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被迫失憶的帽子君_分節(jié)閱讀_70
太宰治抬頭看著電梯門頂上顯示屏不斷下降的數字,耳邊是中原干部低沉略帶一絲沙啞的聲音,偶爾他會打斷報告聲問一兩句關鍵問題,其思緒卻不自覺地飄到了昨天晚上,那聲音是如何哭著求他動作輕點,沙啞得性感。 ——只可惜,那樣色氣的喘息聲只會出現在那僅有的幾次場合下,其余的都是一副公事公辦正經得有些古板的態(tài)度。 當報告聲停止的時候,電梯上的數字也剛好跳到了“一”。電梯門打開,外面是站成兩排的黑西裝戴著墨鏡的部下,他們動作一致地鞠躬,以此迎接港口黑手黨的最高首領。 隊伍最末尾的是被稱作港口黑手黨白色死神的中島敦,太宰治在經過他的身邊時,低聲說:“我不在的期間,就拜托你來保護港黑大廈了哦,敦君?!?/br> 中島敦表情沒有任何波瀾地回答:“是?!?/br> 他被任命為港口黑手黨的游擊隊長,短短幾年間手上早已沾了不知道多少條人命,成為了令敵人聞風喪膽的白色死神。 太宰治作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要去參加國外的一個酒會,近年來港口黑手黨的風頭正盛,吞并了不少弱小勢力的同時也招惹了不少敵人,每天暗殺源源不斷。然而太宰治從來不在意,腳下尸骨無數血流漂櫓,他卻只管端坐在頂部品嘗著高級紅酒。 中原中也作為他手中最強的一把利劍,自會替他擺平這一切。 實際上中原中也并不贊許太宰治應邀出席酒會的決定,然而卻也知道他作為一個部下是無權置喙首領的決定的,能做的就只有盡力保護首領的人身安全,不讓任何人傷害到首領。 酒會開得盛大,人多紛繁,無數人湊上來想要巴結興頭正盛的港口黑手黨首領。中原中也藏身在陰影下,目光一刻也不移開地盯著自家首領。 突然,長年累月下養(yǎng)出來的警惕讓他很快就察覺出來那混在其中的想要暗殺首領的敵人,他端著一杯下了毒的酒,正笑吟吟地為太宰治敬酒。而太宰治似乎一無所知,接過酒杯就要往嘴里送—— 啪嘰。 突然黑下來的會場讓所有人措手不及,有人扯著嗓子大喊:“停電了?怎么回事?!” 十秒鐘后,電力供給恢復了正常,重新亮堂起來的會場內十分混亂,那個原先給太宰治敬酒的男人消失不見,然而太宰治卻動作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酒液,而后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說了句我去下洗手間便離開了會場。 他慢條斯理地在衛(wèi)生間洗著手,轉身的時候,中原中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站在陰影處,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于是太宰治將濕漉漉的雙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中原中也心有靈犀地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條干凈的手帕,垂著眼替首領擦干手上的水珠。太宰治的手指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全然看不出那樣的手卻能輕而易舉地簽署決定橫濱黑手黨的未來的文件。 太宰治低著頭看著赭發(fā)青年頭頂上的帽頂,似是抱怨地拖長了腔調:“中也弄濕了我的褲子?!?/br> “十分抱歉?!敝性幸差^也不抬,他擦干凈手上的水珠后將手帕收了起來,后退幾步,繼續(xù)垂手而立。 剛剛停電的那十秒能做很多事,在所有人視線一黑的時候,中原中也電光石火間用一杯無毒的酒杯替換了太宰治手中被下了毒的酒杯,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下毒的敵人,在無人的角落里把他一刀割喉,干凈利落地結束了他的性命。 至于弄濕了褲子,大概是事態(tài)緊急,動作沒穩(wěn)住而不小心濺出了幾滴酒液在昂貴的西褲上了吧。 算上剛才在酒杯里下毒的男人,從太宰治踏入酒會會場大門到站在洗手間這段時間里,中原中也已經殺掉了十四名潛伏其中的暗殺者。找出暗殺者這種事他做得得心應手,沒有人敢小看這個瘦小干部與生俱來的野獸性直覺,殺氣在他面前無法被掩藏。 “作為我的狗,算是失職了吧。中也要怎么賠償我呢?”太宰治似笑非笑地盯著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語氣平靜地開口說:“扣工資還是扣績效,都隨您?!?/br> 他在太宰治手下干了這么多年,一直勞苦功高,他現在有房有車有紅酒,卡里積累的數字早就變得毫無意義起來,扣的那點兒工資根本不算什么。 太宰治哼唧了幾聲:“我看著像是那種愛克扣下屬工資的黑心上司嗎?” “……”中原中也沒有吭聲,然而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了鄙視的意味。 年輕的港口黑手黨首領唇角突然勾起一個弧度,極具壓迫力地俯視著自己的部下,而后捏住赭發(fā)青年尖細的下巴,低下頭,在他耳邊緩緩吐出惡劣的話語:“那么,懲罰就決定是……” “中也……” “中也……” “中也?。 ?/br> 赭發(fā)少年驀地被驚醒,睜開了那雙泛著迷霧的藍眼睛。飛艇窗外天色大亮,湛藍的天幕上嵌著一輪金光燦爛的太陽,潔白的云朵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中飄游。 黑發(fā)少年正惡趣味地捏著他的臉頰,雖然中原中也已經步入少年,五官也逐漸長開,不再像過去那樣秀氣,可嬰兒肥卻還沒有完全褪去。津島修治捏著他手感極佳的臉頰又掐又揉,愛不釋手。 于是中原中也睜開眼睛后的第一步就是快準狠地扼住了津島修治那纏著繃帶的脖子,危險地瞇起眼睛,殺氣直放:“給我放手。” “咳咳、咳,好嘛,狗狗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津島修治終于放開了手指,然后不出意外,臉上再次挨了一拳。 “再說我是狗狗,聽一次打一次?!敝性幸簿娴仄沉怂谎?,而后才伸了個懶腰。 津島修治恨恨地咬著水杯上的吸管,吸了一口檸檬水。過了一會兒后,他才再次開口,語氣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討打。 “中也,剛剛睡覺的時候,為什么一直皺著眉頭呢?” 聽到這樣的問話,中原中也陷入了沉思。他摸著下巴,緩慢地開口說:“我剛剛,好像做了個很討厭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