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人沒事，等他再次轉(zhuǎn)頭看她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里沒有了人影。

    千覃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返回教室。

    學(xué)習(xí)。

    寧芷的第二個愿望，她還記得清清楚楚。考個好大學(xué)，她還剩下一年半的時間。她自然不能擅自更改高考成績或是使用法術(shù)作弊，但是經(jīng)由她附身所滋潤的身體有耳聰目明，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可就控制不了了。

    她剛坐回位置，孫小美戳戳她：寧芷，剛才趙老師叫你過去拿復(fù)習(xí)資料呢。她眼帶羨慕，趙老師對你可真好，有什么資料和考試試題都給你，怪不得你語文成績那么好。

    千覃認(rèn)真地說：成績都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不是老師給我資料堆的。

    明著拿資料，暗地占便宜。其實那些資料都是毫無用處的，用網(wǎng)上隨意復(fù)制粘貼，打印出來。

    孫小美嘁了聲：占了便宜還賣乖。假清高什么呢。

    她自以為嘀嘀咕咕不會被聽見，但千覃聽得一清二楚，卷著書頁的手一頓，懶得計較。

    千覃把生物書默默溫習(xí)好，就放在一旁，拿起了化學(xué)課本。

    教室外一個嬌小的女生拎著一沓資料進(jìn)來，女生紅著眼睛，將那一大摞咚地放在講臺上，嚇到了教室里自習(xí)的人。

    她手里還有一本特別顯眼的綠色練習(xí)冊，跟著資料一起摔在講臺上。

    然后一言不發(fā)地坐回座位。

    佳佳，你怎么了

    程佳佳不說話，從課桌肚拿出一包衛(wèi)生紙，擦拭眼淚。

    想了會兒，突然站起來，把那本練習(xí)冊撕碎，揉成一團(tuán)丟進(jìn)垃圾桶，然后轉(zhuǎn)身出去。

    程佳佳平時是個害羞乖巧的女生，猛地一爆發(fā)，把教室的人嚇懵了。

    他們面面相覷。

    怎么了怎么了

    不會被趙老師批評了吧

    有可能，佳佳上次語文考試沒考好。

    一直都被家長老師呵護(hù)長大的孩子，怎么能想到衣冠禽獸，人心險惡

    千覃默了一會兒，放下筆，也跟著出去了。

    是她的錯。

    她一走，趙飛翔就會把罪惡延伸到其他女生身上。

    千覃跟著程佳佳來到女廁所。

    后者飛快地走到一個小隔間，鎖上門，小聲啜泣起來。

    千覃站在門外，也沒有出聲，只是把黃色提示牌換了個面。

    清理中。

    她走到小隔間，默了很一會兒，不知道怎么開口。

    倒是程佳佳從門縫里看到一雙穿著白色休閑鞋的腳，嚇了一跳，磕磕巴巴地問：你你是誰站在外面干什么

    千覃嘆了口氣：我是寧芷。

    寧芷。

    程佳佳跟她關(guān)系不熟，但知道對方是個校花。也知道，趙老師很喜歡她，總是把她叫到辦公室。

    想到那個油膩大肚腩的老師，程佳佳心里就一直犯惡心，想到他的手在她腿上，腰間和胸游弋，她就渾身冒雞皮疙瘩。

    寧芷那么漂亮，會不會早就

    她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千覃不知道對方怎么想的，她見程佳佳許久沒有說話，放柔了語氣：佳佳，對不起。

    這句話一瞬間點爆了她悲傷憤怒的情緒。

    程佳佳打開鎖，沖著千覃吼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趙飛翔是什么人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不該一個人受苦，非要隱瞞拉人下水!

    她口不擇言，說的話既自私又惡毒。

    人之常情，千覃不會在意。寧芷的記憶里也有，在最后受不了跳樓的時候，她的心里在想：為什么會是她受苦為什么不是其他人

    千覃伸手拉住了她，把她拽下來，攬在懷里。程佳佳僵在她懷里。

    一米六五的身高在這個時候發(fā)揮了用處。

    千覃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輕輕說：你有沒有沒想過，把趙飛翔告進(jìn)監(jiān)獄里趙飛翔既然那么大膽，手段熟練，受害的人，肯定不止你我。要是他還繼續(xù)當(dāng)老師，將來會有更多無辜人受苦。

    我怎么辦我能怎么辦我怕我說出去，沒人信我，趙飛翔是老師，我只是學(xué)生。我也怕別人用異樣的表情看我。為什么要是我出面受害者那么多，為什么不是她們

    千覃嘆了口氣，說：你不用出面，我來當(dāng)受害者，我不怕別人的眼光。不把趙飛翔弄進(jìn)去，我誓不罷休!

    寧芷，程佳佳說，你是不是已經(jīng)

    千覃神色冷下去：別隨意猜測。

    程佳佳被嚇得一哆嗦，小小聲說：寧芷，你去告，去告他。她咬了咬唇，我我愿意作證。

    現(xiàn)在我沒有掌握足夠的資料，不能讓這只禽獸身敗名裂，永遠(yuǎn)待在監(jiān)獄。但是在我掌握到足夠資料之前，我不會讓別的女生受累。

    程佳佳咽了咽口水：你你怎么做

    二人出了廁所，千覃把那個清理中的牌子放到角落里。

    千覃讀的學(xué)校為了保持一定水平的升學(xué)率，管控還算比較嚴(yán)，周六和周天上午要補(bǔ)課。