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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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淺應好。 目光一直看向他,眼底碎盈芒芒,她在京中尚且如此,他在外一定九死一生,否則許昭不會死,他也不會被逼得釜底抽薪去偷襲巴爾帥營…… 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才會如此。 她其實都心知肚明。 巴爾大雪封山,他這一趟不可能回來得這么容易。 他都只字未提。 她眸間瀲滟,伸手撫上他的臉,顫聲問道,“身上,又添了多少傷……” 他心底好似鈍器劃過。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繭讓她莫名踏實與心安。 他低聲道,“我愿再添多十倍,百倍,千倍,只換你和孩子在京中安穩(wěn),阿錦……我欠你和孩子的,余生必定慢慢償還……” 蘇錦擁他,“哥哥,我只要你平安……” 他微怔,亦俯身攬緊她,“哥哥答應你的,不會食言?!?/br> 蘇錦哽咽,“我亦沒有食言?!?/br> 她與孩子都平安。 他吻上她頭頂,“等今日過后,塵埃落定,我們接明月和阿照回來,一家團聚……” 蘇錦在他懷中頷首。 柏炎叮囑道,“回去吧,今日同早前生辰宴一樣,觀禮看臺上最安全,稍后無論誰叫你,都不要離開觀禮看臺,記住了?” 蘇錦繼續(xù)頷首。 柏炎同她都不能在此處呆的時間過長,只是她舍不得離開,攬著他不放。 “阿錦……”他其實滿心歡喜。 她靠在他懷中,聲音清淺,“哥哥,就一小會兒……” 他心底溫暖。 陽光透過樹蔭,映出眼前的斑駁一片。 他亦在斑駁中擁緊她,輕聲道,“阿錦,我不走,不怕……” 蘇錦鼻尖還紅著,眼底噙著淚,卻又淡淡含著笑意。 柏炎看看時候,不能再耽誤了,只得松開她,“你安安穩(wěn)穩(wěn)呆在觀禮看臺上,我才能安心做當做的事情。” 蘇錦輕“嗯”一聲,目光卻未從他臉上離開。 柏炎奈何,只得再次俯身,輕輕咬了咬她唇畔,“回去吧,哥哥在這里,沒人再敢欺負你?!?/br> 她還是輕“嗯”一聲,看他。 他湊近她耳畔,嘆道,“小心肝,別讓哥哥分心了……” 蘇錦怔了怔。 “四平?!卑匮撞荒茉龠t疑。 遠遠候著的四平上前,蘇錦早前在宮中見過他。 柏炎道,“送夫人回去,稍后,若是有事端,護好夫人……” 四平應聲。 “去吧?!卑匮纵笭枴?/br> 蘇錦近乎一步一回頭,似是怕他忽然再走。 柏炎便笑著看她,一直到她離開前,都未轉(zhuǎn)身,好讓她安心。 直至目送她身影消失在看臺處,柏炎估摸著差不多到時候了。 果真,有侍從上前,“顧小將軍擒到人了?!?/br> 柏炎頷首,“東城門那邊呢?” 侍從輕聲道,“還沒消息傳來?!?/br> 柏炎點頭,越是如此,越要沉得下心。 他有耐心等。 …… 顧云峰處。 周遭死了不少帶刀巡邏的禁軍侍衛(wèi),顧云峰和身邊的侍衛(wèi)也掛了彩。剩余的十余二十個侍從將地上跪坐的人圍住,也翻不起花來。 柏炎上前,侍從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廬陽郡王和廬陽郡王世子見了他,皆愣住,都以為是柏譽,但片刻,很快反應過來,今日是有人頂了柏譽的身份來的龍舟會! 柏炎??! 廬陽郡王和廬陽郡王世子父子二人都激動想起身,但身上皆被捆綁處,口中塞了布條,連聲音都出不得,頂戴花翎都被打掉,臉上還掛著血絲,先前同顧云峰的人一番惡戰(zhàn),身邊的侍從皆死,兩人也被擒在此處跪著。 早前一直猜不透顧云峰這是做什么,等當下見到柏炎,父子二人才忽得明白過來。 