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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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又道,“今日本殿還應(yīng)謝過平陽侯?!?/br> 柏炎抬眸看他。 東宮走近,輕道只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笑道,“廬陽郡王能借道云山郡,還是多虧了平陽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否則晉王怎么會有錯覺,自己勝券在握,本殿是不是當(dāng)謝你?” 東宮的話猶如一把利器直接插到他心口。 柏炎淡然笑笑,“殿下的話,微臣聽不懂?!?/br> 四兩撥千斤。 東宮亦笑,“本殿的話,平陽侯聽不聽得懂都無妨,聽不懂自然最好,聽得懂也沒有關(guān)系,本殿還是要多謝你一聲,前些日子彈劾本殿的官員里,一個平陽侯的心腹都沒有,本殿看在眼里?!?/br> 身后的人也七七八八殺得差不多了,東宮又湊近了些,“本殿也相信,許家是許家,平陽侯府是平陽侯府,平陽侯府同許家沒有瓜葛……” 言及此處,最后一個禁軍手起刀落,身首兩處。 柏炎微微斂眸。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來啦,周末照舊三更,紅包奉上~ 上班去了,二更三更要晚點,, 第109章 眼線(二更) 柏炎一路從正殿出了內(nèi)宮門,又從內(nèi)宮門一直出中宮門。 因得早前的宮內(nèi)的廝殺,中宮門處連一輛馬車都沒有,全是被砸碎的馬車木架碎片和倒下的馬匹,柏子澗已侯在中宮門處,手中牽了兩匹馬,是一直在等他。 “侯爺!”柏子澗見了他,牽馬上前。今日生辰宴生出太多變數(shù),東宮又將侯爺單獨留下,柏子澗心中沒底。 柏炎果真臉色陰得發(fā)沉,“回府再說?!?/br> 柏子澗應(yīng)是,又將手中馬匹的韁繩給他。 柏炎躍身上馬,這一路從中宮門去往外宮門的路上,有燃燒的火光,還有混在一處的禁軍和外地駐軍的尸首,鮮血染紅了整條去外宮門的路。 柏炎眸間黯沉。 自出了宮門,一言不發(fā)。 宮外亦不是安寧景象,隨處可見的尸體血流成河,昭示著昨夜的激烈廝殺。沿街各處都有縱火和屠殺的痕跡,是借著外地駐軍入京護(hù)駕的名義,鏟除異己。 今日命喪殿中的那些晉王心腹,家眷應(yīng)當(dāng)都是沒了。 柏炎想起方才殿中,在他面前一個個倒下的人,悉數(shù)身首異處,這朝堂中的骯臟血腥,比戰(zhàn)場上的廝殺更殘酷。 柏炎喉間咽了咽。 一路快馬回府,府外的侍衛(wèi)迎上替他牽馬,“侯爺!” “夫人回來了嗎?”柏炎問。 侍衛(wèi)道,“早些時候回來,是葉大人送回的?!?/br> 柏炎安心。 侍衛(wèi)亦接過柏子澗手中的韁繩。 柏子澗隨柏炎一道入府,柏炎沉聲道,“叫上邱遮,在萬卷齋等我?!?/br> “是?!卑刈訚緫?yīng)聲。 柏炎徑直往清然苑回,折回苑中的時候,陶mama剛從內(nèi)屋中掀起簾櫳出來。 陶mama見他一臉倦色,都知昨日的生辰宴京中出了大事,侯爺和夫人都在宮中滯留了一日,陶mama也不多問,朝他福了福身,問候了聲,“侯爺?!?