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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的同時還忍不住有些擔心。 系統(tǒng)建議他想辦法解開嚴深小時候留下的心結,但現(xiàn)在最關鍵的當事人都去世了,這個心結是不是永遠都解不開了 蘇斷一邊想著,一邊慢吞吞地把嘴里的最后一塊曲奇吃掉,感覺腦袋上飄來了一朵小小的陰云,落下的雨水把他整個人都澆得憂愁極了。 無關任務,80的治愈值已經(jīng)能夠拿到一個不錯的評級,他只是不想讓嚴深在以后的時間里,都帶著身上的病,這么難過的生活下去。 那雙淺淡清透的黑眸中根本藏不住情緒,對上小倉鼠透著迷茫和憂心的眼眸,嚴深忍不住摸摸他的下巴,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也上揚了一些。 又憐愛地喂了自家小倉鼠喝了點兒水后,嚴深主動和他說起了自己的母親。 不過說的并不詳細,只是簡略地提了幾句自己十歲之前是跟著母親在國內生活的,而且關系不太好,更加細致的就沒有了。 蘇斷小心翼翼地嗯了一聲,在嚴深的催促下,聽話地帶上小零食,和他一起上了車。 兩人在車上分著吃完了一包小零食,車輛停在一家醫(yī)院門口。 嚴深出國后,這個攀高枝不成卻為家族帶來了災禍的女人依舊沒有被何家接回去,在外面過著略有些捉襟見肘的生活。 不過嚴深被強行從她身邊帶離后,她不知道是不是再次受了刺激,病情竟然好轉了一些,倒是勉強能夠自理了,后來慢慢地也會出去找工作,加上當年跟著嚴父時存下的錢,生活上倒也沒有什么困難。 當然,跟她以前過的那種優(yōu)渥的大小姐生活,還是遠遠不能比的。 因為是上大學的時候就早早地生了孩子,嚴深被父親接走的時候,女人才剛過三十,現(xiàn)在算算也才五十出頭,并不算是很蒼老的年紀。 很多這個年齡的貴婦人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多歲,但嚴深在醫(yī)院見到她的時候,那張僵硬的臉上已經(jīng)布滿皺紋,絲毫看不出年輕時候的美艷,和許許多多被生活所累的中年婦女并無差別。 女人是出車禍死的,路人報警后直接被拉來醫(yī)院,然而人在半路上就斷氣了,在嚴深來之前,警方就已經(jīng)通知了何家的人,然而尸體在停尸房里放了一天,依舊沒有人來領。 才過了一天,尸體并沒有傳出什么奇怪的味道,但因為死亡方式,所以尸體看上去仍然十分觸目驚心,除了臉和肩膀之外,基本上沒有什么完好的地方,膽子小的看上一眼八成會做噩夢。 保鏢上前將遮尸布掀開,嚴深看了一眼后就很快示意保鏢將其重新合上,眉頭細不可查地皺了一下,冷淡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什么情緒,只是牽著蘇斷的手微微攥緊了一些。 他原本以為自己看到母親的時候難免會有些失控,所以帶了足夠的保鏢來以防萬一,然而真正到了這一刻,他腦海中卻幾乎生不出什么念頭,冷靜的像是看到一個陌生人一樣。 頓了數(shù)秒,嚴深垂下眼,問身旁的蘇斷:感覺不舒服嗎 早就料想到尸體的形態(tài)可能不怎么美觀,他原本是想讓蘇斷在外面等一會兒的,但小倉鼠異常纏人地抓住了他的手,眼巴巴地要跟著進來,嚴深從不在外面落自家小倉鼠的面子,拗不過他,就帶了他一起進來。 并沒有他預想中的被嚇的面色蒼白,蘇斷臉上的表情依舊和平常差不多,很乖。 還帶著點兒說不出來的呆。 事實上,從他通知蘇斷要來為他母親處理后事開始,蘇斷就一直陷在這種微妙的呆滯狀態(tài)中。 蘇斷也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漆黑透亮的眸子仰起來看他,小聲說:沒有。 停尸房里散發(fā)著冷氣和一股揮之不去的陰冷腐朽的味道,很安靜,活人的說話聲不知為何,在這總顯得有些突兀。 跟在一旁的工作人員最后嚴謹?shù)馗鷩郎畲_認了一遍:嚴先生,確認這位就是您的母親嗎 是的。 嚴深點了點頭,其實他已經(jīng)有二十幾年的時間沒見過這個女人了,這張臉于他而言已經(jīng)變得全然陌生,還是比對著下屬給他傳來的女人的近期照片才認了出來。 確認過身份后,嚴深就帶著蘇斷離開了讓人極不舒服的停尸房,留了幾個保鏢在里面忙活,準備把尸體從醫(yī)院帶走。 然而尸體還沒從停尸房里推出來,就有一個枯瘦精明的中年男人也朝著停尸房的方向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很不耐煩。 已經(jīng)將何家都查過一遍的下屬湊到嚴深耳邊說了幾句話,很快就讓嚴深皺起了眉頭。 來的這個中年男人從血緣上說是他的小舅,也就是他母親的弟弟。 何家本身實力就不是多雄厚,家族企業(yè)一直在吃老本,在被嚴父報復性地打擊了一次后,就更加每況愈下,何家現(xiàn)早已掉出豪門之列,何家人的生活也并不怎么如意。 在下屬傳來消息后,嚴深直接聯(lián)系了警方,送去了證明了自己身份的材料審核后就來了醫(yī)院,沒想到在這里遇上了何家的人。 何家是一個利益至上的家族,對一個失去了用途、還給家里帶來了棘手麻煩的女兒幾乎是稱得上是恨的,在女人還活著的時候就把她趕出了何家,死后對她的后事自然也不會多么熱衷。這點從警方早上就通知了家屬,卻一直到晚上都沒有人來醫(yī)院領尸體就能看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