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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嬌美小媳婦[年代] 第52節(jié)

    在編好的辮子發(fā)梢上系上發(fā)繩, 起身出去到廚房做早飯。

    淘了點米把粥先放在爐子上煮著。

    珍珍又去拿了一把韭菜、半根胡蘿卜、一塊豆腐和兩個雞蛋。

    爐子里爐火很旺。

    珍珍系著圍裙站在桌子邊, 把兩個雞蛋打到大碗里打散, 然后把豆腐放進去壓成豆腐泥。胡蘿卜和韭菜全都切成碎, 倒進大碗里,灑上鹽后全部拌勻。

    韭菜和胡蘿卜碎拌勻在雞蛋豆腐泥里,再往大碗中加一點面粉。

    菜糊拌好燒熱平鍋, 在平鍋的鍋底刷一層薄薄的油, 油熱舀了菜糊放進鍋里,攤成一個一個圓餅, 翻著面兒把圓餅烙成兩面金黃。

    菜餅一個一個出鍋,整齊地擺放在大盤子里。

    珍珍端起盤子稍微湊近了聞一下, 聞到nongnong的菜香味,眼梢嘴角鋪開滿意的笑,端了盤子出去。

    侍淮銘晨訓(xùn)完回來洗漱一把,和珍珍坐下來吃飯。

    金黃松軟又噴香的韭菜豆腐早餐餅, 加上一碗熱乎乎的白米粥,碗口里冒著白騰騰的熱氣, 兩人對坐桌邊吃飯, 一幅簡單平實又溫暖的生活畫卷。

    吃完飯侍淮銘去上課,珍珍留在家里看書。

    她拿出《青春之歌》翻開, 打算接著昨天看到的位置繼續(xù)往下看。

    但翻到自己看到的那個位置時, 首先看到的是侍淮銘給她做的各種標(biāo)注。

    珍珍看著空白處多出來的那些字, 不自覺彎起嘴角。

    然后她便靠著侍淮銘做的這些標(biāo)注和解釋,繼續(xù)往下看新的內(nèi)容。

    這樣看起來要比昨天快一些,理解起來也更容易一些。

    珍珍本來也是個喜歡聽故事的人。

    現(xiàn)在自己看上了故事,并看出了頭緒,心情被故事里的主人公時刻牽動著,所以便看得入了神,一直想要知道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

    看到實在難過的地方跟著動情,抬起手擦兩把眼淚。

    看得入神忘了時間,珍珍想起來看時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中午了。

    做飯是來不及了,她連忙放下書,拿上糧票去食堂打飯吃。

    出去的時候趕巧碰上吳大鳳,她笑著叫了吳大鳳一聲:“嫂子?!?/br>
    吳大鳳臉色沒有平時那么好看,語氣也不好,接著話說:“你還記得嫂子呀?!?/br>
    看吳大鳳這么說話,珍珍自然還是感覺很尷尬。

    她知道吳大鳳心里對她是有意見了,但是她感覺好像也沒法解釋,于是維持著臉上的笑容,沒接這話,又說一句:“我去食堂打飯去?!?/br>
    吳大鳳這又搖頭嘆氣,“現(xiàn)在連飯也不做咯,毀咯?!?/br>
    珍珍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了,吳大鳳沒管她繼續(xù)說:“你不能跟李爽比,李爽人給何碩生了兒子,這肚子里又懷了一個,你到現(xiàn)在一個也沒懷上,你就不著急?生不出孩子來,又伺候不好男人,你這樣下去可怎么辦哦……”

    比起說穿裙子不好看,這些話才是真的戳到了珍珍。

    她抿抿嘴唇低下頭,抬起頭時又掛了笑,仍是說:“嫂子,我去打飯了。”

    說完這便走了,沒再繼續(xù)站著和吳大鳳說話。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她一直低著頭。

    心里有些悶,深喘了幾下也沒有覺得順暢。

    打完飯突然有人拍她的背,她受了驚才從思緒中抽出神來。

    珍珍回頭,看到李爽在她旁邊。

    李爽手里也拎著飯盒,看著她說:“想什么呢?叫你兩聲都沒聽見。”

    珍珍看向她笑一下,“沒想什么,沒太注意聽。”

    兩人拎著飯盒出食堂一起回家。

    李爽還是問珍珍:“有什么心事,說給我聽聽,侍淮銘讓你不高興了?”

