集,并沒有讓自己留出多余的空隙時間。 薛妗被他這姿態(tài)氣笑了。 他們葉家的男人,是不是一個個的跟她八字不合? 這塊臭石頭,竟然還會提褲不認人? 不急,這種老處男,有過一次以后,一定還會想著第二次的。 她把手機放旁邊一放,拿起刀叉開始用餐。 坐在對面的梁問瞅了瞅她臉上的表情,喝了紅酒,說:“誰又惹你大小姐不高興了?” “你唄。”她狠狠切著盤子里的牛排,咬牙切齒的像是在割人rou。 梁問:“我哪兒敢惹你啊,你看我們認識那么久,我什么時候惹過你?!?/br> 她不理會他的話,自顧自的問:“葉瀾盛在哪里?” 這個問題,她每次都要問上幾遍,即便梁問給出的答案都是那一個,但她還是要問。 梁問苦笑,“你怎么還惦記著他?不是都取消婚約了么?” “你說不說?” “不是我不想說,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可我不知道啊。” 薛妗斜了他一眼,“你就裝吧?!?/br> 梁問豎起三根手指,“我沒裝,我發(fā)誓我的真的沒裝?!?/br> 薛妗切了半天牛排,卻一口也沒吃,只是把盤子里的牛排切成了無數(shù)塊。 吃完午餐,薛妗不想去公司,開著車漫無目的,就到了薛微的烘培店。 車子停在路邊,朝里看了一眼,還真有生意。 這里距離大學城有點進,一條街都是吃的東西,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她的店跟一家奶茶店挨在一塊,風格不同,她這店看起來格調高很多,應該比較受女孩子歡迎。 她在車里坐了一會,等店里的人少了,她才下車進去。 柜子里還有不少甜品,她站在櫥柜前。 薛微起身,喊了句歡迎光臨,看到薛妗,又滿眼驚喜,“姐。” “給我個奧利奧雪媚娘。” “好?!彼昧藘蓚€,用小盤子裝著,從櫥柜后面出來,放在就近的一張桌子上。 這店里比上次多了一樣東西,墻壁上貼了好多便利貼,靠墻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準備了各種彩筆和各型各色的便利貼,薛妗掃了一眼,嗤笑一聲,說:“都是毛孩,還寫這種東西?!?/br> “也不單單只是學生寫,也有成年人寫。還是挺有趣的,我瞧著這墻壁空著也是空著,就搞了這個。大家還挺有熱情,我希望有一天,我這店面里空白墻上可以貼滿。全是故事?!?/br> 薛妗看著她高興的樣子,打擊人的話突然就收住了,“只要你開的時間夠久,肯定能貼滿?!?/br> 薛微:“姐,你想喝奶茶么?給你做無糖的,要不要?” “不用無糖,比正常少一點就可以了?!?/br> “好?!?/br> 薛微去沖奶茶,薛妗拿起雪媚娘咬了一口,口感不錯,不是很甜,剛剛好那種。她看向認真沖咖啡的薛微,有那么一瞬,竟然有點羨慕她,羨慕她的簡單。 正發(fā)呆的時候,門口的鈴鐺響了。 她扭頭,便瞧見薛琰進來。她挑眉,斂了表情,露出一個富有深意的笑,主動與他打招呼,“哥?!?/br> 薛琰看到她的車了,因此早就知道她在這里。 他徑直過來,在她對面坐下來,“怎么想到來這里?” 薛妗:“怎么?還不允許我來了?” “投資電影的事兒做的怎么樣了?” “還在選劇本,沒看到好的。” “有信心在文娛這一塊做出成績么?” 薛妗哼了聲。 薛琰:“看來葉澤善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弄,睡完以后竟然不負責,我倒是看錯他了?!?/br> 薛妗一愣,這事兒她還沒告訴薛琰呢,她眉頭微微蹙了蹙,“我討厭被人監(jiān)視?!?/br> “我是幫你?!?/br> 她別開頭,胸口微微起伏,是有些生氣,又覺得有些丟臉,“放心吧,他遲早忍不住找我?!?/br> 薛微端著奶茶過來,旁邊還有一杯美式咖啡,“哥哥,jiejie?!?