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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VIpyzw。Com水深火熱在線閱讀 - 第84章后果自負(fù)

第84章后果自負(fù)

    轉(zhuǎn)完圈,尚云雙腿環(huán)在程策腰上,在窗前纏成一道長影。

    男朋友看起來靜靜的,連眉梢都未挑。

    他并沒有笑,但她聽見了。

    “先洗澡,還是先下樓吃飯?!?/br>
    “洗澡?!?/br>
    他又問她想吃什么,他翻出地圖查一查。

    尚云說不如等休息完,跟領(lǐng)隊的四舅聚在一起商量。

    程策表示這可是多慮了,因為他舅趁著登記入住時的閑工夫,已經(jīng)通過手機(jī)簡訊,與一位熱情好客的拉丁婦女接上了頭。

    該地陪叫瑪利亞,二十六歲,留短發(fā),住在彩虹旗幟飄揚的楚埃卡區(qū)。

    上回徒步時,她看到男人捧著兩只橙子唉聲嘆氣,曾坐在床邊,一邊摸他大腿,一邊語重心長地安慰過他。

    據(jù)說,是個對東方文化非常有興趣的國際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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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云在淋浴間里洗澡,程策倚在洗手臺旁看手機(jī)。

    這是她主動要求的,要他陪著說說話,嘮嘮嗑。

    濕漉漉的美人當(dāng)前,程策并不知道說什么好,他上下翻著附近的餐廳推薦,時不時看她被乳白色泡沫沖過的腰窩。

    然而看著看著,他就放下手機(jī),低頭開始卷襯衫袖子。

    他是實干派,其實不太喜歡瞎嘮嗑。

    當(dāng)她用浴巾包著頭發(fā),推開玻璃門走出來,他湊到跟前,捧著她的臉就吻了下去。

    他的技術(shù)一天比一天高段,直吻得她思維渙散,雙腿發(fā)軟,身子往下頓的剎那,她被他穩(wěn)穩(wěn)地托住。

    兩個人喘息著靠在瓷磚墻上,她暈陶陶地扯他的襯衫,想把下擺從褲子里拽出來。

    程策按住她的手,說不行,自己還沒洗過。

    可是......

    沒有可是。你現(xiàn)在轉(zhuǎn)過去,聽話。

    他讓她面朝瓷磚站好,在她身后跪下來,捏著那兩瓣濕潤的臀,細(xì)細(xì)吻了一遍。

    然后他掰開它,把嘴唇敷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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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鐘后,他陪著她多洗了一遍澡。

    射燈投著蜜色的光,他們躲在玻璃后面糾纏,把四周游動的白霧攪散了。

    熱水沖過后背,發(fā)亮的珠子撒在高速運動的肌rou上,散得四處都是。

    他的腰生得好看,線條結(jié)實流暢,宛如貝爾尼尼鑿出來的雕塑,他單手撐著墻,不停地帶她往前撞。

    她的后腦枕在他手背上,覺得熱水和他相比,也只是溫的而已。

    這個澡最終洗得人精疲力竭,好像把未來幾年的力氣都耗盡在了淋浴間里。

    尚云最先跨出來,之后是程策。

    他腰上圍著浴巾,身上的水珠沒擦干,濕淋淋地從浴室光腳走到臥房里。

    他站在窗前端著水杯一口一口喝水,胸腔劇烈起伏著。

    那時,尚云看見程策背肌上縱橫的淺紅色抓痕,新鮮得很。

    她知道剛才把他抓疼了,但錯不在她,因為當(dāng)時他死活不讓她停,只咬住她的肩,低喘著告訴她不要緊。

    他不怕疼,他只希望她能再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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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馬德里留宿的第一夜,他們?nèi)チ艘患移絻r的本地菜館吃晚飯。

    館子不在大路上,躲在小巷深處,電子地圖標(biāo)不準(zhǔn)方位,找得人急出一身汗來。

    好容易落了座,程策捧著僅限西語的菜單,用臨陣磨出來的本事把單點了。

    他的水平縱然有限,那濃眉大眼的侍應(yīng)生卻全都聽懂了。

    桌子上擺滿了綴著紅椒的碟盤,章魚塊鋪在切成片的馬鈴薯上,澆了橄欖油,還有蝦仁和紅蔥腌制的開胃菜。

    菜館里氣氛濃,但他們沒有喝酒,就喝了點橙汁助興。

    結(jié)賬時,程策比尚云搶先一步抽出信用卡,并將事先備好的現(xiàn)金,夾進(jìn)了本子里。

    他對侍應(yīng)生道過謝,轉(zhuǎn)而問她還有沒有胃口,時間還早,他們再逛逛。

    她點頭,撐著下巴對他笑,用一只裸露的膝蓋蹭他的褲子。

    程策雙手抱胸,向后靠在椅背上,說現(xiàn)在收手就給買冰磚,否則......