    珍珍搖搖頭,看李爽一會,開口說:“我穿裙子以后,大鳳嫂子見面就會說我不好看,我有點不想聽,最近幾天就一直躲著她,她現(xiàn)在對我有意見了。”

    李爽好奇起來:“你倆吵架了?你別跟她吵,吵不過她的?!?/br>
    珍珍又搖頭:“沒吵,只是突然感覺說不上話了,剛才和她打招呼,她又跟我嘮叨了幾句,我就忍不住在想,我是不是真的越來越不像個好女人了?!?/br>
    聽到這話,李爽笑一下,“什么是好女人?”

    珍珍想了想說:“好女人就是,要把男人孩子伺候好,把家里照顧好?!?/br>
    李爽又笑一下:“婚姻那是兩個人的,家也是兩個人的,孩子更是兩個人的,需要夫妻兩個人一起經(jīng)營一起照顧,不是女人一個人的事?!?/br>
    說著想到點什么,她看著珍珍又問:“她是不是說你生不出孩子了???”

    不知道李爽是怎么猜到的,珍珍沖她點點頭,“是的。”

    李爽不當(dāng)回事,“你管她說什么呢,侍淮銘不是她家老周,你不用聽她的?!?/br>
    珍珍嘆口氣,“其實我們鄉(xiāng)下人都是這種思想,女人嘛,到了年齡就找個男人結(jié)婚,生孩子養(yǎng)孩子過日子,把男人孩子照顧好就是人人夸贊的好女人?!?/br>
    李爽:“要這些夸贊有什么用啊?你管她們說什么呢,結(jié)完婚不生孩子怎么了,不想生不行啊?你看看你家侍淮銘,他都不在意別人說他不行。以后吳大鳳要是再跟你說生不出孩子什么的,你又不想說實情的話,那就跟她說是你家侍淮銘那方面不太行。反正也是侍淮銘矯情,不愿意跟你同房,你就把這個鍋甩給他。為什么生不出孩子就是女人的毛病,怎么就不能是男人他不行呢?”

    聽李爽這么說,珍珍沒忍住,紅著臉笑出來。

    本來心里還悶悶的,笑出來以后頓時感覺舒服多了。

    和李爽說著話走到家,珍珍的心情已經(jīng)完全松快下來了。

    她把飯放去餐桌上,又到房間里坐下來翻開書,接著剛才看到的地方繼續(xù)看。

    還沒看完一行,忽又聽到門上傳來敲門聲。

    珍珍起身去打開門,只見門外穿淺藍色制服的郵遞員。

    她和郵遞員打聲招呼,郵遞員給她遞過來一封信,便又走了。

    珍珍拿著信進屋,剛把信放到寫字桌上,侍淮銘又下課回來了。

    珍珍從房間里出來,先和侍淮銘坐下來吃飯。

    吃完飯到房間里坐下來,珍珍把信送到侍淮銘面前,“好像是家里來的信?!?/br>
    侍淮銘看一眼信封說:“你來讀吧。”