/br> 她的聲音甜甜的,與這間店一樣的甜。 薛妗拿過奶茶,淺淺抿了一口,味道還行,正宗的奶加茶,無添加。 她余光看了薛琰一眼,又看了看薛微,并沒有識趣的離開,喝了兩口以后,把杯子放下,順手把薛微拉到自己身邊坐下來,說:“我們兄妹三人好久沒有這樣坐下來聊天了,以前小時候總一塊玩,長大以后感覺疏遠了很多,總是各做各的?!?/br> 她轉頭看著薛微,“過年時候哥哥讓你回來住,為什么不回呢?你一個人在外面住著,我們也都不放心的呀,要是讓旁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內部不和,會以為我欺負你了,讓你在薛家住不下去?!?/br> “我……” 薛琰說:“她不想住就不住,外頭也沒那么多人關注她,不住也有不住的好處?!?/br> 薛妗說:“那我也想搬出來,可以嗎?就住在微微附近好了,這樣我們互相也有個幫助?!?/br> “不行?!?/br> “你看,你這是雙標!”薛妗沉下臉,“而且,我住在外面不是更好?會比住在家里方便很多呢?!?/br> “想跟葉澤善同居,還得他愿意?!毖︾似鹂Х缺?,將小金勺子拿出來,放在碟子上,說:“你要是能讓他愿意跟你同居,倒是你的本事了。這對他來說,也算是一件出格的事兒?!?/br> 薛微抿了唇,沒有再說話。 只聽薛妗和薛琰互相懟著,薛琰永遠是那個調調,薛妗就不行,很容易發(fā)火。 這時,門口的鈴鐺響起,薛微立刻起身,便瞧見一對男女進來。 薛微立刻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歡迎光臨?!?/br> 那對男女走到櫥柜前,男人笑的挺燦爛,一身休閑裝,看樣子是個大學生,笑起來臉頰上還有個酒窩,“你要吃什么,我給你買。” 薛妗這個位置正好正對櫥柜的方向,女的顯然也是刻意打扮過,一眼就能看出來比男的成熟,年紀估計也差不少。 姐弟? 兩人挑好了東西,男的提出在這里坐一會,女的應了。兩人朝這邊過來,女人轉身,薛妗瞧見這臉,停頓了一下。 之前,盛舒給了她一份資料,里面是關于季蕪菁的全部信息,她記得,她看過這個女人的照片,是季蕪菁的三姐,叫做季甘藍。 兩人并沒有走近,大概是看到他們了,覺得有人不好意思,男孩就帶著人去了樓上。 薛妗一直盯著看,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季甘藍大抵有點感應,轉頭往這邊看了一眼,而后很快扭回了頭,與人上了樓。 薛琰:“你看什么?認識?” 薛妗回神,她搖頭,“沒什么?!?/br> 薛琰把咖啡杯放下,“在我這里,就別瞞著了?!?/br> “確實沒什么,剛才那個女的,好像是季蕪菁的jiejie。妝畫的淡了點,不過資料上的照片正好是她素顏,所以就認出來了。還有,你一定想不到,她是風月老板娘?!?/br> 薛琰:“你知道的還挺多。” “前些日子盛舒給我發(fā)了一堆資料,都是關于季蕪菁的,我隨便看了看。那資料查的可夠詳細,把季蕪菁扒的干干凈凈,底褲都不留。哼,葉瀾盛就是個沒眼光的,他找了這么個人跑了,盛舒快慪死了?!?/br> 樓上樓下是隔開的,他們兩人說話也不大聲,因此也不會被人聽去。 薛微做好了兩杯水果茶,要端上去的時候,薛妗叫住她,招了招手,把人招呼過來。 “怎么了?姐?!?/br> “我瞧你一直忙活怪累了,這一趟我?guī)湍??!?/br> “不用,我不累的?!毖ξ⒛笾吮P,受寵若驚的。 薛妗已經起身,搶過了她手里的端盤,努了努嘴,說:“叫你坐就坐著吧,哥哥是專門來看你的,你兩都沒怎么好好聊過天,好好陪陪哥哥吧。” 薛微神色略有些慌亂,想要辯解,可薛妗并沒放在心上,已經端著東西超樓梯走過去。 她一直盯著薛妗的身影消失,才收回視線,看了薛琰一眼,說:“jiejie她要做什么啊?” 薛琰并沒有回應,不知道在想什么。 