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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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視線,王小花估摸著他在山莊的學(xué)堂里怕也是個愛較真的性子,說道:“我之前在山莊學(xué)堂,文書習(xí)作也很用心。接著先生夸了幾句,我卻被他們幾個戲弄得厲害,之后只好把他們的習(xí)作都幫著寫了,才好過不少?!?/br> 徐白有點愣神,王小花回憶著自己剛來山莊的那幾年,總算有個人可以分享心得: “這些孩子總覺得先生是敵人,老強迫人讀書。你要不要挑時間帶他們出去玩半天,再學(xué)個半天,他們就會覺得,哦原來這個先生是自己人。” 她打量著徐白的面色:“時間長了沒準(zhǔn)他們能拿你當(dāng)大哥呢。” 徐白失笑,他才不想給那群無可救藥的朽木當(dāng)大哥。 “否則再這樣下去,每隔幾天就得上一次藥,更厲害的話,要耽誤考試可怎么辦?” 徐白沉下臉,這是個隱患。 王小花想了想,自己還是能幫忙的:“你可以叫上我呀,我?guī)湍阋黄饚麄內(nèi)ネ??!?/br> 徐白臉一紅:“怎么好又麻煩小花姑娘?!?/br> 她笑出了聲:“不麻煩,不帶小子們溜幾圈,誰知道我是山莊里的大姐大啊?!?/br> *** 江棠鏡一行人回來的時候,還是跟出發(fā)時一樣風(fēng)塵仆仆,王小花在山莊里只見一騎輕塵揚起,追上去時正見幾人背影進了地牢入口,急忙也一同跟了下去。 氣氛仿佛一觸即發(fā)。江棠鏡的動作很快,王小花幾步下到地牢里,只聽到拉開牢鎖的響聲,接著是鐐銬碰撞,趙晨晨已被江棠鏡一把揪了衣襟,從草堆上拉了起來。 “你都知道些什么?” 如今江湖,已多年沒有武林盟主之位,但堰下吳家的老太爺是最后一位武林盟主之子,初四那日是他六十大壽。他們在當(dāng)天凌晨趕到堰下,卻得知老太爺剛死于急病,壽命在六十大壽當(dāng)日走到了盡頭,壽宴轉(zhuǎn)眼變成喪事。 趙晨晨從幾人的反應(yīng)里讀出了個大概,倒是眉尾輕挑,面色如常:“我知道的很多。這回不過讓幾位心中有數(shù),至于其他的,就看你想不想聽了。” 這位隱居草莽的吳老太爺畢竟有身家背景積淀,仍把握著一干江湖脈絡(luò),而盡管沒有明面上的直接聯(lián)合,也是朝廷在外事務(wù)上的一處樞紐。但他一死,這一環(huán)忽然中斷,日后指不定有何變數(shù)。江棠鏡需要知道,是誰在推動這個暗局。 “是你天時的布置?” 趙晨晨哈的笑了:“不論江少莊主信是不信,這是天時聽到的風(fēng)聲,卻并非天時親手所布。甚至于我,也是如今方能全部確認(rèn)此信為真。明人不說暗話,趙某不過以此證明一點價值,欲換取幾分禮遇,還望少莊主能稍加思量?!?/br> VIρyΖщ.cΘм 江棠鏡的情緒如何,王小花也體會不出來。好像恢復(fù)到出發(fā)之前,又好像仍舊心事滿腹??傊麤]有說太多,晚上過夜,也不怎么會牽涉到這個話題,若沒有陳宇告訴她,她還是不清楚這次匆忙外出的前因后果。 江棠鏡發(fā)覺王小花似在走神,隨口問道:“想什么呢?”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亮了,今天這會兒還沒回去,其實有些晚了。但她已經(jīng)想了一夜,于是問道:“老大,以后你們出去辦事,還是會帶上我吧?” “你就這么想去?” 印象中王小花并不那么喜歡出任務(wù),因為每一次外出,都意味著危險。最初幾回是因為當(dāng)時陳宇傷了腿不便出發(fā),才帶的王小花做替補,后來她也適應(yīng)了,才漸漸成了慣例,但江棠鏡可沒想到就能到了喜歡的程度。 “我不去的話,如果需要解鎖,需要文牒,或者要、要吃東西要跑腿呢?” 王小花發(fā)覺不管怎么說,自己的位置好像都比較雞肋??墒潜绕疬@樣,她更擔(dān)憂江棠鏡會把她從外出行動撤回到只留在床上的可能。 “嗯,這是不好辦,” 江棠鏡湊近貼著她側(cè)臉,慵懶說道,“最要緊的,江哥哥要是想吃你了,可怎么辦呢?” “……” 王小花滯了滯,她并不希望其他同伴發(fā)現(xiàn),但眼下還是很配合地順勢往下說,伸手擋他淺淺的胡茬:“反正下次要帶上我嘛。還有老大,你該刮胡子了?!?/br> 江棠鏡翻身過來再按住她,低頭去親,手指下滑。這段日子在山莊里,每夜不是他到王小花屋里就是王小花來他屋里,夜夜激纏,她似乎沒有最開始那么抗拒了,甚至可謂開始上道,頗有種孺子可教之感。 宋玄生剛回了山莊里,向江棠鏡的院子走,準(zhǔn)備去找他說一聲行動順利。然而到了屋門外,卻聽見里面似乎有人說話。 老大自言自語?宋玄生納了悶了,有點猶疑地停在門口聽了聽,覺得屋子里好像有兩個人,抬起一只手遲遲敲不下去。 王小花開了門正要出去,就跟手舉在半空的宋玄生大眼瞪小眼,僵立當(dāng)場。 “宋哥,” 她下意識叫出口,腦子空白了一瞬,見他遲疑中張著嘴豎起指尖指來,心里已經(jīng)閃過了好幾個借口,正要解釋,身后一只手按到頭上摸了一把,再順勢搭在她側(cè)臉上揉了揉: “回去歇息吧。玄生有事就進來說。” 接下來的幾天里,王小花幾乎都抬不起頭來。宋玄生知道,就意味著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姚和陳宇看她的眼神也不再相同,更不用說最可恨的宋玄生總是一副意味深長嘖嘖作怪的樣子。 “我說,你跟老大究竟什么時候好上的?” 宋玄生雖笑嘻嘻的,但仍有些不滿,包括陳宇和大姚的眼神,都一副被瞞在鼓里的不快,“哥們幾個都不說?又不是外人?!?/br> 好上?王小花頓了頓,倒也是,這應(yīng)該也算是好上了吧。 她鎮(zhèn)定一下,沒什么表情:“就這幾天?!?/br> “我就說好像有哪兒不對,” 大姚神色里還帶著點幽怨,宋玄生嫌棄地看他一眼:“指望你倆?還不是得我回來才發(fā)現(xiàn)?!?/br> 他繼續(xù)問道:“你啥時候過門啊?咱幾個可得準(zhǔn)備好改口叫夫人。” 王小花抬眼愕然,簡直懷疑宋玄生的腦子是不是出門一趟拉在外頭了。 她,夫人?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