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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怪各地都有,但全帝國以海怪的名字命名的海域,塞馬斯登還是唯一一個。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只叫做坎德拉的海怪。 在水手們的口耳相傳中,大概從幾百年前開始,這里就出現(xiàn)了一只恐怖的海怪。 和它的海怪同胞們不一樣,據(jù)說坎德拉的體型是普通海怪的十倍以上,力量也是如此,而且還有著一些別的海怪沒有的能力。 比如說 對魔法的免疫能力。 普通的海怪,一般中級法師就已經(jīng)足夠應(yīng)付了,而坎德拉,是一只連高級法師都束手無策的變異品種。 在五名聯(lián)手試圖打敗它的高級法師受了幾乎危及生命的重傷后,就再也沒有人試圖挑釁這只海中霸主,而是轉(zhuǎn)而用豐盛的祭祀來換取途徑路上的和平。 海怪會攻擊人類,一部分是因為人類侵犯了它們的領(lǐng)地,另一部分就是因為純粹的食欲了。 好在這只能力兇殘的海怪脾氣并不是完全不講理,在路過的船只開始為它獻上祭祀后,漸漸地,塞馬斯登的沉船事故就少了很多。 久而久之,路過塞馬斯登要準備祭品就成了水手們默認的一條準則。 至于為什么有這些事跡在前,這名法師還敢這么大放厥詞 其實也不怪他。 那些關(guān)于坎德拉的傳說雖然恐怖,但距離上次這只海怪出現(xiàn)的傳說,實在已經(jīng)過去的太久遠了,久遠到后來這個國家的人類都失去了原本對它的恐懼,甚至在內(nèi)陸生活的絕大部分人都沒聽說過它的傳說。 就算偶然間聽說了,很多也并不以為意,都過去那么久了,誰知道這傳說里到底有多少夸大成分那只海怪還活著沒有 到了現(xiàn)在,只有常年在海上奔波、將性命交付在莫測海洋中的水手們還恪守著向海怪祭祀的規(guī)矩。 面對法師的質(zhì)疑,大副面上勉強維持著微笑,心里已經(jīng)愁到發(fā)苦了。 雖然嚴格來說,面前這名法師只是蘇家的客卿,并不是他的直接主顧,但法師在帝國中一向身份尊貴,他也不太好直接和對方鬧得太難看。 法師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按我說的做,要是那只海怪真的來了,我向你保證一定 就在這時,一道清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發(fā)言,不大,卻讓語氣高傲的法師立即噤了聲。 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大副循著聲音抬頭看去。 說話的是一個身形偏瘦的少年,面容清秀,眼眸和發(fā)色都是純正的深黑色,精致細嫩的眉眼讓他顯得比年齡小了不止一點半點據(jù)說他其實已經(jīng)成年了,但身上扔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少年氣正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 他并沒有走到甲板上,而是站在樓梯中間,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甲板上的兩人。 少年修長的手搭在扶手上,指節(jié)清瘦的微微彎折,手背上隱隱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管,膚色細嫩得一看就是平時被精心呵護著的。 而他舉手投足間經(jīng)過良好教養(yǎng)的氣質(zhì),以及身上精致優(yōu)雅的服飾,也很好地說明了這點。 少爺。顧不得和大副爭論,這名中級法師連忙對走來的少年恭敬行禮。 來人就是這艘船的主人,銀勛爵士家最小的一個兒子,也是這次航行整艘船上話語權(quán)最大的人,蘇斷。 這位小少爺其實是蘇家?guī)讉€孩子中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個,據(jù)說他從小身體就不好,溺愛孩子的銀勛爵士于是便常年將這個小兒子養(yǎng)在莊園中,很少讓他出來交際。 而他本人也是相當(dāng)喜靜,從這艘船開始航行到現(xiàn)在,大副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傳說中的小少爺本人。 現(xiàn)在看來也的確是這樣,少年白皙的膚色中隱隱透露出病色的蒼白,清瘦的身板像是微微用力就能碰倒,讓人在看到的時候忍不住下意識地局促起來。 像是面對一尊貴重的瓷器,你知道他漂亮、珍貴且易碎,于是連靠近時也忍不住小心翼翼,害怕一不小心對這尊漂亮的瓷器造成什么無法挽回的傷害。 陽光下忽然有什么東西閃了一下,大副注意到這位小少爺纖細的尾指上戴了一個淺色鳶尾花指環(huán),是很透亮的晶體材質(zhì)制成的,在日光照射下顯露出迷幻的淡紫色,像是含著一種無形的魔力,精致得讓人移不開眼。 仔細打量了一下那枚指環(huán),剛剛面對高傲無比的法師還能繃住的大副有一瞬間沒能控制住自己的神色,臉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驚訝之色。 等等,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個指環(huán),是高級法師的標志 雖然看起來像是一株柔弱的被風(fēng)一吹就會彎折的溫室花朵,但其實卻是高級法師嗎 中級法師一改剛剛對大副的趾高氣昂,話語間都是恭敬和關(guān)心,聲音輕了不止一個度:您怎么從房間出來了,是屬下說話聲太大驚擾到您了嗎這會兒風(fēng)大,萬一不舒服怎么辦 蘇斷眼珠轉(zhuǎn)動一下,他似乎不愛說話,面對中級法師一疊聲的關(guān)心,只簡單應(yīng)了一聲:沒事。 說完就側(cè)頭看向大副。 對上那雙像是黑瑪瑙一般清透的黑色眸子,大副心中一跳。 剛剛你們在談?wù)撌裁错拥闹魅擞种貜?fù)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