薛微也沒有追問,很快就噤聲,看了他一會,便垂了眼簾。 薛妗端著兩杯水果茶上了樓,聽到動靜,男孩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季甘藍朝這邊看了一眼,能覺出這人來者不善,臉上的笑意淡了點。 薛妗走近,“誰是檸檬汁?” “我的?!奔靖仕{說。 薛妗把檸檬汁放在她面前,將另一杯果茶放在男孩手邊,放下后,她并沒有立刻就走,而是看著季甘藍,說:“本來吧,我不該這么冒然,但我想能在這里遇上你,也算得上是一種機緣,所以我覺得是老天爺也在為我叫屈,讓我追究到底?!?/br> 男孩顯然有點蒙圈,但也能感覺到薛妗的攻擊性,年紀輕,初生不怕牛犢,他擰眉,兇巴巴的說:“你誰???你想干什么?” 薛?。骸靶〉艿?,這是我跟你jiejie的私事兒,我問完就會走?!?/br> 季甘藍:“我不認識你?!?/br> “你竟然不認識我?。俊毖︽⌒α讼?,“你meimei搶走了我的未婚夫,你竟然不認識我?開什么玩笑。” 季甘藍頓了頓,而后像是了然,說:“你不會是想問我關于季蕪菁的下落吧?” 她還是從周妍那邊知道季蕪菁竟然跟著人家私奔了,放棄了深城的一切,跟那個男人跑了。 周妍沒說很多,只是告訴她,季蕪菁挺開心的。 她也沒有多問,她是成年人,都是自己的決定。走了是好事兒。 季甘藍:“既然你都調查了,難道不知道季蕪菁跟家里人的關系很差,差到已經斷絕來往,包括我這個jiejie?!?/br> “是么?可據(jù)我所知,你對這個meimei可是挺好的,meimei這樣私奔,你心里不急?” “有什么好著急的,那男人不錯,跟著挺好。只要她自己高興就好,她都成年了,誰還管她。” 薛妗一愣,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還當著另一個人的面。她以為,她在這個男孩面前故作嬌羞,兩人肯定有非比尋常的關系,她這樣故意淡妝帆布鞋的,是想遮掩自真實身份。 薛?。骸癹iejie就是jiejie啊,我看著搶男人的本事兒也都是從你這兒學來的吧?確實是好手段,把男人吊的死死的,還讓人帶著她私奔?!?/br> “也對啊,我竟然指望你能是個有擔當有三觀的jiejie,我差點忘了,你可是一步步的從歡場混到今天這一步的,你勾搭過的有婦之夫,排著隊估計得繞地球一個圈了吧。是我錯了,抱歉,你們慢用吧。” 薛妗走開兩步,又退回來,敲了敲桌子,看著捏著拳頭的小伙子,說:“小弟弟啊,jiejie的錢好用,可你得看看這位jiejie的錢是從哪兒來的。拿著這個錢,買東西吃,搞不好是要拉肚子,再嚴重一點,可是要命的呢??茨汩L得似模似樣,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別誤入歧途?!?/br> 說完,薛妗就要走。 男孩突然扣住她的手腕,蹭一下站起來,小伙人高,突然站起來壓迫感還是有的,他指了指季甘藍,說:“你道歉!” 手勁很大,薛妗擰眉,不等她說話,季甘藍便起身扯住男孩的手腕,說:“你松手,你快松手!” 男孩不甘,可還是聽話的松開了手,眼里帶著憤怒,惡狠狠的瞪著薛妗。 薛妗想要警告他,季甘藍說:“不必跟一個毛頭小子置氣,我向你道歉,替他向你道歉,也替我meimei向你道歉,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他們計較了?!?/br> “哼,別以為你meimei能幸福,不能的。遲早還得回來!” 她揉著手腕,憤然下樓。 她腳步重,把樓梯踩的咚咚響,薛微扭頭,見她氣呼呼的下來,心里一驚,起身,說:“姐,你怎么了?” 薛妗哼了聲,說:“男人都是眼瞎的東西。這么個歡場女人,竟然還有人護著,那毛頭小子可真是眼瞎,要讓他父母知道,跟這么不三不四的女人攪和在一塊,非氣死不可?!?