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套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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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自己是否還睡著。 睜開眼以后,這間房比他想象中更亮一些,淺灰色的窗簾遮在那里,沒有徹底拉攏,透出幾縷白光。 天已經(jīng)亮了,但他總覺得還是夜里。 趙慈用雙手揪住領(lǐng)口扯了兩下,他呼吸困難,睡褲繃著腿,渾身都是黏的,仿佛徹夜浸在水里那樣難受。 趙慈知道,他又盜汗了。 奈何這還不是最壞的情況。 因?yàn)榫驮诖藭r(shí),耳邊傳來了一個(gè)直通天靈蓋的溫柔女聲。 趙慈聽到她問他舒服些了沒,還犯惡心嗎。 與此同時(shí),她將手捂在他額頭上,輕輕地嘆了一聲。 “還好,還好...... 沒有燒?!?/br> 趙慈眨了幾下眼睛,然后將嗡嗡作響的腦袋,朝旁邊轉(zhuǎn)過去。 今天究竟幾月幾號,他是曉得的。 趙慈非常確定,約定的四十九天沒到,想他每夜都揣著一顆撲通的芳心,往日歷上畫叉叉,還能不識數(shù)了。 “...... 云云。” “嗯。” 她淺笑著,用手指描他的眉型和臉頰,力道柔柔的,讓人脊梁發(fā)軟。 趙慈瞇著眼,親昵地往她的手心里蹭。 他不想說煞風(fēng)景的廢話,不想離開她,他想永遠(yuǎn)被她這樣摸下去。 “你別走?!?/br> “走哪里去?我就在這里?!?/br> 她真好,就像仙女一樣。趙慈捉住她的手,按在嘴上吻。 “...... 我們不分開。” “嗯。不分開?!?/br> “那你掐我一下。” 這話一出口,他就后悔地開始搖頭,輕聲說不行,住手,別掐。趙慈很害怕,害怕一掐就會醒。 好在仙女沒在意,她用寵愛小孩子的表情望著他,隨后順勢將手抄進(jìn)他的鬢發(fā)里,壓過來吻他。 趙慈倒吸一口氣,他忽然向后縮去,說自己渾身是汗,臟。 “傻話,我不覺得臟?!?/br> 梡整章幯僦捯:VíρyZщ.cōΜ 這可能是床上最動聽的情話。 趙慈樂淘淘的,幸福地快要昏死在她面前。 他手頭緊,尚未辦理提前還款,月老卻已把她和他連在了一起。 時(shí)候未到不要緊,人竟能慷慨地讓他先在夢里體會一把。 趙慈撩起尚云的睡裙,掌心敷在她的胸口,遲疑而生澀地按揉著。 他的指腹抵在乳尖頂端撥弄,很快就讓它們挺立起來。 他太久沒碰過她了,天曉得他自從離了她,哪家姑娘的身體都沒碰過。 他敷著她揉動,由小心翼翼變成放肆,他終于把她捏出聲來了。 聽著尚云的聲音,趙慈腦中生出了火,他知道最好的夢在他身邊,就握在他手里。 他永遠(yuǎn)也不跟她分開,永遠(yuǎn)。 一想到此處,那份空落落的興奮,突然就被充滿了,它逐漸變大,膨脹龐大宛如正在徐徐升空的熱氣球。 趙慈捏著尚云的下巴吻下來。 他覺得那滋味很甜,亦苦得發(fā)懵,熬過這么多個(gè)日日夜夜,他竟連最基本的功夫都快忘光了。 可是她卻沒嫌他笨,一只手游在他的胸口,軟硬相交,擦著他的汗水,成功地把他難忍的喘息給摸了出來。 他猛一翻身把她壓在下面,她軟軟地勾住他的脖子,竟沒有推開他,還主動纏了上來。 天哪,這夢手感真好。 就像真的一樣。 她的嘴唇軟得像棉花糖,吻技亦比從前更厲害。 趙慈將腰壓低,一下又一下往上蹭著她的身體。 