/br> 柏炎聲音不大,“夫人睡了嗎?” 陶mama頷首,“睡了,夫人方才一直在等侯爺,后來蘭姐兒害怕,來了屋中,夫人一直摟著睡的,哄了好些時候,蘭姐兒總算是睡著了,夫人自己也闔眸睡了,應(yīng)是本也困極了……” 柏炎微微頷首,沒有應(yīng)聲。 他是陶mama自幼看著長大的,也素來親厚,陶mama關(guān)切道,“侯爺,你還好?” 柏炎臉上不僅是倦色,還有黯沉,怒意。 陶mama不知昨夜宮中發(fā)生了什么,但昨夜有在外的駐軍沖入了京中,和京中駐守的禁軍廝殺,整個京中都亂成一團(tuán),不少人家都遭了劫,火光沖天,殺人放火,連人帶宅子燒了的都有。 這宮中應(yīng)當(dāng)也不太平。 平陽侯府有侍衛(wèi)和暗衛(wèi)守著,沖入城中的駐軍和禁軍都沒在侯府處停留,但府外的廝殺聲和喊殺聲,還是讓人心中怕得很。 蘭姐兒的父母都不在身邊,昨夜侯爺和夫人也都不在,嚇得一直躲在被子里。 清然苑中也是里三層,外三層的侍衛(wèi)守著,到今晨,似是警戒才過去。 不多時,夫人和侯爺也相繼回了府中,應(yīng)是府外定了。 柏炎是怕蘇錦擔(dān)心,才快步來的清然苑,她有身孕在,昨夜近乎一夜未合眼,方才見他留在殿中,分明是心中懸而未決,一直心驚膽顫著,眼下應(yīng)是疲憊至極,要歇上些時候。 柏炎朝陶mama道,“陶mama幫忙照看些阿錦,我還有些事要去萬卷齋,稍后阿錦醒了,讓人來萬卷齋告訴我一聲便是?!?/br> 陶mama應(yīng)好。 京中出這么大的事,侯爺自有事情要斟酌,這府中的事,陶mama盡力幫襯。 目送柏炎背影出了苑落,陶mama心底忍不住輕嘆,老夫人前腳才走,這京中便出了這么大的事,算算日子,也應(yīng)當(dāng)走到半途了…… ****** 萬卷齋內(nèi),柏炎砸了茶盞,硯臺,最后索性連書架也一道踢了。 柏子澗和邱遮都沒有吭聲。 今日生辰宴上,廬陽郡王倒戈的一幕,太過觸目驚心。柏子澗和邱遮眼中掩不住的震驚,當(dāng)時都將目光投向柏炎處,見柏炎陰沉著臉,隱忍未發(fā)。 這次東宮和廬陽郡王瞞過了所有人,包括天家和晉王。 也瞞過了侯爺。 云山郡借道之事,東宮只怕將侯爺?shù)男乃枷?shù)摸了去,至少侯爺并不是站在東宮這邊的,再加上還有許家支持晉王,許老爺子眼下過世…… 柏子澗和邱遮都覺屋漏偏逢連夜雨。 自今日起,平陽侯府于東宮便是芒刺在懷。 “人派出去了嗎?”柏炎也砸得七七八八了,能在案幾前落座開口了。 柏子澗和邱遮都舒了口氣。 柏子澗拱手上前,“昨日生辰宴上廬陽郡王倒戈,末將已讓宮中眼線趁亂出城,去追老夫人和四爺、大小姐,信鴿很快能追上,再一路快馬加急,應(yīng)當(dāng)不出三兩日,便能將老夫人一行截下,再繞道越州,將老夫人一行送往云山郡府邸暫留?!?/br> 昨夜出事,柏子澗當(dāng)機(jī)立斷,至少搶回了半日時間。柏炎抬眸看向柏子澗,心底微舒一口氣,越快,母親和柏遠(yuǎn),瑞盈越安全。 柏子澗何時都穩(wěn)妥。 邱遮亦上前道,“侯爺,廬陽郡王府倒戈,東宮應(yīng)是猜出了侯爺意圖,侯爺需盡早準(zhǔn)備……” 柏子澗也看向柏炎。 柏炎看了看邱遮,又看了看柏子澗,忽得,輕聲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宮中才生了事端,正是人多眼雜之時,此時風(fēng)吹草動都會打草驚蛇,先不動?!?