/br> 她聲音刻意抬高,這個音量,整個店角角落落都能聽清楚。 緊跟著,樓上就傳來了敲桌子的聲音,但沒有人沖下來。 薛微拉著薛妗坐下來,“究竟怎么了?你先別這樣,有什么就好好說嘛。不管怎么說,他們現(xiàn)在在我店里,也算是我的客人?!?/br> “做這種人的生意,你不嫌惡心?” 薛琰:“到現(xiàn)在為止,葉瀾盛的事兒還能影響你情緒,你就是個失敗者?!?/br> 薛妗睨他一眼,懶得跟他說話,拎了手袋就走了。 薛微也沒攔,只讓她開車注意點,人生氣的時候沒個分寸,開車就容易亂來。 她站在店門口,看著薛妗上車,車子飛速離開。她心里有點擔心,但這個時候也不好打電話,她在門口站了一會,才進去,朝著薛琰的身影看了看,不知為什么,他還不走。 他的咖啡喝完了。 薛微問:“還要不要?” “不用了,你坐會吧?!?/br> 她乖乖的點頭,在他對面坐下。 店內一時變得十分寂靜,只偶爾能聽到樓上傳來一點點細微的聲響,似乎是有笑聲。 薛微說:“幸好沒什么事兒,我多怕他們吵起來,我這店里,從來沒有人起過爭執(zhí),客人都很好?!?/br> “是么?!?/br> “是的?!?/br> 她說:“jiejie怎么突然就這樣了,剛才還好好的。樓上到底是什么人???” 薛琰:“你今天倒是問題特別多,好奇心很重。” 薛微一頓,垂了眼簾,說:“這畢竟是在我店里,我也是隨便問問,要是你不想說也沒關系。” 薛琰笑了笑,問:“衛(wèi)生間在哪里?” 她指了一下。 薛琰說:“帶我去?!?/br> 她目光沉了沉,默了一會后,起身帶他過去。 他們前腳剛走,季甘藍便下來,掃了一圈,沒見到人,不過這店面就那么大,衛(wèi)生間也很好找,她走到門口,便聽到里面有奇怪的聲音傳出來。 隔著門板,像是貓叫。 隱隱綽綽的,她好像聽到了薛琰兩個字。 一小時后,薛琰走了,薛微恍恍惚惚的靠坐在吧臺后面。 樓上傳來動靜,沒一會,就看到那兩個人下來。 季甘藍過來付錢,男孩搶單。 “我知道你的情況,不用勉強,我付吧。” 男孩挺倔的,拿出手機率先掃碼,說:“這點錢我還是有的,我最近在打工,有工資的。” 薛微站在那里,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們,她指了指對面的墻,說:“那邊可以留言哦,要不要寫點什么?不知道你們下次還會不會再來?!?/br> 季甘藍看她一眼,并沒什么興趣,正想搖頭,男孩卻拉著她過去,“寫一個唄,挺好玩的?!?/br> “你一個男生也喜歡玩這種?”季甘藍打趣。 “為什么不能?” 她搖頭,說:“我沒什么要寫的,你寫吧?!?/br> “那我?guī)湍阋黄饘懥??!?/br> 他要落筆的時候,突然停住,說:“你出去等我,我寫完就出來。” “干嘛還要神神秘秘的?” “出去咯?!?/br> 季甘藍嘁了一聲,搖搖頭,還是出去了。 薛微站在那里,一直看著他們,季甘藍走過來時,她的目光也沒有收斂,直勾勾的看著她。 季甘藍被她的目光擾到,與她的目光對上,禮貌的露了個笑。 但薛微并沒有什么表情,仍是那樣看著,一直到她走出店。 男孩寫的很快,寫完以后就跑出去了。 兩人很快就從店門口離開。 薛微坐了一會之后,走到留言墻前面,一眼就看到了被刻意藏到別的便條后面的一張黃色便條。 她伸手把上面那張掀起來一點,便看到了便條上的字,沒有署名,只寫著:【希望你開心。】。 …… 薛妗沒再給葉澤善發(fā)信息,一個都沒有,她開始投入工作了,籌備拍電影,拍電視劇,薛琰突然把手伸向娛樂圈,不過近幾年,娛樂事業(yè)確實很旺。 反正他也是準備全面發(fā)展,這一塊,讓薛妗去開先河。 她挑了部文藝片,投資還行,便想著自己做,但由于沒有經驗,還是要拉另外做的成熟的娛樂公司一塊做。 杜靜這方面還挺有資源,很快就聯(lián)絡到了公司,達成了合作意向,立項以后,就開始投入,找演員。 