他們之間隔著一條睡褲,也幸虧還隔著它,否則他現(xiàn)在就能射在她小腹上。 她扶著他挺動的腰,忽然開始摩挲他大腿后緊繃的肌rou。 趙慈酥得仰頭呻吟了一聲。 老天爺,她太會摸了,摸得他快受不住了。 他想,活既做到了這個(gè)份上,何必再苦苦忍下去。趙慈急切地將手伸進(jìn)褲腰里,試圖握住自己。 然而,就在他準(zhǔn)備把硬邦邦的鐵兵器掏出來之際,一個(gè)意料之外的重物,像炮彈一樣撞過來,瞬間擊中了他的臀部。 梡整章幯僦捯:VíρyZщ.cōΜ 那掌法親切中帶著歹毒,若無內(nèi)力護(hù)體,是要出大亂子的。 趙慈整個(gè)人往前一沖,發(fā)現(xiàn)尚云突然不見了,像一陣煙似的,無影無蹤。 他抓著床柱子發(fā)傻,心說自己的夢境是套娃,左右開弓一層又一層的,簡直沒完沒了。 他又氣又急,也不知道捶完屁股以后,還能不能順利回到前面那一層去。 “阿慈,你還好吧?屁股疼不疼。” “...... 哥。” 坐在床邊的人是趙叁哥,他穿著白背心和短褲,肌rou在陽光下熠熠發(fā)光,豎起的鐵沙掌散著青煙。 兄長滿懷歉意地說,之前在外頭砸了半天門也不應(yīng)聲,以為是出什么大事了。 沒承想,待到把門板踹開后,卻見他在薄被里側(cè)臥著,一邊粗喘一邊顫抖。 趙慈惱羞成怒地揉腦袋。 “不是,發(fā)個(gè)抖而已,你使那么大勁捶我做什么,腰壞了你賠?!” “都是誤會,我以為你在那啥。行了,這事翻篇不提了...... 現(xiàn)在跟我下樓吃瓜嗎?” 梡整章幯僦捯:VíρyZщ.cōΜ 為著一只冰西瓜,趙家屋消停了。 可惜,尚家的小樓卻不平靜。 大白天的,眼看火已經(jīng)燒到了家門口,就要赤裸裸地短兵相接了,只見這男人忽地身子一抖,像散了架子似的,把全身重量壓了下來。 那動作里外透著一種不祥。 尚云慌了,她怕他又會像昨夜那樣昏迷不醒。 可事實(shí)是,程策正用兩只空洞的眼睛,盯著她的臉。 他在努力聚焦,然而那副無辜又驚訝的模樣,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香艷之事都是夢,都是割裂的。 程策呆呆地望著,大約過了十來秒,他才重新聽到她的聲音。 夢里的女孩子,一夜之間長大了,她沒在笑,那只左手亦沒有攥著曲奇餅。 它正壓在他的顴骨上,慌張地拍來拍去。 現(xiàn)場的氣氛看起來不太妙。 姑娘一絲不掛,胸口印著吻痕,她眼睛里霧蒙蒙的,一邊拍,一邊問他到底怎么了,為什么要嚇唬她。 程策沒回答,他也不十分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 尚云見他還渙散著,火氣一下子躥了上來。 她激動地說昨晚一宿沒睡穩(wěn)當(dāng),因?yàn)樗恢痹诤呗?,怎么推也不醒?/br> 她似乎是憋了很久,不帶喘氣地埋怨完,又猛地抱住他,把臉往他頸窩里埋。 程策原本還想多問兩句,但他被尚云捶得身子骨發(fā)酥,腦子直冒泡,什么問題也醞釀不出來。 他用力環(huán)著她,低聲說他知錯(cuò)了,下次再也不這么做。 清晨的臥室里,程策是這樣信誓旦旦對她保證的。 危機(jī)當(dāng)頭,他依然穩(wěn)如磐石,踏實(shí)得很。 盡管他自始至終都沒鬧明白,為什么一覺醒來張開眼,會一手提溜著她的底褲,另一只手牢牢地握著那桿雄起的鐵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