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給我點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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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三個人,這小屋里一下就熱鬧起來。 位置坐的有些講究,落座的時候大家都在邊上停了停,像是在思索著怎么坐。 周妍去廚房里拿碗筷和杯子,出來就瞧見他們?nèi)齻€還杵在那里沒有動彈。 季蕪菁被那架勢惱的不得不站起來,屁股剛離開椅子,周妍就過來在她身邊坐下,順便把她也摁了回去,說:“不要客氣,隨便坐。周佔,你是不是朋友,要帶那么多人來,你不會先提前知會一聲?也好讓我們有個準(zhǔn)備?!?/br> 周佔笑了笑,順勢就坐在周妍的身側(cè),說:“他們非跟著,我有什么辦法?!?/br> 隨即,只剩下葉瀾盛和薛微。 季蕪菁并沒有過多的去關(guān)注他們,只是朝著周佔說:“怎么空手來呢?還真不把我們當(dāng)回事兒哦。” 她是開玩笑的,手里捏著筷子,抿著嘴巴笑,看起來心情似乎還不錯,就只是沒把某些人放在眼里。 葉瀾盛看她一眼,著實有些氣。 薛微看了他一眼,猶豫一瞬,便想著走到周佔身邊去坐,被葉瀾盛拉了坐在了季蕪菁的身邊,而他則在她身邊坐下。 位置就這樣坐定。 季蕪菁哪兒是不知禮數(shù)的人,薛微在她身邊坐下后,便如多久未見的朋友那般與她寒暄起來。 “那個節(jié)目我看了,你很上鏡哎,跟那些當(dāng)紅明星不差半分?,F(xiàn)在去街上,會有粉絲上來要簽名么?” 薛微的性格相較之前稍微有了一點點改變,看起來比之前開朗了些。 她笑一笑,說:“沒有那么夸張,而且之前一直都有拍攝,攝像一直跟著,我也沒什么單獨出去的機會。不過確實有不少人認(rèn)識我了,出去辦事兒,沒有攝像跟著,他們也能認(rèn)出來我。” “那若是碰上你的支持者,會不會對你特別幫助?” “也有?!彼c點頭,大概是身邊真的沒什么人傾訴,這話題一開,就有些受不住,很難得她有那么多話的時候,季蕪菁就認(rèn)真的聽著,并給她夾菜,給她倒酒。 一桌子人都聽她說拍攝的事兒,有趣的事兒居多,那些撕逼大戰(zhàn),節(jié)目上看起來爭鋒的厲害,但多數(shù)是剪輯的問題。 表面上大家還是很和諧的。 周妍也有追這節(jié)目,便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跟你們一組的那個富二代是不是追你???節(jié)目上好明顯。” 薛微臉紅了一下,搖頭,“沒有沒有。” “害羞什么,這里又沒鏡頭,我們幾個嘴巴可嚴(yán)實的很,不會亂說的?!?/br> 葉瀾盛沒怎么動筷子,坐下以后到現(xiàn)在大概就動了三回,就吃一點蔬菜,酒倒是喝了三四杯了,也不說話。 大家說說笑笑,他卻像個局外人,垂著眼簾,偶爾會揚一揚嘴角。 周佔坐的位置,正好能把這兩人看清楚。 瞧出了一點問題。 今年過年在盛家,就葉瀾盛一家過來,氣氛還算可以,但這一年終究是發(fā)生了太多的事兒,再加上葉沛現(xiàn)在的處境算不上特別好,由此大家的心情也就那樣。 薛微是葉瀾盛帶過來的,以朋友之名,不過長輩就默認(rèn)是女朋友。薛微性格偏軟,內(nèi)向,吃飯的時候葉瀾盛也是多加照顧的。 飯后,周佔要出門,葉瀾盛二話沒說,就帶著薛微跟著他一塊,說是帶薛微多認(rèn)識些朋友。 