薛妗為了了解其中門道,親力親為,不惜給合作公司的管理當助理。 如此,便傳出薛妗幽會各種男明星的邊料消息。 這些消息,進了娛樂圈,就成了緋聞。 千金大小姐包養(yǎng)男明星,頭條上出現(xiàn)過不少次。 圈子里也亂七八糟傳開了,自然就傳到了葉澤善耳朵里。 他與人吃飯的時候,別人當做談資說的,說的特別像那么一回事兒,說薛妗跟一個十八線網(wǎng)劇出生的小生詹禹在一起了,還給了特別好的資源。 兩人出雙入對,好幾次在酒店里碰到過了。 葉澤善只聽,并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也不會發(fā)表任何。 但他那天莫名的全程都黑臉,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言語間又沒什么問題。 他們再次碰面,是在金鳳晴和沈覃的酒席上。 兩人沒有大cao大辦,就是簡單的邀請了自己的親朋好友,私人酒席,只擺了幾桌,地點在沈覃自己的山莊里。 葉澤善作為金鳳晴的兒子,自然也是要出席。 至于薛家,薛明成與沈覃關系不錯,生意往來也不少,自然也是受邀人之一。 薛明成帶著兒女一塊來的,也算是認真對待了。 葉家人也出席了,葉沛夫婦,葉敬之都來了。 顯示了兩家人的交好。 近期,盛舒一直跟著葉沛到處跑,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整個人開朗了一些,應酬的時候,比以前更游刃有余。 筵席上,薛妗與葉澤善幾乎沒有什么交集,就算薛明成主動過去跟葉敬之交談,薛妗站在旁邊,也沒看他一眼。她今天穿黑色抹胸款的禮服,長發(fā)盤起將她好看的肩頸展露出來,發(fā)飾簡約干凈,還挺好看的。 葉澤善只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多看,自顧自的喝酒,與旁人聊天,也裝作與她不熟的樣子。 金鳳晴和沈覃之間沒搞什么意識,就是說了幾句話,然后兩人拉著手,給每一桌的人敬酒,大家寒暄。 場合是溫馨的,洋溢著幸福。 金鳳晴的兩個孩子,都祝福她,連前夫和前夫的現(xiàn)任妻子都出席并祝福她,可以看出來她人緣有多好,人有多精明,把關系好的這樣好,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唯獨的缺失,就是沈覃的兒子沒有出現(xiàn), 不過沈覃跟這兒子關系也不好,兩人早就斷絕了關系,所以也沒什么人在意,這與金鳳晴沒關系,不是她的問題。 筵席接近尾聲的時候,葉澤善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 薛妗到底是沒他沉得住氣,在他走后不久,尾隨了過去。 宴會廳這邊的衛(wèi)生間似乎出了問題,傭人指引他去正廳那邊,他走過長廊,又過了院子,才進了正廳,找到找到衛(wèi)生間。 剛解了褲子,衛(wèi)生間的門毫無預兆的被人推開。 他微得一怔,筆挺的立著,沒動,只不過有點不能自如的解手了。 薛妗關上門,順便反鎖。 這邊的衛(wèi)生間很大,很寬闊,小便池有格擋板擋住,有專門私密的空間。 但這邊安靜,一點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薛妗踩著高跟鞋走到鏡子前,擰開水龍頭,洗完手,也沒有立刻關掉,她沖著鏡子把發(fā)簪拿下來,原本盤的好好的發(fā)髻,一下散落下來,等了一會之后,里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她暗自哼了聲,懶懶的走過去,靠在隔板上,輕叩了兩下,抓了抓頭發(fā),說:“你有完沒完?” 過了一會,葉澤善才從里面出來,面色平靜,看了她一眼,“你有事?” 