/br> 柏子澗和邱遮都應(yīng)是。 柏炎抬眸看向柏子澗,“上次給老師送信,老師有回信嗎?” 柏子澗微怔,“似是沒有……” 柏炎詫異,許家出這么大的事,大半月過去,老師不應(yīng)當(dāng)沒有回應(yīng)。 邱遮亦看向柏炎。 柏炎問道,“錢老到謹(jǐn)州了嗎?” 柏子澗忽然想起,“前日到了,忘了同侯爺說一聲?!?/br> 柏炎指尖輕叩桌沿,心中更有些猜不透這次老師不做聲的意圖。只是忽得腦海間靈光一閃,指尖微微滯住,臉色驀地煞白了幾分。 “侯爺?” 柏子澗和邱遮面面相覷,分明看出些許端倪。 柏炎微微斂眸,“我今日有些乏了,先派人去京中各處打探消息,其余的事情,什么都不要做,明日再議。” 柏子澗和邱遮都拱手應(yīng)聲。 臨到出萬卷齋,柏炎似是隨意喚住柏子澗,“子澗,你等等,夫人的事我同你交待一聲?!?/br> 柏子澗是家臣,所以府中的事柏子澗都在上心。 邱遮一人出了萬卷齋。 柏子澗上前,“侯爺,方才說夫人何事?” 柏子澗抬眸看他,目光銳利,“有眼線?!?/br> 柏子澗僵住,倏然,明白侯爺跟本不是在說夫人之事。 柏炎輕聲道,“許家出了這么大的事,老師不應(yīng)當(dāng)沒有任何回話,老師不回話,只有一個意思,不回話要好過回話,老師應(yīng)是猜出了我這里有眼線在,所以不少消息應(yīng)當(dāng)都被人攔截知曉過了。東宮知曉我的意圖和舉動,也斷定了昨日生辰宴上,我不會做任何動作,所以無論是廬陽郡王借道,還是早前忽然要除安陽侯府,都不是空xue來風(fēng)之事。當(dāng)局者迷,我怎么沒想到,是我這里出了內(nèi)鬼……” 柏子澗也倒吸一口涼氣。 方才侯爺不說,他也不察,但似是生辰宴上的事,東宮是吃死了侯爺?shù)乃信e動的,柏子澗忽得后怕…… 柏炎輕哂,“昨夜生辰宴上,若不是夫人拉著我,在晉王和心腹在殿中拿著血書,義憤填膺說起范侯一事時,我應(yīng)當(dāng)便沖進(jìn)殿中給范允喊冤了,因為范允還有一個獨子在!若是給范允伸冤,他的獨子還可沉冤得雪!但眼下仔細(xì)回想,若我昨日在殿中說了收留范允獨子這番話,便成了窩藏逆賊之后,東宮雖不敢,卻真有由頭可以將我和夫人扣在殿中!” 柏子澗臉色都變了。 柏炎臉色微沉,“東宮恐怕一直都知曉范允托孤給我,也知曉范允身前曾留書給我,也料定我的性子,昨夜在旁人給范允伸冤時不會坐視不管。昨夜這一出大戲,原本是東宮布好給我跳的,若非夫人攔著,怕是已進(jìn)了人家事前就備好的圈套里。東宮是生了要除掉平陽侯府的意思,今日離殿時卻同假意我攤牌,又是殺雞儆猴,又是投橄欖枝,本以為是在試探我,眼下想,卻應(yīng)是在拖延時間,另謀手段……” 柏炎隨手扔了另一本冊子,“東宮好深的心思!” 柏子澗深吸一口氣,“侯爺先前說什么都不做,是說給邱遮聽的?” 當(dāng)初范侯的消息是邱遮送到侯爺處的,侯爺當(dāng)時便氣了許久,而平陽侯府所有的動作,邱遮也都是一清二楚的,廬陽郡王能在晉王身旁潛伏數(shù)載,邱遮跟在侯爺身邊也時日良久,得了侯爺信任的。 細(xì)思極恐。 柏炎看他,“未必是邱遮,也許,眼線并非只有一個人,多放些消息出去?!?/br> 柏子澗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