他如今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也沒人能夠擋得了。 盛舒就只有在旁邊瞧著的份,并囑咐一句路上小心,什么也沒有多言。 他這表哥是真變了,不是那個紈绔子弟,更不是曾經(jīng)那個正直又活躍的榜樣人物。 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深不可測,又捉摸不透。 令人畏懼。 他跟薛微的情事傳的沸沸揚揚,他一個字不解釋,把人帶到家里,也不過是輕描淡寫的表示只是朋友,旁的再沒有多說。 有那么一刻,他還替季蕪菁感到不值,但現(xiàn)在,瞧著兩人的樣子,突然又有點可憐起葉瀾盛。他雖然不混他們的圈子,但偶爾聽自己父母聊天的時候,也知曉現(xiàn)在葉家的情況不如以前。 商場如戰(zhàn)場,地位穩(wěn)當(dāng)?shù)臅r候,一切太平,地位不穩(wěn),便處處生事兒,有些事兒不是你想不管就可以不管。現(xiàn)在的情況也確實顧不上什么兒女私情,眼下的葉家,若是葉瀾盛不站出來,大概率就成為薛琰的囊中之物。 周佔只要稍微仔細(xì)一想,就覺得全是麻煩,頭皮發(fā)麻。 趁著大家都沒說話的空檔,周佔拿了杯子跟葉瀾盛碰杯,“表哥,咱們可是有好久沒有一塊坐下來喝酒了。碰一杯?!?/br> 葉瀾盛笑了笑,端起杯子,與他碰了下,“聽說你還要考博?” “嗯?!?/br> “有把握?” “那是必須的?!?/br> 葉瀾盛點頭,“走你爸的路啊。” “去年一直在想自己要什么,想要怎么樣的未來。我爸媽倒是沒有特別限制我,學(xué)校也給了我留校名額,我爸建議我再多個學(xué)位,我有這樣的機會,這樣的環(huán)境,不考的話,也挺可惜的。我的導(dǎo)師都覺得我行,那就再繼續(xù)深造,我也比較喜歡這樣的日子,做做實驗,做做學(xué)術(shù),沒那么多虛頭巴腦的東西?!?/br> “挺好的。” 周妍這會也端起杯子,“那提前恭喜你了?!?/br> “也不行能考上,等考上了你再恭喜我也不遲啊?!?/br> “到時候我怕趕不回來啊?!?/br> “啊?”周佔有點沒聽明白。 周妍說:“我辭職了,回老家考公務(wù)員去。我媽今年動了個手術(shù),身體沒以前好,他們就我這一個女兒,我想來想去還是回去吧。這么遠,他們也擔(dān)心?!?/br> 周妍看向季蕪菁,抓了抓她的手,說:“這個我也沒告訴你,半年前我就做了決定,這邊的租約也到期了,等過完年我爸媽跟我一塊來搬東西?!?/br> 季蕪菁面上的笑頓了頓,而后點頭,真誠的說:“這是好事兒,我要是你,我畢業(yè)就回家了。家里那么好的條件,才不在這里吃苦呢?!?/br> 氣氛突然變得有點點沉悶。 季蕪菁現(xiàn)下才莫名的有一種畢業(yè)要各奔東西的惆悵,周妍算是她唯一的朋友吧,如今決定要回老家,以后都不會再回來了,想要一起吃頓飯,一起逛個街,變成了一件艱難的事兒。 她心里自然是難受的。 可人生那么長,聚散終有時。 周妍說:“你知道我住哪兒,有時間你就來找我唄,要是想來我家鄉(xiāng)發(fā)展也是可以的,到了那邊我就是地頭蛇,人脈資源還是有一點的?!?/br> 季蕪菁笑起來,拿酒杯跟她碰,“我可記住你這話了,到時候我來找你,你可別不知道我是誰。” “不能夠。” 周佔那邊沒了話,盯著周妍看了好一會,垂了眼簾,手指摳著玻璃杯上的紋路。 菜吃的差不多,周妍去拿了一只燒烤電磁爐,把茶幾上的東西都收拾了一下,將電磁爐放在上面,而后把燒烤的食材一樣一樣的歸置好,放在旁邊的架子上。 