    否則?

    他抿著嘴端詳她,然后輕聲說否則后果自負(fù)。

    姑娘心眼大,當(dāng)然沒聽他的。

    而他心知肚明,本來也沒指望她會。

    于是在離開餐館后,他與她去了位于奧爾塔雷薩街的冰淇淋店。

    程策單手抄兜,站在柜臺前,說要榛果味和薄荷巧克力脆片的。

    走在人潮洶涌的街上,她抓著小勺一下一下舀,他就攬著她的腰,邊走邊說一些從四舅那里套來的旅行見聞。

    程策覺得她沒有仔細(xì)聽。

    因為每次他低頭偷瞄尚云,都發(fā)現(xiàn)她也正喜滋滋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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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逛到夜里十點回酒店,程策沖完涼換了睡衣,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fā)上,看書做筆記。

    今夜是滿月,白玉團(tuán)似的掛在遠(yuǎn)方。

    雖說不是中秋,但偶爾一抬頭,看著還是挺感慨,挺想家的。

    程策寫到一半,心里悶悶地一沉,記起了趙慈夢到的太上老君。

    他把水筆尖按在紙上,磨了兩下,突然就寫不下去了。

    牛頭山的道觀靈氣十足,他也料不到,自己想再次與之相會的人,竟跑去了別人的夢里。

    他沒敢拉著趙慈多問。

    他只曉得那些微末的細(xì)節(jié)都對,就連顏色和款式,也是舊日里對方愛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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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策想起炙熱的八月天,常過來陪著說話下棋的唐太太,以及蹲在角落種菜的韓叔。

    到了傍晚,稍微涼一些了,他也坐在院里吃大桃子,瞪兩只眼聽他爺爺胡扯。

    那是個愛玩的老頭,面癱的孫子卻老老實實,沒摸過女孩子的手,一點不像程家的種。

    爺爺告訴他,當(dāng)初自己和奶奶不是真愛,純屬一腳踩進(jìn)了糞坑里。

    他根本沒玩夠,還不想成家生子。

    奈何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掏錢給她買了寶石戒子,嬌氣的唐家大小姐竟翻臉說這可不是生日禮物,而是訂禮,她跟定他了。

    熱鬧的古董市集里,她眼眶泛著淚花,情緒說來就來,急得他連一個不字也說不出口,光顧著替她抹眼淚。

    ……  既然是糞坑,為什么要答應(yīng)下來。這樣做豈不更誤事了。

    不誤事,其實當(dāng)時她已經(jīng)懷上你爸了。

    除了祖?zhèn)鞯捏@悚故事,程策也記得那只拂子似的貓,它總窩在老人家懷里,愛理不理的。

    他曉得它喂不熟,隔叁岔五搞離家出走。

    它脾氣特別硬,一直熬到死,也沒喜歡過他。

    程策默默地想著,始終保持同一個姿勢呆坐在沙發(fā)里,筆尖無意識地刻出來幾道紋,把紙劃破了。

    皺巴巴的白與黑交錯在一起,就像亂麻。

    尚云刷牙刷得滿嘴泡沫,半只腦袋從衛(wèi)生間門縫里探出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男人正垂面對著紙本出神,側(cè)邊的頭發(fā)蕩下來遮住眼睛,整個人黯黯的。

    她便又悄悄縮回去,把門關(guān)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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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十一點時,他們熄了燈。

    尚云并沒有等來所謂的后果,程策不過是在睡前,用按摩霜給她按了腿,僅此而已。

    她被他按得昏昏欲睡,迷糊地看到他坐在床沿,設(shè)定手機(jī)鬧鈴,再掀開被角鉆了進(jìn)來。

    他們并排朝天躺著,什么壞事也沒做,那自然而然的架勢,很像老夫老妻。

    良久,他感到左肩一沉,尚云朝他蠕動過來,將額頭抵在他肩側(cè)。

    她說抱著他睡一會兒,行不行,她不鬧。

    程策拍拍她橫在身上的手臂,說行,她想怎么睡都行。

    他閉上眼睛,聞著她發(fā)梢散出來的香味,就這樣和她靠在一起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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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回,他一夜無夢,閉上眼就陷入深度昏迷,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清晨的臥房里,手機(jī)鬧鈴正滴滴哩哩地響,音量比他平日里調(diào)得輕。