他徑自走到洗手池前,仔細洗了洗手,把水龍頭關上,抽了旁邊的紙巾擦干凈,擦的很慢。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樣。 薛妗故意不說話,就那么看著他,心想著就看你能忍到什么地步,故意擦的那么慢,裝腔作勢的。 葉家的男人,都是狗東西! 一個裝的要命,一個懶得裝。 葉澤善擦完手,把紙巾丟進垃圾桶,說:“沒事我走了?!?/br> 薛妗還是沒說話,一直到葉澤善走到門前,打開門的那一瞬。 薛妗說:“葉澤善,你要就這么走了,你看我一會怎么鬧!” 他的手停住,回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又把門關上,轉過身,問:“那你想怎么樣?” 薛妗一甩頭發(fā),幾步走到他跟前,仰頭看著他,說:“葉澤善,你裝什么裝?!” “什么?” “還裝蒜?玩提褲不認人這一招?當我炮友?” 葉澤善面上沒什么表情,淡淡的說:“我沒裝。你不是交男朋友了?” “什么男朋友?誰說我交男朋友了?”薛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揚,眉梢挑了挑,“你不會是說詹禹吧?” 她也知道自己最近緋聞滿天飛,有一部分是媒體好事兒,有一部分則是那幾個藝人團隊想要借機炒作一下,詹禹是合作公司的藝人,所以她就沒管。 葉澤善仍然淡淡然的,“不是么?” 薛妗那股嘚瑟勁溢于言表,若是有條尾巴,估計會搖的很厲害。 她一只手抵在他身后的門板上,“吃醋了?” 葉澤善:“沒有,我只是不喜歡睡有夫之婦?!?/br> 嘁,接著裝吧,總有裝不下去的時候。 “那你怎么不打電話問問我?就這樣聽別人胡說八道?!?/br> “胡說八道不也是你愿意的?” 薛?。骸澳悄闵鷼饬藳]有?” “沒有?!?/br> “真的沒有?”她踮起腳,湊近了一點。 葉澤善在心底暗暗吸了一口氣,這一刻,他心里是不受控制的翻江倒海,有人攪動了這一池春水,翻起了浪濤,讓他心神不穩(wěn)。 她身上的香味與那日的一樣,一模一樣。 他覺得呼吸有點困難起來,紅艷的唇,近在咫尺,有多柔軟,他還記著,但又好像有些忘了。 溫柔鄉(xiāng),英雄冢。 果然沒有錯。 他微微張嘴,正欲開口的時候,薛妗很自然的吻住了他的唇。 她雙手攀住他的肩膀。 葉澤善是想拉開她的,可手掌碰到她背脊的時候,卻像是被什么黏住,拿不開了。 那蝕骨一般的舒爽感,讓他想要再來一次。 而后,薛妗被抱起來,放到了洗手池上。 這一次,時間有點長。 長到被人撞破。 撞破他們的人,是葉敬之。 不過葉敬之有分寸,因為衛(wèi)生間的門打不開,傭人去那鑰匙,這個空檔,葉敬之在門口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由此沒讓傭人開門,而是找了個借口讓傭人先離開。 他就站在外面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終究是沒有等住,敲了敲門,聲音沉穩(wěn),說:“澤善?!?/br> 門內,葉澤善已經結束了,他微喘著氣,站在沙發(fā)邊上,系好了皮帶,耳朵還是紅的。 至于薛妗衣衫不整,趴在沙發(fā)上,有些緩不過來。 她軟軟的踢了葉澤善一腳,抱怨說:“你是蠻牛么?就不能溫柔一點!” 葉澤善根本沒心思理她,“快起來,爺爺在外面?!?/br> “那又怎樣?你還怕他?” 他抿了唇,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把她拉起來,給她把衣服弄好。 薛妗反倒輕松,笑瞇瞇的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樣子,覺得格外好笑,像個做錯事兒的高中生,遇上了教導主任。 