季蕪菁在旁邊幫忙,葉瀾盛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她弄東西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會搭把手。 季蕪菁沒看他,也沒有刻意的避開。 可手指觸碰到的時候,她心里還是會緊一下,心神一晃,手背不小心碰上了電磁爐,被狠狠燙了一下。 她自己還沒怎么反應(yīng),葉瀾盛的反應(yīng)比她大許多,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手背上紅了一塊,他皺著眉,說:“想什么呢?!” 他語氣不怎么好,坐在旁邊的人停頓,視線均落在兩人身上,就這樣靜默了三秒,一切又恢復(fù),各自做自己的事兒,沒事兒也找事兒。 季蕪菁想說什么,葉瀾盛已經(jīng)抓著她起來,去衛(wèi)生間沖水。 進門,他順腳把門踢上,隔絕了外面的熱鬧。 兩個人的手纏在一起,季蕪菁想掙脫,葉瀾盛偏是不讓,緊緊抓著。 力氣太大,手都被他抓紅了,冰涼的水沖在兩人的手上,卻沖不散那股子熱氣。 季蕪菁眉頭緊擰,壓著嗓子,忍著疼,說:“你女朋友在外面,你是不是應(yīng)該體面一點?給你給我給她都留點面子?!?/br> “留個屁,我想做什么,誰擋得住?現(xiàn)在有誰敢擋著?至于面子,我那這東西干什么?能吃么?能讓我現(xiàn)在心里好受點么?既然不能我要它做什么?!” 他脾氣很大,也有點暴躁。 燈光下,她的眉眼清晰,含在眼眶里的淚珠也十分顯眼。 葉瀾盛見不得這個,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些,這才發(fā)現(xiàn)她整個人都被自己攥的失了血色,就指尖漲得通紅,要滴血似得。 他手一松,季蕪菁便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轉(zhuǎn)過身拿了毛巾擦手。 季蕪菁背對著他,匆匆把手擦干凈,也匆忙擦了掉下來的眼淚,她咳了一聲,掩蓋自己哽咽的聲音,她張張嘴,原本想說點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有說,轉(zhuǎn)身就要出去,被葉瀾盛拽了回來。 力氣大了,她的腰直接撞在洗手池上,疼的她站不穩(wěn),手掃到了上面的化妝品,落了一地,發(fā)出的動靜不小。 外面的人都聽的真切,畢竟這里的膈應(yīng)不好。 可聽見了,也沒人過來敲門,都很有默契的裝作什么也沒聽到,繼續(xù)烤rou,并且還把電視的聲音開大了一點。 葉瀾盛扶住她,語氣也不軟,說:“季蕪菁,你別讓我用非常手段?!?/br> “你要怎么樣?把我五花大綁關(guān)在家里,還是準(zhǔn)備找個地方,把我關(guān)起來?”她猛地回頭,她知道他處境不好,可她也沒多好,“先不提我三姐的事兒,你自己這條命你都保障不好,就別來招惹我!不跟你牽扯,我現(xiàn)在安全的很!” 她一把推開他,走到門邊,手握著門把,說:“你知道什么樣對你我都好,沒有我在身邊,你可以一心一意的做事兒,我這樣的人什么都幫不了你,不但幫不了,說不定還會拖后腿。再加上我三姐的事兒,我沒法面對你,也不可能坦然的去面對你的家人。今天這一趟,真的沒有必要,你這樣來一趟,反倒給我增加困擾?!?/br> 葉瀾盛從口袋里掏出煙,煙有了打火機沒在身上,他就直接把煙碾碎,輕哼一聲,說:“我來這一趟自有我的用意,還用不著你來指點我怎么做?!?/br> “好。”季蕪菁點點頭,“是這樣就最好?!?/br> 她說完,拉開門出去。 外面香氣四溢,她快步跑過去,一屁股坐在周妍的身邊,臉上揚著滿滿的笑意,說:“好香啊,能吃了么?