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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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中位久不在位,亦不見太子消息,國不可一日無本”說了好幾年,從開端到結(jié)尾亦是未變過。 柏炎眸間淡淡,“皇后在養(yǎng)病,太子作陪,何來國中無根本之說” 他年年搪塞。 只是早兩年還好搪塞些,今年,御史大夫似是決定不依不撓到底,“陛下年年如此推脫,如今朝中上下人心惶惶,別國亦覬覦我蒼月國之根本,若是中宮久不在位,陛下應(yīng)新納后妃,充盈后宮” 柏炎耐心,“朕一心在朝政上,暫時無心后宮之事,此事容后再議?!?/br> 御史大夫抗?fàn)幍降?,“陛下已過而立之年,子嗣只有太子一個” 柏炎唇角勾了勾,“御史大夫是嫌朕年紀(jì)大還是嫌朕子嗣少” 御史大夫惱火,“微臣不是此意?!?/br> 柏炎盯他,“宴相有何意見” 宴書臣當(dāng)擋箭牌已不是一日,“陛下正值盛年,子嗣充盈是遲早之事,只是御史大夫所言不無道理。” 御史大夫感激看向宴書臣。 宴書臣繼續(xù)道,“陛下若擔(dān)心子嗣問題,日后可從平陽王膝下過繼?!?/br> 御史大夫眼珠子險些瞪出來,宴相禮貌笑笑。 鬼都知道平陽侯眼下還在北關(guān),連親都還未成,過繼個屁的子嗣但由得宴書臣這么一說,柏炎順著臺階下,“宴相說的有理,比起充盈后宮,先給平陽王指一門親事才是要事?!?/br> 御史大夫知曉今年的祭天大典再次告吹。 回到御書房,柏子澗先來殿中。 “怎么說”柏炎問。 柏子澗嘆道,“平陽王尚在同陛下置氣,不愿意回京,末將親自去了趟北關(guān),平陽王還是不愿回來,說娘娘何時回來,他何時回京” 柏炎輕捏眉心。 早前柏遠(yuǎn)因為蘇錦之事同他大吵一架,一口一個若不是他,怎么會逼得三嫂離京 三嫂離京一定是他的緣故,讓他去尋 后來是柏子澗說,陛下一直尋,一直未尋到,柏遠(yuǎn)才噤聲。 只是雙目通紅,甩袖出了宮中,翌日便回了北關(guān)。 而后三兩年,一直不肯回京見他。 他是未想到有一日,柏遠(yuǎn)也到了能同他爭執(zhí)的年紀(jì),也有了同他爭執(zhí)的脾氣 “知曉了,辛苦你了,子澗?!卑匮状鬼?。 柏子澗拱手。 這些年,夫人離京,陛下身上不少東西在潛移默化。譬如,會潛移默化將諸如“辛苦”之類的辭藻掛在口邊,早前多是夫人的言辭,亦不會在今日御史大夫咄咄逼人的的場景當(dāng)場惱了罵去,而是瞥了一眼宴書臣,算是心平氣和氣了御史大夫一頓柏子澗知曉陛下心中藏的東西, 亦知曉他心中還掛記的人。 回朝華殿已是入夜。 青苗和玉琢在苑中說話,見了他,福了福身,“陛下?!?/br> 柏炎頷首,往西暖閣去。 青苗和玉琢相互看了看,也都未在吱聲。 娘娘走了許多年了,但每晚,無論多遲,陛下都是先到西暖閣坐上些時候,才回的內(nèi)殿。 眼下,怕是又要在西暖閣坐上些時候。 六月,是娘娘生辰。 柏炎看著西暖閣中從早前便一直沒有動過的陳設(shè),看著床榻邊還放著的兩個搖籃,還能想起明月和阿照小時候,他同她一道哄他二人入睡的場景,似是他動作大了些,明月都險些醒,好在她在,安撫了稍許,而后如釋重負(fù) 到滿了十個月,明月和阿照便不怎么睡搖籃了,而是睡在床榻上,搖籃是放在暖閣內(nèi)哄他二人玩耍用的。 想起兩人坐在搖籃里,蘇錦推著搖籃。 兩人咯咯笑著,咿呀學(xué)語的模樣,柏炎眼中微紅。 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眼下,明月和阿照都應(yīng)當(dāng)五歲了五歲,早已過了會喊爹爹和娘親的年紀(jì),也過了蹣跚學(xué)步的年紀(jì),他心中的想念猶如夜空星辰,細(xì)數(shù)不盡,亦相隔甚遠(yuǎn),觸碰不得。 他錯過了明月和阿照的五歲。 錯過了與她的四年。 柏炎微微斂眸。 再睜眼,似是還能想起在西暖閣尋到同心結(jié)那日,還有盛妍給他那枚步搖,直至今日,都如同他的夢魘,不時讓他在夜中驚醒。 但驚醒,才發(fā)現(xiàn)其實一直都在噩夢里,又談何驚醒 四年了,他派了無數(shù)人去找她,一直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任何消息傳回。 