他大概有點急了,拉拉鏈的時候怎么都拉不上去,一用力,結果把拉鏈扯壞了,這下子徹底拉不上去了。 他緊抿著唇,眉頭皺起來,眼底有一絲薄怒,看了她一眼。 薛妗笑起來,“你干嘛?是你自己拉壞的,又不是我搞壞的,你還怪我了?” 他把拉鏈的頭放在她手里,說:“沒怪你,我怪我自己。” 說完,他拿了柜子里的浴巾,給她披上,然后去打開了門。 葉敬之仍站在門口,爺孫兩互相看了一眼。 葉敬之眼睛朝里看了看,薛妗也沒藏著,幾步走到葉澤善身邊,沖著老爺子招手,“葉爺爺?!?/br> 那邊的筵席散了,不少人往這邊過來,這間衛(wèi)生間位置并不隱秘,去正廳都要路過,由此恰巧就看到這一幕。 薛成明也在其中。 眾人面面相覷 薛妗一個閃身,躲了起來。 金鳳晴瞧見狀況,立刻招呼人都走,打了個圓場,幸好這次來的都是關系親厚的,還好處理。 葉敬之深吸一口氣,說:“妗妗的衣服怎么了?” 葉澤善垂著眼簾,說:“拉鏈壞了,拉不上?!?/br> “那就去找件衣服,總不能讓她這樣出去,像什么樣?!?/br> “好?!比~澤善從衛(wèi)生間出來,去找衣服。 薛成明過來詢問情況。 葉敬之笑著說:“這些個年輕人,玩起來就是沒什么分寸,我是老了,趕不上潮流?!?/br> 薛成明沒進去,畢竟是女兒,而且還是在別人的地方,他沉著臉,壓著嗓子,“真是胡鬧!” “胡鬧也是我們澤善胡鬧,不知分寸。你放心,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br> 這時,薛妗又跑出來,探個頭出來,說:“爺爺,你別教訓他了,我兩好久沒見,才情不自禁的……” “你給我閉嘴!”薛成明揚手,薛妗又迅速縮了回去。 這出戲演的著實不錯。 由于金鳳晴在招呼客人,葉澤善找了姚京茜。 姚京茜對這邊還算有點熟悉,“你跟我來?!?/br> 他跟著她上樓,進了房間,衣櫥里衣服很多,姚京茜問:“你知道她穿什么尺碼么?” “隨便?!?/br> 姚京茜拿了一件看起來寬松的,“這件可以么?” “可以?!比~澤善這會有點沒個主心骨,什么都能應下。 姚京茜看出來點問題,說:“其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大哥你不必這樣驚慌?!?/br> 葉澤善看了她一眼。 姚京茜說;“這并不是什么錯。” 他笑了一下,確實不是什么錯,但對于他的人生來說,這本就是一件出格的事兒,更何況還被長輩當場撞破,他長那么大,還沒被抓到過任何錯誤。 “謝謝你的寬慰?!?/br> 葉澤善拿著衣服就要走,姚京茜拉住他,說:“往這邊,可以避免跟正廳的人遇上,你跟我走?!?/br> “好?!?/br> 她的手碰到他的皮膚,很快又松開,到現(xiàn)在都還很燙。 姚京茜不免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收回視線。 回到衛(wèi)生間門口,老爺子和薛成明已經走開了。 衛(wèi)生間的門關著,他敲了敲門,薛妗打開一條縫隙,看到是他,就拉開了門,“你好慢?!?/br> 他沒進去,把衣服遞給她,“不知道合不合身,你先試試?!?/br> “現(xiàn)在,是我男朋友了么?”她拿著衣服,并沒有立刻去換,而是揚著下巴,笑瞇瞇的問,一點也沒把撞破的事兒當回事兒。 好像那不過是一件平常的小事兒。 葉澤善抿著唇,說:“是。” 薛妗說:“你站門口等著,等我出來,我們一塊去找爺爺。” 他沒應,薛妗已經自顧進去。 衣服很寬松,很大,很不合身。 薛妗穿的很快,生怕這人自己就走掉了,她急忙打開門,看到他還站在外面,略略松口氣。 她走到他面前,笑的得意,說:“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