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金童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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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花下去,彈眼落睛的演奏會海報制出來了。 它顏色鮮艷,在張貼欄里顯得又俗又醒目,確保走過路過不會錯過。 各位大師們的名字旁邊標(biāo)有括弧,內(nèi)里是自己想出來的稱號。 諸如潭東笛王,霍爾果斯之箏,以及混沌的二胡獵手等等。 由于時值校內(nèi)音樂文化季,社團眾多,就連只有四位好漢的口琴社,也腆著臉加入了爭奪戰(zhàn)。 因此,想早些把合適的場地定下來,必須主動出擊,絕不能傻乎乎地等待領(lǐng)導(dǎo)分配。 下午放課后,尚云和程策梳好頭,擦過皮鞋,揣著錢和膽,一同出征看房去了。 他倆實打?qū)嵤峭T诟茴^上,被群眾親切地稱為社團內(nèi)的金童玉女,這艱險的任務(wù)不交給他們,還能交給誰。 梡整章幯僦捯:VíρyZщ.cōΜ 此行美其名曰一個選字。 其實撇去前頭幾個打馬虎眼的破爛地,真正可以辦事的,只有思源樓后邊的十四禮堂。 它位置較為偏僻,前星期搞完先進(jìn)思想學(xué)習(xí)特訓(xùn)班后,一直無人打掃。 桌子板凳橫在那里,加粗的紅白口號掛在臺上,蕩下半截來,一副剛被打劫過的慘樣。 程策環(huán)視四周,眉頭皺得緊,似乎不十分滿意。 然而尚云拉拉他的袖子,交換了一個眼神。 內(nèi)人眼睛長得美,會說話,望進(jìn)去全是實誠的肺腑之言,于是程策立刻對干事伸出手,牢牢握在一起。 “謝謝你周干事,百忙之中還領(lǐng)我們參觀這么多好地方,辛苦了。” “客氣啥呢,瞧著滿意不?” “是,我們很喜歡,現(xiàn)在就打款嗎?” “趕緊的?!?/br> 梡整章幯僦捯:VíρyZщ.cōΜ 可惜,這樁大事搞定后,社團又遭遇了意料之外的重?fù)簟?/br> 雖說本次演出是回饋聽眾,免費,還給提供精裝老婆餅和各式茶水,但群內(nèi)群外搞了幾次民調(diào),結(jié)果都不是很樂觀。 大家紛紛點贊,高呼要去要去,到了登記時,都啞火了。 他們說,搖滾社新來的女主唱美麗豐滿,唱到高潮處,不僅會瘋狂蹦跶,還會當(dāng)眾扒衣服。 梁喜的心一點點往下墜。 他們尚有底線,是堅決不能扒衣服的。 但他也意識到如果不搞骯臟的小動作,屆時上座率將非常慘淡。 社長著急,吃不下,睡不著,一下子急出了斑禿。 周六夜里,梁喜緊急召開小范圍視頻會議,試圖找出周期短,見效快,立馬能炒旺人氣的方法來。 二胡獵手程策坐在書房里,表情嚴(yán)肅,他面前放著書本和吃了一半的掛面。 梁喜過意不去,說把飯吃完了再談,他先跟尚云聯(lián)系,了解一下她的意見。 程策將攝像頭一歪,讓對方看到身邊的尚云。 她面前也是一只海碗,一邊咀嚼,一邊舉起手對社長晃了晃。 這時,梁喜看到了后方捧著碗,閃進(jìn)又閃出的半張俊臉。 “老程,你們仨感情真是好,外頭傳言那么難聽,照樣天天在一起?!?/br> “在一起難聽,分開也難聽,我只能顧一頭?!?/br> 梁喜摸摸鼻子。 “那個,我多嘴問一句...... 反正今年你們都去一個城市唄?!?/br> “是。” “...... 