    程策伸手去床頭柜摸,卻不巧把一瓶水打翻在地。

    瓶子落下來的時候,那意料之外的巨響,仿佛鋪著的地毯,一下子變成了地板。

    程策揉揉眼睛,滿懷歉意地側(cè)身去摸旁邊的尚云,但他撲了個空。

    那里什么也沒有,一絲溫度也無,似乎她后半夜就沒在被窩里睡著。

    他狐疑地再摸了兩遍,上下,左右,被子里外,最后終于被一種不祥的直覺給嚇醒了。

    鬧鈴還在響,可是他兩只手四處瞎找,找不見手機(jī),只在枕頭旁邊觸到了一張相片。

    程策身子騰地挺直了,一把抄起它來。

    房間拉著窗簾,光線微弱,可他瞧得真切。

    那是一張充滿了大愛與小愛的相片。

    攝影師眼光獨到,水平高超,將窩在被子里熟睡的姑娘,拍出了曖昧的模糊與顆粒感,有森山大道的風(fēng)格。

    他看到她腦后的虛景里,有一盞落地?zé)簟?/br>
    燈罩很好認(rèn),與這間臥室壁角的那盞,是一模一樣的。

    程策細(xì)細(xì)盯著品了,瞇著眼拿近,再拿遠(yuǎn),然后將照片倒扣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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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喜多了點,留給他反應(yīng)的時間很有限。

    盡管程策腦子嗡嗡亂成一團(tuán),但他警告自己得穩(wěn)住陣腳,千萬不要打擺子,不要發(fā)狂。

    他也算見過世面,試問這種令人通體發(fā)冷的迷幻感若不是夢,還能是什么。

    他要冷靜。

    十五分鐘后,程策火熱的身體漸漸冷了下來。

    他環(huán)顧四周,意識到這屋顯然不是酒店,而是熟人的老巢。

    再見白說了,飛機(jī)白坐了,此時此刻他不在馬德里,一拐彎又回到了潭城。

    他身邊沒有睡美人作陪,只得一張舊照片,就連他身上罩著的睡衣,也不是昨晚的款。

    白T恤和格紋睡褲,這格調(diào),這顏色和圖樣,眼熟地滲人。

    他一定是瘋了,大白天犯渾,竟夢見了趙慈。

    然而,這并不是最滲人的。

    程策很快便瞧見了睡褲褲襠里支起的帳篷。

    憑良心講,他對這個高度和傾斜的角度不陌生,從理論上以及尺寸上來評判,這可以是他的槍。

    但當(dāng)他慢慢將褲腰拉離小腹時,他卻看見一條陌生的平角短褲。

    褲子是白的。

    就因為是白的,那翹著頭的昂物包裹在底下,才顯得特別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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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策太陽xue青筋爆出,他睜著眼,鼻尖冒汗,頃刻間周圍的家具和擺設(shè),都變成了空白和虛影,他現(xiàn)在只看得到它。

    這不是他的屋,他的褲,他的腹肌,他的槍。

    他粗喘著,一時不確定該不該先扇自己一巴掌,醒醒神。

    只因他活到今天,長這么大,還沒有如此真實地夢到過男人的鳥。

    眼神失焦的程策把褲腰重新放回去,坐在床鋪里僵著。

    片刻之后,他呼吸吐納,決定閉上眼睛,試著冥想一下,好歹先把大鳥的魔障給越過去。

    這段日子夢多,汗多,腦子糊,幻覺一茬接一茬的。

    很難說不是腎虛的緣故。

    不幸的是,程策才剛盤起腿,擺好功架,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激烈兇猛的砸門聲。

    對方十萬火急似的,一邊砸,一邊雄渾地低吼。

    “我去,阿慈你扒開眼看看幾點了?!”

    那是望弟成龍的趙叁哥,他打扮得山清水秀,手里攥著車鑰匙。

    他說康師母特制的補(bǔ)腦套餐,已經(jīng)擱在桌上,假如再不起床,雅思考試就要趕不及了!

    注1:Chueca,西班牙首都馬德里著名的同志街區(qū)。

    注2:  Gian  Lorenzo  Bernini  (15981680),意大利雕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