顧云峰同柏炎是一伙的! 柏炎上前,朝顧云峰問道,“你沒事吧?” 顧云峰搖頭,“沒事,小傷?!?/br> 他只是受了輕傷,廬陽郡王父子傷得更重些。 廬陽郡王父子在京中作威作福,實則離戰(zhàn)場遠了,外強中干。 顧云峰沒廢太大力氣。 柏炎目光瞥過,一側(cè)的侍衛(wèi)會意,上前從廬陽郡王口中取出布條,廬陽郡王當即扯開嗓子吼道,“柏炎!你這是要反嗎!你好大的膽子!你平陽侯府一門忠烈,到了你這里,竟做亂成賊子?。 ?/br> 見廬陽郡王開始聲討,廬陽郡王世子猛地起身。 只是尚未鬧出大的動靜,柏炎已手起刀落,佩刀就徑直插在廬陽郡王世子腿上,疼得他踉蹌倒地! 廬陽郡王慌亂,“進兒!” 他是沒想到柏炎手段如此果斷。 早前在京中,都是廬陽郡王府和英國公府一道支持定陽侯,明里暗里擠兌平陽侯府,也欺負蘇錦是個女子,又有孕在身,諸事不便出面。 想的都是柏炎怕是回不來,也不可能回來。 若是連半點風聲都未有,柏炎是不可能如此順利回京的。 而一旦有消息傳回,柏炎擅自離守,還可就地誅殺! 但眼下,柏炎不僅回來了,還有顧家做幫襯! 廬陽郡王心頭駭然,不知期間發(fā)生了何事,顧家怎么忽然就同平陽侯府牽扯上了。 這犯上作亂是多大的事情,若非顧老將軍默許,顧云峰是不可能會如此的。 可是,顧老將軍為何要幫柏炎! 廬陽郡王想不通,只是雙目通紅,眸間寫滿了不甘。 柏炎身側(cè)的侍從上前,想將廬陽郡王的嘴重新堵上,柏炎卻道,“不必了,他若是再喊,就將人殺了?!?/br> 廬陽郡王和廬陽郡王世子都噤聲,僵住。 “你……你敢!”廬陽郡王惱羞成怒。 柏炎緩步上前,單膝跪下,與他齊平,但目光之中的深邃幽暗卻似頃刻將他吞沒一般,便是廬陽郡王這樣早年帶過兵的人打過仗,見過沙場殘酷的人,都不覺背后一陣寒顫。 柏炎在他的寒顫中開口,“許昭死在北關(guān),打掃戰(zhàn)場的時候,連一幅尸骨都不全;我母親為了保許家老小婦孺,揮劍自刎,死在朝陽郡——我如今有什么不敢反的?” 他語氣平和,卻不怒自威,似是帶著天生的煞氣和威壓看他。 廬陽郡王被他看得心虛,真不敢出聲了。 柏炎撐手起身,秀頎挺拔的身影臨在他身前,讓他莫名心慌。 他沒想過不足短短幾月,柏炎平了北關(guān),收了朝陽郡,回了京中,還得了顧家倒戈相助,廬陽郡王喉間咽了咽,這京中……許是真要變天了…… 廬陽郡王沒了動靜,跌坐在地。 一側(cè),廬陽郡王世子還躺在一側(cè),腿間插著那把佩刀,拼命掙扎著。 今日負責端陽龍舟會守衛(wèi)和安全的正是他們父子二人,柏炎和顧云峰拿下他們二人,便是要逼宮的意圖。 但即便拿下龍舟會這里,京中尚有幾萬禁軍在,卻也不是這般容易就能得逞的。 廬陽郡王噤聲看他。 正好,侍從上前拱手,因是見他們身陷囹圄,也不避諱,朝柏炎和顧云峰拱手道,“侯爺,顧小將軍,東城門的守衛(wèi)已經(jīng)拿下了,沒走漏風聲!” 廬陽郡王詫異。 忽得“噹”得一聲鑼鼓聲,廬陽郡王嚇得一哆嗦。 既而是汝河兩岸爆發(fā)出震天的呼喊聲。 應是今日第三場龍舟賽比試的隊伍也勝出了! 還有兩場龍舟賽,既而是五場比賽的魁首再在一處比賽角逐,也就是,還有三場比賽,加上最后決賽中途休息的時間,但京城的城門分東南西北和東南、西南六道大門,眼下,還只奪了一處。 顧云峰看向柏炎,時間緊迫。 若是能安然奪下城門,死傷便可更少些。 今日是端陽節(jié),都在汝河兩岸,若是大軍攻城,怕是不少無辜百姓,血流成河。 柏炎亦謹慎,“再繼續(xù)等。” 不能輕舉妄動。 這汝河兩岸還有這么多人,他起兵造反,不是為了殺這些人。 顧云峰看向柏炎,“柏炎,你比我更清楚,若是真來不及,云山郡守軍當攻城還需攻城!自古哪場兵變沒有流血?自東宮上位,這京中的血還流得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