你什么時候買的這個,我都不知道?!?/br> “去年買的,一直沒機會用,現(xiàn)在才用上,今個是光盤行動,這些東西一點都不能剩下。通宵也要吃完,知不知道?”她一邊說,一邊指向他們每一個。 葉瀾盛并沒有立刻出來,他在衛(wèi)生間里待了大概五六分鐘才出來。 也沒走,就坐在單人沙發(fā)上,只喝酒,不吃別的。 周佔還是心疼自己表哥的,烤出來的雞翅蔬菜都留了一點,端過去給他吃。 葉瀾盛沒動,揪著他跟自己一塊喝酒,還玩起了劃拳。 這一玩起來,小屋里瞬間就熱鬧了一倍,周佔不太會這個,葉瀾盛一邊教,兩人一邊玩,周佔就玩出了興趣,也挑起了勝負(fù)心。兩個人你來我往,酒一杯又一杯的往下喝。 葉瀾盛身上只剩一件襯衣,挽著袖子,領(lǐng)口也解開兩顆,脖子泛著紅,臉上掛著笑,就這樣竟然也能玩的那么開心。 三個女孩子坐在一塊吃東西聊天,或討論春節(jié)晚會的節(jié)目。 薛微注意到葉瀾盛和季蕪菁之間感覺有些問題,趁著周妍去上廁所,她拉了拉季蕪菁的手,說:“咱們?nèi)リ柵_聊聊?” 季蕪菁猜到她要說什么,便想拒絕,可薛微已經(jīng)自顧自起身了。 沒法子,她把電磁爐的火關(guān)小了一點,順便拍了一下周佔讓他看著點,就跟著薛微去了陽臺。 這一打岔,葉瀾盛的眼睛就盯在她身上,人都走掉了,眼沒收回來,心也沒收回來。 周佔踢了他一腳,“人都沒了,你看鬼呢?” 葉瀾盛哼笑,拿了酒杯一口悶。 還要倒的時候,周佔攔住,“差不多了吧,你喝很多了,一會喝醉怎么辦?” “醉不了。” 他撫開他的手,“肯定醉不了,我還要辦事兒呢。” “?。俊敝軄滓幌伦記]聽明白。 葉瀾盛只是勾了下嘴角,沒解釋,扯著他繼續(xù)劃拳。 陽臺上。 季蕪菁沒開燈,趴在圍欄上,朝外看,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可家家戶戶的燈都亮著,看起來就很熱鬧,很溫暖。 薛微與她并肩站著,欣賞這萬家燈火。 “我跟葉瀾盛沒什么,真的沒什么,我們……我們就是合作?!?/br> “不用跟我解釋,剛剛我就想說,我跟他已經(jīng)分手了,他往后就算真的跟你在一起,跟誰在一起我都不會介意?!?/br> 薛微不由側(cè)頭看她,見她神色正常,看起來并沒有任何掩飾,有些不太明白,“我原以為是他辜負(fù)的你。后來,他雖然沒有多說過什么,但我也看出來,應(yīng)該是形勢所迫,導(dǎo)致你們分開?!?/br> “不管是因為什么分開,那都已經(jīng)分開了不是?我跟他不合適,哪兒哪兒都不合適?!?/br> 薛微不知道該怎么說,抿了抿唇,想來想去,又解釋了一遍,“我真的跟他沒什么,你千萬不要誤會。” “沒有誤會?!奔臼忀紓?cè)過身,看向她,岔開了話題,說:“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我真為你高興,對著鏡頭會害怕么?” 她點頭,“怕呀,上節(jié)目之前葉瀾盛給我找了很多老師,就沒有那么的害怕,而且鏡頭那些老師跟著我走,所以就不用那么擔(dān)心。你真以為我那么好本事?都是葉瀾盛在背后幫忙,安排好的。我沒有做生意的天分的,那些賬目看著就頭疼?!?/br> “不管怎么樣,這都是好的開始?!?/br> 她點點頭,“是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才回去,周妍這會也加入了葉瀾盛和周佔的劃拳陣營。 這么一弄,周妍買來的酒很快就喝完,家里藏著的各種酒都搬出來喝了個干凈,這么一來,敲鐘的時候,幾個人都醉醺醺了。 深城禁放煙花,不過鄉(xiāng)下可以,由此聽不著幾聲煙花爆竹聲,但能聽清楚電視里的難忘今宵了。 