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沈笙認真地點頭，“你絕對可以紅，我保證——不會有人不被你的歌聲打動。”

    很少被人夸獎的少年被他夸得既害羞，又不敢置信。可他的確感受到了沈笙的激動，便也不由自主地綻放出一個純粹的笑容。

    沈笙盯著他的臉，忽然伸出手來做了一個相當失禮的動作——他將遮住少年大半張臉的頭發(fā)撩到一邊，把他的臉完整地露出來。

    那雙澄澈的淺棕色眼眸仿佛琉璃，正映著他吃驚的臉。不一會兒，反應過來的少年靦腆地垂下眼簾，不適應地縮了起來，明明已經緊張到再次顫抖，可他卻溫順極了，只是忍耐著沈笙的動作，并未掙脫。

    “你愿意相信我嗎？”沈笙收回手，變得認真而冷靜。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此時就像是發(fā)現了千里馬的伯樂——“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少年已然點了點頭。

    “我愿意。”他的聲音很輕，可其中的堅定卻并不比沈笙少。

    “你不怕我是壞人嗎？”沈笙忍不住問道。雖然只有短時間的接觸，可他卻察覺到這個少年本性單純。

    少年搖搖頭，再一次地露出了那個純粹的笑臉。這一次他顯得有些靦腆。

    “您不是壞人?！庇诟枘曋?，“因為您是唯一一個，愿意聽我唱歌的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蘇道巫：（超委屈）姓沈的！你怎么老是踩一捧一！

    沈笙：（毫無自覺）是這樣嗎？

    于歌：（露出計劃通的微笑）

    蘇道巫：可惡！?。∥?、我也想說我愿意……

    于歌：不好意思，這是我的福利^^

    小魚為笙哥沖?。?！

    第20章又見舊友

    “只是剪短？”發(fā)型師撩起于歌的一捋發(fā)絲，“不做個造型嗎？”

    后者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他脖子上已經圍上了遮布，只露出個腦袋，頂著一頭被洗凈的濕漉漉頭發(fā)。他聞言便轉向沈笙，睜大眼睛仿佛在征求意見。

    “剪短就好了?！鄙蝮洗嫠_口回答?！昂唵我稽c就好，對吧？”

    于歌立即點了點頭，一副“笙哥說什么都對”的模樣。

    “好的?！崩戆l(fā)師看起來有些遺憾，卻也不再廢話，迅速地動作起來。他cao縱著剪刀發(fā)出“嚓嚓”的輕響，那些又軟又細的黑色碎發(fā)瞬間落了一地。

    一如三年前，沈笙交叉雙手站在一旁等他。

    并非沈笙不想給于歌做造型，而是做造型這件事事關重大，沈笙可不敢把他交給公司以外的人——萬一剪壞了燙壞了，影響可是很大的。

    沈笙也知道練習生們大多都是剛學會扮靚裝酷的青春期，包括他熟悉的幾個，也都私下染了或燙了頭發(fā)。其實譽歌并沒有規(guī)定練習生不許染燙頭發(fā)，只是沈笙個人覺得那些小朋友的審美實在有些——幼稚，而且外面的理發(fā)店因為技術審美的限制做出來的發(fā)型也實在不怎么好看。因此沈笙才不怎么提倡他們到外面自己做造型，當然，他也不會反對就是了。

    好在蘇道巫和于歌都還算比較聽話。這倆家伙雖然性格千差萬別，可內里卻有著相同的芯子——一條筋繃在練習上，對別的完全不感興趣，也不怎么關心這些。

    蘇道巫的想法大概是“無論是什么造型老子全世界最酷”，至于于歌，雖然沈笙有點驚訝，可他仍舊微妙地察覺到于歌似乎在努力往他的偏好上走。

    理發(fā)師動作很快，沈笙只是低頭處理了幾件待辦事項，回了兩條消息，一個清爽新鮮的于歌就已經站在了他面前。

    恰到好處的黑色發(fā)絲搭在眉上，那雙放著千言萬語的眼睛帶著期待看著自己。沈笙贊許地點點頭，“好看，這樣就不錯。”

    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夸獎，于歌靦腆而滿足地笑了起來。他摸了摸頭發(fā)，小聲道：“和以前相比呢，哪個更好？”

    沈笙毫不猶豫：“當然是現在這個?！彼氖执钌嫌诟璧募绨?，將他轉向鏡子，“你自己看看……”沈笙的頭從他身后貼過來，含笑看著鏡子里的于歌，“完全不同了。”

    自信卻不張揚，漂亮卻不刺眼，就只是安靜地站著，便足以吸引目光了。沈笙一想到三年前的那個于歌剪完頭發(fā)連鏡子都不敢看，就有些想笑，又不自覺地心底發(fā)酸。

    他作為見證者看著于歌一步一步地蛻變，實在是打心底地為他高興。

    于歌定定地看著鏡子——又或者說，他實際上是在借著鏡子看沈笙。從第一次見到沈笙開始，他總是忍不住偷偷看他。直到剛剛坐在車上，他也仍舊凝望著車窗上沈笙的倒影。那張從眉眼到唇角都透露著溫柔的臉，他怎么看都無法看膩。

    兩人的視線在鏡子中相撞，沈笙鼓勵地朝他點點頭，“爭取出道，然后請我吃飯。”他還記得上次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