肯定打算住一棟屋了。” “出門在外,假如能互相照應(yīng),我看沒什么不好,省事還安心...... 梁社長?!?/br> “噯?!?/br> “再說下去,我的面要泡糊了?!?/br> 梡整章幯僦捯:VíρyZщ.cōΜ 程策為演出煩心,另一邊的趙慈,則提前開始了家庭煮夫的自我培訓(xùn)。 即將與心上人同住一個屋檐下的他,既不是通房伙計,也做不成書童。 不過趙慈并未在乎名分,他得意地告訴叁哥,一切盡在掌握,無非臉皮厚薄的問題。 叁哥氣得戳他的腦袋,說不就是個住家保姆么,嘚瑟啥呢。 “...... 來,哥,你嘗嘗?!?/br> “怎么,你還會做麻婆豆腐了?!?/br> 趙慈低頭解圍裙,陪著笑。 叁哥舀了兩勺吧唧吧唧,然后把他拉到跟前。 兄長拍他的腰,拍他的臉,說這副身材,還有這個手藝,到了英國,完全可以另起爐灶。 素聞不列顛缺吃少喝的,哪家的姑娘餓昏了,不往他身上撲呢。 為啥非要委屈自己,跟隔壁阿云住一棟屋,她成日和男朋友摟摟抱抱,撞見了不鬧心? “阿慈,我覺得姓程的有毛病。” “什么毛病?!?/br> “一個正常男人,怎么會答應(yīng)跟你合住,這里頭是不是有藥?!?/br> 趙慈聽了十分鬧心。 他不想吃藥,可每月到了那個點兒一睜眼,他就必須去不同的學(xué)校報道,讀另一個專業(yè)的課本。 如果不住一起相互督促,他害怕給程策倒騰掛科了。 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就在昨天,趙慈還對程策舉起叁根手指發(fā)誓,說一定好好讀書,堅決保級,讓大家都能順利拿到文憑。 趙慈回憶自己的豪言壯語,滿面愁容,一勺一勺將麻婆豆腐往食盒里盛,最后他松手撒了一把蔥花,好好扣上蓋子了。 “...... 哎老四,要去哪兒?” “找云云?!?/br> 梡整章幯僦捯:VíρyZщ.cōΜ 是夜,尚云專心扒飯時,趙慈就坐在她對面看。 他歪歪地支著腦袋,問她淡了還是咸了,她咕咕噥噥說正好。 他瞇起眼睛笑,揉她的頭發(fā)。 “這幾天沒睡好吧,眼圈挺重的。” “嗯?!?/br> “我聽說老梁死活拉不到人,急得頭都禿了?!?/br> 尚云慢慢放下碗,坦言社長確實很難,每天都找他們開會。 且因為急火攻心,起先后腦勺只禿一塊,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展到叁塊,非常勻稱,阿魁說遠(yuǎn)看就像奔馳車標(biāo)。 “...... 哦,沒人來,那周邊也賣不出去了?!?/br> 尚云看了趙慈一眼,然后帶他上樓,拉開書桌抽屜展示了五沓明信片,以及數(shù)迭閃閃發(fā)光的貼紙。 “又是內(nèi)部消化?” “...... 最后一次了,我就多買了點?!?/br> 尚云眼睛向上看,趙慈向下看,火花擦得呲呲啦啦的。 誰又能想到,他一個住家保姆都不是的人,正在cao天王老子的心。 眼見她憂心忡忡,趙慈即刻拍胸脯,表示這事包在他身上,絕不教大伙兒對著空蕩蕩的座席白拉琴。 他說,當(dāng)年她在居委會演出,他給她來的那套豪華流程,現(xiàn)在照原樣讓民樂社團享受一回。 到時候他不但把一身正裝的大部隊拉來,還會安排熱情觀眾為藝術(shù)家獻(xiàn)花,死拽著手求合影,以及拿本子索要簽名等環(huán)節(jié)。 “云云,你說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