季蕪菁歪在沙發(fā)上,她喝的不多,腦袋還是清醒的,至于其他幾個,吐的吐,倒的倒。 燒烤也沒吃完,季蕪菁臉頰紅彤彤的,眼睛水汪汪的,盯著電視看的認(rèn)真。 葉瀾盛眼睛睜開一條縫,一直看著她,看的心癢難耐,看的氣息不暢,胸口憋著一股氣,難以消退。 誰說男人無情?女人無情的時候也很厲害,只要割你心割你rou的狠勁。 季蕪菁一直就是個狠人,對自己對別人都狠。 當(dāng)初說離開他就離開他,真當(dāng)是半分不留情,現(xiàn)在也是,現(xiàn)在比當(dāng)初更狠。 他有時候也會想,要是當(dāng)初放了也就放了,估摸著也沒那么多麻煩事兒和顧慮。 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哪兒甘心放? 嘗過甜頭以后,就不想吃苦了。 他扶著沙發(fā)扶手站起來,幾步走到她跟前,直接將她從沙發(fā)上拎起來。 季蕪菁一驚,差點叫出聲,被他一吻封唇。 他是故意借著酒勁撒野,季蕪菁哪能不知道,她掙扎,可他力氣大啊,根本掙扎不過。 掙扎了半天,紋絲不動,還被他一把抱起來,扛著進了房間。腳一勾,房門關(guān)上,順手反鎖。 而后把她往床上一丟。 季蕪菁雖清醒,但也喝了不少,這人被她像麻袋一樣一提一扛一丟,腦袋撞在床背上,眼冒金星。 葉瀾盛欺負(fù)上來的時候,她反應(yīng)還是很快,立刻躲開,踩著床站到了書桌上。 書桌就對著窗戶,窗戶沒關(guān)嚴(yán)實,有呼呼的冷吹吹進來。 葉瀾盛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又覺得好笑,索性坐在床上,仰頭看著她,“你干什么?學(xué)你姐跳樓自殺?” 季蕪菁站在上面,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不別在我這兒發(fā)酒瘋,出去!” “你今天不讓我撒一回,我出不去?!彼牧讼伦约旱耐龋拔疫@兩條腿,和第三條腿,都不樂意出去。” 季蕪菁紅著眼,“你總是強人所難!” “是么?可架不住你喜歡啊?!?/br> “誰說我喜歡了!” 葉瀾盛摸了摸脖子,“你下來說話。” “你出去,該說的我們都已經(jīng)說完了,難不成你想逼著我從這里跳下去?我要是死了,你們?nèi)~家就完蛋了!”她惡狠狠的說。 但這種話在葉瀾盛這里沒什么力度,他笑了笑,也沒說話,就這么與她對視片刻,突然起身,一步兩步也跟著跳上了書桌。 吱嘎聲極響,聽著很危險,像是隨時隨地都要散架了一樣。 季蕪菁心一跳,反抗不及,葉瀾盛已經(jīng)把她圈在懷里,并強制的讓她蹲下來,朝著窗外,“要不要來一出你跳我也跳?季蕪菁,你什么心思我還看不清楚?你說那些話是什么用意我還不知道?我要是不知道,我也就白養(yǎng)你這么多年了。” 季蕪菁斜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 “知道歸知道,你又知不知道,這種話聽多了,我心里難受,跟刀子捅我沒什么分別?!?/br> 他語氣柔軟,輕輕的在她耳畔訴說,甚至還有些撒嬌,“你就不能體恤體恤我這些日子的苦,給我點甜頭么?” 書桌再次咯吱咯吱的響,像是警告他們,再不下來它就要裂了。 葉瀾盛先下去,而后朝著她張開手臂。 季蕪菁差一點就要撲過去了,臨了克制住了,有些情感在不適合的時候布能夠隨便釋放,現(xiàn)在就是。她真的不想拖累人,也不想他往后因為她而出任何事情。 