    珍珍知道侍淮銘是在鍛煉她。

    她沒說別的,點點頭拿起信封小心撕開。

    她把信從信封里拿出來,慢慢展開,先大致掃了一眼。

    簡單掃完,也看到了有些字她不認識。

    侍淮銘知道她認不全,跟她說:“和看書一樣,不認識的字就根據(jù)上下文順著意思猜一下,大差不差就可以了。實在順不起來的,我會告訴你?!?/br>
    珍珍又點點頭,然后對著信連蒙帶猜,并在侍淮銘的幫助下,讀起信來:“淮銘、珍珍,家里最近一切都挺好的,地里的莊稼長得很好,豆芽賣得也還可以,我的身體沒什么大礙,這一陣子又好多了。家里不缺錢花,你們在城里生活不容易,有錢留著自己用,別虧待了自己。尤其是淮銘,不要虧待了珍珍。珍珍到城里也有些日子了,肚子有動靜了沒有,我可等著抱……”

    讀到這里,珍珍弱了聲音。

    她轉(zhuǎn)頭看侍淮銘一眼,侍淮銘倒是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

    于是她忙又把目光放回信上,繼續(xù)把剩下的一小段內(nèi)容給讀完。

    讀完后,侍淮銘問她:“你要不要回試試?不會的字留空,我?guī)湍闾钌??!?/br>
    珍珍覺得這樣應(yīng)該沒問題,點頭應(yīng)一聲:“那我試試?!?/br>
    侍淮銘沒給她拿信紙本和鋼筆。

    他對珍珍說:“你先在自己的本子上打草稿,打好了再謄下來?!?/br>
    珍珍再次點頭,拿起鉛筆翻開自己的本子。

    她一邊在腦子里想措辭,一邊下筆寫:【娘、大哥、大嫂,我是珍珍,我到這里以后跟著三哥哥學(xué)會了寫字,這封信是我給你們寫的。你們放心吧,我和三哥哥在這里過得挺好的,三哥哥對我也特別好,沒有虧待我。我在這里還交到了很多的朋友,她們對我都挺好的,我很開心……】

    當(dāng)然珍珍并沒有把腦子里想的字都寫出來,因為有的字不會寫。

    她把不會寫的字留個空格,等會寫完給侍淮銘補齊。

    寫完了日常小事,剩下一個肚子的事沒寫。

    珍珍拿著筆猶豫一會,想到剛才李爽跟她說的那些話。

    于是她低眉醞釀一會,又落下筆慢慢寫:【三哥哥他身體有些不好,目前還沒有辦法要孩子,等過一段時間他身體可以了,我們再要孩子……】

    寫完以后,珍珍又上下看了一遍。

    她覺得沒什么問題了,把本子遞給侍淮銘,“不會的字我都空著了?!?/br>
    侍淮銘應(yīng)一聲接下她的本子,一邊看她寫的信,一邊按照她說的幫她把不會的字給補上。

    但補到她回生孩子那一段的時候,他看著信紙突然頓了筆。

    “……”

    他身體有些不好?所以沒有辦法生孩子?

    他每天都有大量的高強度的體能訓(xùn)練,他會身體不好?

    突然又想到那天珍珍在西餐廳喝醉了酒,趴在他背上問他是不是不舉,他慢慢轉(zhuǎn)過頭來看向珍珍,心里想——難道她真的以為他不跟她同房,是因為那方面不行?

    不知道他這是在想什么。

    珍珍被他看得心虛,連忙出聲解釋道:“借口,這只是一個借口,要不然娘肯定會一直催的……”

    侍淮銘當(dāng)然沒有把心里所想問出口。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握著筆落到空缺處,問珍珍:“這里補什么?”

    珍珍伸頭看一眼,這里是寫給侍丹玲和侍興國的,她說:“哦,這里補勤奮兩個字?!?/br>
    侍淮銘幫珍珍補完字,把本子遞給珍珍,又給她拿了信紙本和鋼筆。

    珍珍接下這些東西,看侍淮銘一眼,“沒什么要改的嗎?”

    侍淮銘說:“寫信就是寫自己想要說的話,不用改?!?/br>
    不用改就行,珍珍拔開鋼筆蓋,照著自己寫出來的草稿,認真謄抄到信紙上。

    抄完以后吹一吹讓筆記干透,撕下信紙折起來,塞進新的信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