若不是暗衛(wèi),她避不開他的眼線。 但她手中有暗衛(wèi),暗衛(wèi)里有長翼。 他知曉她同長翼一處。 他亦知曉,是他親手將她逼至長翼一處 西暖閣小榻上,柏炎垂眸,伸手捂住額頭。 這四年,他唯一得到她的消息,便是蒼月三年時,外祖母給盛妍的信中,說起見到了明月和阿照,外祖母很高興,抱著兩個孩子愛不釋手,他知曉她是專程帶明月和阿照去見外祖母的,他那時知曉她心中是有他的,所以才會惦記著外祖母還未曾見過他的孩子。 等他 的人到,她已經(jīng)離開了。 只是在次之后,他再沒聽到過她的消息。 無論他在國中如何,朝中如何,她分明看得到,亦聽得到,但始終不曾想過要給他一絲機會見她。 到如今,整整四年。 他全然不知她過得可好 每一日回朝華殿,都照舊在西暖閣和內(nèi)殿中坐上些許時候,似是已是習(xí)慣,改不了 只是今日,是她生辰。 她應(yīng)當(dāng)明知,這么多年,他身旁都只有她一人。 時間有時是件可怕的東西。 可以吞噬人心。 可以消融感情。 可以讓他近乎悲觀而絕望地認(rèn)為,她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守在旁人身側(cè)她應(yīng)當(dāng)再不會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亦會有他人,替代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他在她心中,許是一個印跡。 一個抹不掉,卻無關(guān)緊要的印跡。 柏炎睜眼,撐手起身,到此刻,他應(yīng)當(dāng)想清楚,亦想明白了他應(yīng)當(dāng)永遠(yuǎn)失去她了,不會再回來。 蒼順六年,三月,柏炎命平陽王柏遠(yuǎn)回京監(jiān)國,右相宴書臣輔政,自此開啟南巡。 此行許是八個月至十個月。 但繞開出京之路,葉浙則已在一側(cè)等候,“真要親自去羌亞” 柏炎應(yīng)聲,“巴爾盤踞北部,始終是禍患,此次去羌亞密談才是當(dāng)下最重要之事。國中有阿遠(yuǎn)和宴書臣在不會亂,對外有你,軍中有顧云峰,我可安心離開十個月,時間雖緊迫,卻來得及趕回?!?/br> 葉浙嘆道,“安全嗎” 柏炎道,“錢家有商隊前往羌亞,我可混跡在商隊里,隨行的都是我在禁軍中的親衛(wèi),千里挑一,不會有事,你只要替我守住秘密即可。” 葉浙擁他,“蘇錦的事,你不在國中,我會繼續(xù)遣人去尋?!?/br> 他目光滯了滯,輕聲道,“不必了。” 葉浙詫異。 他低聲道,“走了?!?/br> 葉浙頷首。 柏炎轉(zhuǎn)向柏子澗,“南巡的風(fēng)聲守緊了,你守得越緊我越安穩(wěn)。” 柏子澗應(yīng)是。 柏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br> 柏子澗拱手,柏炎又喚住,“讓區(qū)廷找人盯著盛妍,若是生事,先將人扣下來,等我從羌亞回來。” 柏子澗會意。 蒼月京中到燕 韓京中月余腳程,但柏炎還要繼續(xù)往西北至羌亞,時間緊迫,月余的腳程壓縮到了二十余日。 等到燕韓京中時,正是三月中下旬。 燕韓偏北,三月中下旬還有些許涼意。 錢老不在京中,是錢老的孫子錢莊替他在燕韓京中照應(yīng),“陛下,這只商隊是前往羌亞做馬匹生意的,為掩人耳目,不是錢家的商隊,是宋家的。宋家同羌亞有生意上往來,我亦同宋家說了,是錢家生意上的搭子馮家,他們會一路上照顧。馮家在燕韓南邊,他們不熟,燕韓南邊同蒼月口音相仿,亦聽不出來你們身份。以爺爺?shù)囊馑迹踩鹨?,陛下就不要扮作商人了,扮作隨行的侍衛(wèi),最好是馬夫,最不引人注目。” 柏炎頷首,“替我多謝錢老?!?/br> 錢莊又道,“陛下稍等?!?/br> 言罷,轉(zhuǎn)身朝身后喚了聲,“馮叔?!?/br> 馮平上前,“少東家?!?/br> 錢莊道,“馮叔,你是生面孔,宋家認(rèn)不出你,三爺這邊交托給您了,您對羌亞商路熟悉,務(wù)必安穩(wěn)將三爺送至羌亞,再帶回,一路上,三爺安全為重,沿途所有錢家的人手和資源都可以調(diào)動?!?/br> 馮平朝柏炎拱手,“三爺” 柏炎亦道,“有勞馮叔。” 馮平低頭,“不敢當(dāng),既是老東家和少東家吩咐的事情,馮平自當(dāng)盡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