她這人生里重要的人沒幾個,如今已經(jīng)失去一個了,知道那滋味,便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 她撫開他的手,自己下來,書桌也不高,她也不是殘廢,下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兒。 她站穩(wěn),葉瀾盛又要上手,她咬著牙,先一步握住他的說,掌心干燥,就是有點涼。他氣色不好,之前見面沒看清楚,烏漆嘛黑的,現(xiàn)在看清楚了,便知道心疼。 葉家的事兒,凌隨的事兒,還有個薛琰在虎視眈眈,他必然不能好過。 他也沒掩藏,疲憊之色全寫在眼睛里,像個小可憐,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也沒有做什么過分舉動,就只是輕輕的握著。 季蕪菁吸口氣,神色平靜,說:“薛微和周佔都喝醉了,你得親自送回去。喝那么多酒做什么呢,酒又不是什么好東西,喝多了傷身,也解決不了任何事兒。你也是壞,周佔和薛微這么單純,不勝酒力,你還這么灌,醒來以后得多難受。周佔是男孩也就算了,薛微那身子柔弱的,可不比得男孩子,你多照顧些吧?!?/br> 她說了一堆,一句也沒提到他。 房間不大,幾步就到了房門口,葉瀾盛后背抵在門上,季蕪菁要抽回手,他沒讓。 眼睛瞪著她,簡直像是要給她身上鑿個洞。 季蕪菁掙扎了兩下,說:“放手吧?!?/br> 葉瀾盛:“我真懷疑當(dāng)初在江城那個守著我,會心疼我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你?!?/br> “放手。”她皺了皺眉,又說了一遍。 見他執(zhí)著,季蕪菁吐了口氣,說:“算了,你不就想跟我上床?那就上好了,也不差這一次?!?/br> 她說完,用了吃奶的勁頭,把自己的手從他手里抽出來,然后開始脫衣服。 一件件的脫,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一直脫到只剩下一件背心,房間里沒有暖氣,窗戶又開始,冷風(fēng)吹在身上,也真的冷,她渾身一顫,身上的寒毛都跟著豎起來,那點酒勁也早就給吹散了。 她睜著眼,笑著說:“最后這兩件留給你了。” 床事落到這個份上,再大的興致也被打散了。 葉瀾盛覺得頭疼,胃疼,渾身都疼。軟硬吃,下定了決定非要跟他了斷。 行,就如愿以償好了。 他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拉開門出去,而后狠狠的甩上了門。 摔的很用力,季蕪菁感覺到房間里的家具都跟著顫了顫,她也跟著顫了顫,起先沒什么,慢慢就覺得心臟給擰了一圈似得,有些疼,有些悶。 她站了一會,整理好心情才出去。 葉瀾盛坐在沙發(fā)上抽煙,順便撥了個電話,口氣不怎么好,吩咐過來接人。 季蕪菁默不作聲的過去,把周妍從地上拉起來,扶著進房間,又匆忙出來去廚房里弄了點熱水,跑進跑去好幾趟。 葉瀾盛聽在耳朵里,額頭那根筋挑的難受,像是要斷了。她的步子像是踩在他心里,腦袋里,煩的要命。 她又出來的時候,他大聲怒喝,“有完沒完了?!” 季蕪菁一下止住了腳步,往后退了退,就再沒有動靜。 葉瀾盛忍不住回頭,就看到她縮在那里,垂著眼,一步也沒動,不知道在想什么。雙手抱拳抵在身前,因為喝過酒的緣故,臉頰還是紅撲撲的,嘴唇緊緊抿著,就有點泛白。 這時,葉瀾盛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這樣的靜默。 他看了眼,接起來,而后起身,走到玄關(guān)開了門。 兩個人進來,分別將周佔和薛微帶出去。 葉瀾盛一直站在門邊,等人進了電梯,他還站著。 季蕪菁也沒動,沒抬眼,就那么站著,等他走。 葉瀾盛抽完最后一口煙,隨意的將煙頭丟在外面,朝著她看了一眼,說:“我走了?!?/br> “葉總慢走?!?/br> 嗬,葉瀾盛在心里輕哼,兩步走出大門,把門甩上。 季蕪菁吞了口口水,這才抬起頭,掃了眼空寂的客廳,有點人走茶涼的味道,熱鬧過后的寂靜最讓人難受。 季蕪菁站了會,回身把喝醉的周妍伺候好,又出來打掃衛(wèi)生,已經(jīng)很晚了,不過她也沒什么睡覺的念頭,把家里打掃的干干凈凈,該洗的都清洗干凈,一塵不染。 等一切都弄好了,已經(jīng)兩點多了。 她坐在沙發(fā)上,電視都已經(jīng)停了,她拿了遙控關(guān)了。 清凈,真的清凈。 這時,周妍的房門推開,她披著衣服出來,神色看上去還算清明。 季蕪菁一愣,“怎么醒了?哪里不舒服?” 周妍笑了笑,“其實我沒醉,我故意裝醉的?!?/br> 她走過來,靠著她坐下,但酒也沒少喝,就是沒到那份上,這會頭也是有點暈乎乎的。 胃里也不舒服。 “你回來以后,咱兩都沒好好說過話。我本來不想讓周佔來,他非要來,原本今天該是咱兩獨處的時光,都給攪和了?!?/br> 季蕪菁:“要不要給你煮點解酒湯?喝了會舒服點?!?/br> “你不累么?”周妍握著她的手,摸了摸掌心,“女孩子矜貴點才好,你瞧你這個手,比以前粗糙了好多。跟葉瀾盛在一起的日子,沒少做家務(wù)吧?” 季蕪菁笑了笑,“我樂意的?!?/br> “剛才沒談攏?吵架?” 季蕪菁看她一眼,只是笑,沒答話。 “分手?” 她點頭。 周妍有些不解,但也不問,有時候想想,兩個差距懸殊的人在一起,確實沒那么合適,中間的事兒肯定不少。倒不如找個簡單的人,過日子最好。 她一直沒說他們回來的理由,之前明明都過的好好的,突然就分崩離析。 瞧她的樣子也不打算細(xì)說,周妍就沒有再問,說了點別的。 有周妍陪她聊天,季蕪菁就覺得沒那么難受了,心里還暖烘烘的。 話匣子打開,便不著邊際的聊,季蕪菁說:“你看沒看出來,你要走,周佔有點不高興啊?” “有么?沒發(fā)現(xiàn)?!敝苠灰詾橐?。 “之前他一直住在這里?” “是啊,白吃白住,特別煩。我晚回來一點,他都要打電話問,事兒媽。以前沒那么多接觸的時候覺得這人長得帥,特別好,接觸過了,又住在一塊,感覺被拉下神壇了。” 季蕪菁笑起來,“什么意思?覺得他不怎么樣?” “優(yōu)秀肯定是優(yōu)秀啊,不過管太多了?!?/br> “可能是對你有心才管那么多吧?!?/br> 周妍搖頭,“不合適。當(dāng)朋友行,談戀愛應(yīng)該不行,思想觀念都不一樣,家庭環(huán)境也不一樣,開始還行,時間長了肯定處不到一塊去?!?/br> 季蕪菁頓了頓,瞧著她的神色,兀自嘆口氣,像周妍這樣的家庭都說不合適,那她這樣的出生,跟葉瀾盛在一起,是多么的不自量力。 周妍伸手勾住她的脖子,說:“我那兒隨時歡迎你,要是覺得大城市生活壓力實在太大,或者想換個環(huán)境,一定要來找我,我可以幫你好好的安排,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我爸媽也很歡迎你,一個女孩子沒有家人的依靠,在外面打拼很辛苦,你要是不介意,就把我爸媽當(dāng)做自己爸媽,反正他們本來就很想要二胎?!?/br> 季蕪菁笑出聲,“那最后怎么沒要?” “當(dāng)初政策不允許唄,偷偷也不行,畢竟關(guān)乎我爸的工作。等允許的時候,我媽不想生,嫌棄懷孕辛苦?,F(xiàn)在年紀(jì)大了,又希望身邊兒女多些,能熱鬧點。其實你不在的這一年多里,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回去的問題,直到我媽生病住院,才想明白別等到父母不在了,才想著孝順。他們年紀(jì)一年年上去,自是比不得以前的時候,總要有人在身邊的。唯一一點就是我怕被逼婚,這點最頭疼?!?/br> 周妍絮絮叨叨的說著,季蕪菁抱著她的胳膊,仔仔細(xì)細(xì)的聽著,心情變得好了很多。她還蠻喜歡聽這種瑣碎的,平淡的,家人之間的相處。 葉瀾盛把人送回去后,就去了九尊,開了包間,讓梁問叫人,把整個包間都塞滿,男男女女,醉紙迷津。他一邊喝酒一邊吞云吐霧,瞧著快活,也不一定快活。 梁問拿了他的煙和酒,說:“瞧你這臉色,先回去歇著吧,等精神頭好了再喝。之前不是看醫(yī)生說要你好好歇著。” “我自己就是醫(yī)生,我的身體我清楚,好著呢?!?/br> “這話我是不信,你這個樣子,顯然是不順氣,誰又惹你不快了?” “你覺得現(xiàn)在有什么事兒能讓我快活么?” 他過來拿酒,梁問沒給,被打都不會給了,來的時候就一身酒氣,現(xiàn)在還喝,是準(zhǔn)備喝死去。 “不想回去,我給你開個房休息。” 葉瀾盛:“多事?!?/br> “是兄弟,為了你好?!?/br> 梁問遣散了人,去安排房間,葉瀾盛獨自靜坐。 不知過了多久,進來個人,端著個盒子,說:“葉總,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br> 葉瀾盛睜開眼,對方把盒子遞到跟前。 “什么人?” “沒說什么人,放下就走了?!?/br> 葉瀾盛微的皺了下眉,并沒有伸手去接,“你打開?!?/br> 這人沒什么顧忌,葉瀾盛說打開就打開了,結(jié)果瞧見個血淋淋的東西,當(dāng)即就嚇住,差點沒拿穩(wěn)東西,手腳多開始發(fā)抖,說話都不利索,“這,這是什么……” 葉瀾盛作為醫(yī)生自然不會怕血淋淋的,但作為一個人,看著這么個東西,心里不是滋味,再者喝了那么多酒,他胃里不舒服到了極致,這下子好了,直接催吐了。 梁問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侍應(yīng)生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瑟瑟發(fā)抖,暖色的燈光下看不出來臉色,但瞧出來神情不太對。 “怎么了?” “梁……梁哥?!彼亮瞬令~頭的冷汗,指了指茶幾上的東西,“剛,剛有個人過來給葉總送東西?!?/br> “什么東西?”瞧他神色不對,梁問多少能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舔了舔嘴,“手,手指?!?/br> 梁問沒去看,只艸了一聲,“誰那么大的夠膽,到我地盤上來搞事兒來了!” 葉瀾盛吐的差不多,從衛(wèi)生間出來,步子不太穩(wěn)當(dāng),手里拿著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漬,“安排好了么?” “好了。什么情況這是?” “自然不是什么好情況,把東西給我拿上,我去休息休息,累了?!?/br> 梁問沒多問,按照他的囑咐,把盒子帶上,跟著他一道上樓。 葉瀾盛洗過澡才躺下,那盒子就放在床頭柜上,他閉著眼,卻怎么都睡不著。 巡捕臥底被發(fā)現(xiàn)以后的下場是什么? 這樣的新聞爆出來的不多,但他也有所耳聞,下場是慘絕人寰。 陳固就是。 如果陳固真的落在了凌隨的手里,只怕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 別說陳固了,就是他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